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母子相见
“没错，需要钢铁元素天赋的，嗯。”
见赛恩斯团长把理由帮他想好了，查尔斯连忙含糊答应一声，在父子俩一副果然如此的啧啧声中，转开话题道：
“你们不给这把剑取个名字吗？”
一般来说，都是由铸造师为武器命名，但是既然查尔斯都这么说了，赛恩斯团长也就不客气的一拍伊尔曼的背心，说道：
“伊尔曼，你是它的主人，就由你来取名吧。”
“这把剑虽然剑心镂空，但剑心即我心，就叫他同心剑吧。”伊尔曼沉吟片刻，终于定下了这把剑的名字。
“啊，真难听啊，早知道自己取名好了，叫惊雷、秋雨什么的也比这强啊！”查尔斯暗自吐槽着。
没想却听梅比斯无情的反驳道：“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审美有什么误解？”
同心剑出世，查尔斯终于了一桩心事。
趁着赛恩斯团长在这，他打听了一些关于自家铁器行的雇员，克莱夫的事情。
“这件事就看你想追究到那一层了。”
赛恩斯团长显然是有备而来，对查尔斯的追问毫不意外。
“怎么了？还有很多层吗？”查尔斯有些意外。
几年前，经人介绍，被格里芬家雇佣，负责打理铁器行，但是铁器行的生意从乔纳森参军后就一直不好，赚到的钱连给克莱夫支付薪水都差点不够。
后来乔纳森只好与克莱夫商量，当月收入多少，就先付了克莱夫薪水。
渐渐地，从铁器行这头的收入就断了，每每问起，都是连支付克莱夫的薪水都不够。
直到，去年家里传来了乔纳森阵亡的消息，安娜伤心之余无心根本过问铁器行。
昨天城防军连夜抓了克莱夫，一审才知道，他早就欠着裂瓦会高利贷，根本还不完，哪有钱进货买铁来打制铁器？
店里的铁器一卖完，他被逼无奈，只能瞒着格里芬家把铺子暂时租给了裂瓦会。
“克莱夫这情况，按照帝国法律，最轻也得吃上三年牢饭。”赛恩斯团长这时已经收起战罡，一摊手，总结道。
“团长大人，麻烦您再问问罗德，收拾这里一共花了多少钱，让裂瓦会赔就是了，至于克莱夫……”
事情了解了个大概，查尔斯只想尽快从这烂泥坑里脱身：“该几年几年，我懒得管他。”
他指着伊尔曼手中的同心剑，“对了，有个事，两位能不能帮我保守一下这个秘密？”
父子俩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查尔斯刚刚虚弱得吓人的模样，难道制作这把武器还有什么代价不成？
伊尔曼担心的问道：“你制作这样的武器是不是有什么代价？”
查尔斯挠挠头，不置可否的一笑，也就是大量消耗精神力而已，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算不上什么代价。
可是他这淡然一笑，看在父子俩眼中却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
看他那虚弱的样子，几乎就是精神力耗尽的征兆，他才刚刚开始修炼魔法，哪能经得起这样折腾？
父子俩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正要说点什么，却听查尔斯突然开口问道：
“伊尔曼，风之大道上那家拍卖行是否是天鹅家名下的产业？”
见查尔斯顾左右而言他，伊尔曼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和父亲相视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嘴上连忙答道：“是的，你要做什么？”
“我打算委托拍卖行卖一把武器，像同心剑这样的武器。”
“不行！”赛恩斯团长一听这话，立刻摇摇头：“你不要命了？做一把就成这样了，还想再做？”
查尔斯连忙摇摇手道：“不会不会，真的不碍事的…”
可是父子俩认定了这种铸剑技艺极伤元气，甚至会影响查尔斯魔法根基，任查尔斯如何解释，也仍是一个劲的劝他。
最后不得已，查尔斯只能说自己之前已经铸过一把，父子俩这才面色少缓。
终于说动两人，查尔斯这才揉揉眉心，问道：“团长大人，一柄破法神兵，最便宜的时候，能卖到多少钱？”
“这…最后一次交易破法神兵，那都是兽潮降临前的事了，我记得——”赛恩斯团长那时还只是个刚出学院的普通天选者，像这种交易，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是五千三百金币成交的。”伊尔曼进出天鹅家频繁，对这些事情要比父亲了解多些。
五千三百金币啊…赛恩斯团长听到这个数字，头皮都麻了。
他看着伊尔曼手中的同心剑，这可不仅仅是一把破法神兵这么简单，这是一把为伊尔曼量身定做的破法神兵。
要是在拍卖行遇到这把剑，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算是一万金，也得买下来。
这人情算是还不清了……
终于，赛恩斯团长父子还是答应了查尔斯的请求，再三向查尔斯道谢之后，便告辞离去。
没了外人围观，查尔斯就放开了肚子，风卷残云般消灭了这十人份的大餐。
简单的吐息过后，他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已经接近正午时分。
最近往家里寄的信中，他提到过这两天会回家一趟，他害怕让母亲等急了，连忙带着吉姆一家，随便叫了一辆马车，就往家里赶去。
马车在南外环的街道上奔行，离家越来越近，可查尔斯的心情越来越不平静。
上一次回家，他误以为自己是查尔斯·李，在与母亲重逢之际，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而他如今已经找回真我，一想到要见到母亲，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这位少爷，您看是这里么？”
车夫小心的勒紧缰绳，将车停靠在马路边，这里贵人遍地，他可不想惹麻烦。
查尔斯掀起车帘，一眼就看见那座独门独院的红砖小楼，和院中那熟悉的清瘦身影。
他随手抛给车夫一枚银币，就匆匆下了车，往院中跑去。
“母亲！母亲！”
安娜正在院中有一株没一株的浇着花，听到这日思夜想的呼唤之声，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事，就迎了出来。
乔纳森的祭期已经过去了，她重新换上了往日爱穿的素青色连衣长裙，肩上裹着一件深棕色的皮毛披肩。
查尔斯大步跑进院中，拉着母亲的手，往日隐藏在心底思念之情，一下子涌了上来，不觉间，又红了眼眶。
“傻孩子，你哭什么。”看着儿子还是这副长不大的粘人模样，安娜又是忧心，又是欢喜，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其实为人母，心思最是细腻。
查尔斯几个月前回来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安娜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变了。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他对自己的依赖，已经往日大不一样。
如今查尔斯恢复了往日孩童般的粘人亲昵，母子间的隔阂这才终于消弭。
母子间又叙了一阵，这才想起今天还要见见新收的附庸。
查尔斯朝着吉姆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进来了。
得了查尔斯的招呼，吉姆这才恭敬的走进院子。
安娜收拾了下心情，大大方方受了吉姆一记正式的跪礼，这才淡然开口道：
“好了，让她们一起进来，先进屋里再说。”
进了屋，查尔斯又为母亲介绍了妮娜和小莉兹。
妮娜识大体，礼数齐全，小莉兹又乖巧可人，很是得安娜喜欢。
三两句话间，安娜便看出妮娜思路清晰，口吃伶俐，比之吉姆要强许多。于是她便向妮娜询问了一些莱纳德氏的情况。
大致聊到莱纳德一家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亲戚族人，安娜轻轻点了点头。
“小主人，快，快尝尝我新作的糕点！”
女仆海伦的声音从后厨传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焦苦味道。
只见人高马大的海伦迈着轻快愉悦的步子，从厨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只摆满了糕点的大盘子。
看到那一盘子形状奇特的糕点，查尔斯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就往安娜身后一躲。
安娜竖起一只雪白的手掌，示意海伦先缓缓。
见海伦有些失望的将糕点放在了餐桌上，她这才转身，将这位从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仆，介绍给吉姆一家认识。
“海伦阿姨。这个糕糕看起好好吃的样子，莉兹没有闻过这个味道。”
相互认识过后，莉兹看着桌上的糕点，好奇的对海伦问道。
“莉兹要吃吗？”海伦惊喜的问道，从盘子上取了一块焦黑了一半的淡黄色糕点，捧在手中，递了过来。
“莉兹……”
看着海伦手中那形状惨烈的糕点，查尔斯欲言又止。
莉兹本已经伸出手去，听到查尔斯出声，又给缩了回去，再抬起头，眼角已经悄悄蓄了一汪晶莹池水。
只听她怯怯地小声问道：“叔叔，这个也不能吃吗？”
那副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看得众人揪心不已，一时间，查尔斯不知改如何回答。
也？
安娜瞪了查尔斯一眼，起身从海伦手中接过糕点，将焦黑的部分仔细剥下，这才拉过莉兹的小手，柔声道：
“能吃，不过要这么吃。”
莉兹又看了查尔斯一眼，见他苦笑着点点头示意可以吃，这才展颜接过安娜递来的淡黄色糕点，甜甜道：
“谢谢，叔叔的妈妈！唔，好好吃！”
带着微微焦香甜味在口中绽放，让莉兹小小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查尔斯将信将疑的拿起一块，学着母亲的样子剥开焦黑的部分，犹豫了一下，还是送进了嘴里。
“喔！海伦阿姨，这个真的很好吃诶！”
奇特的香甜远超查尔斯的想象，让他不禁感叹，吃海伦阿姨做的食物还真是得凭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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