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楚念瞥了一眼门口，继续说道：“大夫还说了，这些年我娘都怀不上弟弟，是被人打坏了身子，这回彻底伤了身子，一点机会都没了。”
楚岚点头。
“怪不得这些年从有了你之后，二婶就再也没生过孩子，原来是身子早就坏了。”
楚正江瞪大眼睛。
天知道他多想有个儿子继承香火，可那婆娘的肚子就是没动静，原来早就废了。
不能干活还不能给他生儿子，他还留着这婆娘有什么用？
“大姐这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不然你叫我娘可怎么活啊？我爹一定会跟我娘离婚的！”
“你放心，这事儿除了医生，你知我知谁都都不知道。”
“对，一定要瞒着我爹。”
楚岚拔高了音调。
“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他知道你娘怀不了儿子了。”
“妈的，生不了儿子还想让老子给你当孙子，做梦！”
楚正江一把丢下手里的暖壶，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楚念打开病房门，看着楚正江离开的背影。
“大姐，你这计划管用吗？”
楚岚看着楚正江离开的背影。
“管不管用，等二婶出院自然见分晓。”
楚正江最大的心愿就是生儿子，方云残了，他能忍下才怪。
楚正江气急败坏的冲出了镇医院，又想想没地方去，这才朝着楚正海租房的地方走去。
一处破落的院子里，楚正海的娘何大菊正坐在房檐下抽旱烟，就见楚正海和刘春梅两口子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你们俩被狗撵了？跑什么？”
楚正海关上大门。
“娘，别提了，早上我跟你说过的不是要去教训楚岚那个贱丫头吗？”
何大菊用鞋底磕了磕烟斗子。
“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你们俩去了，都没收拾掉那个贱丫头！”
因为大儿子楚正河是抱养的，所以何大菊一直不喜欢大房，更不喜欢被楚正河养歪了的楚岚。每次见她都厌恶至极，听到二儿子和三儿子都被这个孙女揍了，她气的半宿没睡。
“娘啊，楚岚那贱丫头门道多啊！”
刘春梅哭丧着脸把今天在市场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何大菊。
何大菊听完一把将手里的烟斗子甩了出去。
“这贱丫头反了天了！真没人能治得了她了？”
楚正海和刘春梅相视一眼。
“娘，按理说您来我这住着，这话我不该说，可是现在家里被那贱丫头弄的一团糟，要不您回村去主持大局吧。”
楚正海两口子在镇上的日子也而不好过。
刘春梅打点散工，楚正海在饭店后厨赚个仨瓜俩枣。
要不是时不时从后厨揩点油水，他们哪有盈余供养老娘。
更何况，远在县城上学的妹妹也得时不时让他们接济。
何大菊凉凉的看了儿子儿媳一眼。
“不就是看我老婆子手里没钱了，你们俩想赶人了，你们真的够可以的啊。”
何大菊虽然不喜欢楚正河这个养子，可早些年楚正河曾经在外当兵，每月的工资和津贴都被她握在手里。
她也早就熬不下去了。
“行了老婆子，咱们俩也该回去了，听说马上就要分地了，咱们可不能错过。”
老楚头背着手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何大菊不情不愿。
“行行行，那就听你的，怎么着我得回去给咱家娟儿占一份。”
她家闺女有出息不用土里刨食，但土地是根，也得有一份。
楚正海和刘春梅两口子相视一笑。
终于将这两尊大佛赶了回去。
就在这时，楚正海垂头丧气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呀，二哥，你怎么来了？”
楚正江咬牙说道：“爹娘，我要跟方云那个废物离婚！”
老楚头当即怒了。
“离什么婚，你又发什么疯？”
对于方云这个儿媳妇他还是满意的。
楚正江一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就只得了楚念这么个女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婆娘再也给我生不了儿子了！”
他气急败坏的将医院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方芳和方云是表姐妹，两个人关系好，刘春梅被排斥在外，听了这消息她只觉痛快。
“怪不得呢，楚念那丫头都这么大了，也不见她那肚子有个动静，原来是废了呀。”
老楚头瞪了她一眼。
“你二嫂生不了孩子，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刘春梅语塞。
这老不死的就是看不上她。
何大菊不干了。
“老东西，你这么维护那废物干什么？嫁到我们楚家来，就得了一个赔钱货，老二休了她怎么了？老二，回家就休了她，娘再给你找个好的！”
老楚头气的跺脚，直接进了屋。
“行吧，你们闹吧，我不管了。”
话音未落，院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了。
马三带着五六个手下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刘春梅有些慌。
“三哥来了，快坐快坐。”
“滚一边去！”
马三拎着棍子指向楚正海。
“妈的，你个混蛋害我，让我招惹到陈飞头上，哥几个，给我打！”
何大菊急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马三一把推开了何大菊。
“死老婆子给我滚一边去！动手！”
何大菊被推了一个趔趄，楚正江忙去拉。
“老二你先别管我，去管老三啊！”
楚正江看着人高马大的众人，颤颤巍巍。
“娘，我也不是个啊！”
昨天楚岚那贱丫头打的他现在都没好呢，他这小身子骨上去还不得废了。
还是赶紧溜吧。
可马三却不打算放过他。
“好哇，原来是一伙的，给我一起打！”
不一会儿，破落的院子里哭喊声求饶声乱做一团。
回村的路上，楚天栢依旧不死心的追问。
“大姐，你真的要教陈飞吗？”
“毕竟他帮了忙，我只是指点他一些。”
病毒爆发的前几年，她成了人贩子追捕的目标，几番逃亡，无意中救下一个老人。
那老人曾是个雇佣兵，会很多东西，见她可怜，教了她半年功夫。
后来，老人死了，她再也没有了师父，可却在一次次的生死搏杀中手法越来越娴熟。
她的功夫都是杀人的本事，她能教的只有当初偷偷看老人练习的一套拳法。
至于陈飞能不能学会，那就是他的本事了。
楚天栢犹豫片刻。
“那大姐我能学吗？”
楚岚点头。
“随你。”
楚天松眼里同样生出渴望，却固执着不肯开口。
楚月娇俏的说道：“二哥，我们也学吧，依旧就能保护大姐了！”
楚天松稍稍停顿。
“好。”
楚岚没有错过少年那片刻的不自然，挑了挑眉，没说话。
因为要休市一天，整个南河沿都不许摆摊。
楚岚难得没有起来卤制东西，早早的来了村口。
天还蒙蒙亮，远远的就见出村的大路上，陈飞和昨天见过的那个同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楚天松两兄弟也早就在荒地边上等着了，就连小月儿也打着哈欠坚持要来。
楚岚话不多，她开始演示了起来。
第一遍，她做的很慢。
可每一招都打的极其漂亮，行云流水又自带力量。
陈飞鼓掌连连。
“楚岚姐，好牛啊！”
楚岚收拳。
“我只教你们三天，这三天我每天会教你们三遍，能不能学会就靠你们自己了。”
“啊？才三天！”
陈飞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
楚岚笑道：“你看了那么多小说，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叫做，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吗？”
一连三天，陈飞天天不落的来，就连楚天栢都扛不住了，他还依旧坚持着。
楚岚见他这么上心，指点了不少。
现在的荒地上，他和楚天松经常练手。
午后，楚岚正在家里收拾鸡爪子的时候，楚念匆匆而来。
一问才知道，方云嫌医院花钱多，私自回来了。
楚念担心楚正海又动手，就想着让她过去撑撑腰。
楚岚：“你别怕，先让二婶在家里将养着，这几天他不回家的。”
楚念不解。
楚岚解释道：“马三和楚正海他们兄弟俩打架，被邻居举报了，这会正在局子里关着呢，这几天你让二婶好好养伤。”
楚念听完这才放下心来。
楚岚又从厨房拿了一些大棒骨和五花肉递给她，让她去给方云改善伙食。
楚念感动当场落泪。
下午，楚岚记挂着山谷里的那几棵桃树，便带着楚天栢进山了。
山谷的气温比外面要高好几度，已经有枝头开始长出了花苞。
看样子出不了十天就会开花。
楚岚仔细观察，发现每一根枝干都强劲有力。
用来做嫁接的枝码最合适。
等分了地，她就过来这打码，怎么也能赶得上。
楚岚围着这七八棵树看了很久，忽然身后传来了楚天栢一声尖叫。
“大姐你快来，这里有个人！”
楚岚闻声跑了过去，在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脸时，她顿时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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