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万般尽
白衣飘飘然，目光锐如距。
苏羽看着哑女的模样，她的脸上是风轻云淡还有些冷漠的。
苏羽觉得刚刚自己怕是被那雪球打的，打的幻听了。
哑女目光锐利，出剑干脆有力，她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长剑宛如游蛇盘旋在干尸女身侧，干尸女为了躲剑，出招的动作有些笨拙。
一击一迎，一迎一击。
前期还算稳妥，可是越到后来，那干尸女好像力气更多，丁瑶应付的已经有些从吃力了。
苏羽想要爬起，那双腿却怎么都支撑不住自己。
苏羽想要求助，放眼一看周围，阿斯耶不在，只有驳岸在远方。
驳岸站在原地，目光被战局所吸引，可是他站的很稳，丝毫没有想要出手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苏羽咬紧牙根，狠狠的抓着旁边的树干，借着力，强撑着站了起来。
哑女余光见瞥见苏羽，一失神，□□尸女掐住脖子固在原地。
干尸女干笑着，笑得荡漾。
苏羽满脸皆是急迫大声怒喊道：“鬼东西，放开她。”
干尸女挑衅的看着苏羽：“不放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
哈哈哈哈-----
漫天环绕都是干尸女的笑声。笑得刺耳，笑得嚣张。
干尸女松开了抓着哑女脖子的手。
哑女的身体轻飘飘，一点一点在上升，没有什么控制着，没有什么束缚，停在了离着地面半米的地方。
干尸女笑吟吟的将两手放在身侧，眼中皆是诡异的光。
幽光流转，霜雪再生，一个个小小的散着幽光的雪球从地面而起，汇成一个个大的。
雪球上的雪簌簌掉落，可是不影响它们变为更大的雪球。
苏羽惊的瞪大了双眼，此时的他不知道自己来的哪门子力，他飞奔而出，想要去制止干尸女下一秒的动作。
可是他的速度还是比不上那雪球的速度。
干尸女两手一推，那一个个雪球径自而出，在苏羽的满眼惊恐中打在哑女身上。
“阿瑶。。。”
更让苏羽震惊的是，本来苏羽觉得自己承受了一个大雪球就受了那么重的伤，伤到五脏六腑。
他觉得哑女那般弱的身子更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是他失策了，就连驳岸都被惊到了。
他们眼看着那一个个冒着幽光的雪球，一个接一个穿过她的身体，她毫发无伤。
苏羽先是欣喜，可是后来，他看到哑女在半空中看着他的眼神，那眼神中有着万般东西，让他一看就觉得发慌。
不知是因为刚刚受伤的症状加重还是因为什么。他觉得全身发抖，默默的低下头，不去回着哑女的眼光。
同样为之震惊的还有那使出绝招的干尸女，她见哑女毫发无伤，满瞳不可置信。
“你怎么？”
哑女抽出长剑，长剑如花般在哑女手中绽放着刺向干尸女，锋芒全露，长剑旋转，她手中像是擒着光一样，光起光落，刺得干尸女不敢睁眼。
干尸女捂着眼睛，转身跃入湖中，哑女追上去，看着湖面平静，找寻不到半分尸女的影子。
哑女收回剑，转头望着那地上坐着的男子，他膝盖立起，将脸埋在自己膝盖之中，他坐在原地，浑身冷的发抖。
哑女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莫名有些难过。
她刚想上前。却见远方更是多了几个身影，依次是阿幽，阿巫，还有妙思齐。
哑女蹙眉思考：“这三人怎么一起回来了？”
阿幽打远就看见了缩成一团的苏羽，她本是轻松的神情全部消失，她是跑着到苏羽的旁边。
十分关切：“羽哥哥，你怎么了？”
看看苏羽冷得发抖的身子，还是四周残留的雪霜，她伸着胳膊抱着苏羽的后背，为他取暖。
如此场景，阿巫见着没有上前，拉着妙思齐停在了驳岸的身旁。
阿巫也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远远看着哑女。
哑女僵在原地，四处看看。
心中暗自念着“上前，还是不去？”
她十分痛快的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去。”
哑女的身子轻的像是踏着云朵般，她每一步很慢但是很稳很稳。
明明靠近苏羽了，苏羽嗅到了哑女已经来到自己身前，可是却不想也不敢抬头看她，他像一个孩子般缩着身子，将整张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与胸口的缝隙之中。
哑女看了苏羽好久。
她嘴唇微微张开，十分温柔缓慢的叫了一声：“妖-道！”
哑女突然开口说话，还说的是妖道。
阿幽清楚感觉到哑女这两个字一出口，怀中之人的震颤。
哑女蹲下身子，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苏羽的头发。
那人，缓慢的抬起头。
那双眼睛中满是悲伤。
他不急不躁的回了一声。
“哑女姑娘。”
哑女笑笑，这是在此她第一次笑。
她打趣道：“你不是，应该唤我阿瑶吗？”
苏羽故意将眉眼舒展放松开，装的十分从容，露出淡淡的笑脸。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哑女。用着极尽温柔的语气。
“哑女，你是哑女，你不是丁瑶是吗？”
丁瑶抬头，四目相对。虽未言，可是她的眼神中已经给了苏羽答案。
“对不起。”
苏羽狠厉道：“为何要说对不起？”
此情此景，阿幽看着竟然有些悲伤，她默默的低头收回手，退离了那两人所在之地。
两人僵住了。
阿巫突然抓着妙思齐出现在苏羽的视线里。
看见妙思齐的那一刻，再看看丁瑶，苏羽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他学着隐藏自己的情绪，生怕让丁瑶看出一丝破绽。
丁瑶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将手附在苏羽的左脸上，苏羽执拗的转头，让自己不再去看丁瑶。
偏偏丁瑶想要看看他，她双手将苏羽的脑袋又直直的拝正回来。
丁瑶故作轻松：“道长，我是在与你道别呢？”
“为何道别？为何道别？”
“我说过你不是丁瑶，你是哑女！”
“丁瑶活着，哑女如是。”
丁瑶笑笑。
“当初，我是哑女时，你不是认准了我就是丁瑶吗？如今，怎的还换了。”
“不是，自然不是。当初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痴心妄想，是我，皆是我。”
苏羽有气无力：“是我。。。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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