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功亏一篑
青城门中有许多鲜为人知的事,也有许多称之为秘辛的事,对这千百年流传下的大宗大派来说并不为奇,好比行迹难测的宗主大人,只知她是位女修,旁的一概不知,也不曾瞧见过她出手,再好比器阁山前那条河水里头的鱼儿从何处来,据说吃上一条可增五年的寿元,凡间的皇亲国戚或是民间豪绅开价数千万钱都买不来一条,这都是与宗门相关,至于青城门内修士之间的趣事,再好生探讨一番。
早年有言,九月阁的叶轻眉相貌绝佳,气质斐然,受得了许多同龄修士仰慕与爱慕,其中领头就有两人,正是药阁的阁主青丑与青城门的管事十三先生,也就是谢于城的爷爷,不过叶轻眉当年只不过是个小姑娘,无心花前柳下,一心修行,是谁也没答应。青丑与十三先生二人不仅相貌上大相庭径,性子上同是云泥之别,至于谁是云,谁是泥,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顾忌到叶轻眉的身份,叶轻眉当年可是老宗主亲领的门徒,两人是谁也不敢上门去叨扰,只敢在九月阁外放一放风声。十三老儿实在是坏,坏的龌龊,曾不止一次的上九月阁告状,说青丑恬不知耻,成日在外胡言乱语,说九月阁的叶轻眉迟早是他药阁的人。
当然这都是往年的事了,不过换汤不换药,当年的叶轻眉的万人宠幸又临到了她的徒儿,沈寒烟。青城门追寻沈寒烟的修士不可不谓是多如牛毛,声势浩荡,可将这九月阁给围绕个水泄不通,倘若有一日九月阁声告天下,自家的沈寒烟招亲,九月阁门前恐怕就是人间盛世。
后辈之人以爱慕沈寒烟为由,私下里许多修士结了仇,结了怨,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都想逞个勇的名头,届时再传到沈寒烟的耳中,不过,沈寒烟压根不瞧这些人,骨子里是个冰山美人,岂会因这庸俗的人动了心。
如青丑与十三先生一般,追随沈寒烟的也有两位领头人,其一便是器阁中的夏也天,他就好似当年的青丑一般,将倾慕沈寒烟写在了脸上,他也算的上的人中豪杰,可偏偏在沈寒烟这一遭自找了无趣,得了下乘,这另外一位委实有些阴柔,青城门中许多人大致都不知晓他也对沈寒烟上心,知晓的也就寥寥数人,此人就是谢于城,与川秋雨不对付的这位,说道川秋雨,不得不说,川秋雨也对沈寒烟暗地里上心,巧就巧在沈寒烟对川秋雨也是较为上心,不过后者旁人不知晓罢了,言到此处,青城门中的修行一途,竟演成了三个男子一场戏。
由于楼三千与含笑风的出面,川秋雨躲过一劫。眼下,谢于城等人已往来时路去了,许多修士仍在惊恐之中,走起路来都不利索,一步三摇。
沈寒烟将小玲手牵住,心头却是阵阵古怪,方才骤现的两位高人分明朝她瞧了几眼,似笑非笑,尤其是那白衣老者,眸中饱含深意,好似旧识一番。
此间,楼三千正摊手大笑,朝含笑风嬉笑道:“可曾瞧见那人间难得的绝色女子,沈寒烟。”
“她便是沈寒烟,就是你所说的这小子的姘头不成?啧啧啧,果真有几分姿色!上次沈府见她还不以为然,此番再看,配这小子,真是糟蹋了。”含笑风欣喜一笑。
“此言差矣,我们家的小子也是不错的。”楼三千大笑三声,又续道:“此女子可是气运之体呐,有她在,这小子机缘不断唷。”
行在途中的谢于城一言不发,就随在沈寒烟的后头,似有心疾一般,嗅着沈寒烟的发香,体味着沈寒烟的谈吐,他面色滋润。谢于城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听闻他不光在这白绫城青城门混的风声水起,远在九子界都留有风流才子的称号,他自然是不曾去过九子,不过九子的姑娘他却是把玩过不少。
将至原处。
迎面湖风来,谢于城桃花扇掩面,阴柔一笑,呢喃一句:“天不亏我谢于城,派了两位神仙助我,真可谓是天助我也。”
忽的!
一骑当先的夏也天抱头大呼,眉头紧皱,挣扎抬手道:“此地有诈!”
话音方落,夏也天已是应声倒在湖面,再没了动静。
一人始,九人效仿,夏也天身后的九人霎时都如夏也天一般,抱头大呼,沈寒烟也在其中,她只觉身似九天鸿毛,飘飘忽忽,不知所去,不知所踪,眨眼之间,她轻哼一声,一手倚小玲,二人齐昏迷了去。
眨眼间来时的九位花榜翘楚兼九月阁的小玲在内,共有十人,而十人落马。
风来无声,月上湖心。
万籁俱寂时,有一人笑,先是轻笑,虽是嗤笑,再是失心疯的笑,此人还能是何人,自然是阵阁那位儒雅君子,谢于城。他缓缓起身,先是行至夏也天身前,推搡了几番,并无动静,他才心安,轻声道:“九子之地不愧是丹道圣地,这迷迭魂散果真是名不虚传,一发入魂呐。”
此间连夏也天都是没了动静,不用想其它几人更是如同死狗一般,趴在湖面,纹丝不动。
谢于城一步一笑,抬手取出桃花扇,眼色轻蔑的走至沈寒烟身前,先是一指抬开了小玲,丢的老远,再是细细的端详起了沈寒烟,轻言轻语道:“早年一封定情书交予你手中,你却不应,我心如信一般石沉大海,袅无音讯。沈寒烟呐,沈寒烟,你可知多伤我心。你我郎才女貌,最是般配,你却不愿随我,可我喜你的紧呐,只有出此下策了,稍后我倒要瞧瞧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模样的药。”
一指探云手,轻解罗衣瘦。裙下无其它,好似八月寇。
谢于城手法老练,不过片息,已将沈寒烟的紫罗衣给解开了大半,脖颈处露出大片雪白,叫人喉干舌燥谢于城轻舔下唇,双目直勾勾的盯住沈寒烟如凝玉的面膜,戏谑一声:“天物,尤物。”
沈寒烟这件紫罗衣有些门道,分为内外两层,故而谢于城解开外面一层后,不可窥全貌,他也不着急,沉下心来,一展桃花扇,布下了个阵法,将他与沈寒烟涵盖在其中,他做事滴水不漏,万一届时有些不测之事出现,扫了他的雅兴。
楼三千面色焦虑,来回踱步,含笑风不解:“死老头子来回走个甚?”
楼三千只白他一眼,长叹一声,并未回话,两眼死死盯住正处关键时候的川秋雨,这时川秋雨离九段上游只差一息之隔,就差捅破最后一层隔膜。
湖面卷浪有千尺,川秋雨便是孤身一人盘坐在千层水中,周遭好似是个水囚笼,将他给藏在其中,终的晴空无故起惊雷,雷泽嘶鸣,飞廉起风,川秋雨眉头连城一线,紧要关头,一声高呼,遂是风平浪静,雷声不再,他沉息一刻,面色缓和下,欣慰一笑,低声自语:“乘风,不远矣。”
此地奥妙晦涩,川秋雨却是不愿浪费丝毫,转身就欲再进修行之中,楼三千大骂出声:“小子,你在作甚?”
川秋雨闻言,如坠云雾,不解回道:“修行...?”
“村头呆头鹅一个,婆娘都快被别人睡了,你还要这些修为作甚?修为再高能有婆娘来的舒心?”楼三千口若悬河连出数句话,他才不管不顾川秋雨是否明白其中含义,只一股脑的破骂,随后又将方才沈寒烟、桃影奴,谢于城与夏也天几人来此之事道出,川秋雨听闻这久违的名号,心神一怔。
“老夫瞧那谢于城是个阴险之人,瞧他眉宇泛桃光,有歹计,幸亏老夫留个心眼,借此地始齔为灵媒,在他谢于城神魂之上留下了印记,你可知他在作甚,竟胆大妄为,使歹毒之法,正欲亵渎沈寒烟的身子,小子,你若是不在乎,那当老夫是在放屁,放了个连环屁就好。”
话音未落,川秋雨已手提羊肠,背负梨花枪,以一往无前之势去了。
楼三千扶须,一脚踢在含笑风膝上,沉声道:“瞧见没,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含笑风罕见的并未发怒,他虽是瞧不惯楼三千的为人,但不得不说,楼三千城府老道,他还是佩服的很。此番若不是先前楼三千留个心眼,川秋雨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阵法之中的谢于城如入无人之境,他扯下束发冠,面色狰狞,一改往日随和儒雅模样,披头散发,嗤笑连连,高声吟道:“鱼水之欢,人之常情,翻云覆雨,唯我独欢。”
一手探去,解开沈寒烟紫罗衣内衬的领口,谢于城搓搓手,将桃花扇插在背后领口处,一手捏住衣带左端,一手捏住衣带右端,丝丝缓缓的轻扯开来。
沈寒烟,初露肌容轻胜雪,其色叫月羞,其白叫云藏,其躯叫蛇避。
骤有一声,声若洪钟,细听:“谢于城,宵小登徒子,除尘老儿的面子都叫你给丢了干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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