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梁家六姑娘
百里按赵亦诚所言一路寻去,果然在假山附近寻到一处暗门。她小心翼翼穿过那暗门沿着小道摸着矮墙一直走着,直到听见有人说话。
“你何必日日愁眉苦脸,你家家主如今能在瑞王府上走完这人间最后一遭也算是他今世修来的福份!若不是那丫头求我,我岂会欠下瑞王这般大的人情。”
“陌神医和百里姑娘的对我家家主的恩情小满自会以一世相报。只是自我告诉家主那王平的事情后,家主便郁郁寡欢。我知道,平阳遇难后对家主而言往生不免也是一种解脱。可是现下,他反而更加放心不下芙蓉阁的事情了。都怪我,我同家主提那王平做甚!”
是纪尘风和小满!赵亦诚那个登徒子这次倒没有诓骗她!
“事情已然发生,你现在后悔又有何用!不过,你且趁早劝你家家主放下对百里那丫头的心思。我已然为你们家这事所牵连,可别再去祸害百里那丫头!”
“纪尘风!”百里没有再听下去,迫不及待地跃过那矮墙来到纪尘风跟前。“你可有受伤?”
“你!你怎么在这!”纪尘风显然被百里吓到,愣了愣又赶紧四处张望,见无人才又顾得上骂她道:“这里可是瑞王府!亲王府邸!你,你怎么来的!我的大小姐!你可知私自闯王府若是被人发现的下场!胡闹呀!胡闹!”纪尘风不敢声张,只能沉住声音,急地直跺脚!
小满这才不可置信的回神:“百,百里姑娘?”
“百什么里呀!”纪尘风料想她定是听说了昨夜遇刺之事,这才冒险来看他的安危。连忙要将她推回那矮墙后头,一面小声道:“我很好!没有受伤!你夏叔叔也很好!快趁还没有人发现,你赶紧从哪里来还从哪里回去!”
百里哭笑不得,道:“我的好哥哥!我可是正大光明从瑞王府大门进来的!你何必这般担心。”
纪尘风动作顿了一下,“是你薛伯伯带着你来的?”
百里摇了摇头,她知道若不先同他讲清楚她是如何入府的,他定然不会安心。笑道:“你若真为我好就快带我去你屋子说话!这儿可是院子里头,我这副打扮若是被人瞧见了可就不好了!”
纪尘风无奈只能将百里先带回自己的屋子,又命小满在外看守。百里老老实实将结识赵亦诚的事情“美化”的讲诉了一遍,何为美化譬如将地名万紫千红楼改成了西城芙蓉阁等等。
纪尘风气急败坏道:“如此说来,你虽是正大光明进的瑞王府,可还是私闯了王府内宅!你快给我回去!”
百里耍赖道:“我来都来了,你就当让我在此处歇息吧!”
纪尘风见她赖在椅子上不肯起来,只能由着她。他若有所思道:“你确定带你入王府的人叫赵亦诚?”
百里心不在焉道:“是吧,那个赵亦诚瞧着便是个纨绔子弟模样,居然还能在朝中担任要职。更可笑的是,他这个人在人前是畏妻如虎的赵侍郎,人后却是个寻花问柳的好色之徒!”
“哦?”纪尘风眯了眯眼,“你怎知他人后是个寻花问柳的好色之徒?”
“我,”百里摸了摸脑门,“我听说,我也是听旁人说的。他好色这件事情人尽皆知。”
“既是人尽皆知,你方才又为何特地用人前人后区分?”他轻描淡写说道,一面又给百里递上一杯凉茶。
百里心虚心虚的接过杯子,倘若被纪尘风知道她自作主张去找王平,还女扮男装去了水月河畔定然又是一顿恶骂!不想纪尘风却也不等着她回答,又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对了,你方才说这个赵亦诚同瑞王府的四公子交情颇深?”
百里连忙乖乖点头,又如实道:“这个赵亦诚人品虽差了些,朋友倒不少。还有两个,一个叫韩枫,一个叫何英杰的也常同他一道。”
果然是他!纪尘风眼中一道若隐若现的笑意,突然问道:“丫头,你在太傅府上住了这么些几日,可曾见过你薛伯伯家的那位哥哥?”
百里摇了摇头,趁机道:“纪尘风,人家听说你遇险冒死来看望你,你何必尽提这些不相干的人!你快告诉我,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尘风淡淡道,“小事,有人迫不及待的要你夏叔叔断气罢了!”
“小事?”百里诧异,她见纪尘风如此淡定,又想到那日早晨他对她的警告,终于想明白了些什么:“纪尘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不会放过夏叔叔,你为了保护我,若以不许我去德善堂见他。”
纪尘风道:“傻丫头,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百里愤愤不平道:“可是,夏叔叔已然这般了,那些人为何还要赶尽杀绝!我百里滢欣定要查处幕后主使之人,替夏家报仇!”
纪尘风却突然站起身,怒斥道:“我同你说过,夏家的事情你绝不可以再碰!”
“可是。。。。。。”
“没有可是!人我已经替你救了,但是事情你绝不可再管!”
百里见他坚持,便也不想再同他争执。一想到昨夜的刺伤,虽不是冲着他而去的,可刀剑无眼他也定然危险丛丛。她低下头,喃喃问道:“我,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纪尘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丫头,你从来都不会成为我的麻烦。”
百里看着纪尘风笑了,这是她记忆中纪尘风的模样。趁着纪尘风心情好,百里小心翼翼地求他让她去见夏叔叔最后一面。纪尘风虽不愿却又经不住百里的苦苦哀求,便也答应下来。
小满得知后终于露出近日来头一回的笑容。他连忙引开瑞王府的下,好让陌神医带着百里去夏老板养病的西厢房。
夏老板已是大限将至之人,现下全然靠着纪尘风替他吊住最后一丝气息罢了。见到百里竟也能精神好些,同百里说了许多旧事。纪尘风见他们聊得都是些陈年旧事,突然想起在小厨房替夏老板熬的药,便让小满守着,自己去小厨房拿药。他端着药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那夏老板同百里说了什么,百里面色沉重、心事重重。正要开口去问,却看见小满慌慌张张推门而入:“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府上侍卫突然将整个院子都围住了!难不成他们发现了百里姑娘?”
百里一口否认道:“绝无可能!”她来的时候小心翼翼,若是被人盯上她定有察觉。
纪尘风凝神道:“我也觉得这些侍卫并不是冲了丫头而来。”他想了想又道:“或许是有人按耐不住,想趁着瑞王府的宴席混入后宅对咱们下手。只是可惜了,瑞王府可不是他们造次的地方,以王府侍卫的手段,他们很难蒙混过关!”他又对百里道:“丫头,不论如何此处终不宜久留!”
他让百里匆匆和夏老板道别,又命小满去前院查看情况,自己拉着百里往方才遇见的矮墙跑去。
纪尘风一面拉着百里,一面叮嘱着:“丫头,不论方才那夏老板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许再为他们家的事情出头!你出去后,乖乖在太傅府待着。夏老板这边有我,你放心,我定会让他走得舒服些。只是你,一定要记得此处是洛宁城可不是你家石湖山!你若是惹出什么祸事,不要说是我,即便你薛伯伯出面,也未必能保你周全!”
“阿嚏!”连廊上竟然有女人的喷嚏声!那扇形的门洞后似乎有人在动!
“是谁在那!”
百里和纪尘风几乎同时停住脚步,与此同时那扇形门洞后竟迎面走出一位女子。瞧这并不是王府的下人,到像是前来赴宴的哪家小姐。那女子身段娇小,一身秋色蝴蝶裙头戴金钗,瞧着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眸子却炯炯有神!那女子见他二人如临大敌的版样,有些不知所措,略想尴尬问道:“可是我惊扰到二位公子?”
百里和纪尘风面面相觑!
那女子突然道:“可真是对不住二位公子,小女子本在此处等家中婢女,却一不留神被风吹走了帕子。”她将手中的帕子展开,果然那帕子上沾有一滩泥渍,定是方才落在那扇形门洞后的湿土所至。
只是,百里和纪尘风此刻并不关心这女子为何在此,他们在意的只是她为何偏偏在此刻在此。纪尘风眼中淡淡燃起一片杀意。
那女子却突然认出了她:“这位公子可是陌神医?”
纪尘风挑了挑眉,“你认识我?”那边更要杀了此女!
那女子温婉一笑道:“我家哥哥去年生了一场重病,幸得陌神医救治如今才能康复。陌神医来我家府上时,我也只是曾远远见过神医。神医自然对我是没有印象。”
“姑娘府上贵姓?”
“我家爹爹是吏部的梁尚书”
“姑娘是?”
“我是家中的六女儿,名晚凌。”
原来是她!梁尚书家的六姑娘,当今太后的外甥女!这女子倒也能算得上洛宁诚世家女子中的一号人物。此女才情出众、八面玲珑,虽只是梁府的庶女,却连她家嫡母都对她另眼相看。她方才急着解释,此刻又迫不及待的表明身份,定是已然发觉什么。
她这身份处理起来确实有些麻烦。梁家小姐,凭空在瑞王府出了事情,即便是个庶女,那梁尚书为了梁家的面子也定然要对此事不依不饶。想必瑞王府也会为了撇清关系配合梁府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她自报家门,不过是为了自救罢了!这个梁六姑娘,果然不同凡响。
那位梁六姑娘见他二人不语,自己却突然笑脸盈盈地走到百里跟前道:“姑娘今日为何这般打扮?莫不是姑娘早知今日实为萧四少爷的相亲宴,姑娘没有瞧上那位萧四少爷,为避免麻烦才故意打扮成这般模样?”
她竟一眼识破了自己的姑娘身份,并未免自己解释不清为何女扮男装,又选择这般方式委婉道出。好聪明的女子!百里看了纪尘风一眼,将决定权抛给他。
“梁姑娘好眼力!”纪尘风故意走到那梁六姑娘的身后,准备下手。
那梁六姑娘的视线却始终跟这纪尘风挪动,笑道:“纪先生过讲,只是这位姑娘生的水灵,这天底下哪里有男子长得这般俊俏呀!”
梁六姑娘显然对纪尘风有所防范,不敢将后背留给他。可她偏偏却忽略了同为女子的百里!纪尘风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而百里才是那个要对她下手的人。
“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侍卫们都已经开始搜院了!姑娘再不走,就要被。。。。。。”百里的手正要抬起,却被小满的叫声打断!那梁六姑娘闻声回过头的瞬间,百里已然将掌藏于袖中。小满也终于发现这连廊上凭空多出一人,他疑道:“这,这位姑娘是。”
百里和纪尘风相视看了一眼,知道此事定是瞒不住了。必须要即刻处理。那位梁六姑娘却突然开了口:“姑娘可愿意相信我,我倒是有一法子可助姑娘摆脱困境。”
百里看了一眼梁六姑娘道:“你既已看出蹊跷,为何还愿意帮我?私闯王府内宅是重罪,姑娘包庇携逃可就是从犯了。”
那梁六姑娘道:“其实我也不全是为了姑娘。我虽愚笨,却也清楚自己的境况。现下,我帮助姑娘脱身,便也是为保全自己。”她瞧这百里方才要去的方向道:“方才我便是从那处过来,那面靠着小厨房,早已有侍卫把守。我虽不知姑娘打算如何逃脱,但现下只怕那处姑娘是去不了。”
纪尘风淡淡道,“梁姑娘倒是个明白人,不如姑娘先说说是何法子。”
梁六姑娘道:“我们姑娘家但凡出府,通常会命婢女随身准备一套衣裙备用,以备不时失了自家府上的颜面。姑娘不妨换上我的裙子,扮作我的婢女,我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姑娘平安送出瑞王府。只是委屈了姑娘。”
百里与纪尘风相视一望,纪尘风道:“我们如何相信你!人前你若反口,她岂不是插翅难飞。”
梁六姑娘道:“我知道陌神医医术了得,却极难请得动神医出山。上次我家哥哥生病,父亲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好不容易请动神医。不如今日之事,陌神医只当欠我一个人情。他日我若需要,陌神医便还我这个人情可好?”
这女子果如传言一般玲珑剔透。纪尘风应下了,将百里交给梁家姑娘。
梁六姑娘借了陌神医的屋子,将百里藏好。以她裙子脏了更衣为由,避开侍卫搜查。小满留在连廊等来梁府的婢女,让她取来梁六姑娘的备用衣裙送去陌神医处。
百里换上女装梳了丫鬟的发饰,跟着梁六姑娘顺利地走出内宅。百里终于松了口气,原本她还担心这梁六姑娘反口,竟没料到她果然守约。
梁六姑娘见四下无人,轻声问道:“方才听陌神医说,姑娘住在太傅府上?不知姑娘是太傅的?”
百里知道定是方才纪尘风训斥她的话叫她听见了,只是她并不想将太傅牵扯到此事之中。便淡淡回道:“不过是暂时幸得太傅收留罢了。”
那梁六姑娘似乎还想问些其他什么,却被一中气十足的女子声音打断:“呦!这不是梁家的那个庶女嘛?”
百里闻声望去,一个敦胖的姑娘正守在她们的必经之路。那姑娘眼睛大大的,身段臃肿,皮色有些许黑,她的身后跟着个婢女。一脸不怀好意的瞧这梁六姑娘。百里暗想,这姑娘如此壮实,难怪方才声音能如此中气十足!
百里听见那梁六姑娘的婢女轻声嘀咕:“姑娘,此处离兰苑相隔甚远表小姐怎会在此?定是她特意打听了姑娘的去向,故意在此处等着咱们!”
表小姐?难道郭六姑娘同这位胖姑娘竟是亲戚?
郭六姑娘微微侧过头对百里抱歉道:“有些家事要处理,可能要让姑娘见笑了。”百里微微颔首,打算静观其变。
“表小姐好。”“表小姐好。”双方的婢女相互给各家主子问安。百里自然也学着婢女的样子给那胖姑娘行礼,一面不留痕迹的暗中打量着着那胖姑娘,仔细看这对表姊妹的面部轮廓到确实有些相似,只是这一胖一瘦的身段对比确实很难让人想象她们竟是亲戚关系。
那胖姑娘挑衅道:“也就是你家大娘子那位大娘子性子好些!才让你一个庶女整日在外抛头露面!”
梁六姑娘并不生气,反而故意疑道:“咦!今日怎会在此处遇见锦年妹妹?这里难道不是瑞王府吗?我记得,徐姨夫好像只是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以他的官职徐府可从来都不是王府的座上宾呀!”她又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呦!瞧我这记性,今日是瑞王庶子的生辰宴呀!哎,我说我怎么记得去年瑞王府替小王爷做生辰时怎么没有见着妹妹呢。”
梁六姑娘看似言辞缓和,却句句戳中那胖姑娘的自尊。她气得脸色涨红,提着裙子怒斥道:“梁晚凌,我可告诉你!即便我家爹爹是不如你家爹爹体面,可我家母亲是我家爹爹正经用八抬大轿娶回去的正房娘子!而你呢?不论你生在哪家府上,你也终究只是小娘院子里头的庶女。嫡出和庶出哪个尊贵,这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梁六姑娘噗嗤笑出了声,道:“你的这番道理,着实叫我刮目相看!见你心态如此之好,我也放心些不必担心你因为自卑而抑郁了。不过有一句话你还是要早些知道的好,我即便庶出,那也是梁府的庶女。我长这么大并未吃过你徐家的半粒粮,倒是你该回家问问六姨母,倘若不是当初我小娘委身梁府,你那鸿胪寺少卿的爹爹可还愿意娶她一个庶女为正房大娘子!我们母女如何,尚且轮不到你徐家的女儿同我摆哪门子的嫡女架子!”
“梁晚凌!”
“锦年妹妹正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可别怪姐姐没有提醒妹妹,头一回在王府赴宴叫旁人笑话了。待会的席面上,锦年妹妹可一定要记得叫我一声晚凌姐姐或者表姐,不然可是会被人诟病没有家教的哦!”此番交涉,梁六姑娘完全处于上风,气的那胖姑娘直跺脚。梁六姑娘满意的看了一眼那胖姑娘,带着百里和自己的婢女扬长而去!
这梁六姑娘倒是个热心肠,非但亲自将百里送出瑞王府,还安排了自己的马车将百里送回太傅府。百里一时感动,便自报了家门又邀约梁六姑娘择日再聚。
为避人耳目,百里让梁府的马车只在太傅府门前的街头停下。今日倒也算圆满,她怡然自得地往太傅府走去,却不想还未有几步便有一人猛地跳出,用手指着她大喊道:“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那日大闹芙蓉阁之人!就是她,那日女扮男装询问我王平的下落!”
百里定睛一下,那人竟是王平的走狗,那日芙蓉阁内凶神恶煞的管事!
那人话音未落,巷子里头却整齐的跑出数十名衙役将百里层层围住!显然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在此等候多时。
百里还未开口,却见一道黛色身影凌空而落,手持一柄长剑挡在百里身前。百里愕然,她虽然只看见了那人背影,可是,这洛宁城中,这般的黛色衣袍,除了他唐清风还能有谁!
那为首的衙役见是百里门堂主,知他武功高强不容小觑,便笑着走上前来,道:“原来是唐少侠呀!失敬失敬!”
唐清风扫视眼前的衙役,道:“袁捕头,今日这是为何?”
那袁捕头笑呵呵的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打开展示在唐清风眼前,情非得已道:“唐少侠,这位百里滢欣姑娘涉嫌近日洛宁一起命案,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唐少少校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等。”
那张官府的通文上果然写着抓捕令三个大字。
“谁被杀了?”百里绕过唐清风,从那捕头手中夺过那张抓捕令仔细阅读,又满脸惊愕道:“王平死了?王平什么时候死的!王平是怎么死的!”
那袁捕头面露难色道:“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唐清风的剑瞬间出鞘,如闪电一般下一秒已然挂在那捕头的脖子上。他面无表情,冷声道:“袁捕头,请慎言!”
唐清风的言辞间充斥着威胁,百里门的剑法以快闻名天下,唐清风的剑似乎下一秒便要取那人首级。
那群捕快见唐清风剑已出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那袁捕头更是吓得双腿打颤,大呼少侠饶命!捕快中有人鼓起勇气道:“唐少侠武功盖世,可是为难我们有何用呀!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那抓百里姑娘的公文是京兆尹大人亲自发的,即便今日我们不能将百里姑娘带回去,明日也会有其人来请!”
唐清风正要发怒,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一阵暖意,他的视线随着那温度朝自己持剑的手望去,一双纤长玉指正将自己的手按下。唐清风只觉得全身酥麻,是不上一丝力气,只能随着那双玉指的力气缓缓将剑从那袁捕快的脑袋上拿开。
王平之死,与她而言如晴天霹雳!王平死了,夏家便真后继无人了!
唐清风对她的维护,倒是她的意料之外。她知道,以唐清风的身手即便再来百名衙役今日也断不能将她带走。只是,那衙役说得对,抓捕令是京兆府发布的,即便今日他们不能将她带走,明日也会有其他人来。百里门不能与朝廷为敌,这事爹爹一直一来的宗旨。
最重要的是,他们百里氏素来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是她的错,她为何要躲!
她抬手拦下了唐清风的剑,朗朗道:“既然此事并非本小姐所为,京兆府自会查明后还本小姐一个清白!”她淡淡看了一眼唐清风,留下一句放心,便随京兆府的衙役而去。
唐清风却留在原地,许久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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