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落魄的魏辞
宫中侍卫很快一扫而过，宫中禁军被支配与西凉，宫中无人，很快败落。
魏辞最终以一人之力抵不住千军万马，终将败落。
他被带到了众人前面，龙袍尽毁，面容憔悴，披头散发，很多伤疤。
他抬首，狼狈的望着马上魁梧的男人，还有一队人马，将目光停留在后面的女人身上。
魏辞冷笑，“朕如今这个样子，想必五弟盼了多年吧。”
魏厌归牵着缰绳，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曾经总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如今如此狼狈的昂首看着自己，心中说不出的痛快，“确实，可你以为，本座今天所作为，是本座一己之力？”
魏辞深眸之中闪过一丝迷茫。
魏厌归找到魏辞的软点，便要狠狠的刺激他，“多亏了本座的同盟好友，本座才有今日辉煌，先皇到死都不会想到，这长安城迟早都会回到本座手中。”
同盟好友？
四字如剑一般刺进了魏辞的心中，他受伤的看着沈灵，还有魏辞还有魏夏。
魏辞哽咽的看着，深邃的眸子盯着魏夏，似乎要把他看透，“四弟，你……”
魏夏淡漠的看着魏辞，伤口撒盐，“皇兄，这个结局你或许早就该想到，为何如此以外？”
沈灵牵着缰绳，双眼饱含波澜，终是忍不住，高声道：“魏辞，我且问你，何为国君？”
魏辞看着上面熟悉的女人，微微张口，“振兴我家国，保我华夏人民。”
沈灵弱弱讽刺一笑，“那我再问你，怎么振兴家国？”
魏辞道：“自然是让国家富强，百姓富裕。”
“所以说，杀忠心护国沈将军，抓十五童儿充军，透支百姓参军，不顾百姓安危攻打毫无胜算的西凉，攻打百害无一利的边疆？桩桩件件为你所为，你还敢说自己是国君？”
面对沈灵的逼问，魏辞无话可说，他痛苦的看着沈灵，一时说不出话。
百姓危难，是他所为，家国破败，是他所为，攻打边疆甚至透支百姓充军，是他所为，护国将军的死……是他所为。
他的所作所为，哪是一个君主能做的？
魏辞无话可说。
魏辞见沈灵厌恶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都不会有结果了。
“所以，三哥？玉玺交出来，公告天下，说本座即将是这国家的君主，知晓本座的人都知道本座爱民如子，你，只不过是一个只懂得侵略的暴君。”魏厌归下马，步步为营步步逼近，这将是他的天下，多年的宏图大业即将回归，一切都将会回到他的手中。
“得到先皇的宠爱又如何，上天是公平的，属于本座的，本座将要一一夺回来。”魏厌归一字一句威震四方，他站在魏辞的面前，而魏辞就如同当年狼狈的自己。
如今风水轮回转，一切都将还给他。
魏辞嗤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发抖的手握住那剑，“口气不小。”
魏厌归握起他厚重的长剑，两人争锋相对，火花相撞。
“等等。”沈灵从马上下来，徒步走到魏厌归身边，“我跟他打。”
魏厌归看了一眼沈灵，未说话，他已经听说过沈灵和魏辞之间的恩怨，便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她。
沈灵见魏厌归竟然这么容易就退出，很是意外。
魏厌归依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本座今日高兴，特意赐给你的机会，你可要好生利用。”
沈灵点点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让魏辞感到陌生。
曾经优雅端庄的皇后，曾经只喜欢唱曲和跳舞的皇后，如今身着墨装，不施粉黛，头上再无那沉重华丽达冰冷装饰，花伞和那艳丽的护甲，换成了饮血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魏辞看着沈灵，久违的笑了笑，那双只有冷漠和无情的眸子，突然就有了前所未有的温情和温柔。
沈灵皱眉：“你笑什么？”
“倘若你杀了我，就会原谅我？”
魏辞和平常高高在上的君主不同，如今他褪去了一声的龙袍，凌乱之中竟有一丝邪魅。
沈灵失笑，下一秒一柄长剑抵住他的咽喉，“当初没能杀了我，后悔吗？”
他却满足的看着她，笑弯了眉眼，“灵儿，朕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亡人，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
沈灵许久，嘁了一声，“魏辞，这个时候耍小聪明可不是很好的抉择，你觉得呢？”
“君无戏言。”
“可是你怎么让我相信？用什么来证明呢？用你不清不楚，无证无据的杀我爷爷，用你只听叶云儿的一面之词，就来杀我的孩儿，逼我入青楼，用你一意孤行逼我跳崖自尽的决心？现在你倒好，国家危难，你被逼让位，如今才想起我的好，是不是太迟了呢？”沈灵眼中含着泪水，逼问的声音嘶哑，魏辞到底要怎么样，当初这样杀了自己的是他，如今反过来说爱她的也是他。
喉咙处传来一阵阵疼痛，魏辞却像是没有发觉一般，他突然握住双剑，抵住自己最脆弱的心脏，“我知道你恨我，若是你杀了我能够……”
魏辞还未说完，沈灵的长剑丝毫不犹豫的刺进魏辞的胸膛，鲜血流了一地，格外的刺眼。
沈灵忍着心中隐隐作痛，将剑拔了出来，送回剑鞘。
魏辞虚弱的看着沈灵，咳出一口鲜血，“你……为何不杀我？”
“魏辞，你好好看看你自己，曾经你高高在上，如今你现在落魄的连我都能杀死你。”
魏辞不怒反笑，摇了摇头。
“如今一切都变了，而你的统治已经在今天结束，你说可笑不可笑，你要是去怨恨有人夺走了你的皇位，你就要反省反省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个机会。”沈灵揪住魏辞的领子，一字一句道，“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亲手将这个国家逼上绝境，而这个时候需要的是救世主，而不是你这个傀儡皇帝。”
魏辞眼色受伤，他想解释给沈灵听，想把一切真相告诉她，告诉她自己的为难，自己的无奈，自己的苦衷。
可她不会听，因为自己所说的一切，在他的心里只是狡辩，隐藏真相。
魏辞知道他欠了沈灵很多，他没办法去补救，便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喘着粗气，最后再确认一遍，他望着这最后一晚的宫中，或许他这一看，是他这辈子做皇帝的最后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疲惫道：“沈灵，你是不是也想让朕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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