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分手吧（6000字）
房间内。
程砚望着正给他收拾行李的叶维舟，道：“我自己来就行。”
自小到大，从他有记忆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解决。
突然有人像保姆一样帮他，他倒是有些不习惯。
叶维舟手上的动作没停，“哥，我是你的助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程砚知道自己制止不了叶维舟，只能上前帮忙。
两人忙活了一会儿，终于将带来的行李全部收拾好。
程砚边洗手，边说道：“我这没什么事了，你也跟着忙了一天，等会就直接回去歇着吧。”
“好的，谢谢哥。”叶维舟擦手，望着程砚欲言又止，“哥……”
“嗯。”程砚问，“怎么了？”
叶维舟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去看程砚，手中的毛巾被他攥成一团。
程砚看着他，又问，“是因为刚才助理的事情？”
叶维舟赶忙摇头，“不是。”
程砚：“？”
纠结半天，叶维舟眼一闭心一横，终于开口道：“就是，我刚才听宁老师喊您嫂子，您和陆老师……你们……”
说完，他又连忙道：“我不是故意想要八卦的，只是我作为您的助理，我怕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误会。”
看着叶维舟的反应，程砚忍不住笑，“怎么这么紧张？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程砚如实道：“我和屿哥的确是在谈恋爱。”
虽然蒙凯乐叮嘱他，他和陆屿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但叶维舟毕竟是他的助理。
况且叶维舟在入职前，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他并不担心叶维舟会说出去。
“哦、哦。”叶维舟没有惊讶，他刚才就猜到了，现在只是和程砚求证。
他连忙保证，“哥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
程砚笑道：“我知道。”
叶维舟撘好手中的毛巾，问，“那待会哥要和陆老师吃晚饭吗？我去帮哥买。”
程砚摇头，“不用了。”
陆屿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他了，他现在也不知道陆屿在哪里。
自从和陆屿在一起，他才真正的了解，原来顶流这么忙。
——
老地方酒吧的包厢。
陆屿一身休闲装，慵懒地端着酒杯轻轻摇晃，“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要来这个剧组？”
“这不是嫂子在吗？俗话说的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陆屿抬腿踢了宁景风一脚，“你找死？”
宁景风顺势躺在沙发上，“哈哈”笑个没完。
好一会才重新坐起来，说，“还不是为了那个大学生，今天下午才加上联系方式。”
陆屿白了宁景风一眼，“搞这么麻烦，加个联系方式还不简单？”
“是简单啊，但屿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想慢慢来，一点一点捕获真心才好玩。”宁景风抿了口酒，问，“你和程砚怎么样了？腻了没？”
陆屿：“没。”
“没腻就行，即使腻了，也麻烦屿哥先别忙着甩人。”宁景风说，“我还得靠他追那大学生呢。”
陆屿拿着香烟随意把玩，“暂时没打算和他分。”
这是实话。
近期陆致远在准备立遗嘱之事，要把一大半遗产都给他的亲生儿子程砚。
这本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他必须得拿回来。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冷落到程砚了？今天下午我和他提到你，他满脸委屈的样子，看着怪可怜的。”
宁景风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幸灾乐祸的望着陆屿。
陆屿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可怜的，几天没见而已。”
“几天没见。”宁景风问，“你不想他啊？”
陆屿不耐烦道：“不想，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没什么能聊的了？”
“嗐，男人不就这么多事吗？喝酒喝酒。”宁景风替陆屿倒了杯酒，递给陆屿。
陆屿没接，起身道：“你自己喝吧，我回去了。”
宁景风疑惑，“怎么刚来就走？”
陆屿解释，“回去哄人，不是你说他看着怪可怜的？我再不回去哄哄，他怕是该起疑心了。”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刚好我去找那个大学生。”
宁景风也跟着起身，在陆屿身后嘟囔道：“美好的夜晚，就应该发生一些美好的事。”
……
车上，宁景风坐在副驾驶，低头给叶维舟发消息。
【宁景风：舟舟，你忙什么呢？吃过晚饭了吗？】
叶维舟正在去买饭的路上，手机突然响了，他连忙拿出来看。
【叶维舟：没有呢，正准备去买，宁老师有什么事吗？(w)】
【宁景风：那刚好，别去买了，我和陆屿现在回去。】
【叶维舟：好的，陆老师要来找程砚哥吗？( w )】
【宁景风：嗯，记得保密，别告诉程砚，我们一会就到，你在酒店等我们吧。】
【叶维舟：好的。(▽)】
宁景风收起手机，得意道：“我帮你制造了一个惊喜。”
陆屿没好气道：“如果你不告诉叶维舟，这本来就是惊喜。”
“那我这不是需要告诉他嘛，屿哥多担待担待。”宁景风说，“等会你去程砚的房间，我去找我的大学生。
陆屿不想搭理宁景风，专心开他的车。
……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酒店门口。
【宁景风：我们到了，你房间号是多少？】
【叶维舟：1204(_)☆】
【宁景风：这么喜欢用颜文字啊？真可爱。】
【叶维舟：习惯了，嘿嘿，谢谢宁老师。(▽)】
宁景风边走边聊，没看到前方的拐角，直直地往前撞。
陆屿伸手拉了他一把，“看路。”
宁景风回过神，学着想象中叶维舟的语气，“谢谢屿哥。(▽)”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陆屿，嫌恶地瞪了宁景风一眼，“滚，别恶心我。”
“哈哈哈。”宁景风发笑道：“他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我真的有点迫不及待了。”
陆屿面无表情，“迫不及待你就上。”
两人说着话，很快走到1204房门口。
宁景风抬手敲门。
下一秒，房门打开。
叶维舟出现在门口，向两人问好，“宁老师好，陆老师好。”
宁景风最先开口，“怎么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我们进屋再说。”
“不了。”陆屿开门见山，问，“程砚呢？”
“程砚哥应该在房间看剧本。”叶维舟懂事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房卡，递给陆屿，“我就在你们对面，陆老师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叫我。”
宁景风跟着打岔，“舟舟放心，人家小情侣在一起，不会有时间找你的，刚好，我带你去吃饭。”
叶维舟愣了下，瞬间了然，白皙的脸庞染上一抹红晕，“我、我是说，有需要……”
“宁景风，你的嘴是不是不想要了？”
陆屿皱眉瞪了宁景风一眼，又将视线转到尴尬到不知所措的叶维舟身上，“谢了，但的确用不着你，你可以跟着宁景风去吃饭。”
叶维舟一脸懵地看着陆屿离开。
一只手臂突然搭上他的肩。
宁景风凑到他耳边，“看什么呢？舟舟怎么这么单纯？难道没谈过恋爱？”
叶维舟回神，不好意思的挠头，“没有。”
他家庭条件不好。
小学时，父亲在工地出了事故，全家的重担全部压在了他母亲身上。
他母亲为了养活他们三个，拼命打工挣钱。
生病也总是拖着。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他上大学那年，母亲被查出尿毒症。
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也塌了。
当时他的弟弟要上高中、妹妹要上初中，母亲又要透析治疗。
工地赔的那一笔钱差不多花了个干净，他只能趁着没课的时间外出兼职。
根本就没有空隙去想别的事。
别人的大学生活都是在谈恋爱、旅游、参加社团活动、吃喝玩乐快乐的享受大学生活。
而叶维舟则穿梭在几十个兼职群里，寻找各种能挣钱的渠道。
他去酒吧当过服务员、去饭店端过盘子、发过传单、也做过家教。
反正只要是能挣钱的，他就去干。
他并没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他始终相信，只要他够努力，生活早晚都会变好。
“原来我们舟舟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啊，不谈恋爱也挺好的，可以认真工作。”
宁景风关上叶维舟的房门，心情很好的搂着叶维舟往外走，“走，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叶维舟摆手，“不用了宁老师，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
“别和我客气。”宁景风不容拒绝的说道：“我这人有一毛病，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所以每次吃饭我以前的那个助理都会陪我一起。”
“你现在是我的助理了，应该学着习惯。”
叶维舟沉默两秒，“那我明天问问程砚哥，看我有没有时间陪宁老师吃饭。”
宁景风笑了，“行，不强求，毕竟你本来就是我朝程砚借的，你要是没时间陪我，我就找陆屿。”
“不过今天晚上这顿，你能陪我一起吧？”
叶维舟点头，“可以的，宁老师别误会，我只要有空就会陪宁老师一起的。”
“我是那样的人吗？”宁景风问，“会喝酒吗？刚才我和陆屿去酒吧没喝尽兴，吃完饭想再去喝会。”
叶维舟：“会的。”
他之前大学在酒吧兼职学会的喝酒。
“行。”宁景风说，“对了，忘了问你，你对陆屿与程砚两个男人谈恋爱有什么看法？没觉得变态吧？”
叶维舟摇头，“没有，我上大学时，身边也有很多同性恋的。”
宁景风又问：“那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叶维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喜欢女生的。”
——
陆屿打开房门，轻手轻脚的往里走。
节目组定的酒店，都是统一的大标间。
走了还没两步，他就看到坐在床上认真研究剧本的程砚。
程砚刚洗完澡，没穿睡衣，只随意的裹了一件睡袍。
睡袍有些大，松松垮垮搭在他身上。
因为他的动作，粉白色的胸膛毫不避讳的裸露在空气中。
看见这一幕，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抱着臂膀站定，盯了一会儿，出声道：“小程砚怎么看的这么认真？”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响起，程砚手中的剧本直接被吓的扔在了地上。
“屿哥？”程砚抬头，惊恐瞪大的双眼瞬间被惊喜所代替。
陆屿走上前，捡起剧本，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吓到你了？”
程砚摇头，“没有，没吓到，我只是没想到屿哥会来。”
“我怎么不会来？”陆屿坐到床边，一把揽过程砚，“我的男朋友进组，即使我再忙，我也得抽时间来找我男朋友啊。”
程砚望着陆屿，眼底浮现出浅浅笑意，“屿哥真好。”
陆屿也跟着笑，“怎么样，剧本背的如何了？”
程砚满心欢喜，“还不太行，背的七七八八，拍摄中途还要再背一遍。”
“不用紧张，以后我帮你对戏。”陆屿低头就能看到诱人的雪白肌肤。
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出手，探进松垮的浴袍中，“几天没见，小程砚想不想我？”
程砚红着脸点头，“想、想的。”
陆屿的手在程砚身上不老实的上下游走，“我也想小程砚，现在我们在一个剧组就能天天见面了。”
程砚惊的浑身轻颤，扭着身子拒绝，“别、屿哥……”
“怎么？”陆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不能碰你？”
“不是的，能碰。”程砚连忙解释，“只是明天早上要研读剧本，做的太晚我害怕会影响明天的工作。”
他不是真的想拒绝陆屿。
他和陆屿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只是陆屿的实力不容小觑，每次都折腾到天快亮。
隔日，他总要睡到下午。
明天一早全剧组剧本研读，实在是没有时间给他补觉。
“研读剧本？你可真会找借口。”
陆屿冷笑一声，把口袋中的房卡甩到程砚面前，“房卡不给我，给一个外人，现在也不让我碰。”
他推掉宁景风的聚会，特意跑回来哄人。
而口口声声说想他的程砚，竟然敢拒绝他，不由地让他暴怒。
如果他不给这人一点教训，以后怕是要上天。
反正他和程砚在一起也是为了发泄欲望，达不到他的需求，留着也没用。
他站定，居高临下的盯着程砚，轻声道：“算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分手吧。”
说完转身就走。
“分手”两个字直接将程砚从天堂打入地狱。
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却突然和他提分手。
“不要，我不要分手。”程砚的声音因为恐惧，不住的颤抖。
之前的陆屿总是温柔，现下突然冷了脸，还要和他分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紧紧抓着陆屿的手臂，苦苦哀求，“屿哥别和我分手，别和我分手好不好？”
陆屿回头，望着程砚狼狈的模样，一言不发。
无声的眼泪顺着程砚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带来一片死寂。
良久，陆屿轻轻叹了口气。
伸手擦拭程砚的眼泪，“哭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吗？”
“没有，我喜欢，一直都喜欢。”程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屿上前将人揽入怀中，“你说你喜欢我，但你却不让我碰你，还将房卡给别人，你让我怎么想？”
程砚哽咽着解释，“不是屿哥想的那样，当时屿哥不在，我也不知道屿哥什么时候会来，小舟是我的助理，所以我才给小舟的。”
“你的意思是我冷落你了？”陆屿轻声问。
程砚摇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
陆屿说，“当叶维舟把房卡给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我错了，真的错了。”程砚颤抖着声音认错。
“晚了，我已经生气了。”陆屿将程砚放在床上，说，“明天不是还要研读剧本吗？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不要，屿哥你别走。”程砚紧紧抓着陆屿衣摆不放，“我真的知道错了，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想分手。”
“不和你分手，但我现在很生气，我回去冷静冷静。”陆屿一点一点掰开程砚的手指。
望着陆屿冷漠的背影，程砚再次崩溃。
他心慌意乱地跑下床，拦在陆屿面前，“别走，屿哥要如何才能不生气？”
“只要屿哥不生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程砚满眼通红，身上的浴袍早已散落在地上，整个人看上前去狼狈不堪。
陆屿盯着程砚看了一会儿，轻声道：“小程砚不想让我生气？”
程砚乖乖回答，“不想，我从来没想过要屿哥生气。”
“好，我不走也行。”陆屿站在程砚面前，像一个占得主导权的国王。
只听他轻声说，“那就看小程砚要怎么哄我了。”
程砚呆愣着，没有动作。
片刻，他缓缓伸手攀上陆屿的脖颈。
四片唇瓣紧紧相贴，混合着程砚苦涩的泪水，让人忍不住皱眉。
陆屿任由程砚亲吻。
一直以来在亲吻方面，主导权全在陆屿手中，程砚对于接吻一窍不通。
但他为了讨陆屿欢心，只能学着陆屿先前吻他的样子，青涩的在陆屿嘴唇上摩挲。
陆屿突然向后退了一步。
程砚提着的心瞬间跌入谷底，“我、我吻的不好吗？”
陆屿冷漠道：“不好。”
“对不起，我可以学，我可以学的。”程砚跟着上前一步，紧张地抓着陆屿的衣服，生怕陆屿离开。
“好啊。”陆屿一把揽程砚的腰，“我教你。”
下一秒，四片唇再次相贴。
程砚的绷着的情绪终于得到放松，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程砚用了什么沐浴露，怎么这么香？”陆屿贴近程砚的耳朵轻声诱惑道。
炙热的呼吸扑打在程砚颈侧。
那呼吸从毛孔钻进身体，顺着血液的流动，流遍全身，程砚只觉得浑身发烫。
程砚颤抖着声音回答：“就、就是酒店自带的。”
“是吗？”陆屿趴在程砚脖颈深深吸了一口，“那或许是小程砚身上自带的体香。”
说完，再次倾身堵上了程砚的唇。
静悄悄的房间响起细细碎碎的亲吻声。
……
隔日，程砚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睁开眼睛愣了几秒，摸出枕头下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登时从床上坐起来。
他迟到了！
剧本研读八点开始，现在已经九点了。
凌晨定的好几个闹钟，因为睡的太沉，全部错过。
敲门声还在继续，且越来越迫切。
他不顾浑身酸软，从行李箱扯出一套休闲装套在身上，跑去开门。
叶维舟神色紧张的站在门外，看到程砚那一刻，他松了一口气，“哥，终于找到你了，不然我真的要报警了。”
“不好意思，我睡的太沉了。”程砚现在没时间和叶维舟说太多。
他丢下一句，“你先进来吧。”便急匆匆的跑去洗手间洗漱。
程砚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时，先前乱糟糟的会议室即刻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抬头，鄙夷、冷漠、看笑话……各种各样的视线朝着程砚扫射过来。
“抱歉，我迟到了。”程砚抱着剧本，诚惶诚恐地朝大家鞠躬道歉。
《长相思》的导演徐建德在看到程砚的那刻，瞬间变了脸色。
徐建德是娱乐圈有名的导演，凡是他导过的电视剧没有上不了星的。
不少艺人因为参演过他导的戏而爆红。
所以很多艺人挤破脑袋都想参演他的剧。
徐建德导的剧之所以能火，也是因为他本人对演员和剧本十分严格。
很多艺人都曾被他骂哭过。
除了演技一般的艺人，他更讨厌的是程砚这种没有纪律的艺人。
带资进组可以，没有规矩不行。
“程砚是吧？”徐建德坐在上方，冷声问，“你的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人要有时间观念？”
“对不起导演，下次我肯定不会了。”程砚的头埋得更低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徐建德冷笑一声，“如果再有下次，你可以直接不用来了，我不需要没有规矩的演员。”
程砚连忙摇头，“没有下次了。”
全场鸦雀无声，全都在静静的看好戏。
徐建德的厉害，大家都略有耳闻。
对于程砚这种没规矩的人，他们认为就该教训。
徐建德还在继续，程砚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徐建德训斥。
“徐导，别生气了，我听程砚这声音好像是感冒了，他肯定不是故意迟到的。”低沉的男声在寂静的会议室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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