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翻阅尘封的历史
段月和梁雨驾驶跑车飞速前进，黑暗中星罗棋布的照明装置逐次亮起，仿佛深邃的星空。
地下城规模十分庞大，漫长时间过后他们终于被“恒星”纳入怀抱，那是来自于出口闪耀的光芒。
这是一座远远超乎想象的城市。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里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是时间穿梭，飞跃现代抵达了遥远的未来。
高楼林立之间设置着无数悬空平台，搭载反重力装置的浮空艇飞来飞往。
梁雨使劲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如果说黑蝎族拥有媲美卡恩的科技都足以让她瞠目结舌，那这座隐蔽于地下百米深处的未来都市简直叫她怀疑自己活在梦里。
“机械之心的能力者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么？”段月问道。
“纯粹比拼单一设备的科技水平并不难做到，”梁雨难以置信，“然而要直接跨越发展过程，改造出领先红土大陆数百年科技的大都市，凭一己之力完全匪夷所思。”
“两位就是天使女王的使者吧。”
声音来自上方传来，段月下车，金属平台从空中降落，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类女孩站在上面，彬彬有礼地询问。
“我叫林果…是来…”女孩歪着头想了一下，“用通俗的话来讲，我是公务员兼职导游，伊卡莱恩大人派我带你们熟悉一下地下城。”
梁雨仔细打量林果，那姣好的面容，刚好垂到脖子的黑发以及比例适度的身材，怎么看都只是普通人类，“为什么黑蝎族地下城会有人类，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外来者。”
“对啊，”林果点点头，“我是在这里居住的本地人。”
“黑蝎族地下城还有人类定居？”
“不只是人类哦，”林果跳回平台，伸出手把梁雨拉了上来，“从很久以前，很多人类都在这里定居，嗯，大概一千年前？”
“千年…”段月纵身跃上金属台。
“我也不太懂，毕竟是从历史书上学到的，我在学校根本没听课。”林果思索着，“断层历史，好像红土大陆是这么称呼我们的文明。”
“我们来之前刚刚在边东尼附近发现了古代遗迹，”梁雨说，“请问你知道有关一些黄金杯的历史么。”
林果摇摇头:“你们还是等会去问黑王伊卡莱恩吧，他是这里千年的领袖，应该什么都知道。”
“这和我所了解的黑蝎族完全不同。”段月说。
“那是为了对外隐藏真实情况而编造的。”林果回答，“实际上黑蝎族一直由黑王统治，自王国诞生以来只有两任统治者。”
“抱歉质疑你们，”段月有点不相信，“我实在无法相信黑蝎族的寿命能超过一千年。”
“世上总有超乎常理的存在，”林果抬起头看着悬挂在城市顶端的人工太阳，“精神能力不就是其中一种么。”
“精神力也遵守特定规则。”
“唉，你太死板了。”林果转头看向梁雨。“年轻人听到这种奇闻第一反应不该是心潮澎湃么？”
“喂，别用一副‘你有这种男朋友可真是太倒霉了’的眼神看我，”梁雨努嘴道。
“算了，我估计你们肯定想先见黑王，那就改变下行程顺序吧。”
“那再好不过了。”段月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地下城的上任统治者是谁，我记得你说过有两代统治者。”
“我也只是在书里读到过，”林果伸手捋顺被风吹乱的黑发，“黑蝎族上任统治者是一位叫菲尼克斯·卡恩的人类。”
“现存历史中完全没有记录的名字。”段月回忆着他学习过的历史知识。
“黑王伊卡莱恩因为很多事想见你们，政府大厅马上就到了，等结束再带你们转一转吧。”
梁雨要过来林果的联系方式，她发现战皇联盟的通讯器在这里也能使用，“我还想好好见识地下城的科学技术。”
几经周折段月一行来到了城市中心，红砖盖筑的宫殿在上百级台阶的尽头拔地而起，白玉石兽并排屹立于阶梯两侧。
台阶下面，广场早已变成居民散步游玩的场所，可这座宫殿依旧透露出曾支配它的皇帝威严。
掌管地下城千年之久的第二任统治者，黑王伊卡莱恩，此刻正在皇位上静候他们到来。
“请二位踏上台阶。”空灵的声音传来，仿佛来自悠远的境地。
段月迈出脚步后，周围发生翻天覆地的剧变，一瞬之间他们便已跨过百米阶梯，来到了大殿中央。
“哦，欢迎你们，战皇联盟的伙计。”跟普通黑蝎族没有太大差异的生物倚靠着王座，用非常独特的语气说道，“我是这里的管理者，黑王伊卡莱恩。”
“好奇怪的说话方式”梁雨心中嘀咕。
作为使者，段月和梁雨本应该同样回以礼节，但下一秒他们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另一个人吸引。
那个端坐于伊卡莱恩左侧，身穿黑色西服的人类男子。
段月立刻认出了他。
梁子枫！
“爸爸”梁雨有些发愣。
“不需要我来帮忙介绍了。”伊卡莱恩保持坐姿，“你先跟他们简单说明下吧。”
“意外的冷静啊。”梁子枫说，“我还以为你的那位剑客小朋友看见我之后会立马冲上来砍人。”
“安心吧，我不会对你出手，别那么害怕。”段月冷冷地回应，“既然能在这遇到你，实际情况我大概能猜到了，你的所有行动都是黑蝎族交给你的任务对么。”
“也就是说，”梁雨看着梁子枫，希望从他口中得到确定的回答，“您并没有真的帮助魔族？”
“哼我虽然讨厌这剑客小鬼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敏锐。”
梁子枫站起来，“长话短说，我是来传达情报的，格雷斯被杀了。”
窒息般的寂静曼延扩散，填塞住宫殿所有角落。
梁雨攥紧拳头下意识瞥见段月，她还是第一次在那张始终保持冷静的面庞上看到如此神情。
对于格雷斯战败这个结果带来的震惊，彻底盖住了其它情绪，此刻段月的脸色难看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第一次得到消息时我也难以置信，”梁子枫继续说，“对其他人而言，战皇联盟的所有成员都是顶尖强者仅仅是模糊不清的概念。但我们不同，我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格雷斯的实力。”
“艾路迪，真的强大到让格雷斯束手无策么”
“谁知道呢。无论过程如何，艾路迪取得胜利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营救科学家的任务呢，应该是你帮助卡尔他们成功逃脱了吧。”
“没错，接下来的情报才是重头戏。”梁子枫微微一笑，“由于特殊理由，地下城只能暗中行动。”
“所以你们才假手于人利用魔族来实现目的。”段月一语道破，“和魔族相同，黑蝎族也正在大陆上寻找某样事物。凭借地下城科技水平还用得着入侵卡恩么。”
“即使科技跨度相差几百年，机械之心能力者制造的设备仍然极具参考价值。”梁子枫变戏法似得拿出文件，“但在暗影之城，当我们按照图纸研发时却一次都没有成功。”
“我画的图纸不可能有错误。”梁雨拆开文件袋，仔细翻看密密麻麻的线路布局。
直到她翻过最后一页，才抬起头奇怪地看向梁子枫。
“你发现了。”梁子枫眼神表示肯定，“设计图被人动过手脚，你能看出修改后的设备有何用途吗？”
梁雨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连你也做不出判断么。”
“设计图修改了关键线路，使得精神探测仪原本的功能完全失效了。”梁雨再次翻开图纸，“修改它的人并不是胡编乱写，变动后的线路形成了全新的控制回路，而且全部符合运行逻辑。”
“那”
“但奇怪的是，新的线路运行后完全无效，没有任何功能可以实现。”
梁子枫陷入沉思；“有完整的控制线路，运行结果却没有任何作用。”
段月做出总结：“依照目前情况来看，有人修改了毫无意义的设计图，然后再故意让你偷走。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设计图真的毫无意义，对方单纯想阻碍你行动；其二，那个人想利用你制造出某种超乎想象的东西。不管怎样，战皇联盟内部都存在未知势力。”
“分析的相当透彻，”梁子枫由衷称赞，“果然如此么”
“你已经有了证据。”
“因为我和卡尔以及千面人都收到了来自本部的信息。”梁子枫手腕位置通讯器投影出三维影像，清清楚楚地显示本部传达的最后指令。
“所有暗影之城的联盟成员立即撤离，龙皇萨德纳尔已经亲自前往支援作战，为避免波及请远离战场---调度人。”
“这是”梁雨也打开自己的通讯器，但消息列表空空如也。
“有人用调度人的名义支开了援助，而龙皇那边恐怕也收到了类似伪造指令。”
“暗影之城处于信号频段范围外，”段月疑惑，“除非”
“除非动用上级权限启动紧急通讯，”
“很久之前我就隐约猜到联盟高层存在问题，”梁子枫关闭影像，“黑王陛下，请您跟他们说明，隐藏在这片大陆的真正危机。”
“让远行者立刻投入忙绿绝非待客之道。”伊卡莱恩带领着众人向外走去，“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座城市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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