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子，你还太年轻了
“天子，身为领袖，确保情报的准确性，最佳途径就是亲自掌控情报来源，”
“无论是宗人府，还是你的皇兄，他们效忠的都是先帝，”
“现在先帝已逝，你能确信他们对你也会像对待先帝那样忠诚吗？！”
周漾的目光淡漠，望着这位迷茫的美丽女帝，心中暗自叹息。
武雉太过天真，平日里被先帝呵护得太好，怎能理解这些复杂的人心？
周漾想到这里，对于武雉今日策划刺杀自己的行为，竟有些释怀。
在他眼中，武雉始终是个孩子。
怎能苛求一个孩子辨别是非，与朝堂上那些老谋深算的大臣抗衡？
“但是……我是大武的天子，皇位是父皇亲自授予的……”
“皇兄是我的亲哥哥，他……”
武雉低语，试图说服自己，然而话到嘴边，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权势面前，何来绝对的信任？
“呵呵，的确如此~”
“看来我这天子，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
“平日里，他们对我阿谀奉承，借着天子的威严维持表面和平，到头来却只是空壳一场……”
武雉苦涩一笑，内心的绝望已无法掩饰。
她想起那位原本被立为储君的皇兄，此刻或许正握刀霍霍于边境，
一旦周漾倒下，他便会直指京都，重夺帝位。
而自己却在此处联合众人刺杀周漾，若是传到皇兄耳中，怕是会被当作笑柄。
武雉摇头苦笑，
“我承认我太过幼稚，这次刺杀或许只是一场闹剧，被人利用，
“但你也需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南宫雨文是梁国余孽，我才会信服。”
“否则，哪怕牺牲生命，我也不能让我的手下蒙受不白之冤！”
武雉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她确实不具备治理国家的能力。
要保全大武的江山，不论是朝臣、将领，还是边境的皇兄，都需要依赖周漾一人之力来镇压。
确实，如今的天下仍需依赖他来稳固。
但自己不能让他任意摆布，像易碎的果冻般任人揉搓。若连亲信都无法守护，
那自己恐怕真的永无翻身之日，只能永远做那被人操纵的木偶皇帝了。“确凿的证据在此，微臣手中握有前梁王朝的秘密宝藏，龙鳞玉髓，”
“它不仅能用于修炼，汲取龙兽之力，还能验证前梁皇族的血脉真伪！”
周漾早已筹谋好，从袖中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血色奇异石头。
石头形状奇特，通体赤红，质地粗砺，仿佛有龙的低吼在其中回荡。
“龙鳞玉髓！？这样的珍宝你也持有！？”
武雉大吃一惊，龙鳞玉髓是前梁皇族独有的，独一无二，因为它与龙裔血脉息息相关，能帮助修炼，也能滴血验明龙族血脉。
话音刚落，周漾示意，徐忠恭便押着已被捆绑的南宫雨文上前。
“啊！”
周漾猛然转身，手指如钩，抵在南宫雨文光滑的额头上，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入其眉心。
很快，一滴蕴含深厚内力的血滴从南宫雨文眉心渗出，细看之下，血滴中似乎有金色丝线缠绕。
“这就是圣人的力量吗！？”
“洗髓伐骨！？能凭一己之力改变他人资质的神通！？”
“真是天地间的奇迹，犹如神明之能！”
武雉、徐忠恭以及周围的人无不心生震撼。
“哧！”
“吼~！”
周漾未理睬他们，轻轻一点，血滴融入龙鳞玉髓，
顿时，玉髓仿佛苏醒，血滴迅速渗透，发出嘶嘶声，
玉髓周围环绕着血色光芒，一条条飞龙的幻影在其中盘旋，龙吟震耳欲聋！
“你竟是前梁的遗孤！”
“可这些年你对我如此忠诚，怎么会这样！？”
武雉惊叫，美丽的双眼中满是疑惑。
“呵，你们武国侵占我们的领土，屠杀我们的人民，还想让我们屈服！？”
“可惜，我未能完成使命，否则定让你们品尝国破家亡的滋味！”
南宫雨文披散着头发，宛如厉鬼，见事迹败露，身份暴露，
再辩解已是徒劳，索性坦白一切。
“带走！”
周漾挥手让徐忠恭带他走，此刻不是清算国恨家仇的时候，
相比追问前梁的复仇计划，当下重新赢得女帝的信任更为关键。“好了，我已经揭示了你身边最亲近的内奸身份，”
“现在，我们应该讨论接下来如何应对了。”
周漾对武雉微微一笑，见她仍瘫坐在地，他并未越矩去扶，
而是抖动衣袖拂去地上的尘埃，径直坐在地上。
"还有什么可辩解的，你现在已彻底胜过我了，"
"连我最亲近的人都隐藏着前朝的暗影，这足以表明我作为君主的无能......"
"从今往后，你要怎样就怎样，我任凭你处置......"
武雉望着坐在对面的周漾，心中一片纷乱，
上次如此近距离相对，还是她年幼时追逐着喊周漾为兄长的日子。
她苦思冥想也找不出如何修复与周漾的关系，干脆选择逃避，像只把头埋入沙中的鸵鸟，听天由命。
"嗯哼！？任凭我处置~？"
周漾打量着被誉为大武第一美人的武雉，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
然而理智迅速将他的思绪拉回，
"咳咳，陛下不必妄自菲薄，说实话，您的成长并未要求您成为一位君主，"
"任何人处在陌生的领域仓促上阵，恐怕都无法做得出色。"
武雉即位也是老皇帝临终改立，谁也不知为何早已被立为太子的他会被替换，甚至被贬至边疆。
真相只有老皇帝和周漾等寥寥几人知晓。
周漾安抚了武雉一番，见她沉默，便在她的疑惑中又补上一句，
"当然，我是特例，因为我是个天才，"
"呵呵！"
周漾咧嘴一笑，换来武雉的白眼。
"不过您不必忧虑，一切有我，您可以专心做您的君主，"
"不懂的事可以慢慢学习，有我在，您尽管安心成长！"
"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会是您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周漾拍拍胸口，看着眼前少女眼神渐亮，又添上一句，
"最重要的是，我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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