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应云忠话音刚落，云稚的表情就变了。
“应将军，此话属实？”云稚问道。
这件事很关键，如果说南方是黄奕的墓的话，就可以合理怀疑南方的那只恶鬼就是黄奕。
应云忠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点了点头，但又说：“但这个地方应该有两只鬼。”
“为什么？”注意到云稚她们没有出来的俞乔走进了会议室，问道。跟在他身后的是一样一脸疑惑的肖晓晴。
“因为耿子琛和黄奕葬在一起。”应云忠深吸了口气，说道。
全员：！！！！
俞乔已经嗑疯了，旋转跳跃就差原地螺旋升天，发出了变态般的笑声。
程歌捂住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云稚和肖晓晴也是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会议室一时只有俞乔的笑声。
“黄奕当年死于刺客暗杀……”应云忠低下头开始回忆往事，肖晓晴赶忙捂住了俞乔的嘴让他不要再笑。
黄奕当年其实打下了数十场大规模胜仗之后已经好好的就待在皇都不再前去边关。然而在某次宴会，季景帝遇刺，朝廷侍卫和武官一同对抗刺客。
黄奕被五人围攻，搞定了四人之后被第五个人刺穿了右肩。
但总归皇帝和其他人也没出什么大事，于是黄奕在被跟着来的属官耿子琛带走后还被季景帝赏赐了不少东西。
但在那之后黄奕就一病不起。
按理说按照黄奕那样康健的年轻武官，应该不会被这种伤害得卧床不起，但无法否认的就是，黄奕真的就这么病倒了。
随后在第二年春天，黄奕就那么去了。
下葬那天，耿子琛就一步一步跟着抬棺材的人走进了墓穴，然后把所有人从墓穴里赶了出去，从墓穴里面亲手封住了墓。然后二人的手下又将墓穴埋了起来。
虽说世人知道黄奕和耿子琛感情甚笃，但是这件事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季景帝第二天上朝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最后还是国师出面说了几句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所以说，顾子琛真的进了那墓穴？这算得上是两人合葬吗？！我嗑到真的了？？”俞乔一把扒拉掉肖晓晴的手，兴奋地问。
云稚给他脑袋来了一下，肖晓晴叹了口气，放弃挣扎，站起来给应云忠道歉：“不好意思啊，他平时都挺正经的，只有聊到黄奕和耿子琛的时候才这样，还请你谅解一下，我等聊完就收拾他。”
应云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看向了程歌：“程姑娘，你怎么想？”
程歌双手撑着会议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程歌？”云稚注意到了程歌的不对劲，凑过去看了眼她的状态。
“不，我没事，”程歌抬起头，表情平静，她左手掐着右手虎口，接着说：“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应云忠看了一眼她的手，又看向她：“什么事？”
“应将军刚刚说的，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南边不仅仅是有两只鬼，而且这两只鬼是在一起的，没办法逐个击破。”程歌下了个结论。
应云忠点头：“正是。”
肖晓晴和俞乔那边已经快收不住场了，俞乔被他的正主是正的这个事实乐疯了，而肖晓晴快要被这个嗑cp的疯子逼疯了。所以在听他俩讨论的只有云稚。
云稚听完之后感觉头都大了，本来以为事情用麻烦来形容就够了，现在已经能称作是棘手了。
“……那硬骨头我们最后再来啃，先决定一下下一站去哪？”云稚无奈地扶额问道。
应云忠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程歌指向了北方：
“据野世记载，国师姜汝为景帝寻长生之法未果，被景帝活埋于正北方的藩掘。也就是如今的我国北部m省偏南部。但国师应该也是修道者，成鬼后修为恐怕还能保留大半，至今实力肯定只会更强。”
停了一下之后程歌又指着西部，说：
“辅国大将军卫婴在定西戍边时遇敌袭战死边地，马革裹尸。卫婴战死的位置据考证在定西都护府以南三里处，如今我国x省西南部。”
“所以西部是卫婴，北部是姜汝，东部是黄奕和耿子琛？那中间这个点呢？”云稚指向了中间那个圆。
程歌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
云稚苦恼地说道：“这么看来只能先往西边去了……北方东方都很难解决，中间我们过去怕不是骨头都要被啃干净……”
“所以我觉得先去西边会比较好，接着去南方，再去北方，最后再去中间，”程歌拿出白板笔在板子上的地图上写写画画，“因为考虑到理想状态下，用你那把剑可以让狂乱状态的鬼恢复清醒，从而得到新同伴的情况，我们可以由简至难慢慢解决。”
“我觉得可行，”应云忠点点头“程姑娘想的确实有道理。”
“那就按你说的来。今天先聊到这里，我们先都回家休整一下。具体的安排，我会之后召集你们和其他替补成员再开一次会，届时再仔细商量，”云稚一拍手就做了决定，拎起看样子还想要说话的程歌就往会议室外走。
随后她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应云忠，又看看被自己拎着但还是想要说什么的程歌，接着说：
“应将军就跟着我们两个回去吧，程歌你给我好好睡觉，鬼知道你什么时候起的，再不睡要提前去和阎王手拉手好朋友吗？”
还在会议室闹腾的俞乔和肖晓晴回过神来，以肖晓晴给俞乔脑袋来了一下之后匆匆忙忙接着去值班结束了两人持续了半晚上的闹剧。
程歌被毫无反驳余地地拎着走了，应云忠憋了会笑才跟了上去。
两人一鬼出了办公楼才发现外面不仅雨停了天也亮了，于是云稚为了自己的睡眠时间，急匆匆领着剩下两个上了车，一路开回了两人合租的房子。
一进门，云稚就取出了一个平板外加一个有些旧的小本子扔给了应云忠，一边把试图回到自己房间的程歌抓住，带着她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对他解释道：“这本子里面有这个东西的使用方法，用这个东西可以了解你想了解的东西。”
应云忠呆呆地接住了平板和本子，看着两个人一边斗着嘴一边进了屋，无奈地笑了笑，低头捣鼓平板去了。
——
房间里面。
程歌被云稚按着坐在了床上，然后又被扔了一套合身的内衣和睡衣到她手上。
云稚对她说：“去卫生间换了吧，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打算休息，所以我监督你睡觉。”
程歌看着手里的衣服，无奈地笑了笑，应了一声之后就进卫生间换衣服了。
云稚站在房里换上了睡衣，然后坐床上等着程歌。
之前有一段时间云稚晚上沉迷于网络不睡觉专门刷视频，作息混乱且不健康。被程歌知道之后，就专门盯着云稚，每天晚上都坐在床上等着云稚睡着了才回房睡，后面云稚看她跑来跑去麻烦，把她留在自己房里睡，于是两人就一起睡了一阵子。
在那段时间云稚每天都是十点多睡六点多起，生活都变得规律了很多。
没想到今日还有角色倒过来的一天。
云稚露出了愉悦的笑，看着程歌换好衣服之后也坐在了床上，熟练地把程歌往怀里一揽，就直接倒了下来。
“睡觉。”她看着怀里还有些蒙圈的程歌，用一只手捂住了程歌的眼睛。
程歌顺从地闭上了眼。可能也是困狠了，她过了一会就全身放松了下来，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云稚见程歌睡着了，就蹭了蹭睡熟了的程歌，也睡了过去。
云稚和程歌刚合租的时候两个人相处其实可以说是相当和谐，两个人好得就如同亲闺蜜。经常一起睡一起吃，偶尔还会一起出去走走。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云稚发现，她好像沦陷于程歌对自己的包容，并且渴望独占这份包容。
两人的感情其实已经到了友人以上的进度，但云稚不敢迈出那一步。
因为云稚知道，程歌对她的包容只是因为朋友层面的喜欢，而不是爱情层面的。所以她选择埋藏自己的感情，只是偶尔才显露出来。她和程歌就还是维持好闺蜜的现状。
所以来自云稚的搂搂抱抱什么的对于程歌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毕竟她监督云稚好好睡觉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被云稚当做大型抱枕抱在云稚怀里——她都习惯了那种感觉。
程歌躺在云稚怀里睡的时候，不仅睡得很香，而且睡得很安心。
云稚也习惯了这种感觉，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就这么睡着了。
直到太阳高挂时，程歌才睁开了眼。
云稚还没醒，抱着她睡得特别香，看起来之前打的那一架累狠了。程歌观察了程歌一会之后下了结论。
其实云稚算是特别漂亮的那种了，身材好五官也精致，桃花眼中蕴含万种风情，是无论男女都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程歌对她的美貌完全免疫，或者说好像没有什么能够让程歌过度动摇的——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例如黄奕和耿子琛的三两事。
程歌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维，从云稚怀里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准备去做中饭。
云稚如同睡死过去了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程歌几乎没怎么费心思就挣了出来。
程歌走出了云稚的卧室，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摆弄平板的应云忠。
应云忠脑袋属于比较灵光的那种，他现在已经能脱离本子独立使用平板了。平板里传出了人声，正在解说一些历史故事，看来应云忠正在了解他死之后国内发生的事。
见到程歌出来，应云忠对她摆了摆手。程歌对他点了点头，随后走向了厨房。
但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应云忠的声音。
程歌停了下来。
应云忠说：
“果然是你，耿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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