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考课
江宣跟着江宗去了江兴德楼上书房蹭饭。
饭后，江宣照例给端汤，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春笋老鸭药膳汤。
等江兴德几口热汤下肚，江宣趁机给了个微金。
嗯？江兴德发现今天这汤感觉又回来了，喝完身体里就舒服了一点点，料都是从侯府里带过来的，厨子也没变，这真是……
江兴德心里惊疑，但面上没显露。
吃饱喝足给了微金，江宣摸了两个馒头告退。
第二天，晨光微露时候军中急鼓敲响，江宣迅速收拾好自己，二遍鼓响前赶到了赵海队日常训练的地方。
昨天打得鸡血今天效果还在，不等二遍鼓敲完，所有人就都到齐并整好了队。
赵海也不啰嗦，直接公布考核内容跟标准：“今天考七项，跑圈、拳脚、刀、枪、举盾、俯卧撑、卷腹。全部合格，或四项以上优秀，都算通过。现在，绕长屋十圈，跑！”
赵海话一落，江宣一马当先直接蹿了出去，几个反应不慢的老兵油子紧随其后，剩下的人才或快或慢得也赶紧跟上。
旁边长屋长近百丈，绕屋十圈差不多十二里地，这属于长跑，更看持久力。
江宣虽然跑在最前面，但也收着力，并没一味拼速度，以前都是跟着大部队跑，跑完基本要两刻多钟，这次他想测测自己现在的身体极限在哪。
赵海在一边看着，心里默默计时并数圈，一圈……两圈……
到第三圈，众人开始分层，江宣还是一马当先，后面跟了八个老兵油子，再之后的人渐渐分成了两层。
到第五圈，江宣身后紧跟着三个老兵，别的人已经分成了七八层。
八圈后，江宣一个人独领风骚。
后面的孙大望着江宣越跑越远的背影，心里忍不住骂骂咧咧，他娘的这是吃了chun药吗？你一个侯府公子哥居然跑得比老子这个老兵蛋子还猛！
十圈！
江宣第一个跑完全程，顶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往前又跑了一截，才慢慢放慢速度转了个弯，缓步走到了赵海身边。
赵海眼睛还盯着剩下的兵，嘴里给江宣报了个数，“一刻又半（22、3分钟），优秀。”
精兵营门槛之一就是十里地一刻又半，江宣十二里地跑出了这个成绩，放精兵里也算中游水准了。
而今天三月十五，他刚正式锻炼十一天。
感谢金手指！
“申正（8：00）集合。”
赵海又抽空说了一句。
江宣懂，赵海意思是说让他不用等，先回去收拾吃早饭，到点再来集合就行，他又不和营兵们住一起，特地等所有人跑完没必要，反正回屋拿洗漱东西时候也不能结伴。
江宣点头，小声说了句“待会见”，靠着旁边墙根开始慢慢往回走，他就是纯过来练武的，不准备也不需要收服这队营兵为己用，大家相处融洽就够了，打成一片没必要。
申正时候，队伍再度集合，开始考拳脚套路，三个人一组，出列打拳。
军中基础拳法招式简单直接，追求的是一个出招迅速，发力猛，去势沉，能一拳打死人就不要用两拳。
江宣这十一天来身上肌肉量大增，已经有了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味道，沉下气认真打起拳来，居然带出了一点点微弱的拳风。
赵海看得眼睛微亮，军里衣服都是窄袖并束袖口，想靠衣袖带出风不可能，这只能是拳风。
拳脚江宣毫无疑问又是优秀，旁边老兵里也只有五个能跟江宣一样打出一点拳风。
考完拳脚，休息一刻钟，三人一组开练俯卧撑。
赵海强调，“姿势必须标准，否则不计数。”
下面顿时哀声一片，早上才下死力气跑了圈，又鼓足劲打了拳，体力损耗不少，再做俯卧撑本就不轻松，还得严格按那该死的标准来！
这么说吧，做一个标准俯卧撑的力气，大概够做三四个不标准的。
当下有人提议不如分两天考，给大家时间恢复一下ti力。
结果当然是直接被赵海骂了回去。
考核顺序按从前往后，第一排第一个的江宣还是第一批出列。
江宣没用金手指恢复体力，今天就测真实的身体极限。
最后一共做了六十个极为标准的俯卧撑，多了也没必要，六十个就是优秀了。
“优秀！”
俯卧撑全部考完还不到午初（11：00），赵海发话：“昨天跟伙房说好了，今天我们营提前吃饭。”
“哦哦！”
迎来的自然是一片欢呼。
“整队！”
所有人最快速度整好队，早点吃饭就能早点午休，休息好了才能迎接下午的四场硬仗！
未正（14：00）时候，所有人老地方整好队，继续考课。
赵海队平时操练用的刀是铁木做的五尺大刀，柄一尺，刀身四尺，重六斤有余。
江宣双手握刀，虚步藏刀，弓步左劈，并步横扫，弓步平斩，架刀前刺，插步反撩，转身劈挂，仆步下砍，脚下步子不乱，人不晃，胳膊不软，一整套动作势大、力沉。
“优秀！”
刀之后是枪，铁木枪杆配软木钝枪头。
军中枪法没别的，就是刺。
江宣一手握长qiang中部，一手握枪尾，弓步持枪，刺，收枪，刺，收枪，再刺。并步，刺。弓步，刺……
一共二十刺，每一刺江宣都脚扎大地，下盘几乎不动，出枪迅、猛。
“优秀！”
再之后盾。
盾是到人胸口的四尺大盾，宽两尺，面覆铁，重十九斤。
举盾没别的，就是双手持盾至胸口，前进一步一举盾至眼下，数三个数，放下到胸口，再进一步，举盾，数数，放。
进二十步合格，四十步优秀。
已经练了一天，江宣举到后来胳膊酸软，但还是硬顶着稳稳走了四十步。
“优秀！”
随着赵海又一声“优秀”落下，终于有营兵发现不对了，江亲卫今天好像一直都是优秀吧？后面就一个卷腹了，这玩意就没难倒他过，今天难道要出个全优？
他们这队人里最厉害的八个老兵也都各有短板，今天最多的一个拿了五个优一个合格，显然是不可能全优了。
消息慢慢在人群里传开，越来越多的营兵们开始对江宣行注目礼，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孙大更是直接跑去拍着江宣肩膀，说出了心里话，“没想到啊没想到，江亲卫你平时看着那么白白净净的，居然是个藏起来的猛汉！”
没有男人不想当猛汉，江宣笑了几声，“就是身板还凑合。”
孙大拍了拍手下结实的肩膀，“感觉出来了。”
拍完又看了看江宣的脸，“嘶，这要是有人看你脸觉得你好欺负，然后……呵呵呵！”
想想那个场面，孙大跟旁边听到的营兵们都小声笑了起来，这怕不是兴高采烈以为遇到的是个小白脸，结果呢，人家三拳就能给你撂倒，哈哈哈。
笑了会，孙大又瞄了眼江宣，有点稀奇，“江亲卫你都晒不黑的吗？你看我们营里，就没几个白的。”
江宣天天晚上那么多金手指砸下去，他感觉大概也有点清除黑色素的副作用，但也不像就彻底晒不黑那种，“也不是吧，我才跟你们一起练了几天？多晒晒估计就黑了。”
“也是。”
过了会，举盾全部考完，开始卷腹。
还好不是俯卧撑，需要用到的肌肉群没那么多，江宣拖着有点酸软的身体，不算太艰难得做了六十个。
“优秀！”
等所有人做完，历时一天的小考课终于结束。
“整队！”
赵海再次整好队，干脆利落公布了结果，“今天全优者一人，江亲卫。”
江宣顿时觉得后背上落了很多目光，心里有点美。
不管一个人多大年龄、心性多成熟，在人群里脱颖而出、跃然于众的那一刻总是会有点暗爽的。
赵海心里也很暗爽，江亲卫可是一直跟着他操练的，虽然江亲卫身板不错，但拳脚刀枪盾明明一点基础没有，这方面功劳都是他老赵的，露脸的时候又来了！
“六优者一人……”
“五优者八人……”
“四优者……”
“全部及格者……”
“以上四十九人，明天起编入一队，加练实战。余下五十二人，编入二队。”
营兵里顿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编进二队的也别灰心，”赵海接着道，“以后每月一次小考课，能者上，庸者下！”
嗡！
下面顿时响起了一点嘈杂声，怎么着，本来以为是期中考，结果你告诉我那是月考，以后还要月月考？！
赵海继续插刀子，“一队的人以后要是通不过，就黜落回二队。别以为你们进了一队就万事大吉了，皮子都给我紧起来，否则，到时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面皮去二队。”
“还有，不管一队还是二队，每次小考课必须让我看到你们的进益！要是有谁连续三个月没有寸进，我只说一句，虎贲卫不养废物！”
嘶！
所有营兵心里都或长或短嘶了一声，在大周当兵是个好去处，特别还是供应一向充足的京卫里的兵，那是真的吃住穿用全包还给钱，这要是被半路赶回去了，家里老子娘绝对能打死自己，有婆娘的怕脸都要被抓花！
虾仁猪心啊！
江宣心里赞了一声，赵海能把手下兵训成普通营里的精英，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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