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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灯下相聊


  陆远随着徐子谦和陆莲儿一道来了别苑,听完徐子谦与陆莲儿所言,陆远也有朝后栽倒的趋势,幸被陆莲儿扶住。

  陆莲儿扶着父亲坐在凳子上,待父亲缓和过,她问道:“爹爹,你与二伯乃亲兄弟,难道你一直没发现二伯是假的么?”

  陆远手抚胸口,摇头道:“连你二婶这个与他朝夕相对的人都没有发现,我与你二伯又不经常打照面,又如何能发现他不是你二伯呢。”

  陆兰兰道:“大姐,倘若爹爹不是爹爹,那他是谁?”

  他是谁,陆莲儿看了眼徐子谦,徐子谦直叹气,徐子谦顿了顿,道:“他是无袖堂二当家。”

  无袖堂是什么,陆兰兰不清楚,二房夫人听见无袖堂三个字,煞白的脸色又生出些许惨白来,她言语颤抖道,“他、他真是无袖堂二当家?”

  陆莲儿说:“没错,他确是无袖堂的二当家,他居然敢劫持皇上,幸皇上有上天庇佑,才没有遭了他的毒手。”

  陆莲儿言毕,徐子谦面朝陆远道:“据我所知,他还在偷偷收集对大人你不利的证据,他想有朝一日将你从宰相的位置上拉下来。”

  坐于凳子上的陆远“噌”的站起来,“他要将我从宰相的位置上拉下来,我与他有何仇怨,他要这样对我?”

  “你与他结没结过仇,这个我不知,但我晓得,你一旦失势,会给朝廷造成很大的损失,我想他不遗余力的陷害你,就是为针对朝廷。”

  听着这边对话,二房夫人泪流不止,二人手抚心窝口,她居然同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同床共枕,抽泣的妇人扭头看向身侧女儿,回想嫁给陆晨的这多年,从和他成亲到现在,陆晨的行踪多时飘忽不定,成亲之前的他根本不是这样子,而成亲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望着身边的女儿,二房夫人眼泪越流越欢,她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如此,望着女儿良久,二房夫人一把将女儿拉入怀,抱着女儿抽泣的越大声。

  陆兰兰随母亲的哭泣而哭泣,他当没有母亲想的那么多,看母亲伤心,再想到父亲不是真的父亲,陆兰兰陪着母亲一道抹眼泪。

  由着二房夫人眼泪释放好久之后,徐子谦问:“能否请教您一个问题?”

  二房夫人止住抽泣,道:“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臣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子谦轻点头,道:“居我得来的消息,你们一家寄居宰相府,是因为你们与人结了仇,我就想问下,你们与何人结了何样的仇,才要寻宰相府庇佑?”

  陆兰兰她娘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得往前推三年,三年前,我夫与人闹僵,与我夫发生了争执的那人放出狠话,说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也一定杀了我们一家,后来我们母女随他来了京城,就住进了宰相府,当时我很奇怪,既然对方放话说,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我们,住进宰相府有用么,然而我真的没想到,自我们住进了宰相府,我们一家果然平平安安的。”

  徐子谦背手身后,微思道:“与你们结仇的那人是谁?”

  二房夫人帕子拭去眼泪道:“我并没有见过那人,不过我从夫君口中陆陆续续听过,他说那人是什么涂布可人。”

  涂布可人?

  即使如陆兰兰年岁比较小的闺阁女,她也知涂布可人。

  涂布可属于北方蛮族,涂布可人凶悍无比,最好不要轻易招惹涂布可人。

  听闻与陆晨结仇的人乃涂布可一族,徐子谦沉吟开,陆晨既是无袖堂的二当家,又怎么会怕涂布可人呢,无袖堂无恶不作,别说涂布可人,陆晨连皇上都敢劫持,还怕个小小的北方蛮勇么?

  徐子谦内有千万问,然而再问二房夫人,二房夫人所知也有限,想探知其他的,也再问不出个所以然。

  虽未得到太多的有用消息,但能晓得假的陆晨与涂布可人结过仇,这也算不小的收获,晓得了这些个,徐子谦告辞,临走之时他安顿陆远,要陆善待二房夫人。

  陆远拱手道:“殿下放心,弟妹原先在我府上如何,将来还会如何,我会照顾好她们母女。”

  陆莲儿送徐子谦出门,陆远随在陈王身后出了别苑门,望着前后而去的三人,起身相送的二房夫人再度跌坐椅子上。

  陆兰兰扶着母亲胳膊,“娘。”

  二房夫人紧紧的揽着身侧女儿,她内里五味陈杂,同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同床共枕不说,还为那人生下两个孩子,二房夫人心里有的只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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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宁随永昭帝被禁军护送回宫时,徐长逍还在宫里,傍晚那阵,徐长逍瞧陈王被太监请走,后来连闺女,还有陆莲儿一并消失,徐长逍便觉得有些不对,再瞧温良偷袭一个太监,化妆成了太监的模样,徐长逍便确定寿诞上不但出事,而且还出了大事。

  徐长逍与温良分头忙活,直到再次见着皇上和闺女,徐长逍一直提着的心才彻底的放回肚子里,确定了闺女平安,徐长逍最后才离开的皇宫。

  那阵去到金琉殿的事,徐宁没有告诉任何人。

  皇上和长宁公主被禁军护送着从宫外回来,宫里的娘娘们公主们,还有皇子们各个惊奇,宫里虽然出了大事,但并未瞧见皇上和徐宁出宫,怎么他们从宫外回来了?

  当事人不说,下面唯有乱猜,然而猜来猜去,却无人能猜透。

  徐宁回来被送回正芳宫,绿秧便一把抱住她抹眼泪,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吓死奴婢了。

  徐宁安抚了好一阵子,才把绿秧安抚住,将将把绿秧安抚的停下流眼泪,又一人来了正芳宫。

  徐子若也猜不透父皇和宁儿怎么会从宫外回来,猜不透,他便直接跑来正芳宫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却被徐宁打哈哈糊弄,因徐宁会说话,打着哈哈的搪塞总算是堵住了徐子若问东问西的嘴。

  听徐宁嘴里乱飞幺蛾子,徐子若自是不信的,虽不信,不过他没有再逼着从徐宁嘴里寻求确切答案。

  拐了话题后,徐子若告诉了徐宁一个振奋人的消息,便是伺候景林公主的秦嬷嬷被杀了。

  徐宁一诧,随即又镇定,她道:“秦嬷嬷被杀,恐怕也是那些乱党所为吧。”

  “的确是他们,内廷侍卫对那些人用刑,我听说刚开始嘴都硬的很,但招架不住刑具的厉害,最后全都乖乖招了,问什么说什么,秦嬷嬷就是被他们所杀,父皇正在连夜审问他们呢……”

  徐子若得得笃笃说了一大堆,徐宁只捡重点的听,得知秦嬷嬷死了,徐宁虽有丝丝解气感,然而细想想,她与秦嬷嬷并没有多大的仇恨,秦嬷嬷被杀,于自己来说,无任何关系。

  不过么,这可对于云华殿和乌兰轩来说,算失去了一员虎将。

  自上次的事件之后,徐宁好好的打听了一番秦嬷嬷,秦嬷嬷这人是宫里典型的倚老卖老,狗仗人势之辈,说真的,宫里少了这样的人,宫里也能安稳。

  然而再把话说回来,少了一个秦嬷嬷,不定过不了多久,又会有千千万万个秦嬷嬷一类的人冒出来。

  徐宁收回神游的思绪,瞧了眼窗子外头,明月已挂高空。

  她说道:“哥哥,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咱明日聚,我累了。”

  “好,我回去了,确定你无事,我也能睡的安心,你早些休息。”

  绿秧送徐子若出正芳宫,随即返回服侍公主洗澡,待公主洗漱完毕,绿秧领着一众宫女退下。

  正芳宫大殿空,徐宁坐在软榻上陷入无度思绪,回想今日发生下的一幕幕,徐宁心头不由的又涌上惆怅万分。

  事情想的一多便没了任何睡意,把脱下来的衣服披上,出去到大殿外头,立在门口举目看着天空月。

  天空圆月明,望着明月圆盘,明亮的白玉盘里,好似出现娘亲容颜。

  徐宁双手举在胸前合实,望着明月道:“娘,你说我该怎么办,皇宫就好似一团乱麻,这多的无数乱麻,绕的女儿心头乱,娘,你给女儿指条明路吧。”双手合实,闭眼深呼吸。

  夜安静,阵阵微风送来凉,迎着扑面冷风,徐宁静立大院中。

  立良久,忽觉有奇怪的声音划破耳蜗,她下意识的一睁眼,便瞧一道黑影从上划过,那黑影虽一闪,徐宁却还是瞧明白。

  明月映照下,黑影在夜里显的尤为明显,经历的事多了,徐宁虽有惊,但无惧,她瞧黑影子朝后宫而去,想了想,抡了抡身上衣物,悄悄的拉开宫门,朝着黑影子隐入的方向跟上。

  入夜之后,各宫的宫门都关闭着,无事,最好不要擅自离开各自所住的宫殿,宫里入夜有巡逻者,谁也不能保证巡夜者认识宫中的所有的贵人,晚上出门遛弯,万一被巡夜侍卫捉住,也够麻烦的。

  此刻的徐宁却是并不怕,宫里住了这么久,她已经摸清楚了宫里的路该怎么走,而且她目下走的路,是侍卫一般不会走的小道。

  仗着对宫里的熟悉,徐宁穿过小道而去。

  从正芳宫的宫门里出来,再没遇上那黑影,徐宁虽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而行,却也是任由脚下步伐随意,走着走着,前方景色熟悉开,往那熟悉景致靠近了点,徐宁看明白,她这是到了云华殿。

  立在云华殿门口,看着宫墙里头灯火明亮,虽未瞧见里面景象,但也能想象得来,云华殿里定然是忙忙碌碌的。

  透过大门板,可以听见里面传来哭泣,听那哭声,似乎还不是一个人的。

  徐宁奇怪了,不过死了一个嬷嬷,这云华殿中的人哭什么,左右瞧一眼,没见两边异,徐宁便靠近云华殿大门,耳朵贴上门板。

  离的近了听的更清楚,的确是云华殿中的人在呜呜哭泣着。

  徐宁异常纳闷,秦嬷嬷一个奴才,死了就死了,犯得着被人哭丧么。

  正疑惑着,一只手突然圈住了她的腰,另一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这一下,徐宁委实被吓的不轻。

  嘴被捂住,想发出惊呼都不行,随着钳制她的那人往后,被身后人带着藏进了云华殿一侧的甬道里。

  刚藏好,便见云华殿的宫门开启,几位宫女先后出来,这几人护着景林公主隐入黑暗中。

  徐宁躲在甬道里,透过微微的亮光看见她们中间,有一位的确乃景林公主。

  瞧见徐景林,徐宁有点儿了然云华殿里为何会传出哭泣,据说徐景林是被秦嬷嬷一手带大,想来她对秦嬷嬷的感情很是要好了。

  若她要求宫女们给秦嬷嬷哭丧,想必也不会有人反对。

  此时再听不见背后靠的宫殿里头,哪里还有哭声。

  夜寂静,徐宁身后靠着的那人,胸腔里跳动的心砰砰响,徐宁正准备要掰开那人的手,但这次无需她用劲,钳制她的那人主动放开了她。

  转过身,甬道漆黑,无法看清对方相貌,但凭对他的熟悉,徐宁道:“妥格,是你么?”

  “除了我,还有谁。”

  简单的回答明确的告诉了徐宁,才一刻捂她嘴的人姓谁名谁。

  “你不是随着二哥么,怎么总往宫里跑,宫墙这么高,你轻功再好,我想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躲避得了宫墙上的侍卫吧。”

  徐宁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句话,为何皇宫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隐入黑暗里的妥格淡笑,他凑近徐宁耳边,“我除了上不了天,入不了地,至于其它的地方,我想去就去,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我。”

  对方话语声就在耳畔响,耳边袭来的话语声轻轻的,热气拂着耳朵过,使得耳蜗痒痒。

  同妥格早熟悉了,现在又处于这样的环境里,俩人还挨的这么近,徐宁的心又跳的快起来。

  想问妥格来这里做什么,不及张口,妥格却揽着她的腰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被妥格揽着,随人家腾空而起,徐宁下意识的一手也揽上了对方的腰。

  妥格熟悉皇宫简直不一般,他转捡没人的地方走,因为妥格速度实在太快,徐宁甚至没有看清,妥格带着她是如何越过宫墙。

  只觉天旋地转间,她就被人家带了出来。

  越过高高的宫墙,落在宫外的土地上,徐宁嘴合不拢,只晓得妥格武功好,但真不知道妥格武功居然出神入化到这个地步。

  宫墙外围常有兵将巡逻,妥格又揽着徐宁而去,前行不久,入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从宫墙那里过来这边,徐宁感觉没用上多少时间,其实他们离开皇宫已经好远。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被妥格带着入内,妥格再反手一提,徐宁直接坐在了、已经坐到凳子上的人腿上。

  屋中油灯被点燃,油灯映照下,妥格苍白的脸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白了,他一手揽着怀中小女娃,四只眼睛相对上。

  徐宁刷的脸红了,上回被他抱着坐在桌上,这次直接坐在了他腿上,一回比一回挨的近。

  纵然徐宁多时定力比较好,也招架不住妥格的这番举动,四目相对中,徐宁缓缓低下头,“干嘛这样看着我?”

  “宁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带你走。”

  “带我走,”头低下的徐宁脸又仰起,“我不能和你走,没有扳倒吕贵妃之前,我绝对不能走。”说完,徐宁又道:“我想对付吕贵妃,这事你不会去告诉我二哥吧。”

  妥格淡淡一笑,道:“我虽然假扮成温良隐在陈王身边保护他,但我不是多事人,倘若陈王能确定他生母确有其人,估计他也有扳倒吕贵妃的心。”

  说起冷宫女人,徐宁顿时又来了精神,“那个女人你知道怎么回事么,好好的,她怎么会消失掉?”

  “我现在也晓不得她去哪里了,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闻言,徐宁眼底生出浓浓疑惑,即便妥格乃鬼门谷主,徐宁也始终有点儿不大信,妥格的手能伸到宫里来。

  “怎么了,干嘛用这眼神看我?”

  徐宁望着妥格半宿,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成么?”

  “好,你问?”

  徐宁缓缓道:“你是中原人,还是涂布可人?”

  妥格本来噙着笑意的嘴角,笑容没了。

  妥格脸色变化徐宁看清楚,瞧他脸色变冷,徐宁又低下头,“无论你是什么人,咱们都是最好的朋友,我问你这个问题,不过也是因为你的名字。”

  妥格一怔,道:“朋友,你只认为咱们是朋友?”

  徐宁咬着嘴唇,心跳又快几分,沉寂阵阵,她声音小小的说:“朋友只是一方面,你还说过,我是你未来的媳妇,既是你未来的媳妇,我都还不怎么了解你呢。”

  她越说声音越小,近似蚊子的哼哼声,却教妥格面上笑意又生出,他道:“没错,将来你要进我的门,了解下我也是应该,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你没猜错,我的确是涂布可人。”

  妥格的痛快回答,使得徐宁迅速抬头,再度与之对视。

  徐宁猜出妥格有着涂布可人的血脉,其名字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刚才被妥格带着一路跑来,妥格速度虽极度快,但妥格使的轻功像她前生见过的一种怪异武功,这种怪异的武功,是一位涂布可巫师所创。

  她记得,这种独特的轻功,那位巫师只传给涂布可贵族,普通人想学还学不来呢,妥格会这种怪异的轻功,想来他的身份,在涂布可人里还不是简单的。

  徐宁把她的猜测说出来,妥格带笑的脸又淡下,他圈着坐在腿上的女娃娃,道:“宁儿,你竟然还晓得我所使用的武功的出处,我还真有点看不透你了。”

  顿了顿,他问道:“你怎会知道我所使用的轻功,乃是我涂布可巫师所创?”

  徐宁眸子低垂片刻,道:“倘若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个死而复生的人,你信么?”

  小小的房间里陷入极度的沉默,只听见昏暗的油灯发出“噼啪”声,再就是俩人的呼吸。

  妥格用一根手指挑起徐宁的下巴,“宁儿,你说什么,你是死而复生之人?”

  徐宁拨开妥格的手,道:“不信就算了,上辈子的我临死前,见识过一回涂布可巫师使用这种轻功,所以我才会知道,你所使的轻功乃是涂布可巫师所创。”

  妥格迷茫的眼神渐圆,他回味当初逃出部落之时,大巫师曾给他嘱咐的话,巫师当时说,将来有一天,自己若遇上一位还魂之女,一定要将这位女子带回涂布可,那女子的到来,才会使得涂布可再度恢复曾经的繁荣。

  那时他还年幼,不懂巫师所言何意,然而今天听了徐宁的说辞,妥格心上蒙了多年的尘似乎一下子被扫去,难道当年大巫师所指的还魂之女正是宁儿,妥格望着怀中小女子,满目溢不可思议。

  前一刻,是妥格问干嘛用这眼神看我,此一时,这话被徐宁问了出来。

  视线相对中,妥格嘴角淡笑再次溢出,他抚上徐宁的脸,轻轻道:“宁儿,咱们果然是上天安排在一起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完成心愿,等你的目的达到,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回我的家乡去。”

  旁的人听见涂布可三个字,内里有的更多的是怕,但徐宁不是,相反徐宁还很喜欢那地方。

  前世她在涂布可呆过一段日子,涂布可地处北方,涂布可人也确实属于彪悍的民族,但涂布可人大多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们的生活正是徐宁所向往的。

  徐宁低头,面上也显笑,笑了会,她说:“既然你不介意我知道你是涂布可人,那么可不可以告诉你,你为什么要来中原,为何又成了鬼门谷主。”

  妥格很大方的说道:“我的父母和族人,遭受迫害,当年我还小,我被我所在部落的巫师救出,我逃出部族之后,被鬼门谷主所救,我这一身功夫都是他传授于我,我隐身中原,就是为了找我的仇人。”

  听着妥格言辞,徐宁头里回想半天,想起妥格曾说过,他与陆晨有仇,便问道:“杀害你父母的仇人,可是陆晨?但若是陆晨,你也说过,你与他之间的仇,还不至于让你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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