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唯有暧昧令人智昏
自那晚停电风波后，关于我和s君的传言便遍布了全班，就连羽杉寝室的徐小檀也曾偷偷向林羽杉八卦地透问我和s君的关系。
s君很快便在晚自习传过来的纸条中向我告白，我很清楚我和s君之间的差距，我承认我很懦弱并没有勇气为不确定的未来承担满城风雨的流言和非议。
我拒绝了s君的告白，可我又矛盾。
我和羽杉坦白我的心绪:“羽杉，s君和我表白了，我没答应。”
羽杉惊讶于我拒绝s君的表白，一连两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和他一直这样没名没分的暧昧着？”
我说出了我的顾虑:“现在班里流言那么多，我和他你是知道的，我和他根本没可能有以后啊！”我承认这段感情的开始，有我的犹犹豫豫也有我的权衡利弊。
“要是觉得没以后就别浪费时间，要是喜欢就在一起，这样一边拒绝又一边喜欢，真的挺……”羽杉是局外人比我拎得清，可后半句话却讲得吞吞吐吐。
“真的挺什么？”我刨根问底道。
“真的挺贱的。”羽杉说出那并不好听的后半句。我并不生气，我只觉得她骂得对骂得好。
我是很自私，只要s君对我的喜欢和对我的好，对于外界的压力和各种流言蜚语我又通通不要，对于这段感情只有剥茧抽丝。
在这段暧昧的始终，s君从不吝惜他的表白。
教师节是个星期六，下午自习班主任用班费买了西瓜和月饼让男生去搬。武遥风和樊予钦在讲台上切着西瓜，教学楼里歌声悠扬满是欢声笑语。
四个人分一块西瓜，大小不一，为了不浪费大家都随食量互相更换西瓜。
我分到的西瓜比较大，就与s君调换了一下。s君接过西瓜的时候正巧被班主任看到，班主任还开玩笑地说:“s君，你看你一点也不绅士。”s君被班主任说得满脸通红。
“多幸运，在最美的年纪，遇见你，没有遗憾和可惜……”楼上的歌声顺着窗飘进教室。
班主任听到这歌声也忍不住提议:“咱们班也唱个歌吧！”
班里后几排某个角落开始起哄:“老师，咱们班有f4。”
“f4？来让我看看咱们班f4都是谁？”
樊予钦、武遥风、徐潇还有s君站了起来，班主任看到他们四个站起来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你们四个会唱啥啊？”
武遥风先开口道:“唱《黄河大合唱》”
班主任看看他们四个笑着说:“唱《黄河大合唱》你们可得唱出气势，来吧！”
四个人站着互相换了个眼神，便开唱:“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待“f4”唱完，掌声夹杂着哄笑声在班里此起彼伏。
周六周日是全天自习，班主任在班里只呆了一节课就回家了。
最后一节下午自习，还有其他班里联谊唱歌的声音，班主任不在班级，我们自然也坐不住板凳。
班里的同学开始推荐人去前面唱歌，“我欲乘风破浪，踏遍黄沙海洋……”那是我第一次听《七月上》，是张唯唱得。
张唯没唱几句就忽然笑场走下了台，没有人上台，室友也跟着起哄让我上台唱歌。
我不想扫兴也不推诿，站在台上的瞬间我脑海只能想起那句“相遇在人海，聚散在重逢之外……”，歌虽然很俗但是我很喜欢。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台下的s君，好像这首歌是专门为他唱得。
班里无时无刻都不是安分的，班主任为了让班里能够安静一些，便趁着周日的自习课调整座位。我忐忑又惶恐，在班主任调动座位的时间里每过去一秒对于我来说都像凌迟一般。
我和林羽杉的手肘紧紧地靠在一起，这是我和她紧张尴尬时的默契。
班主任将s君的同桌换成了江袅，江袅很白，头发蓬蓬的却又很顺滑地散在肩上，林羽杉说她性格很开朗，我也这样觉得。
在这凌迟般的等待中，我很幸运没有被换位置，不过更幸运的是林羽杉和s君也都没被换走。我知道我之所以会这么珍惜一个座位，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s君。
转眼来到中秋节，学校放了四天假。放假的前一天，s君忽然问我有没有扣扣号，我说有，他就把扣扣号写在纸上，让我回去加他。
放假当天，正上着最后一节课，s君神神秘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个事别忘了啊！”
江袅看他一脸神秘便忍不住地问:“啥事儿别忘了？你俩怎么神神秘秘的呢？”
我看着江袅笑着说:“没啥事，加个扣扣。”
我加他的时候他几乎是秒通过好友验证，放假的四天里我和他一直在聊天，时至今日虽然我早已忘记了聊天内容，可那种不用刻意找话题就可以一直聊天的轻松气氛到现在都让我难以忘怀。
我只记得，有天晚上我很晚给他发消息，他秒回了。他说他和武遥风他们在网吧包宿打英雄联盟，看到我给他发消息，赶紧把游戏退了回我。
那天晚上他还发了一条说说：“如果不是扣扣上有个你，傻逼才会天天盯着手机看。”
s君和江袅是原班的同学，因为熟悉所以成为同桌之后也自然而然地省去了那种陌生和距离感。
当时江袅也正为了一段感情而深深困惑，局中人的她有时也会请教s君用男生的角度帮她揣摩她解不开的情感谜题。
当然他们也经常玩笑斗嘴，我和羽杉每次观战都被他们斗嘴时吐出得惊人语句逗笑得前仰后合。
江袅很少叫s君的全名，通常叫“哎”的次数较多。那天s君正盯着窗外走神。
江袅叫他:“哎，哎，哎……”一连叫了几声s君也没返过神来。
这时林羽杉忍不住了，笑着转过头看着江袅唱道:“对你爱爱爱不完……”
s君喜欢看我中他的计，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套路我。他会趁我拿眼镜布擦眼镜，把手伸到我的书桌堂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我的眼镜盒，在我满世界找眼镜盒的时候他又一副无辜的样子提醒我是不是掉在了地上，害得我在地上找了好久。
s君粗心又细心，粗心到会把老师前一天发的卷子弄丢，可他又细心，细心到在还我涂卡笔时会把笔尖藏在他的手心里。
中秋节的四天假期一晃而过，我和s君的感情也在日以继夜的聊天中迅速升温。
可是s君就是s君，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三中的校规校纪所有人都烂熟于心，可是能够条条遵守这些规定也并非容易。
中秋节的假期结束，开学s君就因为在厕所抽烟被抓。那天晚上我在纸条中问s君打算怎么办？s君说他不打算再回来了也不想再念了。
晚自习我哭得很凶，单是擦眼泪的纸就用了半卷，我不仅为了他的离开伤心，还因为他遇到问题时只想逃避不想面对感到失望。
最后还是我的眼泪让他妥协，s君答应我他会回来，哪怕只是为了我他也会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和段舒去食堂，段舒说:“我看你班有人扣分啊？”
我看向她疑惑道:“消息传这么快都传你班去了，昨天犯得事儿今早就都知道了？”
段舒挽上我的手臂说:“我这周在二楼办公室值日，办公桌上有你班一张扣分单，上边写着:二年三班s君厕所抽烟扣5分。”
屋漏偏逢连夜雨，恰逢武遥风、徐潇和高一的男生在厕所打架被抓，两件事撞在一起，班主任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便一并重罚。
班主任没有向学校求情，s君、武遥风、徐潇等人都被勒令回家反省。
回家的前一晚，主任推开班级的门将s君叫了出去，s君被叫出去的那几分钟我简直比自己犯了错误还要焦虑。s君回来看我在哭，就赶紧传纸条给我，他说:“我答应你回来就一定回来，别哭了，你一哭我就他妈闹心。”
第二天s君走了，武遥风和徐潇他们也走了，班里确实安定了不少却又有些空落落的。
s君离开的日子里，我只能翻着那些传过的纸条过日子，时不时脑海也会浮现那些唯有我和他的记忆片段。
月考将近，武遥风和徐潇已经回来了，我只能安慰自己，班主任就算为了拉平均分也会让s君回来。
果不其然，那天班主任上完课还有几分钟下课，聊到s君便问我们:“你们说我让不让那个小死s君回来。”
乱哄哄的班级里，我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重复说着:“让他回来吧！”
林羽杉觉得我为他发声会显得突兀惹人非议，就故意用手肘碰碰我，小声说:“你小声点。”
当时那种情形，我完全是关心则乱。
月考前一天的下午自习，一场小雨过后，教室外面的甬路湿漉漉的，窗外的空气中也夹杂着雨后的清新。
班级的桌椅已经摆成考场的模样，我正坐在林羽杉的后面和她聊天，门口一阵喧闹，我抬头便看到s君走进了班级，他看着我正笑得灿烂，我们对视着，好像整个班级里只有我和他。
那天明明是阴雨天，可我却觉得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晚自习，班主任怕他坐在后面和男生说话，就拉他坐第一张桌。我和林羽杉还有王博皓前后桌，林羽杉和王博皓心血来潮杠起了历史，我也参与其中，我在历史书里找题让他们来答。
班级里唯有我们这边“有序”地热闹着，不免引来了不少同学的侧目，自然这其中也包括s君。
王博皓借我的自动铅笔画书，不小心把我的自动笔按成了自动枪，使得笔头像上了膛的子弹与笔身瞬间分离。
我故意开玩笑地说:“完了，皓哥我自动铅笔让你给我按坏了。”
王博皓在班里是有名的铁公鸡，林羽杉也忍不住借机逗他:“这笔我记得你花五块钱买的嘛！”
“五块钱？这玩应就一块钱一个嘛！你给我五块钱我给你买五个。”皓哥话里话外对我这支五元的自动铅笔嗤之以鼻。
“五个？行，皓哥我给你五块钱你给我买五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啊！”听到他的回答，我笑得差点把五块钱从兜里掏出来。
s君在前面转过身来附和着说:“陈九寒，我咋记得你那笔是二十买的呢！”
我装作恍然大悟地说:“对啊，我那笔二十买的，又记错了，实在不行皓哥赔我二十块钱吧。”
皓哥也不愧是有名的铁公鸡，提到钱字便赶紧拿出了双面胶帮我修笔，一边粘一边说:“我给你修，我能修上。”
“s君，你鞋外面那是啥呀？”汪雨生看着s君的鞋忽然笑着说。
s君低头一看，鞋垫从鞋里滑出来了一半，脸瞬间红了起来，弯下腰一边塞鞋垫一边说：“哎呀，鞋垫掉出来了，太尴尬了！”
那时的s君还没有像后来那般圆滑，遇到囧事也会尴尬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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