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看不见的对手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楚擎艰难地挤进人群。
人群内圈已聚集了大群捕快。
警车闪烁着红蓝光辉，令人焦躁地旋转着。
他们拉好了警戒线，防止围观群众乱入。
警戒圈中央，正对楼顶冉诺的位置，有几个捕快在给气垫充气。
楚擎见那气垫顶多只有普通人家一个客厅大。
他判断，要是冉书记真的跳下来，只怕未必有捕快们预想的那么准！
可冉诺为什么要跳楼呢？
考差了？
要说是因为考试，那她昨天数学两道大题没做，已经算是考砸了。
要跳楼，昨天也该跳了啊。
今天中午下考场时，楚擎读懂了她的表情：
她不信自己做得那么快，不信自己提供的答案是真的。
可我是全市第一名啊，我不可能为了坑她，自己跟着一起入坑吧！
何况我为什么坑她？
就因为这妞当初夺走了我的初吻？
“小孙小孙，听到回话！”上午出现在校门安检处的魁梧捕头冲对讲机喊：
“小孙小孙！”
对讲机中没有传来回话。
他重新拨了个频道：
“小钱，听到回话！小钱小钱！”
对讲机那头依然阒寂无声。
捕头的浓眉皱了起来。
一旁，一个戴着眼镜、干干瘦瘦的捕头凑上来，用公鸭嗓音问：
“江所，怎么回事？”
“小孙小钱上去都20分钟了，一直没有回话。”
“那我让小赵小李上去。”
“不用了！”捕头大手一挥：
“小孙是我们所里身体素质最好的，警校格斗优等生。
“小钱是所里新人中枪法最准的。
“小孙、小钱都没出声，对讲机里也没听到打斗声、枪声。
“上面肯定有古怪，我上去瞧瞧。”
瘦捕头谄媚地说：“可这里还需要您主持大局啊。”
“这里有个屁大局需要主持。上面是个孩子，是条人命啊。我女儿跟她一般大，今天也在参加高考！”
“那我让小赵小李跟您一起。”
“不用。”
江所长紧紧腰带，拔腿就走。
“江所！”警戒线边的楚擎叫了一声。
江所长回头，就听少年说：
“上面那是我同学，让我上去救她吧。”
江所长看了他一身校服，手上还拿个笔袋，好没气地说：
“小孩子家家你能干什么，还不赶快参加考试去！”
说完冲进了丽都酒店大堂。
楚擎再次望向楼顶。
这次离得近了，凝神注视下，楚擎发现冉诺的表情并没有跳楼轻生者那种气馁绝望。
而是一脸惊恐！
那个江所长说得对，上面有古怪。
冉诺是被人挟持的！
警戒线将丽都酒店大门完全包围住，楚擎进不了警戒圈，也就无法进入酒店。
他回望了一眼背后的临江中学，门口已经没有排队的学生了。
而学校里的老钟楼，表针指示着1点50分。
距考试开始还有10分钟。
楚擎没有犹豫，一个踏罡步斗，来到酒店大堂。
世上什么事都不可能跟一条年轻的生命相提并论！
即使高考。
踏罡步斗只能在水平面上瞬移，并不能帮助楚擎瞬间去到楼顶。
楚擎找到电梯厅，跑了进去。
一群人正被江所长从电梯里赶了出来，大家知道楼顶的情况，没人抱怨。
楚擎挤过人群，来到电梯前时，梯门已经关闭。
丽都酒店只有2部电梯，另一部还在从8楼缓缓下行，要上楼的人们已经转头把电梯门围死了。
江所长是捕头，为了办案可以驱散人群。
但自己只是一个高中生，没这个权力。
楚擎转身奔向楼梯口……
江所长从电梯门口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把64式手枪。
他的身形虽然魁梧，却十分灵活。
有经验地在身侧提着手枪，以防埋伏偷袭，急急转入楼梯间，直奔楼顶而去。
应急灯幽暗的蓝光下，善长格斗的小孙躺在楼梯下方。
制服整齐，没有打斗痕迹。
枪法精准的小钱躺在楼梯上方，还没做出摸枪的动作。
早先江所长判断这只是一起少女轻生事件。
为了锻炼刚来所里的年轻人，给他们的履历写上精彩一笔，指派小孙、小钱一起上来。
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复杂。
江所长伸手探向小孙颈侧，摸到还有跳动，拾级而上，摸摸小钱，也有生命体征，捕头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通往楼顶的小门没有上锁，除了门板底部透进外面的阳光。
门侧边严丝合缝，不露一丝光，不像虚掩。
江所长右手持枪，缩手置于右胸之前，枪口朝向小门，左手抓住门把手。
推。
门不动。
拉。
门也没动。
难道锁在外面？
江所长狐疑，可哪家酒店会在屋顶小门外面装锁呢？
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拉住了外面的门把手，或者在外面顶住了门。
而看门板底完整的一条光，门后又不像有人的样子。
江所长后退两步，抬起腿，一个势大力沉的正踹，直击小门。
“嘭！”
响声并非来自小门，而是来自江所长身边的栏杆。
他的脚根本没碰到门。
一股澎湃巨力当胸袭来，将他朝下面楼梯掀去。
江所长魁梧的身躯撞垮栏杆，径直掉落！
由于上身先出去，所以此时他成了头下脚上的状态。
从三米多的高度直坠向下面梯级，颈椎不可能支撑得住。
落地之后，植物人是最乐观的下场。
不可能像小钱、小李那么好运，只是摔晕过去。
江所长心下一凉。
下一秒，预想中的剧震并没有到来。
他只觉自己身体放平了，并没有触及坚硬的水泥梯级。
一双手稳稳地托举着他的身躯。
“是你！”江所长瞳孔放大。
楚擎微微颔首，表情凝重。
江所长心中大惊：
自己体重200斤，从3米高坠落，冲击力绝不止200斤。
这个高中生居然徒手接住了自己，马步只是微微一沉，就卸去了所有力道。
这高中生什么来头？
难道是什么举重特长生？
楚擎放下江所长身体，一步步迈上梯级。
应急灯蓝光照射下，前方视野依稀可见。
通向楼顶的小门未曾开启，楼梯平台那方寸之地上没有人影。
刚才是谁袭击了江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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