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
这波直球确实把云稚问住了。但她尴尬地笑了两声，说了句“怎么会呢。”试图蒙混过关。
“怎么不会呢，”应云忠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你的眼神，和黄奕看耿子琛的眼神并无差异。你还没看见过真正的黄奕是怎么看耿子琛的吧，比你今天看的那部电视剧里黄奕的眼神还黏糊。”
“……也没这么夸张。”云稚被他的形容惊到无语，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等下？应将军你的意思是……黄奕他对耿子琛有意？俞乔他想的是真的？”
“假的。”应云忠给出了确切答案，“但是黄奕的感情是真的。耿子琛这个人跟仙人一样断情绝爱，虽然和黄奕关系很好，但也止于友情。”
“所以哪里会有什么断袖之情。”卧室那边传来了程歌平淡的声音。她揉着眼睛走到了云稚对面，问道：“怎么起那么早？”
“你怎么起这么早？”云稚反问，想到刚刚应云忠的问题有点担心程歌会听到。
“之前睡太多了，醒了之后发现又你不在边上，”程歌坐在云稚边上，靠着云稚眯着眼，“本来打算出来找下你，一出来就听见你们两个在聊奇怪的事。”
云稚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程歌靠在自己怀里更舒服。
“哪奇怪了，人黄奕没干啥坏事，喜欢个男人咋就奇怪了。”应云忠插嘴，如果脸上揶揄的神情能淡一些的话，云稚会真的觉得他是在愤愤不平。
“收起你那不怀好意的语气，小心黄奕追杀你三百里，从京畿到定西一步也不带停的那种。”程歌很明显没睡醒，环住云稚的腰，脸埋上去，含糊地说。
云稚：！
虽然程歌说的话特别容易掉马，但是自从她把脸埋在云稚肚子上时，云稚脑袋就空掉了。她感觉自己心里烟花炸裂，让她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笑意，望向了抱住她的腰又迷迷糊糊睡着了的程歌。
应云忠看着腻在一起的两个人挑起了眉。
程歌和云稚这种自然亲近的模样看起来，可比以前耿子琛和黄奕的互动亲密多了。
这么看来云稚还是有希望的哈。
应云忠拿起平板接着看视频去了，虽然好友感情的事有看头是有看头，好玩是好玩，但是吧，看多了撑得慌，眼睛也疼。
云稚过了很久才缓过来，她看着亲昵地贴着她睡得很香的程歌，无奈地笑了笑。她轻轻地把程歌环在她腰上的手拿下来，把程歌打横抱起，带回到自己房里，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随后云稚再次出房门去洗漱，洗漱完之后她就直接回了卧室。然后她看到了皱着眉蜷着睡的程歌。
程歌似乎在发现自己怀里的东西不见后就一直皱着眉。现在她缩成一团，看起来就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云稚也不知道是该想笑还是该心疼，轻轻坐在床上之后，她把程歌的手再次搭在她的腰上，让她的怀里有点东西能抱着。
程歌的眉头一瞬间就舒展开，她的手紧了紧，脸也再贴了上去。
云稚温柔地把贴在程歌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悄悄用手机拍了一张之后就开始看手机
——虽然说是看手机，但云稚完全没看进去什么，眼睛完全被熟睡的程歌给吸引住了。
程歌本身五官就精致，平时因为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当她睡着的时候就完全相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感消融，变成了一种乖巧。总而言之，在云稚眼里就是两个字：可爱。
云稚就这么干盯着程歌盯了两个小时，直到程歌举起一只手揉了揉眼，她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移开了目光，打开了已经锁屏很久的手机，假装刚刚在玩游戏。
六点钟才清醒的程歌坐了起来，看向了坐在旁边的云稚，又看了看自己环着人家腰的手。大概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之后，她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没事，”云稚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起床吧，八点还有会要开。”
程歌点了点头，起身回自己房间换衣服洗漱去了。云稚跟着她出了房门，无视了网瘾将军应云忠径直去做早饭。
程歌换好衣服的时候，云稚已经做好了早餐——也就是把速食的饺子煮好了。两人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抓住应云忠就去了灵异办。
到了灵异办，两人一鬼就直接向会议室走。
会议室里只有蒋琳琳一个人坐在里面，见到两人一鬼之后，她有些拘谨地对两人一鬼招了招手。
这个时候应云忠和程歌才意识到这人身上有些不对劲，不约而同地挑起了眉。
“这是蒋琳琳，”云稚对应云忠和程歌介绍道，“她是我师父的孙女，擅长各种稀奇古怪的法术，到时候就由她把应将军带入鬼域。”
“不是稀奇古怪…”蒋琳琳看起来很不服气，但是不太敢在陌生人面前说话，只能小声反驳，“那些都是日常生活和一些特殊很有用的术式，也有些是我偶像创造的法术，我怎么可能不学。”
“偶像？”程歌看向了蒋琳琳，有些好奇的问道，“把鬼气附在你身上的方法也是你的偶像教的吗？”
蒋琳琳点了点头，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的偶像你们也认识，”云稚对蒋琳琳摆了个讨饶的造型，接着说：
“是季朝天师姜汝。”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俞乔推开门走了进来。
然后应云忠的表情就变了。
在听到姜汝的时候他明显是兴奋的，但在看到俞乔之后就僵硬地转过身坐在了上次他坐的位置。
程歌则是捏了捏云稚的手之后，就接着以姜汝为切入点开始和蒋琳琳聊天。
云稚看着明显不太想面对俞乔的两人，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有些懵的俞乔，说：“坐下来等其他人吧。”
“哦…哦……”俞乔含糊地应了句，疑惑地坐了下来，眼神询问云稚发生了什么。
“昨天看了你推荐给我的电视剧。”云稚比了个嘴型。
俞乔整个人都尬住了，眼神游离，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会议室里就只有蒋琳琳和程歌的交流声。
“……是，姜汝着实是擅长推演，她算出来的没有不准的。”
“对对对！尤其是他那一卦预测将来蛮夷奇袭的，提前半年就算出来了！让军队守在定西一带，最后反给蛮夷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惜最后天妒英才，最后还是英年早逝了。”
“嗯，着实是太可惜了。”
蒋琳琳兴奋感叹道：“姜汝真的很厉害！”
随后她话锋一转：“所以程姐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的另一个偶像？”
云稚和俞乔一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灵异办的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癖好和特性，这种情况在稍微年轻点的人和妖里面特别明显。
例如云稚是极端自信的崇武分子，肖晓晴是保守过度的和平主义爱好者，俞乔是过激黄耿cp头子，林兀是摸鱼反社会还偏偏当了公务员的怪人，而蒋琳琳则是擅长安利的社恐人。
这个社恐呢，可以解释成社交恐惧，但也可以解释成……
社交恐怖分子。
例如现在，在程歌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情绪之后，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聊起了她的另一个偶像——应龙庚辰。
从传说中的再开天地到画地成江，在行动成员来齐之后还没有停下来。
直到肖晓晴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无奈地说道：“冷静一点，开会了。”她才恍然想起坐在会议室到底要干什么，不好意思地对程歌笑了笑。
程歌一只手托着下巴，对她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随即陷入了沉思。
“琳琳这孩子打小就喜欢应龙，”上次那个中年男人笑了笑，对程歌说道，“一开始那把相传是应龙武器的剑还被她研究了好久，最后我说交给云稚的时候她还闹了一顿。”
“爷爷！”蒋琳琳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中年男人笑呵呵地住嘴了。
“这位是蒋文旭，”云稚见程歌和应云忠将目光放在了蒋文旭身上，顺道介绍道，“也就是我的师傅。”
“您好。”蒋文旭站起来，顺势伸手向程歌，程歌也跟着站起来，和他握手。
两人虽然表情和善，但当程歌收手坐回去的时候，蒋文旭还是不由自主变了神色。
主要是他真的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科学家修为居然如此之高。
之前紧急会议的时候，虽然她的表现不仅证明了自己是一个修者，而且修为比部门年轻一辈里修为第二高的林兀还要高，但他没想到她的修为居然比他自己还要高！
他顿了一下之后，假装没事一样地接着去和应云忠握手。
在看起来友好地寒暄了一阵之后，几个人正式开始了会议。
会议的内容其实和之前讨论的差不多，只是更细的规定了人员分工以及一些行程安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除了黄奕和耿子琛之间的那件事。
在场没听过的几人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应云忠还是好奇地望向了当事人程歌想要知道内情，程歌只是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当自己不知情。
不过会议重点不是这件事，所以大家都没有纠结太久。
在会议结束后，云稚，程歌，俞乔，蒋琳琳，应云忠四人一鬼立刻就回去打包行李，登上了最近一趟前往x省的飞机，林兀，肖晓晴，蒋文旭，痞气男人——或者说唐扰，留在本市待机。
飞机上，四个人挤在经济舱的座位，俞乔正在翻套了医学书壳子的黄耿同人志，蒋琳琳和云稚一左一右靠在程歌肩上睡得人事不省，程歌被两个人靠着，只能无奈地也靠着云稚的脑袋休息。
而应云忠，由于是鬼，其他人看不见也碰不到他，如果凝实身体以游客身份上飞机，他又没有身份证明，只能站在飞机外面——因为飞机里面会碰到人，他觉得不舒服。
但由于站在外面，他也看的更清楚了。
越靠近他记忆里的定西，他就能看见冲天的煞气，他甚至还能从中感觉到煞气主人的愤懑。
“…哈”他闭上了眼。
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所谓的忠君爱国的理念。
终归是一腔热血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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