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体炼金
秦风从地上爬起来，对于先生突然把自己这样丢进来，并没有感觉不妥。
毕竟先生喝醉时，自己也没少这样丢他。
顺着地上的台阶，秦风往前走去，台阶一路向下，两侧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插着两只火把。
不同于常见的火把，这些火把造型千奇百怪，但都有一根管子，不知通向何处。
又往下走了一段，阶梯两侧时不时出现一堆枯骨，秦风有些不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先生？先生？”秦风不时张口呼喊，山洞里响起闷闷的回声。
“呵呵呵呵呵~”一阵尖利的笑声传来，秦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谁的胆子这么大？是给我送的新材料吗？”随着声音，秦风面前出现一个庞然大物。
约有一丈多高，八条节肢踏在地上，宛如一只巨型蜘蛛，身躯上花纹遍布，正上方是一个放大版的头颅，两只眼睛犹如两盏鬼火，盯着秦风。
这是什么东西？秦风往后躲了躲。
“小东西，你来做什么？”巨大的声音在秦风耳边嗡嗡作响。
“赢心主事和我家先生，让我来找一名先生。”秦风说道。
“赢心那个废物，打扰我做什么？你家先生是谁？”蜘蛛往前爬了一步，一条节肢朝秦风探来。
看着节肢上的锯齿在火把映照下闪着寒光，秦风咽了口唾沫：“我家先生是邵老夫子。”
“邵雍？”节肢直直伸过来，即将刺入秦风身体时一滑，随后弯曲，夹着秦风的身子一丢，把秦风扔到自己背上。
“邵雍让你来做什么？”蜘蛛一边飞速向下爬动，一边扭头问秦风。
看着跟自己身体大小差不多的脑袋，秦风有些好奇，嘴里答道：“我用不了方术，先生说这里有办法。”
“哈哈哈哈，邵雍终于认可我了吗？”大蜘蛛又一次加快了速度，一双几乎有秦风脑袋大小的眼睛盯着秦风看了又看。
秦风被抛下来，站起来一看，立足处是一间大厅。
中央是一方大大的石台，抬头看去，天上竟然悬挂着一轮太阳，一轮明月。
“老夫的手段如何？这一方日月，还有这一身躯体？”蜘蛛问道。
秦风暗自吃惊，这是何等手段？
“我就是你要找的先生，你可以叫我徐寿。”徐寿的两只大眼睛，红光眨了眨，“今天先休息吧。”
徐寿说完飞快的往一间石室爬去，秦风望向左右，全是开凿出的一间间巨大石室，秦风找了一间走进去。
“嗖”的一声，一团物事飞了进来，借着外面的亮光，秦风发现是一团毛皮。
往里走，角落处有一方石台，秦风铺上兽皮，和身躺下。
想想今天的所闻所见，秦风既兴奋又担忧，喜忧参半，沉沉睡去。
醒来的秦风走出石室，看向天上的日月，阳光眩目，月光清冷，诡异无比。
“你醒了？自己去找些吃食。”徐寿出现在大厅里。
秦风也觉得有些饿了，想来竟是一天一夜粒米未进，经徐寿一说，只觉得肚腹间一只小手挠来挠去。
连着几间石室一无所获，秦风回到大厅，“徐先生，去哪里找？”
徐寿甩过来一把长刀，然后指了指来时的甬道。
秦风抓起长刀，来回挥舞了几下，比自家店里常卖的开山刀略重了些，然后往回走去。
昨天徐寿带自己下来时，爬的太快，不及细看，甬道两侧是一间间小石室，外面一道栅栏，里面关着各种动物。
有温顺的牛羊，也有凶猛的虎狼。秦风有些不解，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吃食？
“选一只，杀了。”徐寿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秦风略有迟疑，想了想走到一间石室外，里面是一只常见的山羊。
拉开栅栏，向山羊走去，那山羊抬头望向秦风，眼角竟似有泪光闪过。
秦风驻足，“先生，这里有别的可吃吗？”
“哼，方士的世界是什么？是你死我活！一只羊你都下不了手，就算能用出方术，又能做什么？”徐寿语带不屑。
秦风摇摇头，挥动长刀，把羊赶到墙角，一刀刺了过去。
一道电光闪过，长刀落地，秦风两手焦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如同针刺一般。
羊角上电光闪烁，这是方术中的雷法？一只羊竟然会用方术？秦风转动着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哈哈哈，不难为你了，念在这是你来的第一天，这只羊，算是我请你的。”徐寿一条腿飞刺，将羊挂在腿上抖了抖，甩到秦风面前。
等身体的麻痹感消失，秦风扛起山羊，回到大厅，将羊放在石台上，剥皮，掏出内脏，又犯了愁，没水没火
徐寿伸出一条腿，凭空生水，将羊冲洗干净，另一条腿伸出，将羊肉串起。
只见节肢飞快变红，然后羊肉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油脂一点点滴在地上。
秦风张大了嘴巴，原来方术还可以这样用吗？徐寿的所作所为仿佛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先生，为什么你使用方术不用掐决念咒的？”秦风问道。
“笨蛋小子，我怎么掐决？”一条腿贴着秦风的鼻子划到地上，打的碎石飞溅，“这只羊掐决念咒了吗？”
“先生，这只羊怎么可以使用方术”秦风说着只觉得有些悲哀，自己连只羊都不如。
“方术的本质是力量的运用，掐决念咒只是引发力量的其中一种方式，当你洞悉了力量的本质，就能直接使用它，至于这只羊会用方术，当然是被我改造过了。”徐寿说着，把羊肉递过来。
“有盐吗”秦风接过羊肉，嚼了一口，有些腥膻。
“你看我需要吃东西吗？”徐寿把节肢上的羊肉全抖在石台上。
“你想使用方术吗？让我改造一下就可以。你看我的身体，多么完美！不老不死，不用进食，不用休息，什么方术都手到擒来。”徐寿说着纵声狂笑。
秦风心里一惊，“先生这也属于方术吗”
“对！我结合墨家机关术，独创的人体炼金术！”徐寿大笑不止，“学宫里那帮老不死把这叫做血肉傀儡，禁忌之术！”
徐寿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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