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鱼香四溢的村庄

如果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或许能偷偷腌鱼，为家人带去惊喜。
  接过江言递来的篮子，她惊喜地发现篮底覆盖的青草下藏着的东西，那是一团浅棕色的毛茸茸生物，她欢喜地奔向春妮她们，江言看着她的快乐，心中也释然，毕竟她习惯独自一人，但哄人的技巧还有待提升。
  "你总是把好事揽在身上，梁鹏，我感觉你够狡黠的。”王丽娜注视着陈红的情绪转换，】心中对江言的行为产生了新的看法，她虽然单纯，但也意识到江言似乎过于深思熟虑。
  她决定今后要更加谨慎，以免陷入母亲所说的"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境地。
  江言被张清芳的话语触动，心中暗自赞叹她的敏锐，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她坚持自己的生活哲学，用自己的生存智慧换取经验，不强求他人理解。
  对她来说，重要的是坚守自我，维护底线，因此，面对张清芳的质疑，她选择了微笑，选择保持沉默，因为她明白，过多的解释只会让人误会。
  张清芳的话语刚落，便径直向前走去，仿佛没看见江言微妙的神情，江言眉宇微挑，内心掠过一丝微妙的嫉妒，暗自想，谁不曾有过公主梦，若她的父母乃至祖辈尚在，她或许会比张清芳更显娇贵十倍。
  少女们各有各的性情，江言也不愿委屈自己，转而加入灵芝和牛小兰的欢笑声中。
  灵芝尤为欢喜，婚礼将近，新衣加身，还有鲜美的鱼肉可享，这让她的心情如同初升的朝阳般明媚。
  她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交织成一首欢快的田园交响曲。
  随后的男人队伍紧随其后，与妇女们几乎同时抵达。
  只是那些回村取物的人还未归，然而午后的阳光驱散了秋日的凉意，男人们毫不犹豫地脱下鞋袜，踏入清澈的水中，熟练地捕捞，有人轻巧一掐，便有一尾鱼入网，有人则滑稽地用衣摆兜住，溅起一片水花，岸上水边尽是欢声笑语，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牛伯伯抽着旱烟，黄牙间露出灿烂的笑容：“丫头，你这次的贡献很大，回去后我会特别提及你的努力。”
  江言婉拒道：“不必了，我只是传递消息，真正捕鱼的功劳在大家，我若沾此光，反而羞愧。”
  牛伯伯深谙人心，只报以会心一笑，江言虽有些惊讶，但坦诚的态度让他对她的评价提升了一层。
  “当然要记，你们这些城里的年轻人可能不清楚，这样的鱼塘对我们来说，就像春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日满池鱼，明日可能就干涸了。
  你若不提醒，我们恐怕无法捕获如此丰富的鱼，这功绩非你莫属，其他人也是如此。”
  村长身边的白发老者插话，口音带着些异乡味，言语间停顿有趣，江言虽好奇，却未多问，猜度青山沟的变迁，也明白了老者含蓄的话语。
  “你三叔公说得没错，这样的河塘曾是我们的生活依靠，只是近年来经济困难，才少见。
  你看这塘，估计能有上千斤，足以换几头肥猪，让大家过个丰盛的年。”
  村长的话让江言点头认同，她亲昵地唤了一声三叔公，换来对方满口缺牙的温暖笑容，她也忍不住轻笑，悄悄询问他们此次进山的目的和成果。
  “不必担忧，只是初步检查铁索桥的安全性，真正的狩猎盛宴还在后头呢。”
  三叔公轻轻挥着手，他谨慎地选择词语，生怕无意中泄露过多的信息。
  江言并未追问，只渴望能一同参与，原以为会被婉拒，却意外收获了村长和三叔公的默许，这让江言欣喜之余略感惊讶，连忙感激不尽。
  “呵呵，小姑娘的谦虚让人欣赏，这是理所应当的。
  我们的孩子们总得通过实践学习，手艺这种东西，怎能不一代代传承下去。”
  三叔公被江言的诚恳逗乐，察觉到她虽机灵，却不失淳朴，便笑着为她解惑。
  江言恍然大悟，心中涌起深深的理解，最质朴的道理往往最直击人心。
  当路红随着村里的姑娘们满载而归，她眼中的光芒如同星星般闪烁，江言不仅给了她一只丰腴的野兔，还隐藏了一只野鸡在篮底。
  她的兴奋难以言表，仿佛能听见她内心深处的欢呼。
  自从到这里以来，她有多久没有品尝过鲜美的肉食了？路红立刻投入江言的怀抱，然后欢快地奔向那些忙碌的渔夫，活力四溢。
  江言惊讶于路红的快乐，那些野味并非她亲手捕获，而是大猫在途中捕获的。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象一只猫能在瞬间终结一只兔子的生命？为了留下大猫的“功劳”，她巧妙地找了个借口。
  江言希望，这些野味能成为说服路红和张清芳的有力证据，让他们不好意思拒绝。
  整个村庄的男女老少通力合作，经过一天的努力，河泡子的杂质被彻底清除，大家满载而归，直到下午两点才返回。
  鱼儿的数量令人惊叹，足足有一千三百多斤，剩下大约十来只甲鱼和大量鲜活的河虾。乡干部迅速做出决策，王八被放养在村塘，小鱼也被放入其中。

  一番筛选后，最终选出了一千斤的鲜鱼，立刻装车送往城市，因为鱼的新鲜度至关重要。
  牛大娘则率领妇女们处理剩余的鱼，准备在村里的公共食堂举行盛大的鱼宴，这是临行前的约定，夜晚，整个村庄将共享这场海鲜盛宴。
  "哎，世事难料，同样是城市出身，为何张清芳就这般懵懂呢。”
  牛二嫂的直言不讳引来了张清芳不满的目光，她瞥见江言，目光犀利地投去一道谴责，江言无辜地承受了这一波攻击，心中暗自苦笑，他就像无辜躺枪的受害者。
  张清芳确实可怜，离开熟悉的家，来到这里还得应对琐碎的家务，烧火煮菜对她来说简直是挑战。
  知青点的日子，她也只是帮忙递递碗筷，连清洗碗碟的重任都避之不及。
  并非出于尊重，而是路红担心张清芳像只慌乱的小鸟，不小心打破那些珍贵的器皿。
  张清芳提着满满一桶水，脚步轻浮，显然未留意到前方的障碍物。
  江言眼尖，瞧见那根临时充当板凳的木材，迅速上前移开，以防张清芳失足。
  张清芳见到江言的动作，虽感激他的好意，但想起牛二嫂的话，仍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嘴上嘀咕道：“多管闲事。”
  她刻意避开江言，但手里的木桶过于沉重，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及时稳住，却把水溅了江言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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