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扎比鲁x幽莎蕾：“没事的，都一样”
作为一个撸猫撸了三千万年的害怕母铁鸡猫奴，时冈龙一在看到自己喵委屈巴巴的样子后，危险等级直接到了7.0。
三千万年，他靠着永恒核心的力量活了三千万年，这三千万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如果不是夙愿未了、卿未再见，时冈龙一早就自杀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如果有人想知道仇恨的力量有多可怕，那时冈龙一绝对有发言权。
他一定要亲眼看着那几个逼得幽莎蕾牺牲的黑暗巨人死。
如果有人想知道忍耐的力量有多可怕，那时冈龙一绝对有发言权。
他一定要完成自己的计划，哪怕为此布局三千万年，活的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扎比鲁的人生，对他来说已经太陌生了，如果不是他每天都坚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三千万年前那个叫扎比鲁的科学家，现在依旧如行尸走肉般站在这里，那可能他早就忘了自己原来的人生。
茫茫历史长河，他见过多少类人，换了多少身份，推动了多少大事件的发生，他根本数不过来，他也不想数，因为事到如今，还数得清吗？
如果有人想知道爱能跨越多长时间，那顾剑和小堇绝对有发言权……好吧，扎比鲁也有。
他喜欢幽莎蕾。
不，就像顾剑爱的是小堇而非妖丽战士卡尔蜜拉一样，他爱的也不是超古代巫女幽莎蕾，而是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名为神里玥蕾的女孩。
初相遇时，他八岁，她六岁，就是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成为了各自家族钦定的继承人。
他们的生命，从童年开始，就失去了属于他们自己的自由，而背负上了家族赋予他们的使命。
“你就是神里族族长兼现任幽莎，幽莎蕾吗？”
还只是个孩子的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老沉稳重地看着眼前的银发女孩说道。
“不，我不是！我有自己的名字，我是……神里玥蕾！”
女孩的眼中，透着扎比鲁眼神中从未敢有过的叛逆和倔强。
当时正逢两族会晤，此言一出，他的族人纷纷冷笑着嗤之以鼻，她族里的那群长老恨不得跳起来代替她这个族长参加会晤。
可当她手上的戒指亮起，一股庞大的魔力在偌大的空间中振荡时，再没人敢说话了。
她轻松自如地收回了魔力，眼神中却透露着落寞：“扎比鲁族长，你是愿意和被公认为历代最有天赋的幽莎、神里族的族长幽莎蕾建交，还是愿意和神里玥蕾交朋友呢？”
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样的桀骜，这样的叛逆，这样的胆色。
从那一刻起，他一直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那天他终究是没有敢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是按照两族会晤的仪式继续进行了下去，她后来虽然也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再说什么太出格的话。可他明显地看到，她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慌乱，对着他挑衅似的一笑。
两族会晤完后的晚上，他遣散了随从，独自一人心事重重地回房间准备处理事务，却只听银铃般的一声轻笑，吓得他一抬头，只见银发的她悬空坐在一个小型魔法阵上，身上披着皎洁的月辉，美丽的如同冻雪。
“你眼神里深藏的叛逆，可逃不脱我的超能力哦。”
她巧笑嫣然，如同一朵雪莲，开在了他的心底。
“扎比鲁。”
“神里玥蕾。”
利益纠葛不清、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的两族，族长却成了朋友。
靠着他的发明和她的魔法，他们的交往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
嗯……除了胖四。
这只肥喵，每次看到他们见面时，都叫得很“贼”。
每次它叫的时候，他都没来由一阵心慌，她却笑得很坦荡，就像阳光一样。
一直陪着他的也只有胖四，不管是三千万年前还是三千万年后。
有时候他甚至很不好意思地觉得，他们二人一猫，简直跟一家三口似的。
随着他们年岁渐长，二人的天赋越发的突出，很快就真正掌握了族里的实权，并开始着手消除两族的矛盾，两族关系逐渐友好。
他们约定好了，等到两族关系彻底修好后，他们就不当这什么狗屁族长，早点把位置传给继承人，然后游山玩水，浪迹露露耶。
可是随着祂们的降临，一切都变了。
准确来说，是“再临”。
露露耶大陆上一直流传着巨人的传说，据说他们从人类文明刚刚建立时就已经降临到了地球，如神明般击退了无数觊觎圣物“永恒核心”的侵略者。
其中最著名的一位，毫无疑问是被奉为露露耶守护神的特利迦和卡尔蜜拉。
为了纪念他们的石像，便立在了神里族圣地，除了王室和贵族，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近，据说是很久以前一位与他们有一面之缘的幽莎亲自监工，几乎完美做到一比一还原。
因为他们击败了露露耶大陆上流传的永恒噩梦——邪神，并将它封印在了永恒核心遗迹下，绝无可能脱困。
同时，他们据说还是情侣关系，妥妥的神仙眷侣，爱情故事传的一个比一个离谱，不知道被露露耶上多少女子羡慕。
可这次给超古代文明带来前所未有灾厄的，就是巨人，为了获得永恒核心那足以重塑宇宙力量的巨人！
并且为首的，就是当年拼死守护永恒核心的黑暗特利迦和卡尔蜜拉！
仿佛只存在于故事中的他们，在消失了这么多年后，又以全新的姿态，再次降临。
黑暗特利迦那让露露耶大陆上无数少女直呼老公的身体上，如同野兽化般多了一套狰狞恐怖的重甲，狭长的臂刃、飞檐状的肩甲、心口处的暗金色符文状板块，无不透着一股不祥的黑暗气息。而卡尔蜜拉依旧陪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十分恩爱的样子，只是她身上的黑暗气息给人的不祥感觉更加恐怖，深紫色的嘴唇妖艳得诡异，脸上的血红色泪痕更是恐怖至极，仿佛真的是两道鲜血。
除此以外，还有自称刚力斗士达贡、俊敏策士希特拉姆的两个巨人，达贡也被露露耶的老人认出来是当年黑暗巨人领袖的养子，而希特拉姆则无人知晓，可他才是四人中最让露露耶人民恐惧的梦魇，因为他不仅嗜杀，性格乖张卑劣，他还吃人！
这四个人，都有同一个特点。
他们是黑暗巨人。
黑暗，一个听起来就不祥的词语，实际上在很多年前，与光明并没有多少区别。
那就是力量的一种而已。
起源于猎户座的光之巨人与黑暗巨人，很多年前不谈说好的合穿一条裤子，好歹也是正常交往，甚至光之巨人和黑暗巨人谈恋爱的也有，不过一直没有光之巨人和黑暗巨人的子嗣，因为还从未出现过同时承受光之力和暗之力的生命体，也就是说，如果对象是男光之巨人的女黑暗巨人或者对象是男黑暗巨人的女光之巨人怀孕，那想都不用想，怀的一定是死胎。
顺便一提，黑暗特利迦是个例外。
他是黑暗巨人，但他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暗巨人。
原因很简单。
他的黑暗纯净的没有任何杂质，甚至于外界即使妄图有杂质侵蚀他的黑暗也只会被同化成黑暗的一部分，这是传统意义上的黑暗巨人一族绝对不可能拥有的黑暗之力。
没人知道如此强大的他来自哪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敬畏的同时对他敬而远之，只有当年光之巨人一族的神女卡尔蜜拉除外。
可是现在，不管是当年黑暗纯净的不可思议的黑暗特利迦，还是光之巨人一族神女的卡尔蜜拉，现在，都是真正诠释了“黑暗”二字的黑暗巨人。
四人所过之处，所向披靡，无人可当。
露露耶大陆上，分割为许多氏族一直明枪暗箭斗争着生活的人类面对这究极的威胁，头一次不约而同地抛下了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的成见和恩怨，成立了地球警备团，幸存的每个人以全新的身份加入了它，团结一致，人类这个种群正式向黑暗巨人展开了抗争。
只是此时，已经有些晚了。
超古代文明的实力，已经不足鼎盛时的一半。
他是作为防卫军的首席科学家加入地球警备团，而她，则作为唯一能连通永恒核心遗迹甚至与永恒核心对话的幽莎，身份无比的重要，重要到他根本没资格见她一面。
事实上，自从黑暗四人组降临后，他们作为各自种族的族长，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卸下肩上的担子，率领着各自的种族殊死抗争，早就有很多年不曾再见了。
山高水长，浪迹天涯，已成过往云烟。
后来，更悲剧的事情诞生了。
人类的欲望，比邪神的封印之地还要深。
为了抢夺地球警备团团长的位置，几个曾经各自种族的长老率领自己的党羽展开了内斗，人类损失惨重，血流成河，外敌未至，便即将从内部崩溃。
当时作为首席科学家的他，发明也被这些人惦记，被他们派人追杀，几番死里逃生后终究是无路可退，几乎命悬一线。
他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就是死，也绝对不能把神器——青铜神光棒交出去。
那是被他，以及绝大多数人类视为超古代最后希望的存在。
因为那是当年特利迦和卡尔蜜拉还是人类的救世主时，他们赠给当年的幽莎的礼物。
也就是说，这是唯一有可能，打败他们本人的东西。
地球警备团成立前，它一直都交由幽莎保管，成立后，这东西便由她派人交给了他研究，那时候她身上的担子就已经重到亲自见他一面都做不到了。
解析了这么多年，他也算弄清楚了一点名堂，这东西实质上是个光粒子转换器，能够让人类变成如同神的存在——光。
用巨人之力打败巨人之力，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只是具体操作方法，目前还一无所获。
就在他的随从全部战死，他准备拼命时，幽蓝色的魔法盾出现在了他面前，将对面袭来的光束全部反弹回去，仅一瞬间就杀死了所有杀手。
银发银袍的女子右手上的光戒光芒内敛，她转过身来，一双蓝色的眼瞳温柔地看着他。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好久不见，小扎。”
现任幽莎亲自出手，自然是以雷霆手段平息了内乱，并当仁不让地主动担任下一任地球警备团团长。
那天晚上，她找到了他。
月下，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她只说了一句话：“我好累。”
他也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对吧。”
她凄凉一笑，抹去脸上的泪水，闭上眼睛，嘴唇慢慢贴近他。
我爱你。
那是他们那天晚上都没说出口，但却心知肚明的一句话。
有一点，他觉得很幸运。
就是幽莎这个职位并不是像某些族里所谓的圣女，需要是完璧之身才能担任，恰恰相反，幽莎就是由血脉代代传承的。
所以幽莎永远出在神里族。
事后，她躺在他的怀里，戒指亮起，从魔法阵中拿出了一块金色的碎片。
神圣。
那是他看到这块碎片的第一感受。
“这是永恒核心的碎片，我的预知未来的能力告诉我，未来有救世主资格的人需要这东西，但我现在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一共就两块，还有一块在我这儿，如果我在交到那个有救世主资格的人手上之前就……你手上的碎片上我设下的魔法就会自动启动，告诉你那个人的消息，请你到时候，一定要把这块碎片转交给他。”
“明白。”
他以战友的身份，庄重地答道。
她却俏皮地一眨眼睛。
“这可不是白拿的，得拿我给你的青铜神光棒来换。”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叫神里玥蕾的女孩。
是幻觉吧，他想。
他们确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现在，没有人可以率性而为，没有人可以倔强，每个人都没权利做自己，每个人身上都有无尽的担子背负着，直到彻底把他/她压垮为止。
神里玥蕾这个名字，除了他和她，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世上只会知道，幽莎蕾这个名字。
她也只会，只能，做幽莎蕾。
后来……
时冈龙一痛苦地捂着太阳穴。
三千万年的老毛病，还是没有好。
只要一想到那一幕，他就会这样。
黑夜与白夜的光芒交织的巨人，以神的姿态，轻而易举将黑暗三人组封印。
仅用一击，不仅击溃了黑暗巨人，也击溃了他心底一直以来的信仰，击得粉碎。
他的永恒核心碎片没有送的出去，但他也没有在那个巨人身上检测到永恒核心的力量。
也就是说，她的那块也没有送出去。
可是他亲眼看着，为了躲避黑暗巨人的亲自追杀消失了好几年的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身形虚化成幽蓝色的粒子，如同漫天的萤火虫，慢慢消散。
他崩溃。
他哭。
他喊。
她笑着对他说道：
“没事的，都一样。”
那是她对他露出的最后一个笑容。
从那以后，他作为人类的心便死了。
或许除了真的做到一直陪着他的胖四外，他再也不会在乎任何存在了。
那所谓的誓死追寻他的莱勒族末裔，在他眼里，和炮灰没有半点区别。
“我是靠仇恨支撑着活下去的。”
这是时冈龙一的信条。
“我一定要成为唯一的光，特利迦，你，不配。”
“现在，就让我为这场闹剧，加点料吧。”
时冈龙一看着虚拟屏幕上显示的撒旦迪洛斯，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冷笑，向AI下达了命令。
“帮我联系静间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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