第16章 16
时间回到程歌和云稚刚离开的那个时候。
程歌确实是想把云稚拽走，拽到一个地上看不到那个庞大阵法的位置。她拽着云稚来到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那里地上看不到任何的红色的阵法印记。
终于止住了咳嗽，她抬起了由于咳出眼泪而水光潋滟的眼。
“把你的剑…给我。”由于还没来得及吐干净嘴里的血，她说话有些含糊，“要看到阵法的话需要用我的一部分血作为媒介，我给你施法——只有第一次需要血，之后就不需要了。”
“你刚刚用灵力反噬了吧，施法真的没问题？”云稚站在背光处，她个子很高，挡住了程歌面前的光，也让程歌看不清她的表情。
“没问题。这种程度的灵力不会引起不舒服的。”
对面高大的女人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之后，她逼近了程歌，抓住了程歌尝试擦去嘴角渗出的血的手，问道：
“……你嘴里的血够了吗？”
程歌点了点头，说：“只要一点点血就够了，但是我给你是不是会…唔……”
她正想说把口里的血吐给她会不会有些恶心，她的嘴就被眼前的女人用嘴堵住了。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来到了她的口腔，掠夺一般地想要卷走她嘴里血腥的气息。云稚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并且微微收紧。
这有哪里不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的程歌有些晕乎。虽然之前调查过正常闺蜜亲亲抱抱什么都是很正常的，但是这种被入侵的感觉绝对不像是正常闺蜜能做出来的。
尽管两个人对亲吻这种事经验为零，但是光是云稚那种把程歌嘴里所有血都要舔干净的架势就足够让程歌双腿发软，只能靠着云稚扣住腰的手站着。
她很明显是在担心自己出血过多，所以准备就地取材……更何况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意识已经有些混沌的程歌突然感觉到了自己跟云稚直接的联系已经建立了起来，她尝试挣扎着想要摸到云稚的眼睛，却发现自己全身的力气只够自己抓到她的头发。
程歌：……
不过不一定要摸到眼睛，只不过摸到眼睛之后花的灵力稍微少一点。既然没力气了够不到那就干脆直接施法，反正也消耗不了太多灵力。这么想着，程歌被抓住的那只手挣了挣，没挣开，于是只能用拽着云稚的头发的手往下扯，尝试把她头拽开。同时她开始动用自己的灵力来构造术式，把法术快点搞定。
“唔…”云稚发出了不满地哼声，对着程歌的嘴角咬了一口，听到程歌的闷哼之后才松了嘴。
同时，她感觉自己的眼上有了一层什么东西覆盖了上来。但她视野中的事物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程歌本准备退开云稚，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那个力气，只能喘着气，把收到自己口袋里的玉佩掏了出来，递给云稚，用一种极其沙哑的声音说道：
“输入灵力，然后你就能看到阵法了。”
云稚接过了玉佩，按照程歌的向其中输入灵力，在一分钟之后，玉佩中蔓延出了血红色的烟，那些烟交错纵横，最后凝结成了一个繁杂且陌生的符文。
“这就是阵法。”程歌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用手指向了符文，“这片花纹原本是主要用来控制鬼的。但是它被你砍了一下，发生了变化，这一下让它整个作了废。”
“你对这些很熟？”云稚打量了一下符文，又看向程歌，她的手上移，虚浮在云稚脸上方。
“算吧，至少能根据阵法判断出它的作用。”程歌回答道，但下一秒就被眼前的人用双手掐住了脸往两边扯。
“下次再冒险试试看？下次再看见你吐血我就敲你脑袋。”云稚眼神凶狠，虽然嘴上很凶，但是下手很轻，程歌的脸完全不疼。
“你要是出事了的话…我不好交代……而且我也会难过的……”云稚接着说，但声音越来越低，如果不是程歌听觉灵敏那她完全不会听到这些。
但也是这句，让程歌的心提了起来。
程歌想起了过去的一个人，以及关于那个人的一些事。她的脸以及话语闪过程歌的回忆。
那是一个关于喜欢的悲剧。
程歌闭上眼，轻声应道：
“好。”
——
回到现在，云稚无视了俞乔和蒋琳琳震撼的表情，拉着程歌径直走到了他们中间，接着说道：
“现在不早了，去吃中饭吧，下午自由活动，晚上我们去找蒋琳琳你说的那个高中生。”
“噢…噢……”蒋琳琳点了点头，眼神在云稚和程歌的嘴巴上乱飞。
云稚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
“就在酒店吃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吧。俞乔去开车吧。”
“嗯…嗯……”俞乔恍惚地走去开车了，一边走一边用右手给左手把脉，检查自己是否还活着jpg
云稚：……
这时，程歌清了下嗓子，用比较沙哑的声音对陈峰说道：“陈先生，我和您加个微信吧，我把报告发给您。”
“欸欸好。”陈峰被尴尬的氛围尬到说不出话，听到程歌的话忙不迭答应，拿出手机和程歌加好友看报告去了。
“报告这么快就写好了吗？”蒋琳琳震惊。
“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把不该说的事情瞒一下之后就只剩下一点点东西了。”程歌解释道。
“不该说的？例如玄青是白虎吗？”蒋琳琳问道。
“当然咯！”玄青自然地插入话题，“如果神兽什么突然出现的话是会很麻烦的，不如说我是白猫妖。”
“为什么？”云稚追问。
“额…季朝记得吧？季景宗最后就是因为发现世界上有凤凰然后一时兴奋开始追求长生的，当时对季朝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吧？”玄青思考了一下，举了一个例子。
“？凤凰？！季朝有凤凰吗？不对这个史书里也没有啊？”蒋琳琳有点搞不清状况了，“我记得俞乔从来没提到过这茬啊？？”
“你听谁说的？”程歌皱着眉抬起头，看向了玄青。
“一只叫麟七的麒麟，”玄青打了个响指，“她跟我还有婉婉讲了蛮多东西的，季朝时候的事情占大头，而且这件事有关凤凰，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林…林七？这个名字？好简单……”蒋琳琳哽住了。
“麒麟的麟啦，当时世上神兽剩的不多所以大家干脆用数字根据实力排行来命名，想换个人类的名字也可以自己取啊。”玄青解释道。
“这种事完全没听说过，”程歌沉声说道，“你什么时候碰到的那头麒麟？”
“三十年前吧？当时那人用的中年男性的模样，具体长啥样我也不清楚，只记得那个时候她跟我讲了蛮多东西，”玄青回忆，“毕竟上一代白虎没给我留传承，我的传承还是别的好心人留给我的。”
好心人程歌咳了一声，指了指远处的车，提醒道：“车来了。”
这时几人才转移了注意力，上了车之后一路开回了酒店。
而陈峰在交完报告之后自觉不能再叨扰他们，吃饭之前就回到了单位待机。
但一吃完午饭，众人聚在程歌的房间想要继续先前的话题时，玄青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找到婉婉时候再商量其他的！”这是玄青的原话。
“但是x省放学要到七点，现在才十二点耶……”俞乔尝试和玄青商量。
“那你就等集合再说吧，我先睡一觉。”玄青打了个哈欠，变成先前的白猫模样，缩在程歌的枕头上睡大觉。同时身边金光缭绕，给小猫增添了一些神圣感的同时给捉鬼办几人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如果把手伸过去的话我绝对要完吧……”俞乔无奈道。
“程歌你要不要也劝一下她…？”蒋琳琳看向了坐在一边敲手机的程歌，对方只是简单回了一句“抱歉，我现在没空。”之后又开始敲手机。
“……唉，”云稚捂住了头，绝望地说道，“那就等到六点半去接那个女孩子再说吧。”
最后几人四散而去，留下了敲手机的程歌和睡大觉的玄青。
程歌敲了一阵子的手机之后，最终还是无奈地收起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属于黄奕的玉佩。她抿住嘴，最后把这块玉佩紧紧抓在手上，低声喃喃道：
“……黄奕。”
——
晚上六点二十八，被醒来的玄青急匆匆催到x省第一中学的几人抱着从学校外面的奶茶店买的热奶茶，站在门口无奈地等着。
“x省温差也太大了吧…有点冷了。”蒋琳琳打了个冷战，小声抱怨。
“确实有点冷。”玄青一手一杯热奶茶，附和道，“所以我们要早些来等婉婉啊。”
“但是投胎的话人会失忆吧。”俞乔问道，“失忆的话她不记得你怎么办。”
“会记得的，”玄青自满地说道，“你要相信我和婉婉的默契与牵绊。”
程歌不做评价，其他三人都配合地“哇哦”了两声。
下课铃一响，玄青的眼神瞬间聚在了校门口，等着她的小主人。
而她的小主人也没有让她失望，过了一会之后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熟稔地和玄青和程歌打着招呼。
“各位好，我是靳婉…或者说现在是秦娉婷。”秦娉婷窝在玄青怀里笑得腼腆。
“你好你好。”俞乔忙不迭也跟着去打招呼，蒋琳琳也赶忙在一旁跟着应声。
但程歌只是抬起了头，看向莫名站在自己眼前的高了自己半个头，看起来很随和但是对自己不抱好意的女性。
云稚见形式不对，站在了程歌身前，用警惕的眼神望向她。
女人看着云稚的举动，啧了一声。随后看向了被挡住的程歌，语气不善的问道：
“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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