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疯子
第31章
大厅里此时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都能被清楚听到。
导演僵在原地，身上发着抖，他小心翼翼地、悄悄地看了一眼谢纨，又缓慢转动眼珠，往向回意方向看去。
他不敢直视向回意，也不敢做出大幅度的动作，只能自以为不露痕迹地瞄着向回意附近的地面。
众人都悄悄打量着谢纨。
对方居然就是传说中夜莺庄园那个大小姐？
导演想起刚才在谢纨面前吹嘘的那些话，恨不能回到半个小时前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
一时间，关于向先生的种种传闻在他脑内纷飞，李导演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反复念着谢纨的身份，狠了狠心：“向先生，我是您指定的广告导演……之前不知道大小姐来微服私访，”他脸上堆着笑，以为自己说了个机灵话。
“我心中对夜莺庄园一直十分向往，又不知道大小姐的身份，就和大小姐面前多说了一些，”导演怕得发抖，一面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怪我没有认出大小姐的身份，还拿这些东西在她面前说道。”
向回意心情颇好一般，低笑出声。
他若无旁人一般，缓步走向那名贵的美人。
向回意轻轻用手指亲昵地蹭了下谢纨的苍白面颊，嘴唇殷红，说出的声音又温柔，又带着一股阴森寒意：
“小鸟，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温柔如对情人耳语，轻松的语调却让在场的人都后背发麻。
“怎么没戴我送你的礼物？”
谢纨从袖袋中拿出洁白的帕子，轻轻擦了擦被向回意碰过的脸：“不喜欢。”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句话中的意思，以及谢纨堂而皇之的嫌恶态度，让夜莺庄园的来客们心中千回百转，都闭紧了嘴巴。
向回意为人一向阴狠毒辣、肆无忌惮，谁知道他们这些知道对方秘密的人今晚还能不能或者回去。
听闻，之前桥本家的宗主拜访过夜莺庄园后，就由继承人接管家族事业，桥本家前任宗主闭门谢客，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有不少人联想起这件事，都后悔今夜前来。
向回意轻轻拿起那枚祖母绿的宝石项链，轻轻一哂。
他无名想起在资料上看过的，那个自称为画家的，靠近他的小鸟的男人，也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向回意面上看不出怒意，他轻声说：“阿妹如今喜欢的，就是这种东西？”
谢纨直视着他幽深的眼瞳，那目光谢纨看不太懂，他只是很开心地笑起来，笑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夜莺庄园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是吗。”向回意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既然阿妹不喜欢，那我就毁掉吧。”
说着，他从身侧抽出一支qiang，很高兴一般抬起手臂。
“砰砰砰——”
众人一阵惊呼和尖叫。人们四散开来，躲到最角落最边缘的位置，胆怯畏惧惶恐地看着他。
李导演看到众人投来的目光，还不是很懂。接着，他迟缓地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尖锐剧烈的疼痛，背后子弹穿透的伤口喷涌出鲜红的血。
李导演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心口，他想抬手去捂住，却仿佛没有力气。他意识不清，视野渐渐暗淡、模糊不清。
李导演倒下去还在想，怎么回事啊。
怎么他就死了呢。
向回意轻轻吹了吹枪口的热气，对着谢纨笑道：“阿妹，你高兴些了吗？”
“你若不高兴，我再杀掉几个。”
“这里面的人，你看着哪些顺眼，我身为兄长，自然有义务代劳。”
“阿妹只可以喜欢我啊，”向回意弯起眼睛，声音很轻，“要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一个都不许活着。”
远处，汲月华发出细小的一声惊呼，海莉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唇。
向回意看过来，笑着说：“那就是阿妹带来的人吧。”
汲月华睁大眼睛，里面闪烁着点点泪光，像是要哭了一般。
谢纨道：“我的助理。”
向回意笑着，却看被捂着嘴唇的汲月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汲月华挣脱开海莉的手，对向回意骂道：“神经病啊你，别人喜欢什么东西你就要亲手毁掉，你以为这样可以让他喜欢你吗，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他不敢再喜欢上任何东西，不敢去接近任何人吗？”
“你在拿他的愧疚心，拿他的善良去毁了他！”
“错的人根本不是谢纨，是你这个疯子！”
向回意眯了眯眼睛。
海莉被汲月华这一番话镇住了。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汲月华的话，也都被震慑住。
他们用一种看死人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汲月华，话说的是真话，没有一点问题。
但是在对方说出口的那一刻，对方已经和一个死人没有半分区别了。
向回意直接笑起来。
笑了一会，才声音低哑，很轻地说：
“你说得对，那就让他恨我吧。”
他的眼神无比眷恋不舍，如同情人一般看向谢纨。
“你恨我吗，阿妹。”
在场的人都感觉像是像是被毒蛇缠绕住，身上一阵阴冷，万分同情站在舞池中央的美人。
谢纨没有理会他。
向回意不以为意，他手上一抖，把那枚珍贵的祖母绿宝石项链，从谢纨雪白的颈间扯断，随手一扔，丢在了死去的李导演的尸体上。
他对身后的佣人抬了抬手，示意清理一下。
曼妙清雅的乐声再次响起。
“时间到了，”向回意瞧了一眼挂着的时钟，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对着众位来客道：“让我们开始爱丽丝的发布会。”
他侧过俊秀的脸，“那位李导演不能到场，阿妹，不如就由你来进行短片的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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