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按照正常情况，陈阳打算继续猜的，就听见对面的蒋旭桐哑着嗓子说：“你不停地把空调打成热风，我为了怕你冷都把温度跳到三十度了，结果你半夜起来换成了热风……”
这还不是最狗的，蒋旭桐被热醒了以后根本就找不到是什么原因。
她没有开灯去看空调上显示的是什么，只把下面铺垫的被子也掀了。
于是大半个小时之后还是翻来覆去的根本无法入睡，直到五六点钟楼道开始出现脚步声她才发现自己的空调是热风。
蒋旭桐发自肺腑地问：“你不热吗？还把被子都裹到身上。”
说实话，这个还真没有，而且陈阳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了自己心里不那么愧疚，在简单草率地把原因归结到蒋旭桐小姐屁事多的原因上后还是坐立不安。
她害怕因为这个事情自己离搬回员工宿舍也就不远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么久了陈阳除了拉到三个上门客户居然一单都没成。
程序在快下班的时候突然发问：“上门提成超过一百块钱的举个手！”
一个上门客户可以拿到二十块钱的提成。
大多数人举起了手，陈阳本来想浑水摸鱼的，但又害怕出事被当典型揭穿了。
毕竟她的运气一直不怎么行，好事绝对没她的份，回回坏事准在她那出，就好比某个商家办活动说前一百名免费送先到先得，明明她后面乌泱泱的还有一大片人，自己前面也不多，但她绝对是第一百零一位顾客。
程序大概看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剩下的那些人怎么回事？!来这一个星期都有了吧，这提成一百块钱都拿不到……给你们机会赚钱还不把握机会，你们以后上哪找我这么好的兼职，给你们机会锻炼……”
然后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陈阳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上的时间，每一分钟都显得特别漫长。
又不能继续工作打电话，也不知道蒋旭桐那里的事情怎么解决，陈阳只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没关系，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天六十五块钱，有总比没有强。
我怎么好像把蒋旭桐放在了工作前面？陈阳反应过来，觉得事情不对劲，大家不过是室友，暑假结束了就不会再见面了。
可转念一想，这是个人脉啊，从长远利益出发，蒋旭桐肯定比现在的工作重要。
听完老板念经陈阳更困了，第一天上班的热情有点耗尽的感觉，她只想着赶紧下班回去睡觉……睡个寂寞，没有房卡怎么进的去。
老位置老姿势，陈阳跟喜欢蹲墙角似的。
但这回陈阳还带着寿司来的，一看见下课的蒋旭桐就主动迎上去，说：“饿不饿，尝尝这个怎么样？”
寿司什么味道蒋旭桐记不大清楚了，只是陈阳当时的表情非常兴奋，跟中彩票一样。
在鱼塘边上吃完寿司喝完酸奶又干完一小袋吐司，陈阳用手把自己的下巴关上——这货怎么这么能吃，我赚来的工资还不够请她吃饭的。
陈阳自己只喝了袋酸奶。
坐着看湖里的黑天鹅伸脖子，陈阳打电话坐一天了就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坐得屁股疼。
蒋旭桐却误以为她是想继续她们的传统项目——饭后散步。
虽然坐着不舒服，但走路也是真的累，陈阳就想赶紧把这位大小姐伺候着吃完饭好带着房卡和自己回去洗澡睡觉。
于是，她实在忍不住不去问问：“上一整天的课不累吗？你这上课时间比我们早，放学时间比我们晚，怎么一到晚上还有力气……”
是吃饱了撑的？
蒋旭桐丝毫没听出话外音，乐呵道：“你在关心我啊？”
陈阳：昂，房卡啊！！！我得知道您啥时候回去睡觉吧。
跟良心突然发现似的，蒋旭桐这次只绕着超市走了一小圈然后拿了快递就说可以回去了。
陈阳有点感激涕零，就听见身边的人说：“我们有一个比赛这两天要交作品了。”
这就意味着她得继续熬夜了。
创作需要灵感，但灵感又不是菜市场准备过冬的大白菜，除了熬夜别无他法。
可能艺术家都有些怪癖，比如蒋旭桐非得在深夜灯开着才能思考。
她们住在一起的，开着灯势必会影响到另外一个人的睡眠。
原以为陈阳会有意见，谁知道她却盘腿席地而坐不远不近地守在蒋旭桐身边，默默地看书做作业，或者是静悄悄地追剧。
这就让蒋旭桐无比地困扰，因为陈阳不带耳机开静音，看的还是那种不带字幕的，难道说陈阳会唇语？
反正不管怎么样陈阳也不会打扰到自己思考，困了也只是脸趴到书上悄无声息地就睡着了。
这就给了蒋旭桐仔细观察她的机会，灵感虽然不多，但创作量简直刷新了历史，技术刷刷地往上涨。
她不知道陈阳只是因为前两天空调的事情心虚，这也都是在变相地讨好。
隔天早上陈阳还是一如既往地爬起来陪她去吃早饭，只是笑容不如以往灿烂，吃完饭老规矩把人送到教室门口就回去上班了。
这天上班陈阳真的做了功课，没有继续挤在角落里反而瞄到了风扇最近的位置——上次跟她聊天的女孩怕热。
运气虽然没有，但事在人为，陈阳还有点子手段。
那女孩来了后果然还找到了以风扇为中心的位置。
女孩惊讶地叫起来：“哎呀怎么回事啊，这电脑怎么都打不开呢？”
看着时机成熟，再不开口那女孩可能就要离开这片办公区的时候，陈阳举手示意道：“我这边有一个能打开的电脑，要不要过来看看？”
位置离风扇也不远，女孩就没跟着自己的伙伴一起离开，感兴趣的过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位置和电脑虽然都好，但这个耳机真舒适，没什么噪音，戴着也很舒服。
女孩有点喜出望外，跟伙伴炫耀个不停。
能不舒服吗，陈阳每天来得那么早，肯定不会干坐着，那些个设备新旧程度不一，耳机质量也是参差不齐，今天还特地拽了其他电脑上的耳机来配这台电脑。
为了防止跟这个女孩中间还隔着其他人，陈阳干脆把附近的电脑线全拔了，只留着自己旁边的这台电脑。
坐在这里的学生多半没有懂技术的，也想不到去看看这个线路连接的问题，毕竟设备坏是常事。
为了表示感谢，再加上那女孩本身就活泼，便主动跟陈阳说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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