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大梁公主
在此人的意识里,皇后当年孤身一人离宫,多年再见,皇后身边居然有个娃娃,那么毫无疑问,这娃娃必是皇后在民间与其他人所生的私生女。
徐宁手心冒汗,同时对付这么多人,凭她目前的小身板,还不够他们挥刀将自己来剁的。
侧面一人上手来抓徐宁,眼看那人的手就要碰上她,却一支短箭“嗖”飞来,飞来短箭顺顺射穿这人胸前皮肉。
箭上应该抹了毒,那箭才射入这人胸,不过片刻,此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两下断了气。
突然变故惊呆一众人,娘俩虽也惊,但娘俩此刻很有默契,徐宁拉着她娘乘空破开一个口子飞奔,二人顺利逃出包围圈。
乱了阵脚的一群人还没多作反应,又有箭矢朝他们射,徐宁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后面,她甚不明,那些暗箭、何人所放?
“扑通”,娄氏摔倒,跑了一段路娄氏实在是跑不动了,娄氏推着徐宁让她赶紧走,徐宁决心要带娘一块走,说什么都不愿丢下娘独自逃命。
那些人分成两拨,一拨去寻暗处的放箭者,一拨又朝她们撵上来,徐宁瞧地边上有截比她胳膊粗不了多少的木棍,她捡起木棍迎上追来的一帮人。
还跌坐在地的娄氏望着年幼的女儿与那些人打在一起,眼底显出愈加明显的震惊,娄氏手捂心窝,这娃娃不是她的女儿,绝对不是!
徐宁武功再好,那也是她前世武功好,如今的她身体没张开,仅凭一根木棍就想打退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况且这些人武功都不赖,交上手没几下徐宁被擒。
徐宁被擒使得娄氏大叫,她爬起来冲上前、就要抢夺徐宁,被一人将她制住,母女俩成了双双被擒。
分成两拨的人汇合,被迷了眼的二人这会子眼睛也能睁开了,虽没找见暗处的放箭者,但捉住了皇后、他们的任务已完成。
他们来此只为捉皇后,至于那娃娃,照旧杀。
众人晓得这娃娃不简单,当下没人小看徐宁。无人理会皇后哭叫,一人提剑,打算给徐宁一剑穿心,这人端平的剑眼看马上刺入徐宁身子,恰于此时,路边齐腰高的干草丛里窜出一道黑影。
影子速度极快,光见窜出的影子来回闪了几闪,那些江湖侠士打扮的大内侍卫们便又栽倒几人,就连捉住徐宁的那位也被黑影抹了脖子。
重获自由的徐宁一脚踢开擒住娘亲的人,她拉着娄氏躲到远一些的地方。
将才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不但徐宁没看清,连一帮打打杀杀惯了的大内侍卫们也没瞧明白那黑影到底是何东西。
大白天的难不成遇见了鬼?
娄氏紧张、徐宁也紧张,娘俩与那些人的想法没有不同,但她俩不似那些人那般害怕,倘若刚才的黑影真是鬼,她们感谢这只“鬼”救她们。
一帮人举着武器背靠背的来回看,一边看、还有人一边叫,“什么人出来,有本事就与我们真刀真枪的干一架,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人才叫嚣完,便听得空无里传来嗤笑,“呵呵,你们也配与英雄好汉干架,这么多大男人,放火烧村民的屋子不说,还欺负人家一大一小母女俩,叫我如何形容你们?说你们是畜生,畜生恐怕不服呢。”
幽幽话语声明明于耳边响,却又看不见哪有异,举武器的一帮大男人委实怕了,他们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遇上的人更是形形色色多了去,却也是头一次碰着如此诡异的状况。
恰时天空闷雷响,极沉闷的“喀啦”声搅的众人心头颤,怪哉,早春时节怎会打雷?天上阴云密布,众人暗暗惊奇,今日本是一个大好晴天,这天怎说变就变?
连续“喀啦”响不停,云雷当响之时,那消失的黑影又出现,徐宁此刻看的真切,黑影绕一帮人转了几个圈,举目看天空的大汉们连反击都没反击一下,便通通的全部栽倒。
倒地者直到现在才看明白所谓鬼影哪是什么鬼,分明就是一位少年,这少年面色苍白,能看出他身上还有伤,任谁都不大信,他们这么多人居然死在一位受伤的少年手里。
妥格为救徐宁母女拼上全力,他现下体力不支的、一手拄剑支撑身体。
徐宁明白了,放暗箭救她和娘的人是他,徐宁瞧见妥格的后腰上挂着一支精巧弓弩。看妥格一手抚上胸口,徐宁快速到他身边将其扶住,“大哥哥,你怎么样?”
少年有气无力道:“我很不好,我的内伤又加重。”
徐宁当也看出妥格很不好,现听少年自己说出来,徐宁此刻唯有感激不尽,“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我娘。”
“你无需谢我,我不想欠任何人,我救你们,只当咱们扯平了,现在你们已平安,赶紧走吧。”妥格从怀里摸出个药瓶,拔掉瓶塞倒出一粒药丸送入口,随即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娄氏过来问:“宁儿,你认识他?”
“娘,他其实是我……”徐宁话说一半又打住。
看娘的样子,很明显,娘还不知此人是自己昨儿救回来,既然娘不知,还是别说那么多了,免的娘胡思乱想,当下同娘离开这里是正经。
“娘,别问了,我们走吧。”她道。
娄氏扫了眼满地死尸,又看向被大火覆盖的村子,她咬牙切齿道,“吕凤萍,你想让我回去是么,好,你等着,本宫这就回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将本宫如何。”
娄氏的咬牙自语徐宁听清楚,她问:“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何称你皇后?”
娄氏转脸看向女儿,她眼底痛楚在对上徐宁一刻化作浓浓复杂,她蹲下,与女儿持平视线,她想说什么,却望着女儿那张熟悉的脸又完全说不出。
“娘,你怎么了?”
娄氏手抚徐宁脸颊,无论怎么看,这就是自己的女儿不会错,可方才女儿展现出来的利索身手、又令娄氏不得不多想。
与娘亲对视良久,徐宁渐渐读懂母亲望她的眼里为何会呈祥出一派复杂,既然母亲有疑,徐宁打算给娘说实话。
正准备给娘和盘托出她不是原先的徐宁时,徐宁瞧见倒地者中竟有一位活过来,那人爬起来持武器朝她们砍来,徐宁一把推开母亲顺势退后,避开那人攻击。
躲过攻击,她再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柄长剑迎上,很顺利的给那人补刀将他送上西天,但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被她解决掉的这人倒下之前居然朝母亲发出袖箭,母亲不会武功,站在那顺顺的被袖箭射中心窝。
“娘。”徐宁惊呼,她一个箭步冲到母亲身边,“娘!”徐宁语调带上颤抖,连着眼泪也顺眼角滚落。
射入娄氏胸口的袖箭看样子也有毒,眨眼时间,娄氏的嘴唇犯开黑。
倒下的娄氏吃力道,“宁儿,你听好了,你是大梁公主,你乃金枝玉叶,你父亲是当今皇上,娘当初不该意气用事的把你带来民间,害你流落宫外,娘对不起你。”
“娘,我不是你女儿,你女儿她已经死了。”徐宁哭泣道。
“宁儿,无论你是谁,你现在就是娘的孩子,记住娘的话,害我的人是你父皇身边的吕贵妃吕凤萍,你想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就要先将那个女人收拾了。”一口黑血上涌,这口黑血顺娄氏嘴角溢出,再顺她脖子灌入。
娄氏越来越没力气,“宁儿,你是大梁公主,记住娘、娘的话,一定要、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为娘报、仇……”抚在徐宁脸上的手垂下,娄氏双眼瞪大着咽了气。
“娘……”徐宁的悲呼伴着天上惊雷阵阵、喊下春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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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了母亲,徐宁从怀里摸出那条绣着凤凰的水蓝色丝帕,难怪娘有这样一条帕子,原来娘是大梁皇后,徐宁展开帕子看了阵,又把东西揣入怀。
“娘,你放心,宁儿会为你报仇,至于你说要我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娘,恕宁儿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宁儿散漫惯了,过不惯那皇家院里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宁儿不想当什么公主,宁儿只想做个简单人,我会去京城找那吕凤萍问一问、她为何要害你,等我找那吕凤萍寻了仇,宁儿就会离开京城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还望娘成全女儿。”为娄氏烧完纸,跪在坟前的小娃娃站起身。
立在曲江边上望一眼村子,那群天杀的王八蛋们死的一点也不冤。收回视线,徐宁踏上前往京城的旅途。
想离开村子得先坐渡船越过曲江,行至曲江码头,随码头上的人们一道上渡船,渡船上,徐宁听到渡江人们正在议论村子里发生的事,尤其在听见官府跑来为那些死去的皇家侍卫收尸,徐宁暗暗冷哼,居然还有人为他们收尸,死了暴尸荒野才好呢。
徐宁心头随渡船的上下起伏而起伏,此去一路不知会遇上什么事,现如今的她还不满十岁,这样的她踏上去京城的路、会不会遇上居心叵测者将她哄着卖了,想到此徐宁又摇头,她不哄骗别人已经是仁慈。
被人哄骗?
笑话,若叫人将她哄骗,她前生混世小魔女的外号岂不白瞎了,徐宁望着滚滚曲江一直想心事,她没注意坐在渡船另一头的两位贼眉鼠眼正望着她小声嘀咕,渡船靠岸,徐宁随众人一道下渡船。
跨过曲江又是一副别样天地,这边大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来来去去的行人川流不息。徐宁朝路人打问往京城该走哪个方向,尾随而来的俩贼眉鼠眼现身,那位黑瘦且满脸麻子的男人问:“小姑娘,你要去京城?”
“是呀,我要去京城,你可知往京城该走哪个方向吗?”
此人笑眯眯道:“京城很远呢,你一个小娃娃难不成要孤身上京,你爹娘呢?”
徐宁仰着小脸也笑眯眯的答非所问道:“伯伯,没人规定小娃娃不能孤身上京吧。”
这小女娃谈吐老练、使得二人怔仲,不过看徐宁是个孩子,二人压根没多想。
与那黑瘦男人一道的魁梧汉子说,“是没人规定小娃娃不能一人上京,我哥俩也要去京城,方才听你朝人问路,所以才好心询问你,你若要去京城,我们可以捎带上你。”
“你们也要去京城?”徐宁端着一脸人畜无害,还不忘眨巴一双无辜大眼。
黑瘦男人接言:“是呀,我们要去京城,正好与你同路,你若不嫌弃,可以和我们一道,”这人话毕来回望了望:“你当真没有家人陪同?”
“两位伯伯有所不知,我家里遭了旱,我好不容易才寻来此地,哪想到了这里我的亲戚不见了,曲江那边的村子着了火,想来是亲戚被大火烧死,所以我现在想去京城找我当官的舅舅。”
这番话使得二人心里乐开花,眼前娃娃年岁尚幼却生的浓眉大眼,虽衣衫褴褛,但破烂的衣裳遮不住其眉眼灵动,再听她说,她有个京城当官的舅舅,有这样的身世背景,说明这娃娃还是个扎手货呢。
她舅舅背景再强大,毕竟远在京城,将她卖到远离京城的妓院里,只凭她的这点背景就能卖上一个好价钱,还别说这妮子相貌如此娇俏。
二人对视了眼,魁梧汉子疼惜道:“小姑娘是个苦命的孩子呢,我们也是苦命人出身,看在咱们都是命苦之人的份上,我们决定带你一块上京。”
“你们带我一块上京?那不行,我娘说出门在外一定不能相信陌生人,你走你们的,我走我自己的,就不劳两位伯伯费心了。”徐宁作势要离开。
二人连忙拦住她去路,“小姑娘,于此处前去京城一路危险,半道说不定还会遇见野兽,你一个娃娃家必多有不便,我们带你可是依着好心,你别把我们的好心辜负了。”黑瘦男人说。
徐宁似是被吓:“真的吗,路上真的会遇见危险和野兽?”
魁梧汉子道:“我们骗你干啥,你看我胳膊上的伤,这伤就是我之前上京时、路上偶遇大灰狼,和大灰狼打架时留下。”
徐宁被“吓”的吞咽口水:“真的有狼啊。”
“肯定是真的,你一个人上路万一遇见狼,一定会被狼叼去。”黑瘦男人说。
“好好好,我和你们走,谢谢你们带着我,等到了京城寻见我舅舅,我一定让我舅舅好好的谢谢你们。”徐宁勉为其难道。
哄得这娃娃答应跟他们走,黑瘦男人连忙去附近车行雇来一辆马车,想着到地方了将这娃娃出手,能赚不少银子,二人一点也不心疼这点雇车钱。
徐宁老实的上了两头“大灰狼”的“贼车”,有二愣子驱使,她何乐不为,明知驾车的两人载着她、往与京城相反的方向而去,徐宁连气都没吭。
此处离京城的确有好几千里地,若按路人指引直接往京城而去,得翻山越岭,但跟着他二人走,走到人多的地方再转道往京城,可比翻山越岭强了不知多少倍,有蠢货带路,还能坐免费的车,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
两只“大灰狼”载着徐宁快马加鞭赶路,连续走了三天才离开属于曲江的地界,徐宁这三天除了吃就是睡,反正肚子饿了有人给她买吃的,而且是她想吃什么,那俩二愣子“大灰狼”就给她买什么。
这日傍晚,马车驶入一座城。
徐宁趴在车窗沿上观望热闹而又喧嚣的城池,赶车的两人庆幸他们遇上个听话的娃娃,只要给她买了好吃的,一路上光见她吃饱了乖乖的睡觉,还一直担心这娃娃路上兴许出什么幺蛾子呢,没想到用一点点食物,就将一疙瘩银子轻松的弄来这里。
马车停靠惜春楼,徐宁跳下马车问:“伯伯,这是酒楼?”
“对对对,这是酒楼,我们今晚在此歇息,明一大早咱接着赶路。”黑瘦男人说。
徐宁随在二人身后入了惜春楼,来的路上她已经猜到他们会将她带到哪,现在到了充满脂粉气的地,无非就是证实自个心中猜测罢了。
惜春楼后院厢房里,徐宁爬上床去睡觉,她不吵不闹的安静样被窗子外的龟公看的一清二楚,龟公将自己所探连忙去告知老鸨。
老鸨此刻就坐在堂子里宽大的躺椅上吸着水烟袋,老鸨听清龟公的话还未知声,立一旁的黑瘦男人说:“妈妈没错吧,那妮子可老实了,只要好好调教,将来绝对是惜春楼里的摇钱树。”
与黑瘦男人同立的魁梧汉子道:“妈妈,这次的货你应该满意了吧,这价钱……”
老鸨停下吸水烟:“你们从哪弄来这么个穷丫头,还给我冒充大头说扎手,就她那样的也叫扎手,我看她顶多值二十两。”
“二十两?”魁梧汉子不满道:“妈妈,你这有点不厚道了,那娃娃长相可俊呢你也看见,光凭那张脸怎么也比二十两值钱。”
“我不跟你们废话,我再给你们加二十两,卖的话就给我留下,不卖拿走,妈妈我这缺什么,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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