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精神漫游
“接下来，我们还是说一说另外一件事情，关于那件事。”
毫无疑问，科尔先生要说的是，是那小女孩儿为什么可以违抗代理中心的指令，对其他人发动致命攻击的事情。这件事情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不可能会出现。
但事实就是，它出现了。
费曼稍加思考一会儿，然后说：“会不会是因为他们两人患有精神疾病的原因？”
“精神疾病？”
“对。先不谈技术方面的原因的话，我认为这是一种可能性。”费曼先生解释道，“天空堡垒给予我们的身体，本质上来讲，还是由我们的大脑控制的。”
“这是生物学上面的解释。”费曼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我们所有的行动指令都从这里发出，通知身体的各个部位，做出行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天空堡垒的技术，本质上的限制了我们大脑给出的指令，所以我们无法伤害别人的脑袋？”科尔问。
“对，这是我的一种想法。”费曼继续说，“天空堡垒只需要设定一种拦截大脑指令的算法，在我们大脑发送出去的瞬间拦截到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我们永远都无法伤害到别人的脑袋。”
李白在一旁静静听着。费曼先生说得很明确，这样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可以动手拆卸别人的身体，但不能毁灭别人大脑的事情的原因。
只要你一去想，这副身体就自动将你的想法给捕捉。然后拦截你的想法，淡化你的想法，最后再反馈给你其它的思维。而小女孩儿和哑巴男人，作为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大脑发出的指令不受她们自己控制，因此系统也无法明确判定那到底是什么指令。
可能对于她们来说，用引爆炸弹就像打开酒瓶一样。
科尔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费曼的这个说法有一定的道理。
李白也在思考，还有没有其它的可能性呢？
“抛开这种可能性，我觉得，第二可能性就是技术方面了。”费曼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想说，是有人破解了天空堡垒的技术？”科尔问。
费曼摇了摇头，说：“怎么想，这种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天空堡垒的技术，如果那么容易就被破解掉了，那就好了。”
废铁城历史悠久，曾经诞生过多少尖端技术人才？他们哪一个不是人中翘楚，哪一个不是最强大脑？面对天空堡垒复杂而强大的技术，他们都只能却步。
“那就是第一种情况。”科尔说，“我得把这个信息告诉维克多。”
“李白就先交给你了。等维克多消息之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去深究。”
费曼点头，然后和科尔告别。李白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挥了挥手。科尔先生滑稽的走路模样，渐渐消失在李白的视野当中。
现在，这里就只剩下费曼和李白两人了。
费曼说，这几天就暂时住在他这里，然后就去给李白安排房间。他说他这个地方很安静，一般不会有什么人经过。
当然，如果需要什么生活用品，或者想要吃点儿什么的话，他可以替李白去地下城中心买。地下城中心虽然赶不上废铁城都市区繁华，但基本的东西都还是有的。
李白则是表示不用这么麻烦，能够住在这里就已经很感激了。然后，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来到了夜晚。
在地下城里，是看不见白天和黑夜的。于是地下城居住的人们想出了一个办法，利用电视来转播地面上的情况。
听说这是地下城中心像代理中心申请的，所以才有这样的机会。在大约一百多年前，废铁城向天空当中发射了历史上唯一一颗卫星。
从那时候开始，地下城的人们就有图像转播可以看了。虽然只看看看天空，没有什么其它的节目，但这也很令他们满足了。
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仰望天空更美好的呢？
李白打开房间里面的电视机，唯一的画面就是闪烁着星星的夜空。
面对着屏幕中静谧的星空，李白陷入了思考当中。这思考不关于他人，而是他自己。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雨夜当中脑海里出现过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是奇特。
他还记得自己是在一间医院里面，那里有其它病人，有护士，有医生……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和代理人一样的人类！
在那段记忆里，李白记得有朋友来医院看望他。继续回忆下去，头就开始痛了。
“该死！”
李白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他就记得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一句话，然后回忆当中的世界就发生了崩塌。
“我到底是谁！”
李白坐在床边，低着头。他越奋力的去记忆自己的信息，头就越痛。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一个健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这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活生生有肉体的男人！尽管李白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有军装，我是军人？”
李白又想起了一些，这个男人的身上绿色的军装浮现了。
李白想更进一步。
但这个男人从他的记忆当中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雨夜。
瓢泼大雨，掀翻了矮房上的瓦片，冲烂了山坡上的泥墙。十几个身穿军绿色大衣的人背着背包，在树林里疯狂的穿行。
李白发现，自己好像也在里面。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像疯了一样往前面跑。他们就这样不停的狂奔，不停的狂奔，直到一道电光刹那出现。
伴随着一声惊雷，天空中出现了黑压压一片的飞机。
只听见突然有人大喊：“快分散！”
一瞬间，那些飞机向地面扫射。
机枪子弹一发又一发打进了潮湿的土里，在泥泞中逃命溅起了一阵又一阵水花。
“不要！”
李白下意识喊出这样一句话。因为在记忆当中，那个李白被机枪子弹贯穿了胸膛。
于此同时，费曼先生痛苦的喊声也将李白从回忆当中扯出。
如此惨烈的叫喊，费曼先生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李白猛然站起，赶紧往隔壁冲去。
“费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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