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牛进士吓得尿湿了裤子

当下满丞相把金水桶摔成了几大块，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牛进士更是惊愕得要哭，小皇上也大感奇怪，问：“满爱卿你怎么了？为什么把金水桶砸烂？”小皇上这么一问，其他的人也都纷纷提出质问：

        “满丞相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把金水桶砸烂？跟皇上过不去吧？”

        “是不是没有给你满丞相送金水桶？”

        “多好的一担金水桶呀，现在只剩下一只了，太可惜！太可惜！”

        “满丞相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砸烂皇上的金水桶！”

        “是不是平日被皇上惯着了一些，太藐视皇上了！”

        “皇上应该把他抓起来问罪，弥天大罪！应该砍头！”牛进士乘机煽动。

        满朝荐觉得不把道理说出来不行了，于是大声说：“大家不要嚷嚷，我既然敢砸烂金水桶，我当然不怕皇上问罪。”于是走到皇上面前问：“陛上，你认为我满朝荐有罪吗？”

        “满爱卿你自己说呢？”小皇上反问。

        “我当然没有罪，不但没有罪，还有功。”满朝荐沉着应道。

        “请满爱卿试言之。”

        “第一，请陛上思考，陛上是要一统天下呢？还是要二统天下？”

        “当然是要一统天下。”

        “对了！”满朝荐把剩下的一只金水桶高高地举起：“我们就要一统天下！牛进士给陛上送两只金水桶，一定是别有用心，他要我们大明朝是二统天下！”

        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真的呀，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皇上被这牛进士糊弄了，我们大家都被牛进士糊弄了！”

        满朝荐接着说：“我要说的第二个理由是，你们大家都以为牛进士送给皇上的是金水桶吗？笑话！天大的笑话！”满朝荐从地上拾起砸烂的水桶碎片说：“现在我要大家看看这砸烂的水桶是真金水桶还是假金水桶。”满朝荐说罢，将那金水桶碎片用力一摔，碎片变成了更小的碎片。满朝荐说：“这是金水桶的碎片吗？金水桶这么容易砸烂吗？另外，如果是金水桶，会这么轻吗？其实我早就看出是假货，是假金水桶。其实它就是一担陶制的水桶，不过在表层镀了一层金箔而已。大家说说，这牛进士用假货欺瞒皇上，该当什么罪？”

        “该杀！欺瞒皇上肯定是死罪！”

        “真是狗胆包天，竟敢把皇上当作小孩子耍，真的该杀！”

        钦安殿里一片叫嚷“该杀”的声音。此时的牛进士已经吓得魂不附体面如土色，浑身打着颤，但是满朝荐还有第三个理由没说，于是有人大声问：“满丞相你说的第三个理由是什么？”

        “要说第三个理由，我首先问问大家，今天这个会的主题是什么？”

        “是对新进士们进行廉政教育！”新进士们一齐大声回答。

        “是呀，可是我们的牛进士却在今天给大家做出了一个好榜样，一个送礼的榜样！你今天给皇上送一担金水桶，明天是皇上的生日你送什么？后天是皇后娘娘生日你送什么？再后天是皇太后娘娘生日你又准备送什么？你牛进士这个头开得好呀！”

        “必须煞一煞送礼之风！”小皇上大声说。

        “三罪俱罚，牛惟炳该杀！”

        “按照大明法律，这牛惟炳该剥皮！”

        “砍了牛惟炳，杀一儆百！”

        钦安殿里一片要求杀牛惟炳的呼声。牛惟炳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裤子已经尿湿了，说不出话，浑身筛糠一般打颤。这时候小皇上站起来大声说：“根据牛惟炳的罪行，现在我宣布……”

        “慢！臣还有话说。”满朝荐知道小皇上的话说出口，牛进士就没命了，于是打断小皇上的话说：“陛上，本来么，牛惟炳企图跟陛上平分大明天下，心怀不轨；用假货欺瞒皇上；还企图用送礼之风腐蚀我大明朝廷的政治风气，三罪都是死罪。但是，我劝陛上还是不要杀牛惟炳，为什么呢？从牛惟炳的档案资料看起来，牛惟炳也是出生在穷人家里，爹娘累死累活给牛惟炳上学，现在考了一个进士，容易吗？不容易呀。所以我还是希望陛上开恩，免去牛惟炳死罪，但是活罪难免，是不是让牛惟炳在御花园同清洁工一起干活，劳动改造一个月，作为惩罚？”

        “那就按照满爱卿说的办吧。”小皇上同意了满丞相的意见，牛惟炳总算过了鬼门关。待牛惟炳清醒过来，知道满丞相保住了他的性命，连忙跪在满丞相面前，磕头如捣蒜：“谢谢满丞相救命之恩，谢谢满丞相的大恩大德！”

        “不要谢我，应该感谢陛上，只有陛上才能救你性命。”

        “算了吧，朕念你老爹老妈造孽，放你一条生路，往后可要好好为朝廷效力。”小皇上说。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不快点起来，看你裤子都尿湿了，还不快点回去把裤子换了，今天的会你就不要开了，准你的假。”满朝荐说。

        牛进士提着尿湿的裤子走出了钦安殿。

        下面开始开会。吏部尚书杨博首先作重要讲话。杨尚书指出，工部是一个重要部门，它掌管着宫室官衙营造修缮；制造、收发各种官用器物，度量衡及铸钱；估销工程费用，制造诏册、官书等事；陵寝修缮及核销费用，支领物料及部分税收。制造库还掌管着制造皇帝车驾、册箱、宝箱、仪仗、祭器等；节慎库还掌管着收发经费款项；还有料估所，掌管着工料的数目和稽核、供销京城各坛庙、宫殿、城垣、各部院衙署等工程。

        杨尚书着重指出，工部下属的文思院是专门负责制造后宫金银器的机构，包括对银铤的铸造在内，此外还负责铜铁竹木杂料等器物的制造，摊子不小。我们的文思院为什么分为上下两院呢？说白了就是为了防止贪污作弊的需要，使贵重物品不致于流失贪污。

        杨尚书还说，自从宋代扩大文思院的管辖范围，文思院的摊子越来越大，像后宫的服装、任命官员所用告身的绫纸、样钱的铸造等等都是由文思院负责。另外还有皮场（皮剥所，管理为军器之用的牛马皮）、事材场（木材的砍伐与储备，以供宫廷及在京诸司营造之用）、东西八作司（掌京城内外缮修之事）等机构也都并入了文思院。这样以来，由于摊子太大，政府管不了那么多，所出的问题也越来越多。比如服装方面，宫廷里面都崇尚奢靡，市井闾里也都以华靡为荣，朝廷屡禁不止。到了本朝，洪武皇帝大刀阔斧地进行了改革，文思院管辖的许多部门被砍掉。但是近几十年由于朝廷有所放松，许多老问题又渐渐抬头，尤其是隆庆皇帝时期，由于严嵩等朝廷重臣的贪污腐化，文思院几乎成了一个烂摊子。

        杨尚书最后指出，现在进入了万历新时期，在皇上和张丞相、满丞相的英明领导下，朝廷正在大刀阔斧地改革。作为朝廷，我们首先要搞好工部的改革整顿，在工部里面，文思院就是整顿改革的重点。

        工部尚书孙应鳌和工部侍郎李岐山都作了重要讲话，重点是强调了工部的廉政建设问题。孙尚书和李侍郎都谈到了文思院大使吴承恩和文思院副使汤显祖二位。孙尚书说，吴承恩和汤显祖两位同志肩上的担子不轻，你们二位都是今年的新进士，文思院的工作对你们来说一定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你们从现在起就需要多搞一些调查研究，多下基层了解情况。

        吴承恩和汤显祖二位听了领导们的讲话，只觉得满头雾水，怎么一个文思院是管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呢？“文思院”，顾名思义是管文化事业，我吴承恩和汤显祖也只适合搞一些文化事业，但是现在却要我们去领导什么金银器加工，管那些奇奇怪怪的加工，这不很明显专业不对口么？

        “得去跟孙尚书谈谈，是不是让我们二人改改行。”吴承恩和汤显祖二人这么准备着。要知道二人是不是改行，请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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