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元宵节 变脸人

正值元宵佳节，各地都是热闹非凡，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们的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

楼宇内的女子艳丽，琴奏舞曲也甚是美妙，无数食客无不目不斜视地直勾勾地盯着那些个身穿穿红戴绿的姑娘，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不止如此，元宵佳节，来往过路的旅客也多了不少，这上下两层的饭馆酒楼，也都坐的满满当当，再容不下任何一个多的人了。

而那酒楼，并非是孤楼，数个楼阁连绵相接，飞檐画角，俯瞰着烟波飘渺的护城河，景色极佳，这一处，一向是这儿最佳的饮酒作乐的所在。

在酒楼二楼的台边，坐着四个身着素衣的人，三男一女，均是侠客打扮。

尤其是那姑娘，虽然身着素衣，却也娇丽绝伦，顾盼之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今天可多亏了大师姐，让咱们元宵节还能下山逛逛。”其中一个，面露笑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表情上更是，说不出的畅快。

那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撩了撩头发，道：“那是自然，不想个鬼话骗骗师父那老头子，元宵节还得在山上练功，这不是闷死人吗？”

喝着酒，听着曲，观着舞，与在山上那般枯燥乏味的日子不知道爽快多少。

正在嬉闹之间，只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又一阵又是呐喊，又喝彩声的声音。

这动静倒是吸引了这许久不曾下山的姑娘的兴致，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马上趴在了二楼的台前，由上往下地观望着楼底下的热闹。

“大师姐，你在看什么呢？”话语间，那三个师弟也跟着一起趴了过来，一时间，这二楼的围栏上又多了四个形状各异的人头。

只瞧见在楼下一圈圈群众的中间，站着一人，身材高大健壮，脸上却不知道蒙着一层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油彩？总之是瞧不清楚那人的容貌。

说时迟那时快，只瞧的那人的手往脸前这么一挥，脸上瞬间变了个模样，由刚才的蓝脸瞬间变成了红脸，紧接着手又往那么一扯，从红脸又变成了黄脸。

左手右手接连不断，白脸、黑脸，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五连六色，速度之快，甚至是瞧不出任何的破绽。

“好！这也太厉害了！”那姑娘看的入了迷，笑逐颜开，喜上眉梢，虽在二楼，却也还是朝着那变脸的大声喝彩并鼓着掌。

那人似乎也在隐隐约约之间，听见了那姑娘的喝彩，他微微抬起头，看见了酒楼二楼的姑娘，那姑娘也不躲不闪，正好与他对视了一眼，还不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但自己脸上挂着脸谱，那姑娘根本瞧不见自己的容貌，但是那姑娘的模样却好似烙在了自己的心头一样，让自己无法忘怀。

“诶诶诶，这几位客官，小店真的是没有位置了啊！”

突然间，店小二的声音从酒楼二楼传了出来。

他们四人转头一看，只瞧见从楼下有三个汉子，长的五大三粗的，也不管那店小二的阻拦，强行闯了上来。

其中一个揪起了店小二的衣领，大骂道：“他奶奶的，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天道宗可曾听过？！”

此话一出，周遭食客无不为之一颤，纷纷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天道宗？”那姑娘的双眼慢慢地眯了起来，表情瞬间严肃了下来，慢慢坐在了位置上，静观其变。

“大师姐，听师父说过，天道宗可不是什么好门派。”靠着那姑娘较近的一个弟子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着，“这个门派，人员较多，分布在五湖四海，门中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似乎都是凭自己的习性做事。”

大师姐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前，小声地“嘘”了一声，道：“先静观其变，这里人多，若贸然出手，恐怕会伤及无辜。”

小二面露惶恐之色，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委曲求全，苦苦哀求道：“各位爷……小的没有说谎啊，这元宵佳节，咱的酒楼确实是没有位置了啊！”

那几个汉子哪里管这小二口中在说些什么，揪住他的衣领，随手这么一丢，小二直接顺着楼梯“咕咚咕咚”滚了下去。

其中一个师弟淡定自若，手拿酒杯，看着远处的三个汉子，道：“大师姐，那几个好像在往这里瞧呢。”

而另一个师弟附和打趣道：“依我说啊，他们是在瞧大师姐呢！”

那姑娘举起手就往那师弟的脑袋上敲了下去，道：“一天天的，别胡说八道。”

果不其然，那三个汉子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在了他们四个人的身上，正慢慢地朝着他们走来。

为首的汉子停在了他们的桌旁，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那姑娘，倒似笑非笑地道：“你们不要害怕，只不过是瞧见这姑娘模样生的可人，正是元宵佳节，特来邀请共饮一杯。”

身旁的师弟见状正欲拔剑袒护自家师姐，哪知大师姐将手轻轻摁在了他的手背上，逼停了他的动作。

大师姐双眼微抬，面露不悦地道：“不好意思啊，这桌人已经满了，各位另寻别处吧。”

“笑话！我们天道宗的几时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说罢身后的两个汉子立马上前，一人一手直接揪住了那坐于两旁师弟的衣领，似乎是要凭蛮力将他们从位置上提起。

只是手还未使劲，只听得一声刀剑出鞘之声，寒光一闪，那为首的汉子便朗声大喊：“都住手！”

“看不出来啊，名震天下的天道宗，却都是些欺软怕硬之辈，怪不得江湖上都称你们为什么邪魔外道呢。”

众人反应过来之际，才发觉，那姑娘不知何时将佩剑出鞘。

一脚踏于桌上，一脚立于地上，手持利剑，而那剑端早已经抵在了中间那汉子的脖子上，只需稍稍用劲，那汉子便直接一命呜呼。

那被抵住了咽喉的汉子，喉结上下动了动，看来是遇到了硬茬，方才这姑娘出招仅在瞬间而已，根本瞧不清楚她的动作。

但那汉子的表情由惊慌立马转为了平静，慢慢悠悠道：“女侠真是好功夫，不知女侠何门何派？”

“九华派，李莫染。”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脱口而出，却惹得那汉子的眉毛一颤，但脸色却并没有什么惧怕之意，只听他道：“早就听闻九华派的大弟子功夫不输掌门，易容之术更是千变万化，今日有幸瞧见李女侠的真容，在下是否应感觉到荣幸呢？”

李莫染并非是什么初出江湖的小毛孩，只是对于这汉子变幻无常的表情感到奇怪，时而惧怕，时而心静，这究竟是为和？

李莫染已经逐渐没了耐心，她冷言相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然是想要与李女侠一度春宵，若是如此，传出去名震江湖的李莫染却成了我胯下玩物，岂不美哉？”那汉子盯着李莫染的脸颊已好一会儿，眼神早已变得不太对劲。

如此轻浮之话，竟还说的如此理所应当，一般姑娘都已忍受不了，更何况是九华派的大弟子李莫染，今日势必要给眼前的这几个登徒子一点教训。

说罢便想使力将剑端刺向那汉子的咽喉。

谁曾想，那汉子瞬间举起双手，暗运掌力，奋力地拍向了那一柄透露着寒光的利剑，掌与剑接触的瞬间，只听见“咣当”的一声，那剑竟硬生生被这汉子打断，半截利剑直接落在了地上。

见着了断裂的剑刃，李莫染不慌也不恼，放眼望去，自家的那三个师弟正看着自己，似乎是正在等待着什么。

李莫染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叶成帷、杨羽、洛湛，好不容易下一趟山，总得做出些功绩不是，等见了师父也好交代。”

李莫染静候了一会儿，一句“动手！”脱口而出，声音还在嘴畔未曾散去，但她的身形却已经开始有所动作。

与她形影不离的三个师弟，自然是心领神会，若真被这天道宗的三个不知名的小混混给欺负了，她这九华派大弟子的名号传出去还不丟了九华派的脸?

只瞧的那坐于左右两侧，叫叶成帷与杨羽的两个年轻的师弟，当即一把便抓住了那另外两名汉子的手。

那两名汉子却意外发觉，这两个看似瘦弱无比的人，手劲竟然是异常的大，那两名汉子的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揪住他们衣领的手。

随后只瞧见叶成帷与杨羽暗运功力，双手紧握对方胳膊，随即运气，只瞧那两名汉子身形倒转，就像是借着他二人的劲道，不受控制般翻转身体，然后重重地倒在了酒楼二楼的地面之上。

速度快的惊人，就连站在当中的那个汉子都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洛湛只好在一旁拍拍手，笑道：“对方少一个人，看来，我只好在旁边和师兄师姐们加油鼓掌了。”

“好说，到时候，功劳记你头上。”李莫染嘿嘿一笑，将断剑丢在了地上，双手之间也逐渐有了动作。

只瞧见她起手张合之间，分明手中早已没有了任何的东西，却又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包裹着她的双手。

只瞧她瞬间出手，用五只指尖冲向那汉子的喉咙、心口、太阳穴处，处处迅猛，却丝毫不致命。

那汉子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御动作，硬生生地吃下了这如铺天盖地般袭来的招式，犹如数万根钢针刺入了他太阳穴、喉咙、心口，使他疼痛欲裂，难以忍受。

只瞧见他“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捂头，而喉咙遭受了剧烈的冲击一时半会儿难以开声说话，只能倒在地上苦不堪言，又无可奈何。

须臾之间，那三个自称是天道宗的汉子，便就被这从九华山上下来的几个门中弟子给好生教训了一番，一时间均是倒地不起，难以行动。

在一旁无法插手，鼓着掌的洛湛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攻手道：“各位不要惊慌，我们是九华派的弟子，刚好碰巧教训了几个自称是天道宗的混混罢了，打扰了各位的兴致，还请勿怪。”

话音一落，李莫染的耳朵微微地颤了颤，只听见有什么东西正好从楼外直冲而来，速度快的惊人。

“洛湛！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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