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板砖来了
周日单休，楚擎还是决定回县城抓一天黄鳝。
能多挣点钱，手头宽裕些总是好事。
练刀用的不锈钢尺子太长，斜着放，书包也装不下，就没带。
谨慎如楚擎，时间一久，也觉得毛刚的报复可能不会来了。
路过下河街烧烤摊时，他刚从包里掏出矿泉水瓶，丘麻子就一眼发现了他。
烧烤摊老板看向他手中瓶子，登时笑逐颜开。
“小伙子，又来找丘叔办事？”
“没有，我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
楚擎说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这是他在寝室事先装的凉白开，用于路上解渴。
“哦呵呵。”丘麻子脸上失望掠过：
“小伙子吃了没？照顾照顾丘叔生意，来几串烧烤。”
“没钱。”
丘麻子一愣，朝后面小桌指指：
“去坐吧，今天丘叔请客。帮我撑撑场面。”
楚擎这才发现，烧烤摊后面的五张小桌全空着。
丘麻子想让他做出有客人的假象，吸引其他人来吃烧烤。
楚擎没想到的是，自己广告效应这么强。
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七八个青年来到烧烤摊前挑菜。
年纪小的和楚擎相仿，大点的也就二十岁上下。
染黄毛，穿花衬衫，上面几颗纽扣不扣，露出结实的胸膛和文身……
褐涉会？
不至于。
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
一个个眼中闪烁着没文化的光芒，楚擎一眼看出这是帮社会人儿。
“老板，啤酒提两件！”
青年们走到后面坐下。
他们显然是互相认识的，却没有坐同一桌。
两人一桌，立刻把其他四张桌子坐满，正好把楚擎团团围住。
一道道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眼神不善。
那只啤酒杯向楚擎砸过来时，他心中一阵轻松：
终于来了！
扔啤酒杯的青年很有经验。
那杯子里装满了啤酒，对准了楚擎的脸。
这样即使目标不被砸伤，脸上身上难免泼上酒，搞得狼狈不堪。
己方众人再接一轮哄笑，目标气势先矮了一截。
可以预见，一波下马威后，目标大概率变成软柿子，任揉任捏。
然而，扔出的啤酒杯还没落地，接下来的一幕震惊得这群青年差点从塑料凳子上跌下来：
目标不见了！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消失之前，少年的身影似乎微微平移了几厘米……
丘麻子正把楚擎的烧烤端过来，见此情景，面无表情。
放下铁盘就回烧烤车了。
烧烤老板嘴角微弧，低声嘀咕：
“踏罡步斗……这小子有点本事嘛……”
楚擎不知道青年们能不能看到地上的天宫星宿图。
那是他默念踏罡步斗心法时祭出的。
站定方位，随着八卦图缩放、旋转，人可以迅速实现移形换位。
端的是转若飞蓬，捷如影响！
就像置身于一个灵活变换的柱面坐标系（z＝0）。
楚擎本想作小范围移动。
在青年们啤酒杯围攻下，原地闪烁，若无其事。
千杯纵横过，滴酒不沾身。
那是何等气度！
谁见了不惊得五体投地？
可惜他玩砸了……
用力过猛，一转转出十几米远，人到了后面陶器厂院子内。
厂子晚上不加班，铁门紧锁着，但对楚擎的移动毫无阻碍。
不远处，青年们面面相觑。
互相确认着刚刚目睹的诡异一幕，是不是集体中邪。
没人发现他们的目标何在。
现在的楚擎大可以利用绝妙身法溜之大吉。
但他没有。
他默念心法，地面重新出现蓝白发光的天宫星宿图。
像跳格子一般，楚擎踩中一个“离”字。
随着他心念转动，八卦图暴长放大，同时高速旋转！
少年重回小桌边，青年们围困的垓心。
他不是贪吃桌上那几串烧烤，而是因为他的书包放在凳子上，刚才没带走。
书包里有1200多元，那可是他的全部身家，一个夏天的汗水！
除此之外，包里还有那本《诛邪血经》。
那碧莲楚擎倒是一点不担心丢……
“干他！”扔杯子的青年大叫。
其他青年扑了上来。
楚擎没跑。
截至目前，在讲物理这方面，自己也就在百米跑中进了10秒。
和校霸毛刚两次交手占了些上风。
听聂晓卫说，“先天一炁”十分难得，不是人人都有的。
它是一切神通的根基。
楚擎想试试“先天一炁”对打架有没有帮助。
没带尺子没关系，他带了手。
《血经》中说，在作者“楚擎”生活的古代，即使是游侠在城市里行走。
也不能随身携带刀枪剑戟，否则立刻会被官府抓起来。
楚擎能理解，毕竟古时候官府统辖一方，使的也无非是刀剑而已。
那时百姓带刀剑上街，和现在背着m16、扛着rpg上街是一个道理。
所以，侠客们习练的是刀法枪法剑法，真正应敌时，往往是：
脱刀为掌，脱枪为拳，脱剑为指……
一双白手，打得好，威力并不亚于铁器。
楚擎练的是“东方第一刀”，对应的白手功夫便是掌法。
社会青年们或抡酒瓶，或挥拳头，从四面八方砸向垓心的少年。
少年未使用踏罡步斗欺负他们，只利用身体的速度辗转腾挪，避开攻势。
揪准空当，发起掌击。
“啪！砰！砰！啪！……”
或清脆、或沉闷的打击声响起来，青年们被揍得七荤八素，连连败退。
楚擎或用掌缘劈砍，或用掌面掴打，但都尽量避开对方身体要害。
只打痛对方，不要造成重伤。
再世为人，楚擎不是不知轻重的愣头青。
青年们以众凌寡，自己反击算正当防卫。
但“先天一炁”威力不明，万一不慎将对方打死打残，就算防卫过当。
要负刑责的。
人生有了判头，高考肯定参加不成。
一番交手，楚擎如入无人之境，打得众青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四周围观者如堵。
这年头娱乐业不发达，一到夜里，小县城人民精神生活空虚。
有免费的武打片看，今晚的空虚算是填补了。
“楚擎！”
一声喊，从楚擎背后传来。
回头一看，正是最早扔酒杯那青年。
气质相对老成，可能是带头的？
他一直没动手，在外围跑来跑去掠阵。
现在其他人都跪了，他再不出手就该跑路了。
只见这青年合身前冲，双拳齐出，猛击楚擎额侧太阳穴！
《血经》里没讲，但楚擎碰巧知道，这是太极拳里的杀招：
双风贯耳！
看得出，青年是练过的。
这一拳快准狠兼具，绝不是冒然出手。
他全力向前，没留后路，大有义无反顾之概。
“哦！”
“坏了坏了！”
见被围攻的少年身陷险境，吃瓜群众一迭声惊呼。
坚持“先天一炁”的修炼，使楚擎的五感六识无形中提高了许多。
在他眼中，青年的速度并不快。
自己只要稍稍仰脖，便能躲开。
待对方拳势一老，反手一耳光就能把对手放倒。
轻松且愉快。
然而，楚擎没躲。
狠戾之气如一蓬烈火，从眉心之间燃烧起来！
电光石火间，他发现青年双拳十分奇怪：
拳头从两边向中间夹击，双腕却诡异地向外扭。
拳路似勾似摆，到后来却成了直拳。
拳形更奇怪：
大拇指没有贴紧四指，而是朝外伸直，好像在做一个“6”的手势。
楚擎瞬间了然：
对方当然不是在比666，赞赏自己能打。
而是企图把两根大拇指插进自己眼睛！
这就是街头混混的阴招？
难怪出击前还光明正大地叫自己名字。
敢情你要的就是楚某人这一双招子呢！
兄弟你够狠呐！
楚擎钢牙一咬，瞬间楚扒皮上身，心中再无半点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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