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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冠玉之辈多小人


青城门大比,外门两千半,内门一千半,共计有四千余人,昨日一日便是筛了两千余人,今日青城门演武场外的修士少了大半,外门仅有一千余人,内门也不过七八百人,今日一战应可决出内门前百人。

青丑携川秋雨放牛娃与青牛儿来的挺早,还是昨日的位置,靠在九月阁旁,瞧青丑殷勤的模样,他是恨不得入了九月阁日夜陪在叶轻眉的身侧。

川秋雨依旧是站在小玲身旁,小玲古灵精怪,似个“话痨”,在一旁说得没停,一会东家子弟昨夜突破了,一会西家修士起了内讧,川秋雨在一旁笑着应着,权当是解乏。

放牛娃没敢再往女人堆里去,拖着极不情愿的青牛站在一侧。

场下吵闹,都是议论着内门四阁谁家的修士会在前三次名次里占多数,川秋雨听了个大概,多数修士是瞧好阵阁与器阁,也有少数人看好九月阁,从头至尾就不曾听见谁讲上一句药阁的好。川秋雨昨夜想了许久,想的正是到底是该听信谁的话,是当听桃影奴的劝诫隐忍,还是镜海两位仙童所道的挥斥方遒?他虽是没想明白,但也做出了决策,决策是何?顺心意而为之。桃影奴所言不假,应避其锋芒,雪藏自身,含笑风与楼三千说的也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当勇。川秋雨则选顺心意,心意如何就如何,不强求也不莽勇。

青城门的宗主好似个谜,川秋雨来此也有不少的日子,仅昨日见了一眼宗主,还不知晓其相貌。今日宗主并未现身,只十三先生踏空来,依旧是昨日的模样,手捧书卷,仙气凛然。他先是朝着药阁青丑瞧了一眼,只一眼,他的面色就难看,像个马脸拉的老场,隔了这么远都隐听其咬牙切齿声,为何呐?青丑呗,青丑正似个狗皮膏药一般围着叶轻眉口若悬河的吹嘘,叫他十三先生能不气?

“青城门大比开始,今日决出前百名。”十三先生并不啰嗦,吹胡子瞪眼直长呼一句,遂似昨日一般,手中书卷盛茫大现,连打出几道法诀。

川秋雨今日再见十三先生,有了新的认识,除却他目中无人,小肚鸡肠外,他还使得一手好阵法,他手间的那则书卷来头不小,凝阵的速度不比川秋雨的画阵满。

应当是十三先生的刻意安排,今日真奇,第一场演练百十人里就选中了川秋雨,川秋雨直被阵法包裹传上演武场时还是懵的状态,他知晓十三先生对他不善,可不料竟这么快,上来便是将矛头指向了药阁。

与川秋雨对敌的是一位无剑也无刀的男子,衣着素衣,颧骨高耸,相貌清秀,腰里别着一个红玉长吊坠,直至腿半。他行了个揖礼,先是报上自家名号:“在下,器阁‘刘鹤祥’,前来讨教。”

川秋雨同是拱手行礼:“药阁,川西凉。”

小玲掩嘴惊呼,她道:“花榜第十人,刘鹤祥,这下可糟了,川西凉麻烦大了。”

川秋雨将话听在耳中,心中也是一怔,十三先生果真是瞧得起他川秋雨,一上来便是安排了个花榜前十的修士,真是厚爱有加。青丑却是不以为然的朝着叶轻眉打包票:“花榜第十人又能如何,我师弟才是不怕他。”

青丑话虽这般说,暗地里却是给川秋雨传音:“川师弟,小心为上,打不过就算了,可别硬上,留下了隐疾可就不好。输了不丢人,一年也不久远,来年再来,你师兄我等得起。”

川秋雨听后也不敢托大,回首朝青丑点点头,示意知晓了。

十三先生正临在虚空,笑意满满,丝毫不避讳,就朝着青丑笑。十三投李,青丑还桃,来而不往非礼也,青丑直朝叶轻眉又贴近了一步。

有了昨日王业瑞的教训,川秋雨不再以貌观人,谨慎地与刘贺祥过招,起初二人打得甚是斯文,你来我往。

川秋雨想起一事,他只觉古怪,据他所知,谢于沙是青城门花榜第九人,此人是第十人,可眼前此人明明是九段差分毫的修为,比谢于沙的七八段修为可是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小子,小心些,速战速决,此子腰间别的红玉吊坠有门道,稍后别吃了亏。”忽的,含笑风冒出一句话来。川秋雨错愕,便是朝刘贺祥腰间的红玉吊坠瞧了去,留心起来。

刘贺祥见川秋雨忽的关注其的腰间的红玉,收了手,只一笑:“药阁川西凉,果真好本事,这就提防起了我的法宝。”

场下叶轻眉眉头一凝,朝青丑道:“你与他说的?”

青丑摇头,耸肩道:“刚欲传音哩,还没提醒,他怎就知晓了。

刘贺祥取下腰间的红玉吊坠,嗤笑一声:“阁主交代留你药阁三分面子,才与你小打小闹一番。”

川秋雨只觉此话逆耳,心头不舒服,川秋雨活了十七八载,还从未被人这般瞧不起过,竟须让上三分,还是留给药阁的面子。

“那便怪不得我了。”刘贺祥似是忽变了一副模样,方才还是眉清目秀,此间已是额头青筋暴起,脖颈发红,似是牟足了劲。

刘贺祥不由分说,忽的发难,川秋雨早是做好了迎敌的架势,袖间的羊肠剑已蠢蠢欲动,随时使出。

“咻!”

刘贺祥别在腰间的红玉忽的浮空,足有数十粒,直朝川秋雨而来,吹风似刃,川秋雨瞧不出这红玉的门道,但也不敢空手去接,忙的施展飞廉身法,一一避开。

真是精妙!待刘贺祥驱红玉至川秋雨面门时,川秋雨才知晓了其中的奥妙。这一粒粒指甲大小的红玉,竟都刻有一兽。

此间红玉其上的兽纹红芒璀璨,竟纷纷活了过来,铺天盖地的凶兽正对逃窜的川秋雨穷追不舍。刘贺祥则似个没事人一般,只在后头牵引着凶兽。昨日川秋雨对王业瑞一战,刘贺祥在场,瞧的清楚,知晓川秋雨身怀绝技,有身法在身,可瞧他丝毫不慌忙,若是有板凳,他都坐下了。

体力活,于川秋雨而言,这是绝对的体力活。狼豺虎豹,蛇牛吞天象,应接不暇地直逼川秋雨。几个来回,川秋雨也是摸清了其中门路,凶兽的修为同是八段上游,与刘贺祥一般。

进有虎豹,绕有蛇鼠,各个招式凌厉,只取丹田与喉间。

川秋雨隐匿了修为,他才是不愿过早的暴露修为,可眼下犯愁的是,凶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打散了一头,又凝了一头,无休止呐。

足足打了约莫一刻钟,凶兽是一头不少。楼三千道:“此消彼长,小子不妙呐,这些凶兽,死而复生消耗的正是你的灵气。”

川秋雨错愕:“甚?”

细细查探体内,川秋雨眉头紧锁,他难怪觉得灵气流逝极快,已隐有匮竭之感。川秋雨连向刘贺祥投去一眼,见他正在轻笑,温暖且狰狞。

“不妙!”川秋雨心道一声。

可心急也不是办法,眼下这难缠的凶兽才是难办,他根本无法接近刘贺祥的身,若是一两只也就算了,可这满场飞空游地的凶兽,川秋雨没办法。

听到了一声笑,正是先前出言的含笑风,他道:“若破此阵,以你心性与本事只有两法。其一,施展飞廉将这些横空伏地的臭鱼烂虾给一扫而尽。其二,闭了灵气,凭借肉身与这些玩意,殊死肉搏。”

“依老夫所见所想,老夫以为臭鱼烂虾虽是难缠,但于你而言何尝不是一次历练的机会?”

刘贺祥极其得意,轻笑:“听闻你有一头飞空大妖,何不施出来让我瞧瞧?”

讽刺之意,油然而生。

川秋雨心一横,回笑:“阁下可曾听闻追风少年?”

“什么?”

“杀鸡焉用宰牛刀!”

言罢,川秋雨脚下变幻,使出龙虎之力,徒手与眼下狼豺虎豹争斗起来。刘贺祥大笑出声:“我当是甚?不过铁头莽夫。”

下一息,刘贺祥再是笑不出声。

川秋雨大开大合,身法游离,脚踏狼豺,身骑虎背,左手按其头,右手挥拳,拳力有千钧,“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眨眼间,虎何在?烟消云散。

“这...!”刘贺祥难以置信。

川秋雨笑:“你知晓我这些事,你可知我的阵法手段?”

楼三千啧舌:“小辈画阵第一人,当数川秋雨。”

飞廉身法虽是诡妙,可终依靠灵气,无灵气加持,施展不出。可眼下川秋雨的步法精妙,是如何做到?

“苍生疾苦楼!”

川秋雨一念之间,一步前后,画出一阵,此阵神通,可移形换影。兽终究是兽,不灵光,没有神志,被川秋雨玩弄在股掌之间。刘贺祥如坐针毡,再是平息不下,他不明白,为何死在川秋雨手下的凶兽就此消散。

他败了,刘贺祥败的很彻底,引以为豪的不死之法,就这般被眼前川秋雨给徒手破了。

刘贺祥抬首移步,缓行至川秋雨身前,轻声道:“药阁,川西凉,是阁下...”

川秋雨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自然不会再落井下石几句,就在川秋雨以为刘贺祥道出,“是阁下败了”时,霎时,历声传入耳中:“我败了?”

忽的,应声而下时,刘贺祥袖间飞射出一物,正是一头碧眼青蛇,直朝川秋雨而去。刘贺祥离川秋雨此间不过三步之隔,八段上游的修为尽在一青蛇上,其疾势可想而知。

川秋雨危难了,远处柳下的桃影奴手攥裙角,是既喜又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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