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白泽与地狐族是远亲?
“老祖,我们能否去下界看看毓儿?”麟绣一双温婉的眼闪着盈盈泪光看向鸿钧老祖。
“她此去乃是渡劫,我们过多的下界或许会影响她的气运。”鸿钧老祖并不赞成。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这里有面乾坤镜,可容你们暂且一观。”说着拂尘一挥,一面水蓝的镜子就现了出来。
镜中的姑娘一袭杏白的襦裙,坐在一个像是药房的地方,红木雕花椅,铺了软垫,姑娘眉眼含笑,正同一个凡人说着什么,片刻便执笔开了一张药方,字迹隽秀,又指引着那人去往柜台拿药。
众人一时间都湿了眼眶。
他们的小姑娘,还活生生的在这世间。
画面一转,一袭白衣的男子朝着姑娘缓步行去,男子风姿俊逸,墨发半挽,仅用一只墨玉簪固定,男子弯腰靠近姑娘,不知同她说了些什么,姑娘便低低的笑起来,眉眼弯弯,仿若不曾经历过阴霾,一副纯真美好的模样。
“那便是白泽族主君?”
麒麟家父子三人心头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就在麒麟家几人通过乾坤镜窥看他们朝思暮想的家人的时候,遥远的而冷清的天宫里的主人也在镜子里追逐着那个杏白襦裙的身影。
敖卿卿一身玄色长袍,半张如玉的容颜隐在夜色里,神色莫名。
到底为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敖卿卿一双琉璃一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乾坤镜里同麟毓言笑晏晏的容祈,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明明,她该是自己的妻。
身姿伟岸的男子握紧了手里的龙凤玉佩,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现。
他们青梅竹马,仿佛不久前才定亲,她说自己是她的“宝珠儿”,她又何尝不是他的“宝珠儿”,他只想将这世间美好都捧到她的面前,这有错吗?
他是不会将她拱手于人的,谁都不行!
良久,男子终于收敛了情绪,一双在麟毓面前流光溢彩的深蓝色眼眸此刻只有冷漠与疏离,他淡淡的挥了挥衣袖,唤来一身黑甲的侍卫,淡淡的吩咐了几句什么,又重新坐回到那片阴影中去,良久不再言语。
而此刻血色缭绕的魔渊之境,一袭血色红衣的女子倚在巨大的梧桐树上,手里把玩着一颗金灿灿的珠子,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渡劫?呵。”
这些麟毓都不知晓,此刻她正收拾了些珍贵的药品,准备去看望自家的小徒弟。
原本她是许诺了伏,要给他上古结契寿命共享的术法的,可现在知晓了苏梨是自家徒弟,百年之后是要渡劫荣登天庭的,难不成让她跟伏活个成千上万年的?那这个劫还渡不渡了?
麟毓一边纠结一边收拾着东西,嗯,这个是补气养颜的,带上。还有这个,益气活血的,也带上。还有这个,调经促孕的,啊呸,什么玩意儿,麟毓将药瓶拎出来,想了想,又纠结万分的放了回去。
一旁的容祈一手撑着下巴,眉梢眼角都是溶溶笑意,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女子。
麟毓收拾好东西,从房里拿出一个巨大的贝壳,伸手敲了敲,道:“让你们家那轿子过来接我。”
青色的轿子很快就停在了药铺门口,麟毓一身简洁的男装,玉冠束发,却并不改变容貌身形,背着小包袱朝林璟挥挥手,转身就钻进轿子里去了。
容祈见麟毓自始至终连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忙站起来也跟进了轿子。
麟毓一脸奇怪的看他:“我去看我的小徒弟,你去看谁?”
他身为白泽族的主君,都不需要处理正事的吗?眼瞅着在这人间都呆了一个多月了,也不见他有回去的意思。
容祈闻言只是清雅一笑:“妖王本体乃狐,同我们白泽族也算是远亲旁支,他就要同苏梨举行结契大典了,我提前去看看也是应当的。”
麟毓闻言嘴角一抽,白泽跟地狐一族是远亲?虽然他们原型是有一两分相似,可这也太扯了吧?当年他对天狐一族也没见这么客气啊!
麟毓懒得管他,兀自进了轿子,伸手就去摸小几上的糕点。
因着麟毓去妖王那里已经熟门熟路了,伏见识过麟毓的能耐,索性也懒得去闭她的视听,每次麟毓敲敲贝壳就让轿子来接她。
伏的轿子其实是只淡青色的果实精灵,除了坚固厚实,防御力不错,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功能,头几次来接麟毓的时候,这只小精灵特别怵麟毓身上杀伐的气息,没敢显露真身,后来麟毓来的次数多了,这才渐渐敢开口说话。
谁料麟毓特别喜爱小精灵真身圆滚滚的模样,每次它将麟毓接回送去,麟毓总要盘一盘它圆滚滚的真身,麟毓身上虽有杀伐之气,可本身却是上古瑞兽,又久不见血,身上祥瑞之气笼罩,每次盘过它以后,它的修为就会精进一层,从一开始的遇到危险只能化为原型逃跑,到现在已经能驱使简单的法术还击,进步神速。所以这只名唤“小呆”的青色果实,其实还挺喜欢麟毓的。
见麟毓又去摸小几上的糕点,小呆声音小小的,怯生生的:“大人,桌上还有果子,很,很甜的。”
麟毓闻言朝小几上看去,便见一根青翠欲滴的树枝,上面缀满了小小的红色果子,上面还沾着露珠,一看就是不久前才摘下的。
麟毓眉眼弯弯,玉手拈了一颗放进嘴里,红唇朱颜,配着嘴边娇艳欲滴的果子,叫人食欲大增。
“谢谢!很甜!”麟毓心情大好,周身祥瑞之气更加浓郁。
“大,大人要是喜欢的话,我还去给你摘。”小呆的声音带着几分莫名的羞涩,听得麟毓忍不住手痒想要盘它。
一旁的容祈眸光微暗,只余光淡淡一瞟,小呆就莫名的觉得背后寒毛倒竖,登时不敢再多话。
呜……明明毓大人身旁那个人身上也散发着瑞兽的气息,可是他的眼神,呜……好可怕。
小呆不敢再说话,不过片刻就到了妖王的府门前。
一身淡青色锦衣的伏正等在门前,见麟毓同容祈一同前来,也并不意外,只恭敬的作揖行礼。
自从知晓了苏梨的身份,麟毓再看伏,就像在看自家女婿,伏好几次都在麟毓眼里看见了类似慈爱的目光,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出现了幻觉,被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小姑娘用这种眼神盯着,还真让人心里发毛。
不过她并未盯着自己太久,就开始指导他修行,她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在她的指点下,他的进步可谓是一日千里,虽然她并未直言她的真实身份,可他隐约也知道,大约是天界的人,而这个总是一身白衣的清俊男子,麟毓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在麟毓面前一副温柔清贵的模样,实际上在指点自己修行的时候下手比麟毓更狠,他不敢问,也不敢有半句怨言,毕竟这种受仙人指点的机会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伏同两人互相见过礼,便引着两人往前厅而去。
前厅苏梨正吩咐侍婢摆好精致的茶点,见麟毓与容祈到来,先十分规矩的各自见过礼,这才微弯了唇角,迎上前来。
姑娘今日着了深绿色的交领琵琶袖短袄,配着白色绣竹叶的马面裙,梳了温婉的倭堕髻,只用简单的珠翠装饰,却衬得姑娘肤白如玉,更显出一股清丽温婉的气质来。
当苏梨唇角含笑朝着麟毓走来的时候,麟毓觉得她并不像梨花精,倒更像是家里精致的仕女图中修炼下来的仙娥,温婉,又自带一股书卷气的风流。
其实苏梨对麟毓的感觉也很奇怪。
明明是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姑娘,可对自己却又有几分长辈的关怀,但偶尔古灵精怪的时候却又像是个顽皮的小妹,着实矛盾得很。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麟毓对她是否真心她是能感受到的,麟毓究竟是谁,对她而言,只要是她认识的那个麟毓,她是什么身份,又与她何干呢?
这样想着,苏梨唇角的笑意更暖了一些。
“阿毓,我们方才在园子里作画呢!你也一起吗?”
“好啊!”
就这样,一行四人又着人将茶点捧去了花园里。
果然,院子里设了香案笔墨,上面还摊着一幅尚未完成的画卷。
麟毓凑过去一瞧,就捂着嘴笑了。然后看一眼容祈身旁的伏,笑得更加暧昧了。
苏梨霞飞双颊,十分羞涩的拢好画卷,低声道:“姐姐莫要取笑!”
麟毓见苏梨羞得不行,也就不再调笑,转身像伏讨要笔墨纸砚,说也要在园子里作画。
不多时,香案就摆好了。
麟毓净了手,兴致勃勃的作起画来。
容祈见麟毓兴高采烈,便也凑过去想瞧瞧她画的什么,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推开:“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别打扰本姑娘作画!”
容祈回头瞧一眼浓情蜜意正互相作画的苏梨同伏,再看一眼奋笔疾书麟毓,摇摇头,转身坐到了观景湖边的长椅上,一个人欣赏风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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