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公平男神魇梦

确认无法使用后，你将枪支和匕首都收起来了，作为同等的信仰之力构建，它们隶属于颈环装置。

        乙骨的咒具是一柄胁差。

        胁差是武士的极少出鞘的护身兵刃，是平民可以携带的最接近长兵的武器，在战斗中常作防御作用，在日本侠客的抗暴事件中，胁差经常作为正义一方保护人的兵刃。

        现代中国作品，常常误会日本人用胁差切腹，其实胁差太长，用起来没法举得那么高，容易裹在肠子上，是不会用来自尽的。

        你低头望了望这柄胁差，实在有些可惜。

        虽然大概已经通过经验，确认了离开幻境的方法之一。

        但你的力气不足，加上不拆掉黑绳的话，是很难用刀抹脖子的，也不能保证将悬未悬之刻的安全。

        你将胁差抽出——

        晚了一步。

        白衣的少年从衣领里拉出画着咒印的口哨，咬在了嘴里，说着：“很大群又很弱的话，就用这个——站住。”

        雪里冒出的怪物没有如你所愿往前俯冲，像是上课的小学生一样，以怪异的姿势静止在了原地，有的实在重心不稳跌倒，场面滑稽。

        同样静止的还有一整座雪原。

        你被拉着往前走。与走近的某一只擦肩而过的时候，乙骨忧太轻轻挥了挥手，一团气息阴寒的精神力团打出，白雪便坍塌成了染红的碎片。

        咒术高专的校服是特殊材质，衣服被附着了咒力，没有沾染半点血污，倒是少年的脸颊溅了血，他不在意地把口哨塞回衣领里。

        ……把精神力这么用真的不会出事吗？还是他们说的咒力不一样？

        因为你们往前走，雪地里就一直开出艳红的花。

        他停了一会儿，忽然抓了一团幽蓝色的阴寒“咒力团”靠近你。

        你：？

        鲨疯了？

        你没有动，这团咒力最终非常轻的附着在你身上，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虽然取回了自己的羽织，但从夏天换到冬天又换到非洲又换到冬天：颈环的自动疗愈又被阻断了，你还是有点鼻子发酸，但现在好多了。

        乙骨忧太说：“抱歉，刚才嗓子有点不舒服，刚才我的‘咒言’，你好像没有受到影响吧？”

        你愣了一下：“不是对敌使用的言灵系异能吗？”

        乙骨忧太：“是需要练习调节的。我没用太厉害的咒言，但好像反噬得挺厉害的，应该不是这些怪物很强，而是你在场的原因。难怪老师会把你带过来啊。”

        你没来得及抱歉，他补充了一句：“没事，刚重回特级的时候，我曾经试过对老师用这个，即使我有反转术式，也吐了差不多半个月的血。在这类术式中，咒言是反噬程度最低的了，但在现代，狗卷同学家也成为了末裔。你的术式还要更麻烦一些。”

        你想起之前五条悟说的“忧太和狗卷混合的类型”，试探地问：“狗卷和你都有这种叫做‘咒言’的能力？”

        乙骨忧太说：“嗯……狗卷同学是控制不好会伤人伤己的类型，我是控制不好容易伤害到别人的类型。所以加起来的话……小雪桑会更麻烦吧，会伤到自己的类型。”

        你：？

        你们师徒那是什么奇妙加减法。

        交流密码的脑回路居然还对上了。

        乙骨说：“名字在日本叫做‘禁厌’。不过多的我不能说了，因为老师不透露肯定是有道理的。个人意见而言的话，”

        禁厌的掌握者是灵媒，高阶灵媒的通称很出名，叫做“先知”。灵媒祈求鬼神，是挖肉补疮式的临时救济，并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伤口永远在起灭交替着。

        少年回头笑了笑，仿佛在闪光，“其实太复杂的东西不要去想，因为我搞不懂的事情也很多——”他说着，重新掏出口哨，轻声说，“爆炸吧。”

        你们通往大厦与楼下夹角的雪原，顿成坦途。

        你抿了抿嘴唇，问他：“你的老师呢，他是什么实力？”

        他楞了一下，开口时嗓音有点哑，大概“咒言”的交换，即使对手弱小，也是必然支付代价的。

        乙骨说：“非要用词来形容，只有‘无敌’或者‘完美’。刚才我是模仿狗卷同学的术式，我可以无条件模仿很多类型的术式，咒力也是‘无限’的，但这个无限大概也就是人类所知道最大的‘水池’的那种程度，还是会抽空的。但是老师不仅实力更强，而且他的咒力是‘零损耗’的，类似于没有摩擦阻力的做功，而咒力是放出去之后，得到反馈会有一定回收的那种力量……也就是说，他永远不会耗尽哦。”

        你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我不是说永动机不可能，”你说，“如果包括信仰之力的成分的话，神祇的回收大于付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然魔鬼们就没法赚灵魂了。但是像二维的漫……抱歉，我们这类的存在很多危险的世界，是不会有人无敌的。”

        你想了一会儿：“越强的东西，弱点就会越致命。”

        乙骨笑了笑：“大概就是老师不是真的不关心善恶的魔鬼吧——抱歉，开玩笑的。我很难想象啊，如果非要说我，总觉得老师一定会栽在女人身上。——抱歉，还是一半的玩笑。”

        他思考了一会儿，得出了非常阴间的结论：“是会有消耗的。虽然可以持续治愈自己的身体，但能量会被消耗……他应该不会把自己饿死吧？而且精神也会越来越疲惫，说实话刚来这边的时候，老师说需要我的帮助，我还蛮开心的。虽然有点傻，但是被人需要的感觉一定是最好的吧。”

        他说着一脚踹开大厦的门。

        你原本把手搭在胁差上严阵以待。

        大厦内部的浑浊黑暗被驱散，也同你想象中完全不同：那是一方法庭。

        但是一扇玻璃门被少年飞起一脚直接踹飞，直接冲到了手持天平，身穿小礼服，三七分中长发，男女莫辨的人脸上。

        承受不住咒力，碎裂的玻璃渣子溅落了魇梦一脸，因为鬼的能力，又飞快痊愈。

        “魇梦”也呆了。

        乙骨也呆了。

        乙骨道歉说：“非常抱歉，尸体先生，看到外面的景象，加上门破破烂烂全是蜘蛛网，我以为这里面是电影里丧尸大楼的那种感觉。门的钱我会赔偿的，如果您还有后代在世的话。”

        你皱了皱眉，问那个顶着“魇梦”壳子的东西：“你不是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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