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姐和妹
sisters
后背感受到少女平稳的心跳，她坚持了一会还是靠在他的肩膀和颈间，均匀呼吸时的热息和头发搅得脖颈有点微痒，空气里还弥漫若有若无的清香。
“睡着了，这么累啊。”
五条悟转头看向旁边模样相似的未来，“你们都做什么了？”
未来担忧地看向真実，确认姐姐真的睡很熟后舒气。
“悟学长，你会空中漫步吗？”
“没问题。”
“哎~不错，跟我来。”
未来歪歪头，轻踮脚后跟很快腾空，见状他扶正背上的真実紧随其后。夏季即将入夜的时刻已经开始转凉爽，吹在身上还蛮舒适。
少女在半空判定方向后往某处前行，他靠近几步保持一定距离。
“背得动真実吗？”
“小真実很轻啊。”
“是吗。”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要和自己说什么。
他一直在这附近逛，城镇反方向有个还蛮有名的岚座木神社，当然他对神社没兴趣，他的目标是神社附属扇屋的夏季限定和果子。
不负他所望，确实好吃。
笃笃定定逛完在回家路上接到了电话。本想立刻挂断，但来电显示是小真実，思考她打电话给自己干嘛呢，感到难得和期待摁下通话键。
「小真実，怎么了？」
「学长。」
「…啊，未来？有什么事？」
不是本人稍有些失望。
「你现在有空吗，过来一趟帮个忙，顺便我有话要问你。」
少女二话不说交代完这句立刻挂断电话，留下忙音的嘟声让他无可奈何。
他本以为他已经是非常任意妄为的那类了，看来果然人外有人。看得出小真実的妹妹很强，会要求帮助多半是和姐姐有关吧，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还是第一次看到小真実那么累，虽说他们认识时间才两三个月左右。就她们姐妹俩两人应该也没达成目的？话又说回来这位妹妹还真放心把姐姐这么毫无防备交给他，还是说有足够的自信，万一出事能轻松抢回姐姐？
“听真実说你见过我们父母。”
“嗯，一年前在那边的村子做任务，”指了指某个方向，“他们是人质。”
“你真那么觉得？”
听出少女话中的用意，他勾唇笑道，“那两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回忆过后他无比确信当时的违和感来源何处，夫妻俩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乍眼和其他村民一样风尘仆仆，却没有实质的伤，血迹都是其他人的。
他们是故意留在那里的。
虽说他不清楚这两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从小真実父亲特地道谢推断难道是因为他？——可这样也很奇怪，他们不认识。
“我妈妈会瞬移，爸爸时不时能看到以后发生的事。”
少女淡然的语气让他微微一怔。
先不提这种话能不能随便说给外人听，瞬移的范围是多少…看到以后发生的事指预知未来？哎~那真的很有意思。
“啊。”
他下意识侧头看向还在肩膀熟睡的真実，原来如此，如果是为了小真実那可以理解。
“你们父母真有趣。”
“啧。”
啊咧，他刚才是不是听到妹妹不屑咂嘴。小真実很在乎和重视父母，他本以为妹妹亦会如此，看来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
反正是人家的家事，他不会多说。
“所以你和小真実的父亲能像st4那样回过去拯救座头鲸吗？”
“？他自己不能。”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们父母有哆啦a梦那样的时光机和任意门。”
“不要随便拉低万能的机器猫好吗，他们没哆啦a梦那么可爱。”未来没好气翻白眼，“逃跑和隐藏倒无人能敌。”
这样，看来追寻父母踪迹的过程吃了不少苦，这次结果还失败了。
“我觉得悟学长有点像。”
“嗯？”
“我的父母。”
差点打踉跄，稳住脚步和背上的少女，看向妹妹一本正经的认真表情五条悟微抽嘴角。
长这么大他被冠以不少形容词，好的坏的都有，但被当成父母辈还是头一次，更何况是他喜欢女生的双胞胎妹妹！
这算什么，妹妹觉得他是她们父母？
“噢，我的意思是对真実来说你很像父母。”
“…哈？”
不要再说了，越说越奇怪！
那可是他头一次喜欢上的女生，谁要当她父母啊！
“未来误会了。”
“真実没拒绝你的帮助。”少女语气不甘，以及些许惆怅，“她会依靠你，除了爸妈我从没见过她会对其他人这样。”
……
…………
是这意思吗！
啊他现在忽然能理解歌姬每次和他讲话都会忍不住生气的心情。
“未来，你身边的人是不是很容易发飙？”
“悟学长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未来停住一脸震惊回望他，似是真的感到疑惑歪头，“我觉得我没说什么，可能是他们恰好心情不好？但无所谓，反正他们都很弱，唯一的优点就是一起上能让我多赚点钱，还挺好。”
——好吧，他们不一样。
很明显这位妹妹都是无心之语，而某种程度上比故意为之的他要拉仇恨值得多。
原以为小真実是出自礼貌和职业道德，现在看来有这样的双胞胎妹妹陪在身边成长十五年，难怪她脾气那么好，对他刻意的言行也极为宽容，都是出于真心啊。
……了不起。
小真実果然很可爱。
“说实话除了真実，我们家的人都很屑。”未来挠挠后脑勺感慨，“包括我和我弟弟。”
意外得挺有自我认知？“不必这么贬低自己。”
“？我贬低什么了？”她眨着眼莫名其妙接口，“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好啊我很喜欢。”
“…你继续。”
记住这类人等她说完才能判定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悟学长知道真実想做的事吗？”
“知道。”
“你怎么想？”
“很好啊。她想去做，也有这个能力，那就去做嘛。”他扬眉扯出灿烂的笑容，“这是小真実的人生，当然由她自己决定。”
未来顿顿，眼底闪现意味深长，“你和真実是一类人。”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能遇到小真実我很开心哦。”
“你怎么看待其他人？”未来脚尖点向下方的城镇，从他们的角度看只能看得清人头攒动，热闹喧嚣得很，“觉得他们麻烦吗？”
“嗯怎么说，「麻烦」可适用很多场合。我明白你想知道的具体是哪方面，硬要说的话没错，是「麻烦」。”声音压了压重新扬起，“可这就是人类和世界最有意思的地方嘛。说到底不管是他们还是你我都很「麻烦」，比起群体本身，强行赋予的职责更「麻烦」。”
“原来如此，你不喜欢保护别人。”
“但也不讨厌，我只讨厌有人要求我去做这些。”
“小孩子吗。”
“你没资格说我吧。”
“那你有没有见过真実的能力？”
“大致上，”见少女张口他弯弯眼角打断，“没关系，我知道还有别的能力，等小真実亲口告诉我或者我自己找出来更好玩。”
“哎~你倒是意外得很有耐心。”
未来长叹一声，“我和弟弟除了真実其他都无所谓。工作归工作，不如说工作都是为了能或多或少帮上真実。我有时会想我们真的是一家人吗，弟弟可能还有心些。但尤其是我，明明是出于同样的理由，真実能如此正直善良，我实在无法切身体会她的愿望，只是如果她想做我也会帮忙。”
“没什么不好，这是你的人生，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到这里他基本猜到对方特地找他聊天的用意，“不用觉得愧对小真実，她肯定也希望你随性而为。”
“我知道，我们是双胞胎嘛。”未来点点头笑道，“就像你说的这都是真実的选择，只是她的性格很容易把自己置于危险的情况。”
“这倒是。”
关于这点他颇有共鸣。
“在真実面前我和小自由永远都是弟弟妹妹，一直以来都没比我们更特别的人出现。”
确实，姐妹俩的成长环境还融入普通人群生活，接触的群体要么是正儿八经的普通人，要么是里层次的前辈。
“我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真実会对你态度特别了，因为你真的很特别，从最初就是。”
停顿几秒，少女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深邃。
“悟学长，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很强吗？”
“当然，我是最强的。”毫不犹豫扬起嘴角回答，即便这世间不止有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也有绝对的自信。
未来定定看了他几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就好。啊到了，悟学长我们下去吧！我家就在这附近了。”
落地后的居住区远离街区四周较为寂静，路边灯光也不够明亮，然而她似乎了却一桩心事，悠然地背手在路上轻轻哼起歌来。
仔细听哼的还是哆啦a梦的主题曲。
“未来很喜欢小真実呢。”
对小真実来说她的确是最好最可爱的妹妹吧，看得出她们感情相当好，怪让人欣慰的。
不对，他不该有这种父母心态，不行不行赶紧停住。
“我从有意识起真実就陪着我，我当然最喜欢她了。”未来小步往后退确定熟睡长姐的状态，“说起来悟学长原本今天约了真実去游乐园吧，真可惜。”
“反正小真実答应下次会陪我，而且本来就是为了她才想去的嘛。”
“你也是真的很喜欢真実。”
未来嘴角边的弧度扩大，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来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像这样明显的笑就很难出现在小真実身上。
回头看向少女，她闭着眼安静的模样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更加乖巧温和，微蹙眉时隐约还能听到她轻声的喃喃。
“谢谢、五条学长…”
“是，小真実很可爱，我是很喜欢她。”
“你说什么，真実明明是最可爱的！”
在这里较劲吗。
无奈地弯弯唇角，“是呢。”
“我家就在前面，你要进来坐会吗？”
“到了吗，不用，”稍稍感到不舍，但他依然笑着摇头，“小真実亲口邀约才有意义嘛。”
“噢？”未来听到这回答从他背上接过还在沉睡的长姐，小心翼翼扶好后看向他，“你和表面不同，还挺正经好男人的。”
“她亲口邀约的场合更有趣，想必会是更难忘的时光，要留着慢慢享受。”
“噫，收回前面那句，你好恶趣味，”未来浑身一抖，本能伸手搂住怀中的真実，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戒，“…以后别太欺负我姐姐了。”
忍不住笑出声，五条悟耸耸肩。
“放心，她没那么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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