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与汪婉柔打电话被欺负（6000字）
蒙凯乐还在手机对面唠叨，程砚一句都听不进去。
他盯着那些热搜，如坠冰窖，彻骨的寒意从心脏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小程砚。”
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程砚吓得一哆嗦，手机直接掉在了床上。
陆屿低头看了眼，“你已经知道了？”
程砚抬头，脸色苍白的吓人，晶莹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屿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这不是你的错。”陆屿坐到床边，帮程砚擦眼泪，“没事的，别哭，已经有公关在澄清了，很快就会过去。”
程砚泣不成声。
陆屿耐着性子安慰，“你的经纪人联系你了吗？”
程砚忍住眼泪，点点头，重新捡起手机，才发现蒙凯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可能没经历过这种事，你的经纪人现在应该也挺忙，屿哥先教你发微博澄清。”
陆屿的声音带着独特的魔力，程砚不安的情绪渐渐被安抚。
他将手机递给陆屿，乖乖地坐在床上，看着陆屿编辑。
陆屿折腾了一会儿，用两人的微博账号都发布了澄清公告，揉着程砚的软发安慰，“已经好了，别担心，更别信那些网友说的话，他们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想法。”
“我不在乎你演技好不好，也不在乎你有没有名气，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你都是我的小程砚。”
“我们两个配不配，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
程砚听完陆屿的话心中一暖，遂即更加自卑与愧疚了。
在刚打开热搜时，他就看到了微博下方网友的评论。
有吃瓜群众震惊陆屿出柜，而更多的却是顶着陆屿头像的粉丝，大骂他不配，等着陆屿澄清。
那些网友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不配与陆屿在一起。
看到评论的那瞬间，他甚至产生了要与陆屿分手的想法。
是突然出现的陆屿才将这种念头打消。
这次热搜来得太让人猝不及防。
即使发了澄清，他还是担心无法安抚那些人的心，从而影响到陆屿的事业。
他无所谓，他本来就很糊。
但陆屿和他不一样。
程砚小心翼翼地攥着陆屿的衣角，问，“屿哥，这会不会对你造成很严重的影响？会影响到你以后拍戏吗？”
“不会，别担心了，你屿哥是谁啊，这么多年我经历的比这还严重的事情多了去了。”陆屿笑着，“不过有件事我还是得和你说一声。”
程砚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什么？”
“以后在外面我们可能要装作陌生人了。”陆屿说，“这个话题影响不好，我们又是公众人物，不能太过招摇。”
程砚呆呆的望着陆屿，没说话。
“怎么了？不愿意？”陆屿拿起手机，准备给傅和平打电话，“若是不愿意也没事，我再去和傅和平商量，肯定还会有更合适的办法。”
程砚回神，连忙抓住陆屿的手，“不用，我愿意的，只要影响不到屿哥，让我做什么都行。”
“没这么严重。”陆屿放下手机，笑着捏了下程砚的脸蛋，“那我们就说好了，以后出了这个家门，我们两个就装作谁也不认识谁。”
“你也尽量别给我打电话和发消息，我怕被有心人盯上，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等回来再说。”
程砚忧心忡忡的点头，对于陆屿提的建议全部答应。
“行，那就先这样，早点休息，我回去问问傅和平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
陆屿走后，程砚死气沉沉地窝在床上刷微博。
澄清微博发出来的效果和他想象中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只有陆屿的大部分粉丝被安抚住了。
那些吃瓜群众，一个比一个活跃。
【这声明也太轻飘飘了吧？谁会信？那照片明显就是亲上去了，他俩要是没有一腿才有鬼了。】
【同性恋就同性恋吧，这倒无所谓，也支持和祝福，只是两人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虽说我也看不惯陆屿，但再怎么说也是顶流，怎么会找个糊逼？】
【可能这就是爱的力量？】
……
而此时，程砚的微信也开始不停地往外弹消息。
【陆老板的舔狗：我靠，吓死我了，我以为屿哥真的出柜了。】
【屿哥世界第一帅：我也是，吓得我都不敢说话，还好澄清了。】
【小鱼游泳：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是真的，屿哥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而且还是那么糊的十八线，我们屿哥眼又不瞎。】
【还得是屿哥：这营销号的脑子简直有病，即使我们屿哥喜欢男人，也不可能会喜欢上那个叫什么程砚的，要不是上次屿哥帮他，我都不知道他是何许人物。】
【陆老板的舔狗：照你们这样说，我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那个程砚买的热搜了，不然怎么好好的就蹦出这种离谱的热搜，怎么上次我们屿哥帮了他还不够？还要碰瓷？】
没有。
他没有想要碰瓷，这也不是他买的热搜。
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可惜，程砚的心声没人能听到。
而程砚这个名字从今天开始，在后援群就成了禁忌。
程砚紧紧咬着嘴唇，神情呆滞，颤抖着手将群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
切换小号去微博洗地反黑。
——
隔日早上，陆屿是被饭菜的香味勾引醒的。
他睡眼朦胧的往厨房走。
直到看清那道身影，才想起程砚现在住在他这。
程砚听到动静，扭头，看到陆屿站在他身后，笑道：“马上就好，屿哥可以先去洗漱。”
“没想到小程砚还会做饭。”陆屿笑着走上前，“做了什么？”
程砚先是被折腾了半夜，后又被热搜的事下了个半死，最后又去微博忙着洗地反黑，一晚上都没睡。
导致他现在精神疲惫不堪，黑眼圈堪比熊猫。
可看到陆屿他还是忍不住笑，“做了海鲜粥。”
陆屿愣了下，“你不是对海鲜过敏？”
“不吃就没关系的。”
程砚刚解释完，陆屿的手机就响了。
是汪婉柔的来电。
昨天热搜被爆出来时，已经是半夜，汪婉柔早就睡了。
直到今天醒了，才看到震碎她三观的陆屿与程砚的绯闻。
她本人是不相信两个男人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那两张照片与网友的评论，实在是看的她胆战心惊。
“陆屿，热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砚砚、你、你们……”
“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一看就是造谣啊。”陆屿面容平静，“你不会真的信了吧？我要是和小程砚有事，你不是得疯？”
“还是说，你希望我和程砚、有事？”
陆屿说着话，坏笑着将一旁吓得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程砚捞到怀中。
程砚被陆屿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发出一声闷哼。
程砚在看到来电显示时，整个人就呆住了。
听到汪婉柔的问话，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出。
他根本没想到陆屿竟然会在此刻抱他。
“当然不……”汪婉柔问，“你那边什么声音？”
“哦，程砚在做饭呢，他不小心把碗摔了。”陆屿大拇指攀上程砚还未消肿的红唇，大力地来回捻动，“别做了，待会屿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程砚屏住呼吸，倚在陆屿怀里不敢动，更不敢出声。
汪婉柔没有怀疑，“没事吧？我要不还是给你们找个保姆吧？”
“不用，我们两个也不经常在家。”陆屿拒绝着，放在程砚唇上的手，不老实的下滑。
程砚穿着系扣的低领睡衣，精致的锁骨与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陆屿顺着程砚的锁骨，单手解开最上方的扣子，探了进去。
程砚被惊得浑身一颤，猛地捂住了嘴。
汪婉柔还在手机对面啰嗦。
她突然又想起热搜的事，开始埋怨那些营销号不干人事，
陆屿却是将手机拿远，凑到程砚耳边低声道：“小程砚，刺激吗？”
陆屿手机开的外放，他早知道汪婉柔会打电话过来。
他是故意的。
程砚哪敢回答，紧咬着唇，不敢出声。
陆屿不依不饶，“回答我，她听不见的，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就要继续欺负你了。”
程砚快被欺负哭了。
他害怕的瞥了陆屿一眼，用极其小的声音带着哭腔祈求道：“刺、刺激，屿哥别弄了。”
回答完，程砚并没有得到自由，而是换来了一波比刚才还凶狠的欺负。
陆屿重新将手机拿到耳边，汪婉柔的声音在暧昧的气氛中异常让人觉得羞耻。
程砚的薄唇很快被他咬出一排牙印。
“你们两个现在住在一起安全吗？不然还是让砚砚搬出去住吧？”
虽然汪婉柔也觉得陆屿与程砚这个热搜离谱。
但那张看起来亲吻的照片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让两个人暂时分开比较好。
“有什么不安全的？不是你说的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顾。”陆屿冷“哼”一声，嘲讽道：“你要是因为热搜那件事，只能说明你的心也不干净。”
现在出了热搜，他与程砚在外边不能有交际。
如果程砚搬出去，他要找程砚就会变得很麻烦。
不过就是发泄个欲望，他又不是真的喜欢程砚，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汪婉柔听到陆屿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提。
又和陆屿聊了会儿，才被陆屿催着结束了话题。
程砚的唇舌终于得到自由，他看着锅里咕嘟冒泡快要熬干的粥，一脸着急，“屿、屿哥，粥……”
“粥什么粥。”陆屿反手关上天然气，将程砚压回墙上，“我现在不想吃粥，只想吃点别的。”
“唔……”
程砚再一次落到陆屿的魔爪中，无处可逃。
——
两人被迫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在此期间，陆屿拉着程砚做尽了荒唐事。
程砚被折腾的差点再次住进医院。
好在傅和平来找陆屿，给他带了退烧药，在床上躺了两天才缓过来。
傅和平从两人的相处与这场热搜的始作俑者中，发现了陆屿与程砚的关系。
气的当即就要拉着陆屿一同去跳楼。
最后是陆屿的分成拉住了他。
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这是傅和平最后的坚持。
经过这一个星期的沉淀与陆屿团队各个方面的关公，陆屿与程砚的事情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了。
只是陆屿与程砚以后绝不能单独出现在大众视线中，不然就会被提及此事。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们都没想到的卓炫明。
当初＃陆屿耍大牌 看不起艺人＃那个热搜被反转，卓炫明的人气跟着大跌。
与他签的很多代言，都要与他解约。
卓炫明个赔了一大笔钱，又丢了名声。
他气不过，下定决心一定要报复回来，便找狗仔偷偷跟踪程砚与陆屿。
最后拍到陆屿与程砚两人的亲吻照。
直接就爆了出来。
他原以为陆屿这次肯定要糊，不糊也会脱层皮。
毕竟同性恋可不是什么其他的绯闻。
只是他没想到陆屿在娱乐圈真的可以只手遮天。
不仅可以将热搜洗的干干净净，还找律师反告他污蔑两人的清白。
这场闹剧以卓炫明开始，也以卓炫明在娱乐圈消失匿迹终结。
——
热搜被爆出来的第八天，程砚与陆屿分开打车去了公司。
他推开蒙凯乐办公室的门，发现蒙凯乐对面坐着一位清爽、阳光的青年。
他以为是蒙凯乐新签的艺人，刚准备退出去。
蒙凯乐对他招了招手，“给你找了个助理，一刚毕业的大学生，和你年纪差不多，你们应该合得来。”
青年起身，走到程砚面前，嘴角挂着浅笑，向程砚问好，“砚哥好。”
程砚一脸懵，连忙道：“你好，叫我程砚就行了，不用叫我砚哥。”
青年笑道：“砚哥比我大，还是叫砚哥好一些。”
“那、都行，叫什么都行。”程砚从来没有被人喊过哥，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你叫什么？”
青年说，“我叫叶维舟，二十二了，以后砚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我。”
程砚：“好。”
“程砚，你过来，我有点事给你说。”蒙凯乐示意程砚坐到沙发上。
叶维舟很有眼力见儿的退了出去。
蒙凯乐将桌上的好几本剧本推到程砚面前，“你看看，挑一个喜欢的出来。”
程砚看了蒙凯乐一眼，不解的拿起剧本，“这是？”
“剧本啊，你看看你想演哪个。”蒙凯乐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走这种捷径，就没给你找。”
“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竟然自己找到了陆屿这个大树，怪不得之前有声称陆家的人来找我，让我给你找助理。”
“屿哥？”程砚更迷茫了，“这事和屿哥有关系吗？”
蒙凯乐没接程砚的话。
他吐了口烟，淡淡道：“虽说你找到陆屿这个金/主，但一定不能像之前那样莽撞，要是被人发现你被陆屿包/养，对你们两个都没好处。”
程砚明白过来，蒙凯乐这是误会了，“不是的，没有包/养。”
蒙凯乐笑了笑，“当初瞒着我，就是因为不好意思？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很多人都这样，以后注意点就行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程砚急了，“真的没有包/养。”
蒙凯乐嘲笑的扯了下嘴角，“不是包/养，难道陆屿还能和你谈恋爱不成？”
“是……”程砚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他和陆屿的关系说出来。
蒙凯乐也不是八卦的人，只要能挣钱就行了，当即就闭了嘴，“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先看剧本吧。”
程砚乖乖低头看剧本。
良久，他惊喜的抬头，“这些剧本都是来找我演的吗？？我演男几？”
蒙凯乐淡淡“嗯”了声，“陆屿找的剧本，那肯定是男主，你选好了没有？”
“我可以过两天再做决定吗？”程砚有点为难，“我现在有点拿不准，我想回去问问屿哥。”
“行，问问他也行，毕竟他有经验。”蒙凯乐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还有一个事，三天后，《青春最好时》要去综艺节目宣传，你也去，到时记得别在台上和陆屿表现的太亲近。”
程砚连忙点头答应。
蒙凯乐又嘱咐了程砚几句，才让程砚回去。
程砚回到公寓，开始纠结剧本。
这几个故事他都很喜欢。
只是他没演过男一，不知道什么样子的适合他。
在纠结过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公寓外的最后一丝余晖随着晚风散尽，暮色降临。
陆屿还没回来。
程砚看了眼时间，想给陆屿发消息，又不敢。
最后决定先去做晚饭。
——
抽象酒吧的包厢。
陆屿神色疲惫靠着沙发，一脸的不耐烦，“你喊我过来干什么？”
他今天忙了一天。
好不容易拍摄完，想回去歇着，宁景风却非要拉着他来过来。
宁景风笑道，“自然是来放松啊，我这不是一个星期都没看到你了，想你了还不行？”
“滚，别在这恶心我，你要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陆屿说着话，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宁景风连忙开口，“是有点事。”
陆屿停下脚步，重新坐了回去，“什么事？赶紧说。”
宁景风问，“程砚是不是找了个助理？”
陆屿端起酒杯，满不在意，“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宁景风解释，“我上次不是说看上一大学生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问到，他好像去给程砚当助理了，叫什么叶维舟，回头你帮我问问。”
“行。”陆屿放下酒杯，“还有什么事？”
“没了。”
“就为了这点屁事喊我过来，打电话不能说？”陆屿白了宁景风一眼，起身，“我回去了，你自己在这玩吧。”
“我这不是想跟你喝会吗？”宁景风也跟着起身，“真不喝会儿啊？”
陆屿摇头，“不了，改天再说。”
“那你别忘了帮我问。”
“嗯。”
……
陆屿回到家，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而在那人的面前是已经冷掉的饭菜。
他站定，看了眼，转身上楼。
程砚本就没睡熟，听到动静，连忙睁开眼，“屿哥？”
陆屿脚步一顿，不耐烦的“啧”了声，走到程砚面前，柔声道：“我正说上去给你拿条毯子，怎么睡在这了？”
程砚揉了下眼，“等屿哥，屿哥吃饭了吗？”
“已经在公司吃过了，我工作忙，回家的时间不固定，以后不用等我，饿了就先吃，知道吗？”陆屿抬手摸了下程砚有些乱的头发，“已经不早了，吃完早点休息。”
陆屿确实是有点累。
在家歇了一个星期，拍摄任务全都堆积到了一起。
他必须得赶工将那些工作做完。
此时的他，连敷衍程砚的心思都没有，只想上去睡觉。
刚走了两步，脚下突然踢到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谢谢屿哥。”程砚将那些剧本捡起来，全部放到桌上。
“谢我什么？”
“要是没有屿哥，也不会有这么多导演找我拍戏，还让凯哥帮我找助理。”程砚清澈的瞳孔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写满爱意与感激，“真的谢谢你，屿哥，你真的太好了。”
陆屿听到程砚说的话，心下一目了然。
这应该是汪婉柔找人做的，但汪婉柔又怕程砚被误会，没有暴露身份。
程砚认为是他出手。
陆屿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汪婉柔简直就是在默默给他助力。
如果他不认下这个好事，怎么对得起汪婉柔的良苦用心？
他挤到沙发上，柔声道：“怎么和我这么客气，我是你的男朋友，这些自然都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你那个助理是不是叫叶维舟？”
程砚连忙点头，声音里都是惊喜，“屿哥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对你，我当然得上心一点。”陆屿笑着问，“怎么样，决定好演哪个了吗？”
程砚摇头，“我想让屿哥帮我选。”
“行，我再帮你看看。”陆屿打开剧本，粗略地浏览了一遍，
程砚一脸期待。
片刻，陆屿抬起头，剑眉紧拧，问，“只有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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