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赶集2
在书店第二次结账时，大姐钱不够，王金绣立马掏出一个1元的给大姐。
大姐虽然有疑问，但也没多说，接过就把账结了。
只留下这位姓李的阿姨满肚子疑惑，这家人何时变得如此阔绰了？
王金有带着大妹来到另一条名叫“油房街”的街道，这条街上更热闹，是粮油一条街。有邮电局，人民银行，卖葬礼用品的。
这镇不大，但有一个说法：九街十八巷，中间有个鸭儿荡。也就是讲镇上有九条街道，十八条巷子，镇中心原来有一个水塘，以前有很多野鸭在里面嬉戏，当然野鸭子怎么来的就不知道了！
大姐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5斤的油票，这也是去年年底一家人的全年油票，花了016元买了二斤油，找回三斤油票。
大姐把筐放旁边，让王金绣看着，自己去买粮去了。
王金绣望着窗户里正在倒油的叔叔，小声问道：“叔叔，你收粮票吗？”
在这个时期，收售粮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油坊这位大叔闻言片头瞅瞅窗外的小丫头，也没把她当回事儿，收售粮票这个事儿民不举官不究，只当她是从大人那里听来的。
他敷衍道：“小孩儿，你有多少票啊？”
王金绣左右看了看，又小声追问道：“每个票什么价？”
大叔看王金绣这小孩儿不依不挠的，不由想逗逗她：“油票1斤2分，粮票1斤3分，布票1尺15分，怎么着小孩儿，你有多少票要卖给我啊？”
王金绣道：“你要多少？”
大叔哈哈笑道：“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王金绣估摸着时间，大姐也快回来了，于是道：“你准备10元钱，我马上给你拿。”
大叔一愣，笑道：“小孩儿，我先给你5元，如果成了我再给你5元。”
王金绣伸手进书包里假装一掏，实际是利用拼多购物之旅现购的。
为了方便王金绣就只购了油票，粮票。油票100斤，粮票200斤，正好10元钱。大叔从窗户里伸手出来接过点了一遍，很诚信的又递出了5元钱。
王金绣又说：“我每个星期天都来。”
大叔告诉她：“下次过来如果我不在，就找姓高的大哥哥。”
王金绣刚装好钱。王金有回来了，“大妹，我只买了二斤大米，是妈让买来熬粥给你和小妹吃的。”
王金绣看了大姐一眼说道：“姐你背上筐，咱们再买一些，你能背动多少斤？”
王金有一听心里想了想说：“如果不花钱，白给我五十斤也能背回去”。
王金绣拉着大姐走到粮铺，看了柜台里的大米，玉米，玉米粉，豌豆，蚕豆，黄豆，绿豆，红豆，花豆还挺齐全。
她对柜台里的售货员说：“阿姨，给我称10斤米，两斤蚕豆，两斤绿豆。”
王金有傻傻的跟着妹妹，还来不及问，王金绣已从书包里掏出钱和粮票交给了售货员。
售货员称好后，问道：“拿什么装？”
王金绣说道：“阿姨你能帮我找旧袋装一下吗？要多少钱？”
售货员从墙角捡起一个能装20斤的布袋，把米装进去。
王金绣让王金有放下筐，提起先前买的2斤米袋，倒在刚买的米袋里，然后把称好的蚕豆和绿豆装此小袋里，回家再分捡开。
王金绣伸手掏出一张2斤油票给了售货员，售货员接过后左右看了看，店里没什么人，悄悄的放衣兜里了。
姊妹俩走出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摆渡的地方，大姐已经累的不行，小脸通红，王金绣看了姐一眼，心里愧疚，自己小胳膊小腿儿也没办法帮忙。
等回到家，王金有看见妈妈张淑琴在门前的石墩上坐着，手里针线翻飞，在补裤子，应该是大哥的。
见两姐妹回来，张淑琴立马放下手里的活，接过大女儿背上的筐，用手一掂，东西超出预计份量太多了。
她拉着两女儿进屋，直接问道：“这是啥子情况？”
王金友沉默不语，王金绣顿感头痛，怎么办？怎么说？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妈，我可以保证，这些东西都是正路子来的，妈，以后我身边发生的事你们大家要给我保密，我不说绝对别问，要不然你将失去我这个女儿。”
王妈妈听了脸色惨白，姐姐直接呆若木鸡，眼神发直。
王妈一把抱住王金绣，她读书不多，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自己女儿是遇见了什么际遇？
晚上，全家吃了过年后父亲去世以来的第一顿红薯米饭。
那是实实在在的干饭呀！小妹王金凤那叫一个高兴啊！又蹦又跳，那叫一个高兴。
吃完饭张淑琴开始忧愁起来，眼看着大儿子马上22了，只有两间茅草屋，哪个姑娘愿意嫁过来？
只有王金绣知道，大哥是在24岁时结婚的。而大嫂老实本份，就是有点小家子气。
王金绣还想着改变一下大哥，二哥，没有文化，但得要认识一些字吧！
王金绣说道：“妈，大哥，二哥，如果这次考试，我双科100分，那我每晚要做你们的小老师，每晚教你们5至10个字。”
大哥笑着说：“好啊！反正队里来的知青回城都快1个月了还没回来，生产队扫盲班也没法上了，我和你二哥就当一回你的学生。”
王金绣又跑到柜子边从书包里拿出没用完的钱还有粮票给了老妈，至于床席下面的，王金绣没拿，不是不拿，觉着多了怕妈妈更接受不了，这时大哥悄悄的问了一句：“小妹这哪儿来的？”
王妈用手拍了大哥一下，笑着说：“以后你小妹的事别问，也别打听，也不要出去说。”
大哥不明所以，摸了一下后脑勺也就去睡觉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王金绣偶尔买一点挂面，早上买点包子，一家人悄悄的吃着。
小妹很聪明，打吃了包子后，她出去玩吋从来不说吃了什么！别人问她的糖那来的，她会说，舅舅给的。要不就在家拿着铅笔瞎写划。
考试的分出来，王金绣双百，全班第一，肖哗第二，蒋元第二，其他的王金绣也不关心。
大姐考了全班第二。老师把王金绣叫到办公室，王全绣看见大姐也在，不知啥情况，就听见谢老师说：“你们姊妹俩考了一个好成绩，如果期末考试也这么好，学校可以减免你们的学费。”
王金绣和王金有给老师躹了一躬，表示感谢！
从那以后，家里办起了扫盲班，小老师由王金绣担任，每晚的学习，从不拉下，王金绣觉得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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