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机
“哟,姓夜的,你居然还活着!”九忘情看着病怏怏的夜琅惊奇的开口,那夸张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夜琅得了什么绝症。
“九娘子客气了,你比我大上七八岁都还活的好好的,我当然还活着。”不得不说,夜琅可会扎心了,女人最忌讳的就是提到自己的年龄,而九忘情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年过半百了,“当然我不是嫌弃九娘子年纪大,不过这打闹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免得扭了腰。”夜琅一脸关心的说,还倒了一杯热茶用内力送到九忘情面前。
“夜琅,老娘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一个人了!”九忘情捏着茶杯的手用力,热茶混着血水重她的手上流下,但她的脸上尽量保持微笑,心里一直告诫自己打不过,“我们走。”压下想要杀了夜琅的心,咬牙切齿的带着自己的人另寻下榻之处。
楚雪衣看着心不在焉的两位长辈,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便行礼退下把空间留给两位长辈。
一夜很快过去,楚雪衣一行人到码头时远远的就看见等在船上的两人,一人穿浅绿色交领长裙,一人穿浅黄色裙子,正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简音泠和宁彩云。
“让两位师侄久等了。”夜琅裹紧身上的大衣,慵懒的向简音泠两人打了个招呼,上了船,随意找了个房间进去,裹着被子开始打盹,季白霜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走到船尾自顾自的练剑。
“简姑娘,又见面了。”楚雪衣跟简音泠还挺投缘的,忍不住想要跟她攀谈。
“简姐姐,这家伙是谁啊?离你那么近,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自楚雪衣一行人上了船就没有说过话的紫衣女子放下茶杯,懒懒散散的走到简音泠身后抱住简音泠的腰,顺便把头搭在简音泠的肩膀上,动作十分娴熟,“你可是武林盟的少主啊。”
“阮阮,这位是华留剑派的首徒,你可以叫他楚公子。”简音泠反手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声音低缓温柔,就跟哄孩子差不多,“楚公子,这是我一个叔叔的女儿林阮,也算是我们武林盟的人。”
“原来是武林盟的师妹,是在下失礼了。”楚雪衣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急忙找了个借口与两姑娘拉开距离,正好有师弟说夜琅找他,也就顺便离开了。
“简姐姐,这家伙跟你是一类人。”林阮伸手摸着光滑的下巴开口,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你可别去欺负他们,两位长辈可不是好惹的。”简音泠伸手揉了揉林阮的头,她那里看不出这丫头在想什么,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还好这是在她的船上。
“知道了。”林阮满不在乎的开口,脑子里计划着要怎么动手才能把自己摘出来,幸亏教里此次来的人里只有九忘情认得出她,不然以那群家伙的智商,她的身份一定会暴露。
楚雪衣这边进了夜琅的房间,便看见夜琅裹着被子倚在床边打盹。
“师叔,您找我?”
“雪衣来了,”夜琅发了个哈欠,把被子裹得更紧,“这几日都小心一些,九忘情不会善罢甘休的。”
“师叔,这九忘情是何人,为何师叔这么重视她?”楚雪衣不解,昨日他看着就忘情的武功并不如夜琅,只堪堪与季白霜打得平手,可看夜琅那样,分明是害怕九忘情。
“九忘情是万毒教四大护法之一的毒护法,江湖人称毒寡妇,她的一身武功并不出彩,相反,她是下毒的祖宗。”夜琅低头用手帕捂着咳了两声,不着痕迹的把手帕里的血迹藏好,“你知道我这一身病痛如何来的?”
“难道跟她有关?”联想到刚刚夜琅说的,楚雪衣一阵惊愕,夜琅是七年前出然出现的,那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就连神医也没有办法法。
“不然呢?”夜琅白了楚雪衣一眼,闭上眼睛继续打盹,身上蚀骨的疼痛让他无法熟睡,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滑过脸颊,最后打湿衣襟。
楚雪衣向着夜琅行了礼轻轻离开,进到自己的房间,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拿过床上的长形包裹打开,那是一个黑色的铁匣子。
匣子表面很光滑,一看就知道经常有人抚摸。楚雪衣叹了一口气,伸手描绘着匣子表面的纹路,眼里的温柔被怀恋和痛苦取代,他仿佛回到和娘亲在一起的时候,那年他五岁。
“雪衣,快过来,娘亲给你做了新衣服。”温柔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套蓝色的小衣服向他招手,房屋上的紫藤萝花瓣落了她一身,为她点缀色彩。
“娘……”
“娘,明天我可以穿着新衣服去给软软妹妹提亲吗?”楚雪衣正准备上前拥抱女人,脏兮兮的小男孩从他的身后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伸出空着的手想要摸一摸女人手里的衣裳,可是看着干净的衣裳,又把沾了泥的小手背回背后,用水灵灵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女人。
“你还这么小就想娶媳妇儿了?”女人弯腰点了点小男孩的鼻尖,双眼弯弯。
“我答应要一辈子保护软软妹妹。”小男孩说的一本正经。
“雪衣,答应娘亲,在没有能力的时候不要轻易答应保护谁,好吗?”女人把手里的衣服搭在栏杆上,弯腰抱起小男孩,表情严肃。
楚雪衣看着多年前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一幕,眼角流下泪来,他向前一步,想要把女人和小男孩拥入怀中。
“呜哩——”唢呐凄厉的声音传来,打断悠悠的笛声,楚雪衣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眼前那里有母子,有的不过是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的杀手,眼看着杀手的刀就要刺到他的身上,他急忙往后仰,刀从他的鼻尖擦过,,他抬腿一脚踹开杀手,反手把出挂在床头的长剑挡开砍过来的刀,挽了个剑花抬手刺进杀手的胸膛,拔出长剑时,鲜血喷洒,染红了楚雪衣的衣襟。
楚雪衣解决房里的杀手出来时,甲板上自己乱了,眼看着一名杀手的刀就要往景青身上招呼,他急忙抬剑去挡,他环顾四周,看着白日里还柔弱的不行的简音泠抬剑就是一个杀手,心底来了句人不可貌相就全心全意杀敌。
杀手是铁了心的要人命,招式阴狠毒辣,直往人身上的要害招呼,很快便有几个白衣弟子受了伤,不过杀手始终是少数,不成气候,很快被解决掉。
夜琅见状,收了唢呐,空气里“呜哩呜哩”的叫声也就停了下来,在站得都松了口气,若是夜琅再吹下去,他们都想自己抹脖子了。
“是暗的杀手!”季白霜随意踢翻一具躺着的尸体,长剑“唰唰”两下,尸体后腰的黑衣瞬间变成黑色的布条,也露出了尸体后腰上的青灰色恶鬼图案。
“白霜,你先带他们去岳阳,我去敲打敲打那只老鬼。”夜琅把小唢呐挂回腰带上,拢了拢大衣,提气运步,踏着江水很快消失不见。
“都回去休息。”季白霜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所有的人,收了剑冷声命令,华留剑派的弟子自然听她的,简音泠和宁彩云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季白霜,唯有林阮嗤笑一声,弯刀在死去的杀手身上擦掉血迹收回鞘中。
“你对我的安排有疑问。”季白霜生来就是天之骄女,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脸色看,就连老一辈的也要给她面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落她的脸面,况且还是一个小辈,怎能让她不生气。
“我又不是你门下的弟子,凭什么听你的?”林阮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季白霜,径直走到简音泠身边抓起她的手把脉,“简姐姐,你的身体不好,躲在我的身后就行,不必自己动手。”林阮自然感受得到背后那阴毒至极的目光,不过她不在乎,就像对方想杀了她一样,她也想杀了季白霜,就是这个女人杀了她的爹娘。
“阮阮,别任性。”简音泠反手抓住林阮的手,将少女拉到身后挡住季白霜的目光,“阮阮不懂事,还望季前辈见谅。”可以说简音泠的身段放得极低,毕竟以她的身份,是不用怕季白霜的。
“哼!”季白霜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简音泠身后的少女后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看到,简音泠身后的少女脸色阴沉,眼里的杀意凝成实质,她低着头,眼睛被她的刘海和简音泠高挑的身体挡住,唯有手腕被捏痛的简音泠知道她想报仇的决心。
“阮阮,不要冲动。”简音泠面色如常的拉着林鸢儿回自己的房间,轻轻把林阮拥入怀中安慰。
“简姐姐……”
楚雪衣看了师弟们的情况,伤得不算太重,不过也要注意休养,他无奈叹息,只得安排他们下去休息。
回房的时候路过简音泠的房间,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能感受得到,那个叫林阮的姑娘对华留剑派抱有很大的敌意,但他保证,他在北方就没有见过这位林姑娘。
楚雪衣回了房,看到摆在桌上的铁匣子,面上露出一个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笑容,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擦掉刚才溅在上面的血迹,又用白色布条裹好放到床的里面,自己也脱去外衣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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