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间

人间——

        街上到处是小贩的吆喝声。凌锐喜静，对来到这样嘈杂的环境感到不适。他蹙了一下眉，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嫌弃。

        “别板着脸了。你看看多热闹，开心点。走，今天带凌兄你领略一下凡间的美好。”

        沐白带着凌锐来到一家酒馆，轻车熟路找到一个靠窗的好位置。从来到这里坐下到喊小二上菜，一路行云流水。一看就没少来。

        “把好菜都端上来！”

        “得嘞，爷，您稍等”

        他们坐在二楼的靠窗位置，通过窗户可以看见街上人来人往，人很多，几乎都挤在一起，像一条粘稠的河——掺杂着各种声音缓缓向前移动。

        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围着踢毽子；胭脂铺刚出来的一对情侣正你侬我侬，窗边伸了一枝花，纤柔的花瓣拥簇着花蕊，在枝头随着微风轻轻荡漾……

        这一切都被凌锐看着眼里。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脑海又快速闪过一个身影——那个拥有幽蓝眼睛的人。

        沐白见他看的出神，就没有打扰他。凌锐脸颊微侧，一只如玉般温润的手低着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没人知道那深邃的后面是深渊还是星辰大海。纤长的睫毛微翘，在眼角打下一片星碎的光影。挺拔的鼻梁下一张薄唇紧闭。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从内而外的英气。当真配得上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也不知出了多久的神——飘来阵阵香味。凌锐回头看见桌上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凌兄你快尝尝”

        凌锐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笋片。

        笋片色泽靓丽入口有一种清爽的感觉。还不错，凌锐心想。在沐白的催促下，把所有菜尝了个遍，不出意料地美味。

        “好吃吧！”

        “嗯，有酒吗”

        “佳肴怎么能没有美酒呢？来试试凡间的极品佳人舞”

        凌锐半信半疑地接过这名字奇奇怪怪的酒。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没什么特别，还有点辣。

        “不怎么样啊”

        “你这么喝不对，应该一口灌下去。”

        沐白见凌锐没有动静，自己先狠狠地干了一碗。

        “爽！”

        凌锐也学着干了一碗。先是感觉喉咙着一阵火烫辣，随即而来的是浓醇的酒香，这股醇厚的气味顺着喉咙来到胃，很快就全身循环，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了清冽的花香。像是浑身都被净化一般令人舒爽。

        “想不到凡间也有这种极品，和沐白你酿的酒比起来可丝毫不逊色。”

        “凌锐你这是拐着弯说我酿酒不行啊。”

        “我可么没这么说。”然后又兴致勃勃喝起了酒。

        一顿饭下来后，凌锐酒足饭饱，非常满足。

        别看两人挺瘦的，吃起来毫不含糊。满满两大桌酒菜，一扫而光。

        两人吃完后，沐白还想带他转转，凌锐因为明天就要出征，拒绝了他，沐白见说不动他就只好意犹未尽地和凌锐离开。

        “凌兄，下次，一定带你好好玩”

        “多谢了，就此告辞了！”

        “他日再会！”

        “一定”

        看着沐白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凌锐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与沐白刚认识的时候。

        只记得那日自己游历经过骁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酒香。他闲来无事就寻着味儿去了。然后就看见一个人坐着一颗树下喝酒，想必是“风流”仙人。因为相聚太远，那人又在树荫之下，一时看不清相貌，但凌锐却能感受到那人的灵气是澄澈的还混着淡淡的酒香。确定对方是仙后就朝他走去。

        那仙人似乎也没有在意，依旧悠哉喝着酒。等凌锐走到跟前才堪堪说了一句：“仙友要喝酒吗。”

        凌锐走进发现此人相貌周正又带有几分慵懒随意，酒精把他的脸颊熏成红色，可他说话的语调却分外清醒。

        “仙友肯赏脸分一杯”

        说着那人就朝凌锐扔了一瓶酒。

        “以酒会友，在下沐白，敢问阁下贵姓”

        “凌锐”

        两人就此结识。

        那日喝完酒两人告辞后，沐白也是那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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