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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计谋相生


  “娘娘。”菲霜入内道。

  “你去正芳宫走一趟,替我请长宁公主来云华殿做客。”

  “需不需要奴婢备点礼物?”

  “不需要,她虽为嫡公主,然而本宫总是她的长辈,能客客气气的请她来已经不错了,礼物不需要。”

  菲霜接令退下,大殿中又只剩下徐景林和李贵妃。徐景林不明道:“母妃,请她来干什么?”

  李贵妃对上女儿,道:“景林呀,你是母妃唯一的孩子,母妃只想看着你好,你记下母妃的话,将来做事做人一定要多个心眼,不要总是被人利用。”

  徐景林初没反应过,细琢磨,“噌”的站起来,“母妃的意思是,我被徐宁利用?”

  李贵妃点点头,“那可不……”

  “什么,她原来是假惺惺……”

  “你别说风就是雨,她这次虽利用你,但她这次对你没恶意,她不过想借你、同母妃搭上线而已,今日她给你说过的话你绝不能再告诉其他人,记下么?你也知道,吕贵妃背后势力大,弄不好的话,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若那样或许母妃都保不住你,一定要切记。”

  徐景林又缓缓坐下,细细推敲母亲所言,徐景林虽不太懂母妃话里的全部意思,但她还是明白了五六成,她说道:“母妃放心,女儿不是小孩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该说。”

  李贵妃揽过女儿,“景林呀,你要赶紧的长大,你只有长大了,能说个好人家,母妃才会无后顾之忧。”

  徐景林倚在母亲怀里,母女之间,无论对待旁人的心思怎么样,但母女终归为母女,女儿依恋母亲,母亲爱护孩子,虎毒不食子,正是如此。

  ******

  午后临近傍,徐宁收拾打扮了,领着绿秧前往云华殿。

  她本以为今天过了之后,李贵妃才会邀她前去云华殿,没料中午才与徐景林分开,下午就收到云华殿大宫女的邀。

  行在后的绿秧说:“公主,李贵妃请你过去,不会为难你吧?”

  徐宁步子稍顿,“她为难我,为何要为难我?”

  “早上你和景林公主在一起,坐下相聊那么久,这下午就接到了吕贵妃的邀,奴婢怕……”

  “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我早上只不过与二公主相聊,还和她交了朋友,俗话说巴掌不打笑脸人,我与景林公主相聊愉快,又没把二姐如何,咱有甚怕的?”

  绿秧迟疑下,最终压了所有想法,安安静静的随在公主身后。

  云华殿大门口,菲霜等候,远远瞧见长宁公主与其婢子而来,菲霜迎上前,“奴婢见过长宁公主,公主快清入内,我家娘娘正等着公主呢。”

  这是徐宁第二次踏入云华殿,云华殿真的很对徐胃口,入了宫门行至正殿门前,徐宁让绿秧侯在门外,她独自踏入正殿门。

  正殿软榻上端坐李贵妃,徐宁行至软榻跟前,朝上座贵妇微微屈膝,“长宁见过贵妃娘娘。”

  李贵妃着其免礼,待徐宁站直了,她从上位下来。

  伺候在殿里的宫女们再度出去,菲霜领一众宫婢们远离正殿门,去到远处候着了。

  徐宁瞧立在面前的贵妇只望着自己而不说话,便道:“娘娘唤长宁来,不知所为何事?”

  李贵妃把眼前小女娃望了好半天,才缓缓道:“长宁公主,说说你入宫的目的吧。”

  徐宁怔住,来之前她想着,李贵妃肯定要同自己客套几句闲话,却没料对方居然问的这般直接。

  徐宁心思活络,对方既问的直接,那她也就无需拐来拐去了,徐宁道:“娘娘如此问话于我,看来二姐把所有说给你听了。”

  李贵妃有那么瞬间的失神,徐宁小小的年纪,居然应付自如,这越发的印证了之前的所有猜测,徐宁这娃娃不简单。

  收起心思,李贵妃道:“没错,景林把今儿你给她说的话,原封照旧的说给我,你借景林千方百计的与本宫搭上,你究竟有何目的?”

  “娘娘问的开门见山,那好,我也就直说了,不瞒娘娘,我并没有做什么公主的心思,我千方百计的与京中贵人攀上,只为一个目的,就是为我母亲报仇,为大梁的皇后娘娘报仇。”

  李贵妃将徐宁打量,“你为皇后报仇,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我娘是被吕贵妃谋害,要为我母亲报仇,只有扳倒吕贵妃,我娘的仇才能报了。小女为了搭上娘娘这条线,不惜利用二姐的嘴朝娘娘转话,就是为了让娘娘能看见我的诚意。”

  “你的诚意?”李贵妃来回踱着步的从徐宁面前走过,“你所谓的诚意,无非就是告诉我,吕贵妃有可能是假的,她假不假,说真的同我关系不大……”

  李贵妃话未说完,徐宁便道:“据我所知,娘娘身体抱恙乃拜吕贵妃所赐,娘娘难道不想报仇么,娘娘任由假的吕贵妃在宫里作威作福么,娘娘难道想……”

  “够了,”李贵妃眸带不明的望着徐宁,“你怎知本宫身体抱恙与吕贵妃有关,你小小年纪怎可能晓得这么多,我身子如何,宫里并没有几人清楚,你是从哪听来的?”

  “娘娘休要管我从哪里晓得的这些,我只给娘娘说一句,我入宫来的目的就是为扳倒吕贵妃,为我母后报了仇以后我会远离皇宫,不会妨碍到任何人,娘娘就算不愿出手,我依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吕贵妃扳倒。”徐宁坚定道。

  李贵妃瞧见了徐宁眼底的倔强,那那抹倔强多么像曾经的娄红玉。

  徐宁瞧李贵妃只望着她再不说话,便朝其行个礼,退出正殿,领着侯在门口的绿秧远走。

  菲霜目送长宁公主主仆而去,便入了殿,进入殿中,菲霜吃惊,主子居然一脸失神。再看主子快有跌倒趋势,菲霜一把扶住李贵妃,“娘娘,你怎么了?”

  李贵妃坐回软榻上,菲霜端来为娘娘温着的药汤,这药经过太医调制,喝起来不是那么苦,喝过药汤汤,李贵妃道:“菲霜,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娘娘说什么呢,什么错了对了的?”

  李贵妃叹气,“连个那么小的娃娃也知道报仇,而我却借助身子不适,躲在这里任由仇人在宫里作威作福,我是不是太不如人?”

  “娘娘这是忍辱负重,奴婢相信,娘娘总有一天能把那些得罪过的您的人,通通收拾了。”

  “你相信本宫总有一天能打到我的仇人?呵呵,本宫要是一直躲在宫里不出门,不见人,又如何打到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都已经过去这些年了,她不但没有沉寂,反而越来越风光,况且她还是有儿子的人,不似本宫,只有一个女儿。”

  娘娘心里的苦,菲霜最清楚,她随着主子的叹气也叹气,娘娘沉寂多年,菲霜看在眼里。

  菲霜道:“娘娘,那您想如何,难不成想和那位背水一战,”顿了顿,菲霜又道:“长宁公主究竟给您说了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李贵妃只摇头也不再说话,她闭眼,隐忍了多年的眼泪顺眼皮缝隙溢出来,闭眼任由泪水流淌阵阵,她忽道:“寿宴上为皇上献了舞的陆二小姐哪去了?”李贵妃虽没参加昨日寿诞,但昨日寿诞上发生了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昨日的意外,吕贵妃想要借机把二小姐折杀了,结果被陆大人和国舅爷把人救走。”

  李贵妃睁眸,喃喃道:“陆二小姐毕竟是陆大人的闺女,吕贵妃晓得了陆二小姐被救走,也不能多说什么,况且昨日皇上腹痛是木薯粉引起,这跟陆二小姐扯不上关系,想来陆二小姐目前性命无忧。”

  李贵妃沉寂阵阵,嘴角生淡笑,“连一个娃娃都想着要复仇,我一个长长的大活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娃娃?既然陆家二小姐想皇上眼,那好,本宫就帮她一把,你附耳过来。”

  菲霜凑近主子耳畔,一边听主子安顿,一边道:“是,奴婢记下了。”

  ******

  同李贵妃碰过面,连着三四日过去,并不见宫里有什么事发生,也不曾听有闲话传出来,但徐宁却知道了,李贵妃定起了如何整治吕贵妃的心。如若不然,宫里不会这么平静。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表面越平静,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暗潮汹涌。

  又是半个月悄然而逝,半个月一晃眼,如今终于迎来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不下不下,这下起来了,便是惊天地泣鬼神。

  今儿天亮,绿秧入殿来唤徐宁起床,“公主,快醒醒,六皇子来了。”

  天气冷了,最美的事就是裹着被子窝在床上睡觉,妥格昨夜来看她,妥格走的晚,徐宁睡的也晚,她这一觉还没睡醒呢。

  绿秧又来聒噪,徐宁裹着被子翻个身,不满道:“让我再睡会吧,我好困。”

  “公主,六皇子来了好一阵,你不去见见他?”

  “你给哥哥端点吃的,让他先一个人坐会,我真的还没睡醒呢。”说完,徐宁似有又入梦之意。

  绿秧无奈,只得退出寝殿,去见徐子若,“启禀六皇子,我家公主还要赖会床,要不您先吃些茶果点心。”

  “宁儿还没睡醒呀,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等着,我去叫她。”

  绿秧忙堵住徐子若:“殿下,纵然您与公主乃亲生兄妹,但也要知道避嫌,男子怎能随随便便入公主卧房。”

  “我不进去,我就立在寝殿门外唤她,”徐子若绕开绿秧的围堵,到了卧房门外大声叫道:“宁儿,你快起来,我有事给你说。”

  徐子若连喊好几声,徐宁才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揭开,“哥哥,你干什么呀,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

  “真有事,你先起来把衣服穿上,我再给你说。”

  徐宁说什么都不想起,她依旧赖在床上,“到底什么事,你先说,我听,如果真是重要事,我就起,不重要,今天这床,我赖定了。”

  徐子若隔门道:“那好,你听清楚了,陆家二小姐今天大清早的被父皇带进宫,这事够不够重要?”

  睡眼迷蒙的徐宁浑身激灵,瞬间坐起来,陆云媚入宫了?

  徐宁撩开被子下地,光着脚,连衣服也顾不上换,只着里衣的冲到了卧房门外,“你说陆云媚被父皇带回宫里来的?”

  绿秧先着徐子若接道:“公主,你怎不穿衣服也不穿鞋,地上凉。”

  绿秧一边说着,一边入内去取鞋和厚实披风,即便公主穿着里衣,里衣如何能当外衣的穿出来见人。

  徐宁一边受着绿秧伺候,一边又问了遍徐子若同样的问题。

  徐子若肯定道:“我今个起的早,我亲眼看见父皇领着陆云媚逛园子,那个陆云媚一手挽着父皇胳膊,俩人看着很亲密。”

  徐子若言毕,徐宁的鞋也穿上脚,把披风拢了拢,她说道:“据我所知,陆云媚被陆大人和国舅爷带出了宫,她不是再也入不了宫么,怎被父皇带进宫里来了?”

  “这个我哪晓得,反正陆云媚入宫一事过不了晌午,宫里人人都会晓得,她入宫,别人什么心情我不知,但我晓得吕贵妃肯定被气个半死。”徐子若撇嘴道。

  徐宁蹙眉,寿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以为父皇早就将陆云媚忘掉脑后,怎么今儿,陆云媚被父皇突然接入了宫里来?

  听哥哥形容,父皇似乎很宠那个女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呀,“绿秧,打水来,我要洗脸。”她说道。

  绿秧连忙下去备洗漱用具。

  陆云媚入宫,确如徐子若所言,对于别人来说没什么,但差点气死吕贵妃。

  吕贵妃正吃着丰盛早膳,端着碗喝汤时,听下面的人来说,皇上把陆家二小姐接入了宫,将将喝进嘴里的一口汤,差点被喷出来。

  徐子谦恰也在,他陪吕贵妃用饭,也商议开春后的成亲事宜。

  当下冷宫里的那个女人消失了,徐子谦还照旧的将这位吕贵妃当成亲生母亲,毕竟多年来,母妃做什么都是为他而筹谋,凭这,徐子谦也愿意相信,这就是他的生身母亲。

  徐子谦同样被此息震的缓不过神,听清楚,他的急切不比吕贵妃少,再三问这消失是不是真的,那传话之人一再保证,的确是皇上把陆二小姐接近了宫,这才得主子着她退下。

  吕贵妃哪里还有吃早饭的心,拿在手上的筷子被重重的落桌上,“这个贱人,她还真本事通天,陆远果然养了一个好女儿。”

  徐子谦也没了吃饭心情,“母妃,你怪陆大人没道理,既然陆云媚铁了心的要入宫,他爹就算把她送走,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攀上父皇,我现在好奇,到底是谁帮她攀上父皇的。”

  徐子谦所言不无道理,细想想,吕贵妃收了对陆远的仇视。

  吕贵妃晓得陆云媚被陆远和兄弟救走,事过了之后她没有再追究,原因有二。

  一,那日恰是因出了岔子才把屎盆子扣到陆云媚头上,事后稍一查,便能知晓,那天的事同陆云媚没有任何牵扯。这二就是,她毕竟是陆家的女儿,陆远朝堂老臣,总归要给陆远面子的。

  以为陆云媚出了宫,如她爹那般爱面子的人,定会看住不要脸的女儿,可哪想到,这个陆云媚居然有本事再次攀上皇上,而且这一次,还直接被皇上接入宫里来。

  陆府有一个女儿要嫁皇室为媳,现在小女儿却入宫为妃,这不乱了人刚伦常,陆远就是老糊涂了,也不会做这么丢人的事,细细寻思,吕贵妃捋清楚,这必定不是陆远给皇上和陆云媚牵线,而是陆云媚背后有人。

  “子谦,你觉得陆云媚入宫,这是何人手笔?”

  “何人手笔,我猜不出来,不过母妃当日把陆云媚赶走,人人瞧见,现在却有人想方设法的把她送进宫里来,这明显的是有人故意给母妃上眼药。”

  “给我上眼药?”吕贵妃点了点头,不错,陆云媚再度入宫,明显的就是有人借那个女儿给自己上眼药,这人到底是谁?头里活络一圈,吕贵妃并没有想到背后的主谋。

  暖融融的大殿因母子二人思考,陷入了沉寂,侯在宫门口的宫女进来,打破这份沉寂,“启禀娘娘、殿下,奴婢远远的瞧见,皇上领着新入宫的妃子,朝咱这边过来了。”

  吕贵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皇上和那个女人一同来了?好啊,这才进宫,居然跑到本宫的门上来叫嚣,好,她既敢来,我就好好的会一会她。”

  徐子谦也离开板凳,听闻父皇领着陆云媚朝盛泽殿而来,徐子谦有的全是尴尬,他想回避,不过再想想,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将来总要与陆云媚碰面,躲过初一,难道还能躲过十五?

  徐子谦压下所有,随母妃一道立在正殿门口,等候宫门口的通传。

  盛泽殿外宫道上,打扮俏丽的陆云媚挽着永昭帝的胳膊,一脸的幸福笑。

  之前她也入宫,那时来宫里到盛泽殿做客,是已吕贵妃未来儿媳的身份入盛泽殿,今日却以平辈的身份去见吕贵妃,陆云媚笑颜如花的脸,显丝丝冷意。

  回想被父亲送去那个农庄,陆云媚从昏迷中醒来,讲真又起了上吊自戕的念头,然而这次她没有寻死腻活,经历过那么多打击,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么?

  本打算养好身子,便顺了父亲的意思,同意国舅爷的提亲,跟他算了。

  跟了国舅爷便是吕贵妃的弟媳,这样也能恶心死吕贵妃,却谁料命运好似跟自己开玩笑,正准备顺了吕卓无时无刻的纠缠,不曾想,半个月前居然遇上一位神秘人。

  那人出现只问她想不想入宫做皇妃,要是想,对方可以帮她,而她所要付出的就是在宫里给吕贵妃上眼药,往死里恶心那个女人,除此,再不需要她做什么。

  这买卖陆云媚当然愿意,按照对方吩咐,陆云媚做好了万全准备,昨个接到神秘人送来的信,皇上会微服出宫。

  一切都听从神秘人的安排,果然再度与皇上相遇,而且这次相遇,她直接成了皇上的女人,皇上便也直接将她带入了宫里来。

  入宫的第一站,陆云媚要求来盛泽殿请安,之前与吕贵妃最熟悉,入宫了本就得朝吕贵妃来请安。

  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把吕贵妃恶心恶心,这样的恶心方法,可比跟了吕卓带劲的多。

  太监通传声响起,陆云媚被永昭帝揽着腰入了盛泽殿。

  皇上驾临,院中宫婢们直接跪在雪地上。

  随皇上一路走来,陆云媚的虚荣心被满足坏了,能攀上皇上果然是极正确的,嫁给旁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见了她身边的男人,各个匍匐在地呢。

  太监通传声响过,立在殿中的吕贵妃和徐子谦便做好了接驾准备,母子二人脸色都不好,尤其再看见,宫门口现身的二人那般亲密,男的器宇轩昂,女的娇俏靓丽,母子二人心头起伏不停。

  吕贵妃心头起伏,有醋意还有怒意,而徐子谦心头起伏,唯有两个字来形容,便是丢人,赤裸裸的丢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吕贵妃道。

  “儿臣参见父皇。”徐子谦抱拳道。

  入了正殿门永昭帝站定:“原来子谦也在,这样也好,朕有话要给你母妃说,你既在,那就也听听吧。”

  陆云媚离开永昭帝,朝前方迈一步,对吕贵妃和徐子谦见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陈王殿下。”

  “臣妾”两字弄的母子二人脸色越发不对,毕竟皇上在,吕贵妃总归不会给皇上眼里揉沙子,她面上虽冷,却很平静的免了陆云媚的屈膝礼。

  陆云媚谢恩站直,低低垂眸端立。

  吕贵妃不着痕迹的剜了眼陆云媚,挨近永昭帝,“皇上有什么想给臣妾嘱咐,皇上请说,臣妾听着呢。”

  永昭帝扫了眼桌上饭菜,往靠墙的软榻那边,他转身坐于软榻上,“云媚,你过来。”

  端立的陆云媚满面带笑的抬步往去,转脸间,她也不着痕迹的瞪了眼徐子谦。

  徐子谦虽未正视对方,但陆云媚投来的毒目,徐子谦余光看的清清楚楚,他隐在衣袖下的拳头,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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