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虞瑾年穿着白色浴袍走出，本来该发生的事情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再和黎慕对视，虞瑾年突然就开始羞耻起来。
黎慕甚至现在还没改口，依旧叫他“小妈”。
少年的音色干净里带着磁性，靠在耳边带着急促呼吸的时候，每次叫他“小妈”都像是在撩拨心弦，回想一下就让虞瑾年耳朵发热，不过还好他刚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气，看不出来害羞。
黎慕抬眼看他，虞瑾年被黎慕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戾气惊到，但是眨眼之后，黎慕就还是平时乖巧的样子，哪里有半分阴沉。
黎慕挂断手里的电话，歪头问：“小妈洗完了？”
虞瑾年微怔，只当做是看错了，清清嗓子说：“你去洗吧。”
“好。”
话题结束，虞瑾年又开始感到无措。
他和黎慕的关系突然转变，昨天还是继母和继子，今晚彼此将继母继子的关系脱掉，虞瑾年在一时之间很难适应。
他习惯于站在继母的角度和黎慕说话，但是现在想说话，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尤其是看到黎慕从脖侧蔓延到腰际的吻痕，虞瑾年难以自持地再度燥热起来。
他本想吻一吻黎慕身上的黑痣，偏偏黎慕又是轻轻揉捏就会留痕迹的体质，虞瑾年期待在黎慕身上看到属于自己的印记，所以就像上瘾一样，留下一处又一处。
荒唐痕迹让虞瑾年重新想起自己的大胆，但是那个时候的黎慕实在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单纯干净，但是对你全然信任和爱慕，即使害怕受伤都要向你投来期待的眼神……所以虞瑾年没有给自己后悔的时间，凭着直觉把少年抱进怀里。
黎慕将手机屏幕反扣在桌面上，然后对虞瑾年露出一个微笑，“小妈帮我洗吧，我觉得累了。”
累了？虞瑾年微怔，但是转念一想，可能初次之后的男孩都会对对方习惯性的撒娇吧？
而黎慕一笑虞瑾年就没办法拒绝，只能同意黎慕的要求。
但是虞瑾年越是对黎慕的笑表现出妥协，黎慕的心就越凉，尤其是在接完宫承轩刚才那通电话，黎慕对虞瑾年的几分薄薄的信任也随之消失了。
是他还保留幻想，以为现在的虞瑾年和上一世故意把他做替身的虞瑾年不同，但其实他们本质都是一样，把黎慕当成玩物欺骗。
黎慕心里冷笑，但却微笑着伸手让虞瑾年把他拉起来。接触到黎慕手指的时候虞瑾年皱眉，“怎么手这么凉？冷气温度太低了吗？”
“没有。”
进了浴室后，黎慕关上门，顺势把虞瑾年拉到身前。
黎慕精致的面容放大在虞瑾年眼前，黎慕闪烁明亮的眼睛像是宝石，美得夺目。
他靠在雪白瓷砖墙壁上，额前的碎发撩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英气的眉峰，蒸腾的水雾打湿下颌线，凝结成露珠的水滴顺着向下滑落，逐渐隐没在白皙皮肤和衣物接触的褶皱里。
遮住眉额的黎慕更加乖顺，但是现在的黎慕更像一个成熟男人、也更像画像里穆沉的样子……
黎慕冰冷如玉石的手指划过虞瑾年的喉结，黎慕在邀请虞瑾年重复之前的事情，但是这一次黎慕的主动让虞瑾年眸色更深。
黎慕的手指在虞瑾年的喉结打了个圈，然后忽然伸手拉住虞瑾年腰间的系带，轻声问：“小妈，喜欢我吗？”
“嗯…”
系带被轻轻扯开，黎慕挑眉：“是真的喜欢吗？”
虞瑾年声音低哑，“是。”
“我有一个问题……”黎慕将虞瑾年的手放在自己腰侧，“可不要骗我。”
虞瑾年有一瞬惊觉，但是下一秒就被黎慕主动献上的吻打乱了思绪。
黎慕生疏地学着虞瑾年亲吻他的方式，牙齿和舌头都磕磕碰碰不得真谛，皱眉的样子笨拙又可爱。
但是柔软和温度让虞瑾年不禁沦陷，不知何时黎慕结束了这个吻。
黎慕嘴唇和眼角都泛着艳光，他从虞瑾年身后镜子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心里的冷意随即翻涌而上。
他问还沉浸其中的虞瑾年：“我的问题是，在我和父亲之间，你更喜欢谁？”
虞瑾年还握着黎慕腰的手僵住。
黎慕静静地等待回答，虞瑾年心头发紧，“你和你父亲不一样…”
听到这个答案，黎慕心里的笑声都快按压不住，他伸手勾住虞瑾年的脖子，让虞瑾年看他看得更近跟仔细。
黎慕嘴角的笑意发冷：“怎么会不一样？我和我父亲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吗？”
虞瑾年蹙眉，“小慕，你是不是想多了？”
看，这个时候又叫回小慕了。
虞瑾年认真地解释：“我和你父亲的感情…跟和你的不一样，但是现在我既然摘下婚戒和你在一起，就证明我已经放下他了。”
不知为何，黎慕从虞瑾年的话语里听到浓浓的悲伤，只是不知道虞瑾年悲伤所在是因为他和穆沉阴阳两隔不能相守，还是因为黎慕的怀疑。
虞瑾年牵起黎慕的手，表情真挚：“现在你对我就是唯一，我会对你好，专心疼你。”他抚上黎慕的侧脸，“相信我好吗？”
虞瑾年将黎慕抱进怀里，但是黎慕靠在他肩上，表情却无比冷漠。
他上一世竟然到死不知道，穆沉没死。
若不是宫承轩打电话告诉他，恐怕他还要继续蒙在鼓里。
黎慕将头靠在虞瑾年的脖侧，柔软的发梢落在虞瑾年肩上，表情像是娃娃一样无辜。
他用尽真挚和甜蜜，在虞瑾年耳边羞怯地回应他的告白：“我和小妈一样。”
一样……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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