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
深夜，鹿七将自己喝的烂醉，脸涨的通红还热。
眼眸下垂，盯着手机最近联系人的界面发愣，手指磨着手机屏，却迟迟不见滑动。
鹿七拎起旁边的酒瓶深咽了一大口，肚子发涨还想吐，就连打嗝都是酒臭味。
酒瓶被鹿七稳稳拿在手里摇晃转圈，脑子里似是在想什么，又似在回忆什么，头发乱蓬蓬的散着，白皙的皮肤向正在吞噬的黑暗不甘示弱。
就如她和徐文华一般。
再努力也融合不了。
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狠下心点了红色删除键。
房间里寂静无声，昏昏沉沉，一丝光亮也找寻不到。
鹿七抬头将思绪朝向天空，月亮不见影，只有黑黢黢的乌云高挂。
酒瓶里的酒一点一点被消耗殆尽。
折腾到凌晨两三点，胃里的东西就这样被吐了个一干二净。
风呼呼刮着，打的树叶支离破碎，落到地上没人理会。
第二天鹿七有点感冒，就没去上课，托杨梓雯请了假。
也没去医院打点滴，烧的厉害就在家里喝了点药硬抗。
一宿没睡，鹿七疲倦的要命，刚准备躺下手机视频响个不停，她埋怨一句：谁啊。
接起，画面中的鹿七脸色冷白，整个人毫无气色，倒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
“七七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魏晞秋拍开刘佳怡的手，自己拿着手机。
“小七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没有……我挺好的，就是有点感冒。”鹿七说话都轻颤，一字一句说的很费劲也很虚弱。
杨梓雯白楞了她俩一眼，小声喃喃“这我的手机”说着抢过手机“感冒了就得好好养着，要多休息啊。”
“好……”
说完鹿七先挂了，将手机丢到一边。
窗帘拉着，屋子里略显阴暗。
一觉睡到大下午。
起来后她睡眼朦胧第一个找的就是手机。
一条消息也没有。
所以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她在心里暗讽自己。
瞅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该放学了。
头依旧很晕很沉。
鹿七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
方便面，火腿肠，百事。
都是些没营养的。
快吃完，电话响起。
鹿七随手抹了把嘴去接。
看到备注的那一刻，鹿七心一怔。
接通以后两边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电话那头响起清脆的划火机声，接着传来轻微的吸烟声。
一口接着一口，撩的鹿七耳朵痒痒的。
外面风刮的凛冽，阴着的天气看起来又要下雨了。
“徐文华，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再打任何电话来。”说完，鹿七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将电话挂断，不给徐文华接话的机会。
被挂电话的徐文华脸上充满了烦躁，手里的火光燃了又灭，反反复复。
徐徐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来踱去。
他皱着眉，一脸不耐烦，浑身燥的连烟都不管用。
“出来喝酒”徐文华拿起电话给李佳阳甩语音，随手捞了件外衣就去门口穿鞋子。
一般这种时候，徐文华从来都不会留恋，ktv、酒吧s型美女多的是。
正好李佳阳最近缺妹子滋润，这语音发的正及时。
李佳阳按耐不住的回了个“ok”，之后也出了门。
包间里灯光闪烁，烟酒气熏得人直犯迷糊。
酒成箱成箱的被推上桌。
徐文华也不说话，闷酒喝的一口比一口来劲。
“不是华哥你叫我出来就纯喝酒啊”徐文华酒量算好的，李佳阳实在陪不过来。
……
那头没吭声。
安静的氛围只有开酒瓶的声音。
“啊我懂了华哥，妹子肯定是迟到了吧，你这样冷落我是不是想给我个惊喜”说话的同时李佳阳已经脑补了一百个美女的姣好身材。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男生冷眼一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佳阳见他不在玩笑，顿时收回联翩的浮想，
转头开始刷朋友圈。
界面是一个花花绿绿的视频，欢快的音乐要溢出屏幕，场面嗨到不行。
李佳阳手里的酒瓶差点没拿住，咳了几声“七姐去蹦迪了，穿的,,,有点难以描述。”
“哪？”徐文华终于放下酒瓶，眼眶里红血丝根根分明，眸子里似有只吞云吐火的野兽。
“这个背景，佳勋没跑了。”
男生瞬间起身，丢下两个字“走了。”
刚推开门，走了没几步就有个小姑娘往上撞，显然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不然加个微信我转钱给”
“滚开”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说完两个人擦肩而过。
留在原地的女生吃瘪，黑着脸离开了。
佳勋比泾河生意兴隆的多，这是就像是单身主义俱乐部，陌生人彼此安慰的场所。
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装扮艳丽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操纵不住自己的男子。
昏暗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最嗨的那群人里一个女生笑的风情万种，妆化的妩媚妖艳，性感的包臀裙衬得她性感无比，刀削般的身材再加上白皙的皮肤，吸来了不少眼球。
倏地她感觉被人环腰抱起，转头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男生没说话，鹿七也不敢乱动，她穿的这么少要是摔下来,,,,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她可不想给自己身上任何位置留下疤痕。
天空被墨浸了个透彻，月光也不明亮，暗影打在少年的脸上，将五官衬的立体感十足。
徐文华不说话，也没有将怀里的女生放下的意思。
“你放开我”鹿七拍了下男生的后背。
夜，寂静无声。
包臀裙下露着的是性感且白皙的皮肤，触感滑柔。
徐文华心中一阵骚动，紧接着嗓子也有点。
他终于将她放下。
浪子从口袋中掏出烟盒，随手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火星戛然亮起，烟雾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回荡。
鹿七一直以为徐文华是怕自己不高兴，当然这只是三分之一，更多的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小姑娘万一真哭起来可不好弄。
“回家”他薄唇微张，吐出两个不咸不淡的字。
鹿七撇嘴，抬腿就要走，谁知被男生一把抓住。
嘶拉——
此声音发出的时候鹿七的大脑几乎是空白的，整个衣柜里她最是喜欢这件衣服，这下后背被撕了个残缺出来，没脸见人了。
他一直抓着那块残损的步，鹿七回头也不是，走也不是。
一道清冷的声音落在鹿七耳边“还想跑哪去”徐文华一副吃定她的样子，语气有些玩笑。
鹿七转回身，看着男生手里的那块布，氛围尴尬到不行。
她张口，却好久才说话“徐文华，我请你搞清楚，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一句话，十五六个字，她在心中犹豫了千百万遍。
“你确定要对我说这句话”男生脸有些黑，语气突然有些严肃，明显在质问她。
黑夜侵袭，微风肆起。
“是”只要一个字就可以代替鹿七那颗失望透顶的心情。
鹿七没犹豫，与徐文华擦肩而过。
淡淡的薰衣草味在徐文华的口鼻处清扫而过，沁人心脾又有些醉人。
男生站在原地，心脏像是千百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转头，那个身材姣好的女生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夜，伴着狂风，行人一瞬间全无。
徐文华彻底失控，抬拳挥向墙壁。
“咚——”的一声。
太黑，不知是墙皮碎开的声音还是少年骨头的撞击声，不过听着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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