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野菜虾仁饺
掌上银杯捏的稀巴烂,宁建华甩甩手,轻笑一声,眸子凌冽,沉声道:“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方才属下疾信千里,马不停蹄打探消息,汤渐红与雨桐正处水杉门中,水杉门中的眼线以命担保,汤渐红家中只有一位兄长,再无其他,这个弟弟是假的。”
宁建华摆手,遣散了这苦命的下人,独自一人回了女儿楼的二层厢房,随后厢房内陆续走出了七八名的女子。宁建华将门带好,缓缓坐在红木床榻上,低眉浅笑:“谁家的野种,也敢欺我宁建华,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么?”
宁佳华掐指一算,又道:“不过也算是个有些小本事的野种,方才打出的印记转瞬就被察觉且消融,嘶...有些门道,可这天大地大,总有一日水落石出,最好藏好了,再别露头。”
“恰好,汤家的那位妮子,相貌也是极好,今日也算是结下了缘了。就先讨了桃贱人,再讨汤家那位。”
宁建华戏谑狂笑,遂又唤进了七八名女子,一夜春宵鱼龙舞。
先鸣城,醉花楼前。
女子瞧见川秋雨好古怪,明明是个空楼,川秋雨却是停在门前许久,不知晓在瞧些什么,神色黯淡,女子罕见的没有多言,川秋雨亦无言。川秋雨行在前面,来到了一处饺子摊前,要了一碗饺子。
“这位姑娘,说罢,跟我究竟何事,买完这碗饺子,我就回了。”川秋雨浅声道。
女子倒还以一笑,花枝乱颤,她道:“你回了,我便不能跟你了?”
“你这是怕带了位姑娘回去,家里的那位不乐意么?”女子反问一句。
“女子说笑,我所去之处乃是我宗门所在,外人不可入内,更何况皆是男修士,你个女子跟随行不通。”川秋雨云淡风轻道。
女子轻声道:“汝之宗门,可是青城门?”
川秋雨一愣,女子瞧见川秋雨这份神色时,笑的更欢,续道:“青城门里不是有九月阁么,听闻九月阁内尽是女修,届时我拜上一拜,认个师傅,想必也是不难,阁下为何就偏却我身外,你就不怕宁建华来寻你再杀你么?”
川秋雨眉头紧锁,眼前这女子的身份着实古怪,对青城门中事知晓的很,却又不言明自身身份,非要随在他身后,川秋雨干脆道:“不怕,他打下的印记,我早是消融,他寻不到我。”
一碗饺子打包好,川秋雨提在手中,声道:“再说,回了青城门,他能耐我何?”
女子喜上眉梢,凑上前去,呢喃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哪怕印记不消融,他也寻不到你,世间根本就没这幅皮囊的人,不是么?”
川秋雨心神大怔,险些又将羊肠剑当街取了出来,谁料,女子却生生的抓住了川秋雨的手,安抚下来,她笑:“姐姐这不是担心你么,才刻意随你下山,想保我男人一番哩,谁料,你却就是不领情,叫姐姐好事心酸唷。”
女子自言自语,小手搓捻着发梢,侧身含首,一副娇羞模样,这可真是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呐。
女子又道:“不过么,姐姐并不怪你,反而更是欢喜你,你这幅拒人千里的模样姐姐是喜欢的紧呐。不愧是我瞧上的人,对这外头的妖艳贱货是丝毫不上心。”
言罢,女子起云袖掩面,不过刹那,女子缓缓落手,放下了云袖,瞧见了她的真容颜。方才女子所言后,川秋雨虽早有猜测,不过真的瞧见这幅桃面杏眼时,委实还是大吃一惊。
此女正是春风扶枝头的桃影奴。
一路无话。
桃影奴方才已交代了清楚,早是听闻青丑许了川秋雨下山三日,桃影奴紧随其后,川秋雨的千面纱的本事她并不知晓,不过桃影奴知晓川秋雨与药山客栈的一泼皮孩子相识,早在附近候着,凭她的聪明才智,自然是能猜测到出手阔绰的人自然就是川秋雨。
一路紧随,桃影奴是想尽了办法试探川秋雨的为人,不过好在川秋雨不是个色胚,没有上当,倘若前夜川秋雨真听了楼三千的话将这女子给糊弄上床了,桃影奴怕是会伤心,下次相见,哪怕明面上不说什么,心里终究是会膈应。至于川秋雨与十名女子共处一夜的事,桃影奴却始终不明白为何,那一夜,她可是扒着窗户守了一夜,好在川秋雨老实,吃了一夜的茶水。
“川道友,桃姐姐我有一事不明白,不知可否能解惑一番?”
川秋雨并未回话,喉间咕哝了一声。
“女儿楼中十女作伴,你既不享用也不遣散她们,连瞧都不瞧一眼,喝了一夜的茶水...你与姐姐说老实话,你可是有龙阳之好?”
川秋雨身子一僵,一个趔趄,险些从天上掉下去。
桃影奴续道:“不过,你前些日子才去的九月阁讨亲,讨的还是与我不对付的沈寒烟。川道友,可否与姐姐说说...”
川秋雨早是沉神镜海,将楼三千给里外骂了个透,不过他越骂,楼三千却笑的越欢,他道:“自古就有,‘患难见真情’,‘酒后吐真言’,实则老夫早是知晓这女子是桃妮子所化,倘若老夫提前告诉了你,你又能如何?不如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来的好,来的妙!”
“楼色胚,你闭嘴,我何时问你这事了,若不是你心血来潮,瞧十女瞧了一夜,我能被人看成是个好龙阳的人?眼下我当如何回这话,你速速给我个交代,否则我当场就将你给交代出去。”
难得一见,含笑风做起了和事佬,他急道:“楼老夫,快给小主赔个不是,此事,确是难办,你有错在先。”
楼三千听闻“赔个不是”,立马叫嚣:“笑话!老夫我瞧十女一夜怎么了?”
“再说,此事也不难办。”
含笑风侧耳细问:“妙计?”
楼三千眨眼咧嘴,仰头一句:“多说无益,是不是龙阳之好,试一试便知,眼下无人,把事办了不就好了。”
川秋雨气的牙痒痒,桃影奴正瞧着他,眼下他可没闲工夫与楼三千叫骂,他声道:“此番下山,桃姑娘,费心了。”
“你也亲眼所见,女儿楼是个世俗之地,人情凉薄,那夜十女是受老鸨指胁迫,谁人若是从我那间厢房被赶了出来就要受大罚,我听在耳中,瞧在眼里,实在是于心不忍,便是一人给与了五十钱,留了十人一夜,说来也是见笑了。”
桃影奴眉梢笑弯了。
川秋雨面不改色,笑着应了一声,脊背早是冷汗连连,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他川秋雨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许多事都可隐忍,可遇见了这根本大事,叫他怎么忍。
川秋雨好奇,佯做不经意一问:“桃道友的易容本事才是了得,与我几步之遥我都识不出。”
桃影奴轻笑一声,并未多言,只道:“日后怕你吃不消唷。”
川秋雨呆愣,又是一头雾水,桃影奴说的话他怎么就听不明白,桃影奴瞧见他不解的模样,含首一指,笑道:“你若先娶我,再娶沈寒烟,我可叫你夜夜做新郎。如何?”
川秋雨这才明白方才“吃不消”的深意,神情恍惚,眼神闪躲,面色羞红,一时说不上话来,索性埋头赶路,不再搭理桃影奴了。
桃影奴瞧川秋雨这尴尬的模样,笑着轻声一句:“小家伙。”
越山涉水,神仙眷侣。
青城门。
川秋雨一路不曾歇息,入了青城门,回首却已见不着桃影奴的影子,她向来如此,行踪隐秘,谁也不知她何时会现身。
直上青山。
川秋雨并未直归药阁,而纵身一跃,从山后跃下,袖里取出一碗饺子,仍在冒着热气,川秋雨提着饺子来至净临湖前,他轻唤了一声:“叶道友。”
净临湖中有大石,石上有层雾,雾中有声:“今日怎生还客气了起来,这般见外,直接进来就是,搞得这般生分。”
叶因因瞧着格外柔美,小脚拍打这水花,她蓦然回首,嫣然一笑,眯着眼,嗅着鼻子:“好香呀,你怎知我最喜这野菜虾仁的饺子。”
叶因因将碗抱在胸前,小手夹筷,两口一个,吃的可香。
“野菜瘦,虾仁也瘦,你也瘦。”川秋雨随口云淡风轻应了一句。
叶因因嘟囔个嘴,将碗放在身旁,藕臂叉腰,挺直了胸,噘嘴道:“本...本姑娘才是不瘦。”
“野菜遍地有,水中撒网,河虾一网有百十,从前娘亲总是寻这两物给我包饺子吃,许多年未吃了,有些挂念而已。”叶因因黯淡的说了一句,遂又抱起了碗,两口一个,两口一个...
川秋雨不再叨扰,转身欲悄摸的离去,叶因因一声:“回去好生休息。”
“甚?”
“明日青城湖,我瞧好你唷。”叶青青嘴里鼓囊囊的,举起小拳朝川秋雨挥道。
药阁静谧。
庭院药园之中,塌陷去一大片,其中盘坐一物,正是青牛儿,瞧见了川秋雨,青牛儿哼哼一声,算是打了招呼,川秋雨皱眉,心想这青牛儿何时这般清冷了,似个“世外高牛”一般。
川秋雨随手丢去一枚槟榔,试探一番。
转瞬,青牛儿原形毕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槟榔吞在口中,再是恬不知耻的上前来,蹭着川秋雨的裤腿,口里直哼哼。可不过十息,青牛儿好似喝高了一般,原本的青面竟微微泛红,川秋雨还当是自己裤腿上有毒。
含笑风笑岔了气:“槟榔可是神物,初食者,轻者则神志不清,嚼的猛,可是要升天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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