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绽放在人间炼狱
她就像个笑话一样,被推上了舞台,那个中年男人充当着主导者,下面的人有许多,都围着洛知初看,不停指指点点,男人的暧昧的眼神,似乎已经是勾起了欲望,迫不及待把她占为己有。
“十万!”
“二十万!”
……
“一百万!”
“……”
得知她是第一次且年纪小时,价格直线上升,不断被人抬高,这段时间因为丧尸围城,很多场所被关闭,所以大家也不敢出门,逍遥自在的方式也在减少,犯罪率却不断升高,制度崩坏,出现了犯罪没人管的局面。
所以,这种地下交易所成立,在这里,人们可以买到有趣的东西。这里,也是走私货品的高频地区。
“五百万。”那个少年的声音清晰而响亮,他披着黑色披风,嘴角勾了勾,底下人寂静无声了,没有人再加价,似乎他就是最后的买家。
“好,交涉成立!”中年男人喜笑颜开,没想到卖了这么多钱,这些赚大发了。少年一步步走上前,将披风摘下,披在了洛知初的身上。
“你快跟我走。”尽管披上披风,她的着装也是甚是清凉,引得不少男人的目光,少年拉着她的手快步走出了大门,凌冽的目光扫视了底下的人,任由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就是她与温禾的再次相遇,她惊讶于温禾会出现在这种场所,更惊讶于还可以看见这个曾经转学的同班同学。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救她呢?还花了五百万?洛知初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但唯一的解释,估计就是……同班同学的情分。
她停止了回忆,坐在窗户边,通过缝隙望着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风景也非常单调,人烟稀少,没什么可看的。
可是,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草长莺飞,自然气息很浓,即便是长期受工厂污染的十三区,也不像现在这么糟糕。人类渴求高科技已经到达了极限,对科学的崇拜达到了病态,因此,国家最繁华的十三区遭受影响最大。
但温禾,究竟是善是恶呢?
经历了一次次变故,她已经分不清善恶了,不敢随便下定义。
到了晚上,温禾终于气喘吁吁回来了,他手臂受了伤,鲜血直流,他微微皱眉,拿衣袖挡了挡。
“不碍事。”他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遇到丧尸了?”洛知初看那伤口有些骇人,非常担心道,“怎么可能不碍事啊,你这伤口看起来很吓人诶……”
“……”
“是啊……好吓人哦,而且特别特别疼。”温禾看她担心自己,特别夸张地说道,嘴角上扬,“知初,你会心疼我吗?”
“您的茶艺又精修了?”洛知初觉得他这样茶里茶气的,跟恋爱中小心眼的软妹小女友一样。
“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打脸了吧。”洛知初继续说道。
温禾不回答了,像是沉默了,但实际上是想让她多关心自己,便微笑着看着她又担忧又嘴强的模样,洛知初再次趁机继续嘲讽,凑齐嘲讽三连:“哼,还说我保护不好自己,你自己不也一样?”
“哎呀,只是因为车玻璃被砸了,轻伤而已。”温禾回答,他无奈耸耸肩,“好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消消毒不破伤风就行了。”
“医药箱在哪?”洛知初问他。
“你这么害怕我受伤吗?”温禾看她局促不安,故意笑着问道,他笑起来真好看,那桃花眼弯成一条缝,声音在温和中带有一丝狡黠。
“你……废话,你要是感染了死在这,我还报个屁仇?直接出去喂丧尸得了。”洛知初微微红了脸,傲娇地回着他。
“我说明一点,万事没有绝对,我可没有百分百信心助你成功。”温禾心情大好,也不捉弄她了,拿起药箱熟练地打开,还是自己给自己上药,“而且,我们事先说好了,我帮你是要代价的,连上你欠我的债务和日常开销,也就是说,你至少要给我打工四十五年才可以还清。”
“居然要四十五年吗?这不可能吧?”洛知初瞪大眼,嘴巴里这样说,还是夺过医药箱,帮他上药,再给他裹个丑丑的绷带,嘴巴还嘟囔,“太坑了,你搁这放高利贷呢?”
“嗯……是有点久。还有个办法,你可以想办法勾引我,没准我心动了娶了你,那你就不用还了。”温禾看着她,贱贱地说道。
“……”
温禾见她无语,忙道:“开个玩笑而已啦,看你的表情,似乎很焦虑呢。知初,你不要太恐慌,也不要为早上他们的事情太过悲伤……毕竟这些情绪,都是无用的,我们所做的,只有保障自己安全,在这个基础上,去拯救他人。”
“呵呵,首先我能不能活那么久都是问题。”洛知初冷笑。
“先不要那么悲观嘛。”温禾微微有些无奈,他伤口处理好之后默默把袖子放下来,整个过程应该是很疼的,但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说我给你打工,具体是怎么个打工法?还有,你说帮我找那群士兵,怎么也没个计划,不会骗我的吧?”洛知初狐疑地看着他。
“哦,这个啊,你的工作就是去十二区地下室帮我看管物资,然后照顾好姜牧,放心吧,十二区现在安全多了,毕竟遭遇一次大规模袭击,地方已经荒无人烟了。居民死的死,逃的逃,因此,丧尸已经转攻十三区了。”
“就这?”洛知初很是意外,她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刀口舔血的危险系数极高的工作呢,没想到居然是佛系养老。
“不然呢,你想做什么?”温禾一头问号,“这么安全的工作你不会还嫌累吧?那你真是又贪心又懒惰呢。”
“不是,我是想问,没有其他任务吗?对了对了,你让我去那边,你做什么呢?”
“保密。”温禾一脸神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洛知初:“这……既然这样,那我复仇呢?我得调查是哪路军队,然后将他们的真面目公布于众,把他们告上法庭,最后绳之以法!”
温禾轻笑,大概是笑她傻:“知初,今时不同往日了。法庭都快被丧尸攻陷了,您老人家难道要找丧尸法官给您主持公道?”
“其实我啊,是不太支持你复仇的。”温禾想了想,转而继续说道,“怨恨他们的人太多了,若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那他们该死几十万次了。当然,我也不想让你父母白白牺牲,所以,从根本下手,才是最重要的。”
洛知初听到这话恼了:“你懂什么?!为什么不复仇?你懂失去亲人的痛苦吗?你知道吗?我妈妈当时为了护着我,遭受了丧尸一次又一次啃咬,但她还有意识,还活着,可军队的人就开枪把她打死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洛知初声音微微颤抖,低声道:“也是,你的父母应该还健在吧,你根本不知道那是多么绝望……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豆大的泪滴掉落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突然失控,她居然就这么非常丢脸地在温禾面前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禾顿了顿,别过脸,声音缓了些,问道:“早上电视里放的,你也看见了。那么多人,他们全部都被军队消灭了,那你要为他们报仇吗?”
“……”
“还是说,你拒绝为他们报仇吗?那我是不是可以也说你冷酷无情呢?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就因为被怀疑是丧尸病毒感染者,就要被处死,是不是很残忍?”
这个问题让洛知初愣住了,是啊……又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她只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而已,她这么渺小啊……温禾的问题是人性的拷问,洛知初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她咬了咬嘴唇,意识到自己可能确实被冲昏头脑了。
“抱歉,我……”洛知初抹了抹眼泪,下一秒,一块柔软的纸巾落入她的掌心,是温禾给她的。
“报仇,这是个庞大的过程,我也在做努力,甚至要为此付出巨大代价,但我不想放弃,所以,你就听我的话,只需要守护好资源,然后,等我的好消息就可以了。”温禾继续说道,昏暗的空间,在微弱灯光下,洛知初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感觉到,他说话似乎十分沉重。
“你……为什么帮助我?”洛知初问道,她不止一次问这个问题了,可总是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因为要还债?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管这些麻烦事呢?为什么不把她丢在拍卖场呢?
因为温禾很善良?洛知初实在没觉得这家伙具体善良在哪,有朋友过来投靠他,想要物资,他都无情拒绝了,他唯一温情都留给那位还不知道身份的姜牧了。
因为他喜欢她?这概率是tan90°,他们的确做过同班同学,但只有几个月,且二人一句话都没说过,没有半点交集。
唯一的可能,也许就是因为洛知初有利用价值。
如此,只有这个解释了。温禾唯一珍视的人是姜牧,所以,他把她买回来给他们卖命,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丢车保帅。
她实在不想这么揣测他,可他身上有太多的未知,而且出入地下拍卖场,还那么大手笔,一定不是什么善类。
要知道,地下拍卖会,可以参加的人,只有商业大佬和□□毒枭及其家属,鱼龙混杂,混乱不堪,而温禾……拥有那么多医用物资,很有可能开黑市什么的,用什么特殊渠道弄过来的。
想到这里,真的是细思恐极。
“你为什么老是认为我在帮助你?你是我通过正规渠道拍卖得来的人,相当于你卖身给我,为我效劳,就这么简单。当然,我这人没什么恶趣味,所以重口味的事情就没让你做了,你感恩戴德吧。”温禾鄙夷地说道,他一副高傲的姿态,“喏,知初,去给我把货架上的东西全部搬空放在那几个箱子里,今晚就完成。”
“哈?!”
“有怨言?啊,忘记了,你的卖身契在我这,我可是有权力把你再次拍卖呢……”
“你还真是……”
“你该庆幸是我买回来的你,而不是那群糟老头,你若是被他们带回去,怕是早就被糟蹋了。”
“……”
“瞪什么瞪,还不快去!”温禾跟个大明星耍大牌一样趾高气扬的,他看洛知初气鼓鼓的样子,嘴角上扬:“别忘了,我可是你主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温禾不禁想逗逗她。他眯了眯眼,故意挑衅:“来,知初,喊主人。”
“喊你个大头鬼啊!”洛知初看他贱贱的样子,瞬间暴跳如雷,往他头上一打。
温禾躲开了她的攻击,挠起了痒痒,二人跟个小孩一样一阵一阵闹着,打着打着就变成了一场欢乐又搞笑的闹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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