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租房
面试比想象中要简单很多，游鱼事先在脑海里准备的东西，一样都没用得上。
大约半个小时，那位黄经理一直在给游鱼介绍‘销售’这项工作，大部分都是从
收入进行切入。
游鱼听到的公司里的唯一的铂金级别的坐席，是个女生，她的月收入能突破五万。
游鱼除了羡慕外，只剩下懵懵懂懂。她衣食无忧惯了，对钱还不是很了解，对挣钱更是一窍不通。
陈默那边面试完，差不多中午十点钟，那时候，游鱼也刚刚下楼。
两人见面，满面春风。
“面试的怎么样啊？”游鱼在清风里甜甜的笑，原本阴沉的天气，都似乎明亮起来。
“面试的还行，你呢？有没有没为难？”陈默顺势搂过游鱼的肩，两人一同往出头走去。
游鱼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从填写表格，到遇到蓝色眼影的女生，再到进入会议室接受面试，几乎把所有细节都复述了一遍。
陈默拿耳朵听，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
“你们什么时候正式培训啊？”两人出了产业园，往自行车停放点走去。
游鱼道：“七月一号正式入职。咱们还有五天时间，打算怎么安排啊？”
“那倒是挺巧，我们也是七月一号。”陈默继续说，“我是这样想的，先把房子租好，然后去学校拿毕业证，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人办一张市民卡。往来公交车也能省点钱。”
市民卡包括公交卡、骑行卡在内。骑行卡，一小时内免费使用政府投放的自行车；公交卡，每次刷卡是一块六，比用手机扫码便宜4毛。
游鱼噘着嘴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啦！”
两人中午又吃了碗鱼汤面，一下午，开始风风火火的找房子。
小两口人生地不熟，只能先在网上翻租房信息。陈默为了方便安排生活，索性又在千秋缘宾馆续住了一天。
这一对小夫妻躺在床上，蹭着WIFI，一同浏览网页。
游鱼问：“我们是合租还是整租啊？”
陈默想了想：“还是整租吧，合租不太方便。”
游鱼‘嘿嘿嘿’的傻笑，强调一句：“确实不方便。”
现在游鱼和陈默手头上的资金有限，大部分整租房都是押一付三，他们七月一号才入职，发工资也得等到八月份。这段时间的吃喝拉撒都需要花钱。
“咱们俩现在一共有多少钱啊？”游鱼呆呆的问。
陈默算了下账：“差不多五千，你的我的加在一起。我们可能租不起多好的房子！”
游鱼深明大义的拍拍陈默的肩膀，表示：“没事，有房子先住着，等咱们挣钱了，再换好一点的。”
产业园附近的房子基本都是650块一个月起步，这样，房租就去了2600。
他们还要办理市民卡、去学校来回车费，各种食宿费用，可能剩下的钱不太够花。
没办法，陈默只得把租房子的位置调远，看看有没有五百块一个月以下的房子。
游鱼眼尖，看到了一处一处租房信息，一个月是300块。
“有300块一个月的，点开看看。”
陈默点开了，在新山一村，距离产业园不算远。往来有公交车，出行都很便利。
另外，往西边步行800米就是一家医院，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
陈默想起来了，新山一村，就是那块拆迁地的后方，没想到，还有小区顽强的活着。
“12平米，会不会有点小啊？”游鱼望着租房信息和照片，“一室零厅零卫，屋子黑漆漆的，好陈旧的样子。”
陈默又看了下别的屋子，这300块一个月的算是最便宜的了。
看到陈默为难的样子，游鱼有妥协了。
“算了，先住着嘛，等有钱了，再换好了。这个小区地势还不错，往前有医院，往后有大超市，周围还有菜场。坐公交车不到二十分钟，就是市中心。挺好的！”
确实，地理位置不错，就是房子太简陋了。
整个屋子，只有一张床和两张柜子，日光灯上布着一层灰，一看就是老房子。
“陈默，咱们就住这个吧，下午就去看房，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就搬过去。房子破归破，能遮风避雨就好。咱们得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呢！”
关键时刻，游鱼都是为大局考虑的，陈默很庆幸，遇到这样的女朋友。
“就是怕委屈你了！”
游鱼摸摸陈默的头，笑眯眯的道：“那你以身相许啊！”
陈默低着头，腼腆地说：“等咱们搬到新家的！”
游鱼一把搂住陈默的脖子，兴奋地像个小疯子。
陈默点完预约看房不久，房产经纪人立刻打电话过来。
“喂？你好，请问是陈先生吗？”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熟络的说，“我是房产经纪公司的，刚刚你是不是预约了看房子啊？”
陈默‘嗯’了一声，便问：“这边能下午看房子吗？”
中年妇女当然同意：“可以可以，下午两点半，可以吧？”
陈默算了下时间，能赶得上，也就点了头。
新山一村属于老小区，它的存在时间有30年了。当初，新山一村周围还是各种厂房，厂里的工人有专门分配的房子，这分配给工人的屋子，就是现在的新山一村。
后来，经济快速发展，原来的厂房拆了，变成商业中心、医院、学校，还有宽阔的马路。但老小区还一直保留着。
靠近南边的一些老小区被拆除了，倒是新山一村还没有被政府规划到，一直留存到现在。
游鱼和陈默赶到看房地点时，天空开始下起雨，这两人都没带伞，在进入楼道后，踩出浅一脚深一脚的脚印。
楼道堆满了杂物，有已经坏了的自行车，有曾经养猫养狗的笼子，有一直充电的电瓶车。
每一扇屋子的大门都是锈迹斑斑，墙体也早有脱落，露出里头的红砖，墙的边角处是一把把电线，它们如同凌乱的线球挂在空中，无时无刻不透露着老旧。
房产经纪人来到二楼，打开了其中一户人家的大门。
一进门，又露出三扇大门。房产经纪人打开了中间那扇门。
屋子里光线很暗，靠着墙壁里侧是一张双人床，床头上空是一盏日光灯，床尾和床边上各有一张桌子。
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没有其他的陈设了。没有空调、冰箱、洗衣机、电视等物，就连日光灯都是随时要歇火的样子。
水龙头和水槽在外头，厕所也在屋子外头，和别人合用。
游鱼留意了下，一共有三扇门，也就意味着，三户人家共用一个水槽、水龙头和厕所间。
厕所没有热水器，三平米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蹲坑。蹲坑旁放着一只红色的水桶，水桶里装着水，示意上完厕所后手动冲厕所。
整个环境，除了破旧，还是破旧。
游鱼住惯好房子，自然是难以适应这样的环境的；陈默倒是无所谓，他再破的房子都住过。
“有比这个房子更好一点的吗？”陈默还是问了这句话，他又加了一句，“有独立卫生间的，有热水器洗澡的。”
房产经纪人当然点头：“有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价格要更贵一点。差不多都在600块向上。你要看吗？我可以带你们看看房子。”
陈默犹豫了下，问：“押一付三吗？还是押一付一？”
那个中年女人告诉他：“都是押一付三，或者半年付。怎么样？要不要看看其他房子？”
陈默刚想表态，游鱼咬着牙插话进来：“咱们就租这个吧，也不折腾了。”
经纪人道：“那行，等下签合同，签完合同，把钥匙给你们。”
陈默紧紧拉着游鱼的手，微微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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