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又有凤姐问王夫人早饭在哪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哪里，就在哪里罢。”

        贾母听了便说：“在你三妹妹那里就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便与李纨等人抄着近路去了秋爽斋，调开桌案。

        鸳鸯凤姐商议着要拿刘姥姥取笑，李纨是个厚道人，劝了一回，教鸳鸯驳了回去。

        至宴中，鸳鸯偏侍立在刘姥姥身后，丫头们知她早不干这个的，明白是要拿刘姥姥取笑，便躲开让她。

        刘姥姥七十岁上的人了，如何不明白，狠狠卖了两回蠢，上上下下皆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去了。

        刘姥姥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

        凤姐忙笑让刘姥姥莫要多心，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着与刘姥姥赔罪。

        刘姥姥只笑：“姑娘说哪里话，咱们哄着贵人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心里恼，我就不说了。”

        刘姥姥这话确实是真话，不过是自己舍了脸皮子罢了。

        乡户人家脸面值个什么，自己抛开脸面得贵人些许东西，总比死守着全家挨贫受冻，忍饥挨饿强。

        又与凤姐等人寻贾母，少不得在各处看了一番。

        贾母又说了一通宝钗的屋子，王夫人面上没有什么，心里却想着女孩子就是要这样安分随时，知礼守拙才好。

        心下虽知如今黛玉强过宝钗多矣，但心里到底更中意宝钗，免得妖妖俏俏的带坏了她的宝玉。

        贾母却不知道王夫人心里想什么，贾母认为若是黛玉父母双亡孤零零背无倚靠，王夫人偏向薛宝钗还有理由。

        如今封公主后，公主与商家女有何可比性？况且贾母喜欢行事爽利，嘴上说得出话的女孩子。

        薛宝钗看起来沉稳，但无论奉承还是行事确实太着痕迹了些，还是不够看的。

        况且只怕不是一心为了宝玉的人，又有薛蟠那样的哥哥，难道日后要自己的宝玉去给她哥哥收拾烂摊子不成。

        娘娘同样赞成自己，王夫人更不应该再有别的想头了。

        如今这么说，一是压压薛宝钗的风头，一个亲戚家的女孩子，管到了本家的女孩头上。

        二是确实太素净了些，又不是摆不起，这样也太离了格，安分随时也不是非要弄得屋子像个雪洞一般，外人看了也不像样子。

        遂又赠了几样梯几，坐了一回方出来，一径来自缀锦阁中吃酒说话。

        又凑趣儿行酒令，刘姥姥又拣着乡村本色说了出来，引得众人又是大笑。

        只宝钗担忧地看着黛玉。吃了几杯酒，用过吃食点心，又往妙玉处，往东禅堂来。

        妙玉笑往里让，贾母只说才吃了酒肉，头有菩萨，冲了罪过，只在那里坐坐。

        又带刘姥姥各处去逛，众人取笑。

        晚间，刘姥姥与凤姐儿辞行，感戴不尽，又提起凤姐之女大姐儿之事，又请刘姥姥起了个名字。

        凤姐命平儿：“明儿咱们有事，恐怕不得闲儿，你这空儿把送姥姥的东西打点了，他明儿一早好走得便宜。”

        刘姥姥推辞不过。次日寻贾母告辞，自又有一番东西相赠。

        黛玉如今与雍正楚慎在秘境交流，也更知道了民间疾苦了，也怜刘姥姥老迈，自然也赠了些东西。

        刘姥姥喜之不尽，一声声的阿弥陀佛。只说日后给众人在佛前烧香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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