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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风雪中狂奔的身影


晚上22:00,杨帆的车在距离北京城区10公里的位置,终于遭遇了意料之中的拥堵。原本宽阔的公路,此刻仿佛变成了狭窄的巷子,车辆如蜗牛般缓慢爬行,几乎无法挪动。
  天空中鹅毛般的大雪仍在纷纷扬扬的飘落,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然而大雪已经将公路堵得严严实实,车辆只能艰难地在雪地上按米速爬行,直到最后再也前行不了一寸。
  坐在副驾驶的杨帆眉头紧锁,目光焦急地望向前方。他知道,这样的天气和路况,想要尽快回到城区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的零点之约,心中满是无奈。
  周围车辆已经堵的死死的,一道道明亮的车灯在雪花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车灯可以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却不能前行一米。
  明亮的光亮无法驱散杨帆心中的阴影,难道自己要失约零点的新年钟声了吗?他想起了诗君问了几次的话,“这很重要,我问你零点前你到底能不能赶到……”
  此时,车载广播中传来了天气预报的声音,主持人播报着大雪的最新情况和交通状况。听着广播,杨帆知道所有进城的公路已经全部堵死,心中更加焦急。他知道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公路上的交通状况只会越来越糟糕,没有几个小时,眼前的拥堵状况根本无法解决。
  望着窗外,雪花依然在飘落,估计这场大雪再下一晚上也不会停。杨帆知道自己不可能耐心地等待大雪结束后的交通恢复。
  “不能就这样等下去,自己说过跑也要跑进北京城,跑也要跑到香山。”杨帆暗自思忖。
  “玉姐,我零点前必须要赶到香山,最多我再跑个米而已,到了城区就可以打车了。你这里继续等,我跑过去。”杨帆看向墨玉:“车上有水有吃的,你自己保重。”
  “必须这样吗?雪很大,外边……那么冷……”墨玉惊讶之余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我去了。”
  “你把羽绒服穿上。”墨玉看见杨帆推门就要下车,于是着急的喊。
  “一跑就热了,穿上那衣服更累赘。”杨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玉姐,我们香山见。”
  能聚集10来公里的拥堵,这对于北京交通来讲都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极其罕见。
  幽深的公路上明亮的车灯连起一条璀璨的长龙,它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漆黑的夜幕中点缀成星光点点,不同的光影交织在一起,映衬着纷纷扬扬飘落的鹅毛大雪,这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但此刻的杨帆却没有心思去观赏。
  随着夜幕降临,公路上只能看到明亮的车灯和听到发动机怠速的声音,公路两侧是漆黑的夜幕和宁静而神秘的黑暗。
  此刻的杨帆浑身上下落满了雪花,仿佛一个刚从雪地里爬出来的雪人。他艰难地在车堆中穿行,脚步虽然磕绊但坚定有力,时而他也会摔倒,寒风和越来越厚实的积雪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零点前必须赶到香山。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燃烧着,给他带来前行的动力和勇气。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较量,杨帆必须全力以赴。
  积雪越来越厚,杨帆的脚步越来越缓慢,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大口喘着气,冲锋衣里面的衣服已全部湿透,可他并不感到寒冷,他知道自己每前进一步离城区就近一步。
  10公里的路,杨帆整整跑了90分钟。在零点前的一刻,他终于跑进了市区,当新年钟声响起时他终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请带我去香山酒店,麻烦你在安全的前提下快一些,我有急事。”杨帆将厚厚一叠10元钞票塞进了司机手中。
  零点的钟声响起,这是1991年新年的钟声。
  汤剑众人和三套车青春组合的8名成员此刻都齐刷刷的站在香山酒店门前,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停车场的入口处,直到最后一刻大家都没有等到杨帆的身影。
  陈川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她哭了。看见陈川落泪诗君也忍不住哭了,两个女孩紧紧抱在一起,只有她俩才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她们忽然的哭泣让大伙都不知所措。
  像是达成了默契,所有人都默默注视着眼前一切,尽管心中都有疑问但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上前询问。只有杨凡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她无奈的叹气,泪水噙满了眼眶。
  “妹妹,以后放心大胆的去爱杨帆吧,他是个好男孩,你们两个命中注定是天生一对,好好对他,好好爱他,祝福你们!”
  “川姐……”诗君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咚咚——”突然间无数的礼花犹如盛开的花朵,在漆黑的夜空中骤然绽放。这一刹那,整个天空仿佛被点亮了,色彩斑斓的礼花映照在每个人脸上,璀璨的光芒也映照在陈川和诗君身上。
  众人纷纷抬起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
  只见一朵朵礼花腾空而起,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轨迹,然后猛然绽放。那一刻,整个天空都被点亮,夜空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幻世界。

  “陈川,做我的女朋友吧,我这人嘴笨,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你一直是我的女神,你一直是我的希望,每当我痛苦,每当我迷茫的时候,只要想到你,我就会努力前行。我爱你,我会一辈子珍惜你,绝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点委屈。”张军单膝跪地像,手捧一束火红的玫瑰递到陈川面前。
  “哇,火玫瑰啊?纯洁爱情的象征?”廖玲惊叫出声,眼中都是羡慕。
  “陈川答应我,我知道也许我并不是你最适合的,但我一定会是最爱你的,事实将说明一切,我保证用一生一世来自珍惜你,爱护你。”张军左手扬起玫瑰花簇,右手端起红色的首饰盒,一枚铂金戒指闪闪发光:“答应做我女朋友吧,我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
  “答应他,答应他——”在这温馨的场景中,大家齐声欢呼,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为陈川祈祷,希望她能够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幸福。
  又一阵礼花在空中绽放,如同星星点点的希望,照亮了这个新年的夜空。大伙纷纷高声呼喊,想为他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答应他——答应他——”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每个人的声音都充满了热情和期待,他们希望这个时刻能够属于张军和陈川,大家希望今晚能成为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
  张军心跳加速,砰砰跳动的心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再一次向陈川表达了自己的爱意。他的话语真诚令人感动,在场每一个人都听之动容。
  陈川眼中闪烁着泪光,忽然她回头凝视着诗君微微点头,两个女孩眼中都是千言万语。
  “我答应你了。”陈川缓缓点头,她看向张军,流泪的脸上是含泪的笑。
  这一刻,整个现场仿佛都静止了,大家眼见张军兴奋的将陈川拥入怀中,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在这个充满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当我们看到别人幸福的时候,我们也会感到由衷的喜悦。
  陈川这次在香山决定真的会给自己带来幸福吗?此刻的杨帆又在哪里?
  “谢谢你陈川,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爱你。”张军喜极而泣。
  “你没有权利爱他,你凭什么说能一辈子让她幸福?”突如而来的一声怒喝,震惊了现场所有人。
  “帆哥?是帆哥。”伊玲和廖玲同时惊叫出声。
  大家眼中看到的是一个雪人,一个被冰碴和积雪包裹的雪人,他的眉毛和脸上全是冰霜。
  “杨帆……”众人惊叫,谁也不敢想象眼前的人居然是杨帆。
  “你有什么资格去爱陈川?他可是你兄弟的女朋友呀。”雪人脱掉了满是冰雪的外衣,身上的短袖已经湿透在寒夜中冒着白色的雾气。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如同闪电划破夜空,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寂静。这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张军的脸上,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张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双眼瞪得溜圆,充满了惊愕与不解。他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那疼痛仿佛还残留在指尖,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转头看向杨帆,眼中充满了愤怒。
  杨帆瞪着张军,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张军生吞活剥一般。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压抑的怒火又要爆发。
  张军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试图用理智去化解从天而降的耻辱,可无比的羞愤让他欲言又止。
  “你明知道陈川爱的是我,你明知道陈川和你不可能有将来,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做出伤害我底线的事情,你就这么喜欢挖兄弟的墙角吗?你觉得你的行为仗义吗?这是一个当哥的该做的事情吗?”杨帆冲到张军和陈川面前,一把将两人分开。
  “帆哥你要冷静。”众人哗啦啦的将杨帆围住。
  “杨帆,今天的事儿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从现在开始,陈川是我的女朋友,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张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在陈川面前他要表现出绅士的风度。
  “我操你祖宗。”杨帆挣脱众人,一脚将张军踹飞。
  “杨帆你闹够了没有?”陈川将地上的张军扶起,“军哥说的没错,我现在是他女朋友。”
  “你……”杨帆简直不敢相信:“他去了几次西安,你的心就变了?你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吗?”
  “杨帆你也是成年人了,请用你成年人的思维来考虑问题,海誓山盟?海誓山盟有用吗?爱情难道需要海誓山盟来维系吗?”陈川轻轻将张军嘴角的鲜血擦去:“你越这样做,我会越瞧不起你。”她冷冷的看向杨帆。
  “陈川,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只是和我说了气话。这些话不是你想说的话,是有人教你吗?我了解你,你根本不可能这样说我。”杨帆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你不要冤枉军哥,也不要侮辱我。你问我和军哥多久了?那么我告诉你,就在39分钟之前,当新年钟声响起,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你和我就结束了。”陈川的脸上有泪水滚落。

  “新年钟声?”杨帆忽然看向身边的吴诗君,他像是恍然大悟:“君妹,难怪你让我零点前必须赶到,你知道这一切是吗?”
  “帆哥,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你相信我。”诗君捂着嘴哭了。
  “陈川现在是00:39,  我只比约定的时间零点晚到了39分钟,而我们在一起已经39个月了,难道我们39个月的感情,就因为我晚到了39分钟就没有了?”杨帆眼中噙满了泪水:“如果不是因为堵车,我一定会按时赶到,我们的汽车堵在了城区10公里之外,你可知道吗?我是硬跑了10来公里,用了90分钟才跑进了市区,进了市区后再打车来这……”
  听到杨帆的话,大家才知道他那一身的冰碴和积雪是怎么来的,所有人眼中都流出了泪,杨帆冒雪奔跑在公路上的情景出现在大家脑海中,所有人默默无语。
  杨帆看向众人,他的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在邵华和汤剑身上:“你们大家都是商量好的,你们所有人都知道要发生这些,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到底是不是这样?”他发疯似的怒吼。
  “杨帆你一定要冷静,现在我不想解释什么,但是真的和你想的不一样。”汤剑摇晃着杨帆的肩膀:“兄弟,日后哥再给你解释。”
  “别叫我兄弟,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你们都想拆散我和陈川。”杨帆双手猛的用劲将汤剑掀翻在地。
  “帆哥你太过分了。”杨凡冲上前,赶紧将汤剑扶起。
  “凡儿,你也向着他们?其实你也早就知道,对吧?”痛苦的神情浮现在杨帆脸上:“我是万万想不到你也会骗着我。”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你们为什么要帮着他拆散我和陈川。”杨帆怒视着众人。
  “帆哥你醒醒吧,所有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没有人教我,大家事先也都不知道。”陈川缓缓走到杨帆面前:“以后好好的对待君妹,她对你一往情深,你不要让她失望。”
  “我和君儿只是兄妹关系,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为什么你们不相信啊?”杨帆大声的吼道。
  “难道你就一直想让这兄妹关系成为你们一辈子的关系吗?你这样做对君妹公平吗?”陈川的语气平静:“我们之中君妹对你的付出是最多的,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难道心里一点没数吗?”
  “她明明可以高一时候就去英国留学,但是君妹放弃了,她硬是在101中陪了你两年,这是为什么?好不容易高中毕业了,她明明可以再去剑桥这所世界知名学府,但是她又没有去,她的唯一志愿是追随你去了西北师大,这些事你都难道忘了吗?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她已经用了两年,还计划用4年的青春来陪伴你,你难道不知道是为什么吗?你的心难道是铁打的吗?”
  陈川的话让杨帆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话会出自陈川之口。
  “听我的话好好对待君妹,感谢你过去给我的一段美好回忆,我也会用一辈子来记住那些时光……但是我们总不能生活在回忆中,忘记过去吧,好好对待君妹妹,她才是你命中注定的好女孩,忘了我吧。”陈川脸上是淡淡的笑,尽管那是挤出来的微笑:“军哥很爱我,我们将来会幸福的,如果你还把我们当做朋友,那么就祝福我们吧。”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看向杨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不会祝福你们的。”杨帆转身怒视着张军:“从此刻起,我们兄弟情谊已断,今生今世再不往来。”
  转过身再一次环视众人,仰天大吼一声后杨帆向着漆黑夜色飞奔而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汤剑去追呀,还想什么呢?也只有你能追的上他。”回过神的杨凡对着汤剑大叫:“把他照顾好,拜托了……”,她的叫声中带着颤音、带着哭腔。
  “剑哥带我一起去!”诗君紧随汤剑,俩人向杨帆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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