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四大家族

双方剑拔弩张，却又都不想多惹事端。老二的大脑飞速旋转，思考着万全之策。

相比较老二的头脑，伽利并不是一个会动脑筋的人。

伽利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执子，也没什么能够学聪明的机会。真的是莽子一样不服就来干！

兴臣手下的人也是大头兵出身，更加没有什么头脑。只有老二，他此时倒还能够保持一个清晰的思路。老二从小跟着兴臣，当然也是认识伽利的。思索片刻之后，他的心中有了一个破除这个死局的想法，而这个想法最核心的人，就是伽利。

老二先是示意他们都不要冲动，这个时候打起来，对他们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伽利，你现在改叫做伽利了是吗？”老二试探性的跟伽利搭话，他此时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对伽利显现出恶意，他深深的知道着伽利的厉害，虽然不知道现在的伽利还有那样的力量没有，但是依然不能轻易激怒他。而且像是最初在巷子里那样的方法也不能够再用了，同样的招数对于伽利肯定无法奏效。

伽利上一次并没有认出老二到底是谁，不过这一次仔细一看，倒是认出了。语气当然好不到哪儿去：“是你啊，当年就跟在那家伙屁股后闻臭屁，现在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这混蛋！”众人一听十分震怒，纷纷拿出架势想要与伽利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场，却被老二给拦了下来。

对于伽利来说，过去的记忆与经历，不会在他的心中留有任何的好的一面，那些回忆带给他的只有羞辱与痛苦。所以，但是有那些能够让他回忆起来过去记忆的人或事，都令伽利无比的厌恶。

老二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并没有动怒，反而有点能够设身处地的站在伽利的角度理解这件事儿。更何况现在是冲动的时候吗？

虽然他不知道老大兴臣心中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太多的问题，风家王室新王巩固地位，旧王遗孤被找回，四大家族在后死盯此事不放，这些影响着兴臣一行人的生存以及性命。

本来处理这样的事情兴臣可能会更加轻松一些，置身事外，不闻不问倒也罢了。但是偏偏又卷入了伽利，令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摆在别人面前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但是摆在兴臣面前就会举步维艰。

无论老大心里在盘算什么，我都决定了一定要帮他！

老二心里清楚，早在阿凶独自离开村子，兴臣的内心世界就发生了改变，阿凶这个从来都被自己欺负的家伙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发生了转变，他对于伽利的情感也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兴臣嘴上不说，但是老二知道，早在万国戏班第一次带着执子身份的伽利回到风羽国的时候，兴臣就发现了伽利的真实身份就是阿凶了。但是兴臣从未直接去接触过伽利。老二不知兴臣这样做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是漠不关心还是出于尊重，他不得而知，但是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情，兴臣是肯定避不开了。

命运可真是喜欢捉弄人啊。

现在看来，最初查出来小百香就是旧王风来奇的遗孤时，风来傲要去抓人的时候，兴臣就带人风风火火去堵截小百香，却偏偏赶在伽利带着小百香的时候，这恐怕是兴臣在对伽利的一种警告，想到这一点，老二就很明确兴臣心中的大概想法了。

无论是出于对小百香这个王朝更迭的牺牲品的可怜，还是对于伽利这样一个改变了兴臣人生轨迹的复杂的存在，兴臣的站位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保护他们。

“伽利，你听我说，不是我们想要小百香，你真正的敌人也并不是我们。”老二一语中的。

“有屁快放！把你的话说完！！！”伽利就站在兴臣一群人正中间不耐烦地摆手应付着。此时的他可能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不想听，但是小百香的事情他不得不听下去。

更何况跟这群人来硬的也不是办法，就先听老二到底想说什么再说吧。伽利心中这么想着。

老二早料想到伽利是不敢贸然动手的，他毕竟也跟着兴臣东奔西走，后来又在王室中当护卫这么多年，那些高官显赫们的心机道道，他都能看出来门道，看透伽利这个莽子，当然是丝毫不费力气。伽利的心中嘛，自然是没有比那群执子们更加亲密的了。

这么多年来，只有执子们才能接纳他，比起来原本生活的村子，万国戏班的执子营反而更像是一个家。

只要稳住伽利的情绪，拦着剩下的兄弟们，就动不起手来。

“伽利，我问你，你跟那个小女孩是什么关系？”老二小心翼翼地问道。

“管你屁事儿？！”伽利一听老二打听小百香的事儿，警觉了起来，兴臣这些个人上次似乎就是直勾勾冲着小百香来的，肯定是不怀好意，只是他们也没怎么样，又发生了这些个事儿，伽利倒是忘了这一茬儿了。老二这一问，伽利更不可能跟他说了。

“我觉得有一件事儿是应该让你知道的。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老二一本正经道。

可能是因为谈到了小百香，也可能是觉得老二废话太多了，伽利并没有再回应老二。

“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伽利”老二见伽利的耐心就要被磨没了，就开始进入正题了。

“其实并不是我们要劫小百香，而是风羽国王室，风家要得到小百香。小百香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风羽国旧王的孩子，也就是王室的公主，现任国王的亲侄女！”

“什么？！！”听到这里，伽利的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惊到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往日迟钝的他完全没有把小百香这样一个瘦小的小女孩跟风羽国公主联系在一起。一时间当然难以置信。

老二能够理解伽利现在的这个反应，的确是的，不仅仅是伽利这样一个反应迟缓的人难以发现，就连他们也是经过了很多的查证，经过了很长时间才能确定，万国戏班中的执子小女孩，小百香，就是他们寻找多年的旧王遗孤。

老二再次强调了一遍这个事实，伽利终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仔细想想，小百香作为一个孩子，从小就拥有着异于常人敏锐的感知能力与精准无误的第六感，如果说小百香是风家的人，自然拥有血脉“风种”，那么就不难解释小百香身上拥有的神奇能力了。

“是的伽利，小百香的的确确是风家的公主，是国王风来傲现在唯一的血亲！也就是唯一一个威胁着风来傲正统王位的人！你，有听人说起过风羽国王室中的残忍传统吗？”老二的语气变得阴沉而沙哑。

在风羽国，势力最强大的四大家族，相互制约着，他们都是治理者，却又都不显山露水，对于他们来说，大隐隐于市。他们以能够消失隐匿在风羽国国民当中为尊。越是普通的职业，家庭，组织，越有可能就是风羽国的四大家族之一。

没有人知道四大家族每一个家族到底有多少人，人数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势力的体现，人们只需要知道有这样一股势力，在左右平衡着风羽国的万事万物，人们从心里恐惧着他们就好。

与万国戏班对待执子们的方式完全不同，人类最根本的情感就是恐惧，而恐惧，源自于未知。最好的统治，就是心理枷锁，未知的统治者，未知的统治规则，如同无形的牢门将人心封锁起来，这也是四大家族能够连面都不露统治一个国家的根本原因。

但是在明面上，必须还得有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统治者，这是迎合被统治者的内心需求。让他们看得见，有所跟从，才能有所顺从。这就是风羽国王室存在的意义，风家的王室身份，其实就是代理统治者。

在长久的统治时间之中，四大家族慢慢掌握了对代理统治者的掌控手段。那就是王室国王的更迭。只要掌握了风家的领头人，就能够统领整个风家，进而更容易管理整个国家。

而四大家族掌控风家首领的手段就是国王对决。新王的诞生总是伴随着旧王的陨落，只要是风家人，都有资格争取国王的位子，就像是11年前风羽国旧王风来奇被风来傲手刃之后，就由风来傲担任了风羽国的国王一样。

其实当年跟武穆流云·天行的战斗之后，风来奇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了，对于风来傲的登基掌权完全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四大家族并不承认风来傲就这样成为新王，他必须向四大家族表达忠心！那就是亲手杀死旧王，杀死自己的哥哥，这样才能够作为新王登基，否则不被四大家族承认，四大家族随时都可以换别的家族成为风羽国的王室！

就是这么随意拿捏。

四大家族通过这样残忍的方式，令风家内部矛盾激化，但是却又一直被压制，不算什么大乱却也失去了凝聚力，没有了起义造反对抗四大家族的实力。

虽然四大家族并不认为风家能够反抗他们，但是权御之术，是四大家族最擅长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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