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偃旗息鼓
事情解决的很完美，至少法戈是这么认为的。
总感觉之后佳代子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基沃托斯的年轻女生的想法真是猜不透。
路边的拉面店难得的把拖车后面藏着的折叠桌和折叠椅拿了出来。
就放在路边上。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样子让法戈也松了口气。
他找上了坐在拉面摊暖帘下面的阿露，后者正在面露难色的看着面前的一大碗面条。
在睦月的“吃拉面也要选择超硬核反派风格”的发言的挑拨下。
阿露果然还是点了一碗超大背脂叉烧豆芽翻倍加盐加硬拉面，与她的套餐搭配的东西还有一碟煎饺和一小碗米饭，只有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却没来得及吃饭的打工人才会选择的高盐高油高热量套餐。
从某些方面说确实相当硬核。
法戈点了一碗小份的盐拉面，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吃剩的半个甜椒奶酪三明治，打算就着面汤下咽。
睦月则是坐在阿露的另一边，脸上写满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阿露要是吃不光的话，就要请睦月帮忙咯，”法戈一手撑在桌面上，侧身看着正在互动的两人，“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睦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这么多吃下去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要穿不下了，老师舍得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吗？”
“舍得。”
非常干脆的回答。
不过自己主要是过来找阿露的。
“阿露同学，你刚才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击倒一大群PMC机器人的。”
“诶？这个很难嘛？基本上一两枪就可以打倒一只机器人了，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全部击倒了，遥香也打倒了好几个。”
虽然看不出来，但阿露在战术训练和射击之类的课程似乎成绩还是相当不错的。本来可以在学校里面当好学生，却要出来创业。
格黑娜的学风，不禁让人感叹。
作为老师，法戈也明白要因材施教的道理，对于千年的学生，应该帮助她们进行科学研究；针对三一的学生，要求他们品学兼优；对于格黑娜的学生......活着就好，不能多要求什么。
所以阿露只是简单的瞄准，射击，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辛苦了。”
“啊，没事，都是帮老师的忙而已，至于我们委托的报酬老师打算什么时候支付呢？”
“我不是便利屋68的经营顾问吗？这么算起来不应该是便利屋68自己的工作吗？为什么还要收委托报酬呢？”
阿露实在是太可爱了，又憨又可爱，即便是法戈也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
“啊？老师？这个，对吗？”一句话让阿露陷入自我怀疑，“好像不对，但老师说的也有点道理。”
对的对的......
不对不对......
法戈好像听见空气中来回飘着阿露自我怀疑的反问。
“咳咳，开个玩笑，委托费用会照常付款的，只要你稍微等一会儿，最多几天，看看银行账户就行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法戈就感觉到手机震动。
他于阿露和便利屋另外几人打了声招呼，就站到了一边查看起来了自己的消息。
【黑龟银行：未知账户向您转账。】
【黑龟银行：在D.U.去做生意需要大先生首肯是吧？】
【黑龟银行：我们注意到你了，小心点。】
【法戈：有趣，上自己号说话。】
【（消息发送失败）】
【法戈：？】
【（消息发送失败）】
装神弄鬼，不知道哪里来的雅库扎风格二流名字的反派团体......估计就是群买保险和放高利贷的玩意罢了。
这种对手虽然看似庞大，但法戈还真就不怕——但夏莱的安保问题要提上日程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提案的回复是什么。
虽说夏莱可以不受约束的邀请各个学校的学生加入，但是大多数学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自己依稀记得在刚到夏莱那一天，他有听见优香在休息室里聊天的时候提到“如果SRT学院还在的话......”这样的发言。
自己在基沃托斯生活了这么些日子了，倒也没听说过这个学院相关的消息。
也许回头可以调查一下。
至少从优香的发言中可以看得出来，SRT学院的学生似乎在对各类突发事件有比较强的反应处理能力。
感觉要比瓦尔基里那帮警察的水平强不少。
如果可以的话，法戈还是非常希望吸收一些现在无事可做，又能力出众的学生到夏莱的。只不过不知道她们会对自己的行事作风有什么看法。
法戈缓缓地踱步回到了拉面摊，在学生众人还在聊天的时候，向老板买了一罐啤酒，顺便把学生们的账埋单了。
慢悠悠的走到了不远处路边的护栏上，思索着今后在基沃托斯如何发展自己。
大先生什么的......摆平老师和瓦尔基里什么的......这种话居然从自己的这个夏莱的老师口中蹦了出来，看黑龟组给自己发的消息，好像他们还真的相信了。
虽然看不起大先生的分量，但也没有质疑这个人真的存在。难道自己真的是天才？这么明显的骗局也能骗到人？
或者说基沃托斯中，在自己还没了解到的地方，也有类似西西里结社的组织存在？
以后自己是要借着大先生的身份在地上地下两道通吃，还是应该让这个身份昙花一现就此消失呢？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什么考虑的必要，作为大人，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盘外招来解决困境，这是大人的狡猾也是大人的智慧。一个活跃在地下世界的身份也没什么不好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有必要了。
大先生亦可以用“夏莱的老师”作为靠山。虽然会对老师的声望有些影响——但老师和夏莱什么时候有声望这种东西了？
一点微不足道的声望的损伤，换来的是巨大的方便。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学生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为自己进行的狡猾辩护，但法戈相当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与过去的自己和解，利用过去的经验和记忆，为现在的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和学生们，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平坦宽阔，又将导向与电车上的那个女生所说的“结局”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方向。
希望未来一切顺利吧。
法戈对着月亮举起了易拉罐，敬过去。
——————————
法戈照常在夏莱的休息室中起床。
车还停在拉面摊附近。
昨晚喝的不多，早晨起床也没什么宿醉的症状，打开窗户享受着外面吹进来的凉风。
对于夏莱而言正常的一天工作又开始了。
先收一下邮件：
【From:七神 凛 To:法戈】
【老师，您好。关于夏莱提出的扩张防卫力量队伍的提案，学生会已经收到并作出处理，详情见文件】
【《关于对夏莱安保扩张提案的批复》.doc】
法戈点开了文件，学生会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提出了不少条件。明显是要逼迫老师知难而退。
财务室从安保人员运营成本的角度上提出意见，认为夏莱的财务水平不支持维持一支常备的安保人员队伍。
交通室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和她们的工作没什么关系。
统括室，也就是凛，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一定程度上还是鼓励老师的决定的，或许是觉得只是多几个学生也不要紧而已。
提出最激烈反对意见的是防卫室，室长是谁来着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法戈记得应该是不知火花耶，成天笑眯眯的飞机场。
防卫室似乎认为瓦尔基里学院完全可以保障夏莱的安全，安保部队与瓦尔基里学院的职能重复，浪费了行政成本，夏莱通常有值日生，可以保护老师的人身安全。等等理由托词，一共十几页的文件，光是防卫室的意见就占了十页。
每条看起来都很有道理。但无非就是在向法戈推销瓦尔基里学院而已。
毕竟也在街头和地下秩序中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瓦尔基里学院和防卫室又是指挥调动的关系，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用讲都能明白。
在法戈身边安排一群条子是吧，如果哪一天防卫室与学生会其他部门或者夏莱对立，法戈将成为最好的谈判筹码——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光环的大人。
法戈可不傻。
当前这份文件只是对于法戈的提案的批复，并不是最终决定，即便防卫室意见强烈，但也说明不了什么。
不如自己干脆询问一下凛。
“早上好啊凛酱，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像很不妙的样子啊？”
拨通电话，对面是睡眼惺忪的凛。
“啊，老师，早上好——请原谅我状态不是很好，”凛听见法戈的声音后倒是变得精神了一些，“请问有什么事情呢？还有不要叫我凛酱，正常的称呼我的名字就行。”
“好的小凛，关于这份批复，我注意到只是反馈了学生会几个部门的意见，我没有看到对于我的提案提出的最终决定。”
“都说了正常叫我名字就行......算了。学生会对您的提案的决定是许可，只是文件暂时还没下发，但即便是不同意，您也是有决定权和裁量权的自由的，学生会提出的指导意见不具备强制效力。”
意思就是，虽然学生会同意了，但是这个同不同意其实不要紧，因为老师的权力是无限的。
当然学生会这里要是不同意的话之后很多事情就会很难办。
老师的权力虽大，但是还是会受到联邦学生会的限制。虽然法戈对于这种情况相当不爽，但这繁杂冗余的行政系统，正是维护基沃托斯脆弱的平衡与稳定的唯一办法。
现在学生会长也失踪了（摸了），在权力的重心朝着法戈这里倾斜的时候，学生会搅屎棍的功能就体现出来了。
“我明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法戈点点头，虽然对这种作风有些不满，但自己之前和税务局与特勤处的特工打交道才更加血压飙升。
“非常感谢老师您能理解我们的工作。”凛也叹了口气，平常不仅要处理各个学校发过来的鸡毛蒜皮的文件，还要受手下这群活宝的气，“想必文件您也已经看过了，关于花耶室长......”
“我明白的，花耶室长出于对自己职能的考虑，提出的意见也相当具有建设性，”法戈应和道，“但夏莱毕竟因为工作性质，纵观历史上类似事件的经验，花耶室长的建议并不适合夏莱的情况，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传达一下拒绝的意思。”
法戈使用了对官僚专用长难句，长话短说意思就是，花耶的建议我不采纳。
“没问题，老师。但恕我直言，以夏莱当前的情况似乎并不支持运营一支全副武装的安保小队。”
“关于这点我自有办法，不会麻烦学生会的各位担心我了。”
“老师您这么说就显得更加可疑了，总之，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通话结束。
——————————
数日之后。
老师一如既往的正在办公桌前处理自己的文件，处理学生们简单的问题。
在几天的文件处理工作之后，法戈对于基沃托斯中各种奇葩事件和各个学校都产生一些基本的认识。
三一是一群有钱的大小姐参加的学校，发过来的委托也经常是用词优雅文采斐然的，虽然需要帮助的问题都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
格黑娜那里的委托倒都是大事，大到一看就像是在开玩笑的事情，比如要修建一座巨大的万魔殿首席的雕塑，或者是温泉开发部询问夏莱楼下是否有泉眼，能不能开发之类的。
千年的学生的委托倒是正常了一些，询问能不能借用夏莱的理化实验室和某些实验仪器之类的，或者干脆询问老师能不能做一下试验之后将数据发过来，法戈对此的批复是“自己的作业自己做”。
山海经和百鬼夜行的委托和文件是最少的，这两个学院内部显然有自成一派的系统，大多数问题都可以在学院内部解决。
处理完了这些幽默事件之后，剩下的时间都交给法戈做自己的事情了。
洋葱路由，启动！
网关代理，启动！
黑市暗网，启动！
让我看看今天基沃托斯地下市场又有什么新货上市。
——自从前几日的工作结束之后，大先生的传说就地下网络中传开了。
黑龟组不知道是保守秘密的能力弱还是故意发出来的消息，说它保守秘密能力弱的话，传开的故事和法戈塑造的“大先生”区别很大；说它故意放出消息的话，故事里面又有大先生敲了黑龟组一笔的内容。
传说“大先生”是活跃在D.U.区的地下大佬，专门和学生会对着干，就连夏莱的老师也和他关系匪浅。
在D.U.区大大小小的生意都需要向大先生交份子钱，小到恐吓勒索和收保护费，大到各行各业的买卖都需要大先生点头才行。黑龟组正是惹到了大先生才被收拾了一顿。
大先生也是生活在D.U.区的街坊邻居的保护伞，只要有大先生的眼线存在的街道，瓦尔基里执法都需要恭恭敬敬的。如果有学生向大先生提出请求，大先生就会出面帮人摆平麻烦。
不管是想要找个工作还是要给做生意不规矩的老板一个教训，只要找大先生就行。
当然大先生也是通情达理的，只要每个月付一点保护费就不用担心被混混们骚扰——当然也有人说D.U.区的混混多少也是有大先生资助的。
这些流言越来越离谱了，大先生俨然成为了穷人和街坊的保护神，让其他黑道都闻风丧胆的存在。D.U.区底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大先生的无形大手推动。
哇浪，这么厉害？法戈怎么不知道D.U.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自己过目了？
哭笑不得的法戈只能看着由自己创造的虚拟形象，开始朝着神秘大佬的方向一路狂飙了。
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见到过大先生本人，是一位穿着考究，举止优雅的男人，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把骚扰自己的混混们都打发走了。
手机一阵震动。
【阿露：法戈老师，我看到有消息说您和D.U.区最厉害的大先生有联系。】
【阿露：是真的吗？老师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法戈要怎么解释，这个大先生其实就是他自己。
【法戈：其实呢，我和大先生确实还挺熟悉的......只不过现实中的大先生和暗网上面说的完全不同，就是一个一般人而已。】
【阿露：在老师眼中就连大先生这样的人都是一般人吗？真不愧是老师！】
【法戈：对了，我之前将便利屋的报酬发送过来了，你有收到吗？】
【阿露：放心老师，已经收到了。】
【阿露：下一个委托也已经接到了，我们正在用委托的报酬准备下一次行动。】
【法戈：便利屋的工作看起来也踏上正轨了。】
【法戈：需要我的帮助吗？】
【阿露：具体什么任务我就不透露了，雇主说除了便利屋几人，即便是夏莱的老师也不能轻易透露。】
【法戈：好，那就祝你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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