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拐小孩的老板是屑

“好。”

        马希莫下床，一步步朝着窗边走去。

        迪亚波罗感受着口袋里箭不断放大的动作，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还略显稚嫩的脸，还是没有把他和已知拥有替身的干部或是成员连上线，还在窃喜这次的意外收获的时候。kingcrimson突然出现在身边，指着门口。

        要说自己的替身被扎完倒也不是一点变化也没有，拥有自我意识这点让迪亚波罗很是满意，这让他在行动时候不用分神去关注外来情况，大大降低了自己行动是时的难度。

        迪亚波罗不想现在就暴露身份，干脆伸出胳膊一捞，把离自己不到一米的马希莫顺势带到了怀里，从窗口一跃而下，在护卫听到声响手忙脚乱地把钥匙塞进钥匙孔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迪亚波罗已经从窗户翻下去带着马希莫跑到了几米开外，看着围墙迪亚波罗低着头看了眼被自己夹在怀里一动不敢动的小孩，把他放到了地上，准备换个姿势。

        还没等马希莫说什么，迪亚波罗半蹲下身子把马希莫单手抱在了怀里，贴在他耳边说道：“搂紧了。”说罢对已经在墙头上站好的kingcrimson拉自己上去。紧紧依在迪亚波罗怀里的马西莫把自己的耳朵贴在肩膀上，风带动了长发吹过马西莫的脸，他觉得有些痒，不自觉地蹭了几下，后背传来安慰式的轻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腾空而起，顺利到了墙的另一边。

        “走吧。”把怀里的小孩放到地上，迪亚波罗第一次觉得箭的选择多少有些不合时宜，后面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现在可不是什么时候觉醒替身的时候。迪亚波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控制箭多长时间，总之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什么都好说。

        “先生……”左手袖口传来不明显的拉拽感，迪亚波罗低头看向堪堪到自己腰部的小男孩，没等他试图说些什么，迪亚波罗轻车熟路地再次把他单手抱起来，藏到小巷之中。

        巷子不深，不过五六米，被石砖围起来的巷子里堆满了垃圾，常年没有被清理的地面散发出一阵阵恶臭。怀里抱着的小孩还在微微颤抖，迪亚波罗也明白这个时候不适合自己挑挑拣拣，怀里抱着小孩踩着还算干净的地方做走到了巷尾，翻过了没有起到丝毫阻碍效果的围墙。

        “我们要去哪？”怀里的马希莫紧紧搂住迪亚波罗的脖子，把自己埋在衬衫上闷闷地说道。迪亚波罗没有放慢步伐，含糊地回答：“先回我家。”有了替身的协助，顺利躲过了没有见到的追兵，迪亚波罗三绕两绕混入了街道中，灯光逐渐照亮了街道，路上的行人也一点点多了起来。抬起袖子闻了闻，迪亚波罗不出意外地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自己临时住址。

        出租车司机的车载收音机声音调得很大，摇滚带着广播独有的杂音在小小的车厢内被放大，揉了揉发疼的耳朵，迪亚波罗觉得自己哪怕再呆一秒都会落得一个失聪的下场。瞅了眼靠在自己身边不敢有所动作的小孩，迪亚波罗伸出手捂住了他露在外面的耳朵，把他按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熬过了几个红绿灯，在看到独栋小楼特有的路灯时，迪亚波罗立刻叫停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逃了出去，身后传来慢悠悠打表的声音，迪亚波罗粗略瞅了一眼，钱包匆匆点了一遍塞进了驾驶座，拉起小孩就朝远处走去。

        “先生……”声若蚊呐的声音在被晚风吹散前终于迎来了回应。迪亚波罗拧钥匙的动作停了下来，低下头看着紧紧咬着嘴唇不知道想要说什么的小孩，无所谓地耸耸肩。“想回家？”

        “您要赶我走吗？”

        带着诧异的眼神看了一眼，迪亚波罗可没闲到把人救出来再送回去的奇怪爱好，更何况这个人他留着还有用。

        “为什么会这么想？”

        打开门迪亚波罗示意马西莫先进去，自己关上了门后也跟着进入了房子。打开了客厅的灯，刻板的装修和茶几上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打破了迪亚波罗对于这间房子名为家的定义。“想问什么？”从冰箱里翻出来两瓶还没过期的矿泉水，给站在客厅的马西莫扔了一瓶，迪亚波罗半靠在冰箱上，看着眼前被自己救下来的人。

        “我想留下来。”

        这么爽快就签了卖身契的行为让迪亚波罗省下不少精力，掏出兜里的箭，朝着满脸紧张的小孩走去。

        “接受它的试炼，成为我的追随者。”

        “愿意吗？”

        迪亚波罗低下头，贴在马希莫的耳边低语，平淡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丝蛊惑。在马希莫点头后，箭刺在了他的手上，在发出一声很小的惊呼声后，手上的血迹消失，逐渐变为一种透明的蓝色物质包裹住伤口。

        不愧是被箭选中的人。

        迪亚波罗走进里屋，把崭新的被褥铺在床上，留给刚刚获得替身的小孩属于自己消化的时间。此刻他翠绿色的眸子此刻染上暗色，像是藏匿着无数危险的漩涡，在夺人性命的同时有吸引着无数为他前仆后继的人。

        收拾完屋子，拍拍手看着眼前还算整洁的床，迪亚波罗准备去把另一间屋子腾出来给自己未来的心腹，在走过客厅时看到还在原地看着手心的小孩和身边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类似于替身的物体，迪亚波罗适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马希莫。”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迪亚波罗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名字，直到看到出现在自己小腿边婴儿干尸的人形替身，缠绕在手臂和胸部的白色绑带散落在地上，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己，在看到自己正注视着它时，微微歪了一下头。

        manicdepression（狂躁抑郁）……

        迪亚波罗再次抬头时，眼前这个金发男孩终于和记忆深处那个留着金色长发，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沙发的身影联系在一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摸了摸马希莫的头，示意另一间屋子是他的。

        “最近先和我一起住吧。”

        一个人走进房间里，迪亚波罗站在窗前回想起关于马希莫的记忆。当初他似乎是为了给家里偿债才把自己卖到组织的，在经过试炼后成为了毒/品组的核心成员，虽然这个小组只有五个人，但从单体实力到团队合作，都不需要做出调整，现在只需要等其他的人加入就好了。话说回来，在马希莫加入passione后，自己曾试图去调查他的童年，似乎没有这段插曲。不过这不影响未来的发展，自己和他的羁绊越深，对于未来越有利。

        情报组的搜集任务也要提上日程了，从埃及到意大利，包括后续的扩张，处处都是用人的地方。越规划发现自己缺得越多的迪亚波罗揉了揉眉心，坐到桌前给克劳洛发邮件，汇报这次任务的过程。不过他也没指望对面能好好看，捡了一些不重要却也挑不出错的东西打包发过去，回到了床上。

        还没等迪亚波罗把被子散开，电脑发出了一声提示音，迪亚波罗心下奇怪对面为什么会回得这么快，起身走向桌前，却发现是一封陌生人发来的邮件，点开一看，邮件的内容只有寥寥几个字。

        发件人：吉良吉影

        我回到日本了，你的名字不是凡特西吧。

        收件人：凡特西

        真是笃定的语气啊，迪亚波罗操作着鼠标在屏幕上操作几番，把吉良吉影加入联系人后，回想起箭当时对他也有反应，于是把他也拉拢到passione列进了计划，组织了一下语言，迪亚波罗也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发件人：凡特西

        如果你有机会来到意大利，你会知道的。

        收件人：吉良吉影

        关上窗子，把窗外无尽的黑夜归还给浩瀚无垠的星河，偶有远处惊雀掠过，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一切都消失在了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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