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备战
抵达目的地，段月左右环顾搜寻人影。
“快，快开车！！”呼喊声从后方不远处传来。
卡尔带着烟尘滚滚一路狂奔，魔族士兵在身后紧追不舍。
他一气呵成地开门上车关门，“该死，这帮家伙体力真好。”
“梁雨给你的武器呢？”
“打空弹药随手扔了。”
段月二话不说将油门踩到底，因为他透过后视镜看到魔族正扛起卡尔丢掉的火箭炮，瞄准发射出制导导弹。
“这就是你打空的弹药么。”他甩过跑车好让导弹正对自己，然后拔剑格挡，强行改变了其预定轨迹。
“小心冲击。”
导弹擦过跑车后重新制导转向，段月一拳砸在钢化玻璃上，制造出风刃迎面对撞，并趁冲击波扬起烟尘加速离开。
“得救了，”卡尔长吁一口气。
“真亏你能把任务完成的这么狼狈。”
“我把他们城门炸了，就气急败坏追我一天。”卡尔满脸得意，“没办法，谁叫我为了同伴可以牺牲自己吸引火力呢。”
“如果有下次我希望你可以想办法干掉追兵。刚才要是车被炸到可就得徒步返回卡恩。”
“不擅长打打杀杀嘛。”卡尔挠头，“对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战争啊，联盟已经通过剿灭魔族的决议了。”
跑车忽地倾斜了一下，即将撞向凸起岩石前又恢复正常。
“哇，大哥好好开车。”
“我没收到相关通知。”
“因为这项决议属于极密，没有对外公开。调度人语音通讯直接告诉我的。”
“极密情报可以随便泄露吗。”
“咱俩谁跟谁，”卡尔一拍大腿，“反正调度人那老头早就把你加入白名单了。”
“等回到卡恩在做打算，”段月看了眼导航，按照这个速度正好能在晚餐时间赶到卡恩。
“系好安全带，加速了。”
于傍晚到达联盟本部，几天的出行总算告一段落。
即便不能公布关于地下城的见闻，他仍然需要调度人帮忙联络天使女王，听说卡恩王城这两天开始突然谢绝任何拜访。
马上接通了远在巨龙之城的通讯，他们又见到了那位白须老人。
调度人正在处理各种麻烦事物，简单汇报后，段月随口替梁雨编纂了外出理由就回到自己宿舍。
侧卧在熟悉的床铺，段月使精神达到极致的放松。
“请进。”
半掩的房门被人敲响，经过主人许可后对方才将它推开。
“进展如何？”段月问。
“联盟高层那边正在商讨开战事宜，一时可能确定不了。”卡尔手里拿着通讯器进屋。
“看来魔族已经触及联盟底线了。”
“如果参与投票你会同意战争么。”
“单论联盟而言，和魔族开战毫无利益可寻。”段月给出结论，“但战皇联盟不是为了联盟自身的利害而存在，从这个角度出发肃清大陆危害是正确选项。那群高层没有忘记初衷。”
“这样啊”卡尔低下头，“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么。”
“有话直说”
“你独自对上魔皇艾路迪的话，有几分胜算。”
“不知道，”段月回答的简单干脆，“我又没见过他。”
“这是格雷斯的通讯器，我们回收后发现上面存储了战斗数据。”卡尔调出通讯器的存储单元，这个由梁雨研发的小型装置具备比肩计算机的强大功能。
“他在战斗期间还抽出空挡记录了对手的能力以及数据，包括精神力，体能等全部的战斗力。只要有了它就能在虚拟战斗仪中模拟出艾路迪进行仿真战斗。”
“不把它邮递给调度人那边研究吗。”
“我取得了暂时许可，”卡尔把通讯器交给段月，“因为格雷斯在数据末尾写下了只有你才能打败艾路迪。”
“我？”段月不敢想象，格雷斯自己都击败不了的敌人，却在临终前相信他可以做到。
“我并不清楚格雷斯的想法，”卡尔转身准备返回自己的宿舍，“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没有人会强迫你做什么，是否能够回应格雷斯的托付，取决于你的想法与能力。即便选择放弃，联盟也肯定用尽一切手段来找出对抗艾路迪的手段。”
“我知道了。”段月起身翻找虚拟战斗仪，“和艾路迪交手，我求之不得。”
“请选择战斗场景”虚拟战斗仪启动，柔和的提示音响起。
“随机。”
“请选择战斗时间。”
“夏季，正午，晴天。”
“请选择战斗对象及难度。”
“自定义。”
“请导入数据。”
段月带上头盔缓缓闭眼，意识领域里空间逐渐成型。
面前已经不再是宿舍，待虚拟景象构筑结束，车辆鸣笛声，飞行器穿梭声，这些全部化为触手可及的真实。
“这次是卡恩么”
段月还没来得及从意识穿梭的眩晕感中恢复，夺目华彩闪耀而过。
挺立在公路对岸的高层建筑被整齐地一分为二，断口处钢筋被高温炙烤成红色。
魔族悬浮在天空，黄金战甲反射出太阳的光芒。
“艾路迪…”
战斗一触即发，段月绷紧神经注意着周围细微变化。
必须躲避攻击的同时找到本体所在才有胜算，根据格雷斯的情报，艾路迪攻击的刹那间会形成黑洞，只要找准时机就可以闪避。
想到这点，他跳上身后的高楼拉开身位，与此同时黑洞如雨后春笋般不断产生。
段月拔出黎明插进大楼墙壁，依靠精神强化的臂力把自己甩向高空。
“虽然是虚拟，不过抱歉了。”
说着他便抓住旁边路过的飞行器一跃而上，紧接着发动令人眼花缭乱的神速斩。
一时之间密集如雨的风刃爆发，水泥路面先是破碎成块，随后就被碾压成粉。
风暴之剑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
非要进行类比的话，好比再优秀的厨师想要制作肉馅也需要重复挥刀，最终才能剁出肉泥。
但同样的过程，段月仅仅用时零点几秒便做到了更加恐怖的程度，没有人能看清在那个瞬间他究竟挥出了多少次斩击。
狂风咆哮着挤过街道，淅淅沥沥地震碎附近高楼的强化玻璃。
结束攻击后，段月落在早已分辨不出的公路上。
风暴停歇，对方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战斗还没有结束，因为虚拟战斗系统并未作出胜利判定。
很快艾路迪凭空现身，安然无恙站在面前。
“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力量。”
恍然间巨大阴影以卡恩市区为中心扩张展开，短短数秒便遮盖了整座城市。
无穷无尽的光能向商业区靠拢，液状金属沸腾翻滚，红土大陆面积最广的独立城市顷刻化为火焰海洋。
段月低估了光辉折镜的作用范围，恐怕艾路迪本体和他之间有着咫尺天涯的距离，缺乏远程手段的风之爆破无法与之对抗。
“战斗失败，是否再次挑战。”
系统提示音将精神带回了现实世界，他摘下头盔闭目养神。
这就是魔皇艾路迪的力量，即便是战皇联盟，也难以想象要如何处理那种怪物。
唯一可以压制光辉折镜，锤炼永冬极寒至顶点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感觉自己弱小无能对段月而言还是初体验。
“放弃么？”某个始终以来萦回在他耳边的声音询问道。
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段月记不清楚。
“抱歉，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多强大的存在，不过”他对那个声音说。
“正因为如此，我还可以变得更强，从这个角度出发，弱小还真是有趣的事情。”
段月露出笑意，重新戴上头盔。
战胜艾路迪需要多少次尝试，他不清楚，但那一定是值得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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