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也会飞了

出发前，申怡不忘要为爷俩科普一下有关飞机的科技知识，她上网搜索了多款飞机图片，图文并茂地介绍飞机发明的过程，小文滔指着飞机的图片说：“姑姑，这飞机是模仿小鸟做的吗？它和小鸟一样都有翅膀的。”
  “小子问得好，确实是天上飞鸟给了人们的启发，经过一百多年不断的研究和尝试，才做出现在所见的飞机，带着人们飞翔天际，成为空中交通运输的重要工具。”
  “姑姑，你会开飞机吗？”
  “不会，开飞机是需要考取牌照，接受训练，经考核合格才能驾驶飞机的。”
  “我长大可以去考吗？”
  “只要体检合格，有专业知识，符合报考条件当然可以去啦，小子现在的任务是要好好上学认真读书，学好本领，等你长大就可以做你想做的工作。”
  申怡接着又提醒搭乘飞机时要注意的各种事项，辛韦就将这些资料都拍下来，要慢慢消化理解。
  他现在觉得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就好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甚至想着能否和儿子一起去学堂上学读书，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学堂接收自己，回阿怡家乡后要了解一下。
  同时心里也纠结着自己平生所学的东西在这个空间里到底有没有市场，能否有安身立命的机会？
  之后，申怡还带父子俩去附近的菜市场感受这儿的人间烟火气。
  其实，申怡本身就是个吃货，会吃也会煮，她每到一个地方旅游都喜欢去当地的菜市场逛，尤其是具有当地特色的综合市场她总是不想错过。
  在辛韦的认知里，年少时是官家少爷，不愁衣食，家中婢仆成群，这柴米油盐就是婆婆妈妈的事，直至从军之后，才真正明白生活的真实滋味，也就是说从此接了地气，特别是被丢到边垂驻守后，由于条件艰苦，妻子又长年患病，小儿嗷嗷待哺，他不得不事事亲力亲为，真正活成了住家男人。
  所以逛市场对他来说就是体验生活，了解市井人生的途径之一。他陪着申怡这儿看看，那儿瞧瞧，遇到熟食档摊，还不忘到处试食，占占便宜。呵呵，这大将军什么时候变成了小男人了，申怡用揶揄的眼神看着他，辛韦一概不理，只将食物往她嘴里塞，将她塞成鼓嘴青蛙。小文滔还故意将她的怪样拍入镜头中，准备留给姥姥姥爷看。
  三人又去了市博物馆，了解胡志明市的前世今生，历史变迁，认识中越文化的渊源，父子二人对这座活生生的历史书兴致渤渤，流连忘返。也让辛韦从此爱上了博物馆，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会找当地博物馆参观，这是后话。
  从博物馆出来，申怡说胡志明市曾经是法国的殖民地，离开前要一尝法国大餐的滋味。
  申怡找了一家由法国人主理的餐馆，向父子俩科普吃法国餐的餐桌礼仪，从餐前酒到前菜、主菜，餐后甜点逐一介绍，辛韦边吃边想，要和小娘子一起得挣好多好多银两才行滴。自己以前视钱财如粪土，今后就要使劲挣粪土了。
  为了让父子二人认识机场，申怡特意提早了两三个小时来到新山国际机场，她深知即使是现代男人，都对飞机这种庞然大物有莫名的情意结的，因此，准备充分的时间让父子俩好好逛个够。
  文滔看到真正的飞机时，两眼都是满满的心心眼，他站在巨大落地玻璃窗前观看飞机的起落升降，还张开双手像小鸟翅膀一样上下拍打，模样真是Q死了，申怡都不忍心拉他走，辛韦只得强行将他抱走继续参观。
  从登机口到行李传送带，再去三楼旅游纪念品店，最后去餐厅和咖啡厅，大大满足了二人的好奇心。
  申怡深知第一次乘坐飞机的人都特别兴奋的，特意订了窗口边的位置，好让父子二人体会云海飞翔、俯瞰大地的感觉。
  小家伙双手贴在玻璃上，扑闪着大眼睛观看着云海变幻，那一脸拳诚的呆萌样子谋杀了不少镜头，当阳光折射，天边渡上了金灿灿的颜色，仿佛有人坐在云端之上，小家伙泪眼模糊，低声呢喃着：“妈妈，我也会飞了，现在和您很接近了，我和爹爹要去姑姑家了，我们都会好好的，不要担心我们了。”
  经过约三小时的航程，飞机安全降落，三人步出机舱，领回行李箱，叫了滴滴打车回家。
  申爸申妈知道女儿回家的消息，早已准备了爱心靓汤和一桌子丰盛饭菜等候着了。
  申怡家是在城市新区，早在申怡出来工作后，由于城市房价飞涨，申怡担心再不下手，以后怕是无法负担。
  于是力劝申爸买房，经过多番比较，最后决定在新区购买，因为新区刚刚发展起步，房价还未跟上市区，虽然稍有点远，但有车代步就不是问题了。
  原本申爸的旧房子就出租还贷，减轻了不少生活压力，经过几年的发展，现在新区的配套设施已经非常完善，申怡是十分庆幸自己的高瞻远瞩。
  房子坐落在小区中心，面向小区大花园，景观不错，坐北向南，有一百二十多平方，四个房间，爸妈和自己各一间，一间书房父女共用，还有一间客房，现在就准备给父子俩居住。

  申怡为辛韦订购了笔记本电脑，开通了国内电话卡，帮小家伙订购了中英文平板电脑学习机和学生书枱，第二天就为二人办理了居住证，又为文滔找幼儿园准备插班入学。
  待入学手续办妥后，申怡带父子俩来到了幼儿园，介绍给园长认识，文滔之前一直是由爹爹做他的启蒙老师，从未入过学堂，因此幼儿园的各种先进设备让他眼花缭乱，对学校的环境感到新奇又有趣。
  园长见这个小男孩长得玉雪可爱，还聪明有礼，很是喜爱，亲自带到大班班主任处，安排熟悉课室环境，顺便与小同学互相认识。
  自此，小文滔就展开了学生生涯，凭着勤奋好学，聪明活泼又是幼儿园的颜值担当，一个月后，就跃升为“园草”，成了园里小女孩的追捧对象。
  眼看着儿子适应了学校生活，辛韦也逐渐放下心来，每天接送上学放学，晚上还和儿子一起跟着学习机学习简体字、普通话和简单的英语词汇。
  他让申怡帮忙购买了简繁对照字典，每天字典不离手的学习，平时还会溜到市图书馆里大量阅读书籍，渐渐地看简体字也得心应手了。
  申爸是退休公务员，年轻时练了一手好书法，退休后就担任了市书法美术协会的副会长，他知道吴承岗曾高中举人公，想着古人的书法一定不错，就让承岗有空就练练手，当看到承岗那铁画银勾，不禁赞叹不已，带他到市书法美术协会观摩品评市里各大书法好手的书法，一来二往，与这些书法爱好者也混了脸熟，更是受到协会会长的邀请，担任秘书工作。
  平日里，吴承岗（辛韦）陪着申爸回协会办公，对市地铁和公共交通工具也慢慢地驾轻就熟，他在协会里工作，不但用回了自己最熟悉的毛笔书写，还学会了电脑打字。
  他少年时受教于朱熹门下（注：朱熹是南宋时期着名的教育家），也曾在朱熹创办的白鹿洞书院（注：旧址现存在江西省九江市）游学。
  期间得一位名师指导，学了一手刻章的绝活，这古刻法在现代已经失传，来到现代社会，他就深深念念的想复活这种技艺，他上网搜寻刻章工具和材料，然后让申怡帮他网购。待整套工具材料齐备后，他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申怡回到律师事务所后，堆积的工作也让她变得忙碌起来，她一方面安排父子俩的学习生活，一方面又要处理工作业务，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就拉着二人问起了他们在这儿的生活状况和感受。
  小家伙现在的普通话也说得像模像样了，在幼儿园混得可谓如鱼得水，就是烦哪些小女孩老缠着他，嚷嚷要他陪她们玩，想不到这小子的桃花运如此旺盛。
  承岗就低调得多了，由于市书法美术协会大多都是有些年纪的男士，也有退休干部来这里打发时间，因此倒是认识了不少人脉。
  而且他平时还去字画店了解字画的现代装裱技术，他自小就和爷爷、父亲一起将家里的字画装裱，对这一行业本就不陌生。
  所以，当申怡问他今后有何打算时，他就透露有意做画廊生意，同时还可以兼做书法教授和刻章业务。
  申怡见他有了主意，也表示赞成和支持，要他平时继续多多留意是否有合适的店铺出租。
  到了周未，申怡提议一起去看电影，因为这俩父子来到了这个现代空间，还没有好好地一起看看这个城市。
  作为省会城市，这里自是繁华无比，生活节凑急速，到了周未休息时间，街道上又会变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申怡先带着二人去了市里最热闹的商场逛街，吃地道美食，傍晚又来到江边，在江边流连，看城市夜景。
  今天逛街时，人们都将他们认作一家三口，感叹着这郎才女貌真是幸福的一对，面对人们的误会，申怡一笑了之。
  承岗则燥着大红脸，很是扭捏不安，心里又酸又甜的，甜的是他与阿怡住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二老对他爷俩也是关怀照顾，视作亲人，如果阿怡能成为自己的妻子，那是他梦寐以求的。
  自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空间，他就把阿怡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了。可是，如今自己还是一事无成，拿什么与她般配？作为男人，他自是希望能成为阿怡的坚实臂膀，为她遮风挡雨，做她心灵的港湾。
  他一刻不停地努力学习这里的科技文化，想尽快融入这个文明社会，打拚出属于自己的事业基础，然后风风光光娶得美人归。
  但又怕阿怡不是这样想的，不会等着他，她这样优秀，肯定有成功男士对她青眼有加的，到时自己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心里就酸楚满怀。
  这边，阿怡还不知道承岗的满怀心事，带着二人一起来到电影院门口，她订的是一套香港电影名为《岁月神偷》，是粤语电影，想让父子二人听得明，看得懂，以后再看普通话电影。
  电影这现代玩意儿对俩父子来说当然是新鲜刺激的，小家伙嚷嚷着这个李治廷哥哥真是帅呆了，还不停地问电影是怎样拍出来的，他的小手机能不能拍？长大了能不能变成李治廷去拍电影？
  申怡真是哭笑不得，“你看了飞机就说长大了开飞机，看了电影就说长大了拍电影，到底要做什么，等你长大了再算吧。”
  回家的路上，申怡问承岗，有否考虑去考小车驾驶证，一来方便将来出行，二来真要做生意了，开车还是必须的。
  承岗说这汽车对他来说现在还有点怵，想买个小型单车让儿子学骑。而且，现在他会电脑打字，想学会网购，以后就可以自己购物了，况且现在他也有收入了，一些生活用品开支他也能负担。
  承岗过往是每天操练兵阵，风吹日晒的，皮肤自然是古铜黑的，来到这里后，不用再受风吹雨打，皮肤就慢慢变白了，原先的古铜黑成了淡小麦色，看起来就更养眼了。
  承岗父子住在申家，日子有功，小区的邻居和楼上楼下的人自然就慢慢知道了，人们开始好奇，申家怎么就突然多了个女婿和外孙了，之前是从未听过申家女儿结婚的消息，怎么就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了？
  一开始，只不过是小区里的人们多嘴说说，慢慢地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传着传着就被别有用心的人惦记上了，申怡一家平静的好日子也因为这个人而被打破了，承岗父子也被无辜地卷入一场沸沸扬扬的流言漩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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