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鄂温克
“所以我应该夸你聪明还是愚蠢呢?”,听到这里的妇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毕竟张二是真的,实打实的挨揍。
甚至还为自己的决断,付出了一只眼睛。
“这不重要,我想知道如何才能拿走它”,张二眼神坚定。
“你喜欢?”,妇人微微一笑,说着摘下项链,放在了他的胸膛上面,端着满是血水的盆走了出去。
张二说的没错,他预想的也没有错。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不是他没身穿长袍,估计自己和那些村民都会当众下跪。
摇了摇头,张二很聪明她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把这些细节全部串成一团,再用自己的生命去赌。
“就不怕赌输了吗?”
“不怕”,张二眼神坚定,巫马迁之给他的不光是魔的心境,更是让他飘忽不定的心有了自己的决断。
用意念操控石板漂浮,控物打开空间背包,抓出了另外一半。
张二没有犹豫,直接将两块石板合二为一。
房屋内散出的光,让这个小村子的人都投来的目光,尤其是那位妇人。
“要走了么,希望凌天君没有骗我们,这么大的一盘棋到底谁才是赢家”
张二的眼眸被光芒覆盖,他体内的石板慢慢飞出,还有王晓之的雷角全部聚在一起。
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张二的口中吟唱,这些都是从安的神记之中学到的。
极光闪过,床上的张二已经消失不见。
南方的他们都听到了来自灵魂那古老的声音,神印已经获取,可以返回地球,或者直升上界。
“张哥哥成功了!”,孙膑惊喜的望向北方,而身后的孙怡也是如此。
“他拿到了...”,王晓之冷眼看向北方。
“真是有意思呢”,胡天调弄着头发,面露奇异之色。
“不知道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张二的面前是雾气缭绕的世界,这里没有声音,没有物品,一切都是空荡荡的。
只有眼前的一处平台,散发着渺渺虚无。
“张二是么”,平台之上一个冷傲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起来。
“一个愿望,一个问题”
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机器正在运行。
“翼人族的南星,她在什么地方”,张二的声音很干脆,眼眸看着虚空似在期待。
“深黎峡谷深处”,冰冷的声音片刻之后就给予了回复。
张二深吸口气,她还活着,只不过为什么在深黎峡谷,这些都需要他再去寻找,当面见她了。
“能否让万灵大地,战斗的试炼者和神使复活”,张二抬起头,再次说道。
而这次,虚无之中的声音似乎在思考,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复。
等了一会,张二又道:“可不可以,让万灵大地战斗的试炼者和神使复活!”
“不能”
“很多试炼者的灵魂包括神使已经彻底消失,三块不够”
那冰冷的声音,让张二的精神一泄,顿时失去了力量,无神的咬了咬牙。
“那是否可以让,我的神使安复活”
这次虚无之中的声音回馈的很快,“可以,但只能复活灵魂,且附身于神记之中”
“不能完全复活吗!”,张二不敢置信的再次大声问道,什么可以实现一切的愿望,如此无力吗!
“不够啊,张二还不够啊,主神可以做到一切”
“请继续收集神印...”
张二眼中的世界瞬间崩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狂风呼啸,很快就没有了意识。
“这是一个人?”,大雪纷飞的森林之中一位身穿兽皮的男子,抽出腰间的刀,挑了挑昏迷之中张二身上的绷带。
“怎么长得这么像,空明婶婶家的大壮?”
又有几个男人围了过来,他们都是如此,身高八尺身体孔武有力,爆炸性的肌肉包裹在兽皮制作的衣服里面。
脸上和露出来的皮肤上,都可以看到宛如图腾般的文身,栩栩如生。
“左眼是空的!”,吉宏他应该是空明婶婶的儿子。
“不是说三十几年前被魔掏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首的人手臂上系着几串由钢制造的铃铛,头上围巾那一抹红色透露着血光。
“先带回去,让空明婶婶看看”,说着几个人把张二架起来,放在了简易的木席上面,拖了回去。
鄂温克人的鼻根极高,眼睛深,颧骨往往比较高。
古陵地域统称“额格都乌日”或“额格登”(鄂温克语意“大山”)
“鄂温克”的意思是“下山的人们”或“住在南山坡的人们”。
鄂温克族人,他们崇尚狩猎的文化。
以魔物的血,在身体上刻下战斗的誓言,信仰着猎神之威。
退散了这片大陆所有可以存在的魔,他们是战无不胜的,他们是勇猛无敌的战士。
这也是天域的上界,“古陵地域。”
古老的部落之中,出现一队人马,他们急匆匆的跑去部落的深处。
到达一所破旧的茅屋,敲响房门,出来的是一位面容苍老的鄂温克女子,她已经三百岁了。
名为空明雨,丈夫是鄂温克出名的战士,可这里信奉力量,丈夫的死亡带给这个女人的是无尽的痛苦和失去部族内生存的权利。
而鄂温克人岁月年久,最少也能活三四百年,这也跟他们体内的热血有关,血液沸腾是鄂温克人战斗的根本。
“空明婶婶!您看这个人您认识吗?”
那浑浊的眼眸,在张二的脸上一扫而过,是错愕是激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颤抖。
老人整个瘫倒在地,是的她认出了这个人的脸,虽然自己的儿子在年少就已经被魔族抓走,不知道是死是活。
可那独眼,还有脖子上的疤痕,让她无比确信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壮壮...你...”
她趴在张二的身上,浑浊的眼睛流出热泪,不知道是太过思念还是年岁太大,就这样昏了过去。
“不知道是福是祸,被魔带走的鄂温克人”,那些族人把老人和张二全部安顿在了床上。
这里一直有一个传说,被魔带走的鄂温克人,是肮脏的,是不可拯救的,他们的血已经不是鄂温克人身上的热血。
是与魔同流合污,又被魔遗弃回来的。
可为什么还要带回他,空明雨的生活只能说是族中,最为低下的。
只有少部分人愿意可怜这个年老的女人,给她一些吃食。
才能让她活到现在,要不然鄂温克人的民俗是不允许弱者存在的,而她丈夫的牺牲是为了整个鄂温克族。
夜月的降临,空明雨拿着手中的烛台,认真的看着张二的脸。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的贴在他的脸上,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吵醒了他。
“我可怜的孩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老泪纵横,颤抖的手不受控制的点在张二渗出鲜血的绷带上。
“那时候,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和太阳,月亮只是十五天,来大海洗脸海水开始移动,海底沙漠山涌起伏,不久小鸟们飞回来了,布谷鸟也回来了,他是飞禽中的萨满,吐了口唾沫,就变成了河,两岸长起了杨柳,白桦,山上长满了红松,落叶,白杨,黑桦树,母亲的河上面的桦皮船,飘进了峡谷之中。”
“与冰清的心境谱写不朽传奇,天地亘古的漂泊风景在古老歌谣中沉郁顿挫,就在那太阳升起的地方,鄂温克的战士,咏出了胜利的估佳耶。”
她唱着,他儿时最喜欢的歌谣。
在这个夜晚,让这位已经有了死意的老人,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但部族的其他人,并不这么想。
“族长...空明婶婶的儿子...很奇怪,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更像是被谁丢弃的”
之前在森林内为首的代振,正半跪在宽大的屋内。
这里是部族的最中央,是历代族长居住的地方,而他的面前坐着的人,正是鄂温克人的族长“拓跋自”
此人身宽两米有余,体长接近三米,身材硕大,体脂更是跟无氧状态下的袋中肉一般紧实。
虽然年龄已经步入中年,但那张国字脸和一对虎眸散发着阵阵隐蔽起来的杀气。
宛如无形之力,就连屋内的所有人都不敢与之直视。
“不可能?怕不是又有魔族出现”
“可这位空明家的大壮,历经三十几年返回部族,也很令人琢磨不定”
拓跋自眯着眼睛,似在思考。
“族长,空明婶婶已经接近将死之年,而他的儿子突然出现...”
又有一人,身穿的兽皮跟他们不一样,不像是猛兽粗糙的皮毛,而是皮草。
此人高高瘦瘦,戴着面具看不清后面的脸。
“柴宸荃你有什么想说的?”,拓跋自转过头问道。
“此事蹊跷,为何失踪三十多年的人会再次出现,而且重伤在部族前方的森林”
“魔族已经退居到万里大山,再加上这个不明的...”
拓跋自听到这里,摆了摆手。
“代振这人处于重伤是么”
“是的族长”,代振依旧跪在地上,点了点头。
“我们鄂温克人会害怕阴谋诡计吗?我们鄂温克人是天生的战士,管他是什么”
“如果是我们的族人,就好生照顾”
“如果不是”
他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粉碎,“杀了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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