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灵师本源
“那是个什么地方？”陆玄不禁开口问道。
“集日月精华之奇域，聚八极九野之清源。那塔中不仅仅充斥着最为浓郁的真气，更将机缘以肉眼可辨的形式实体化，能够在其中得到修习，你将得到无穷无尽的裨益。这种裨益不仅仅针对于你的真气，更会提升你的精神之力，最重要的，将会让你的体修根基，得到极致的夯实，如此一来，你便能有足够的资质，彻底踏入体修的门槛。”
说了这么多，计老八眼神忽然复杂起来，他问道：“曼珠的记忆，她都告诉你了吧？你可以理解何为‘体修’了是吗？”
“小师姐已经将她的故事告诉我了。”陆玄有些讳莫如深，毕竟这属于秘辛中的秘密，能不为外人语便最好如此。
计老八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就别兜圈子了。我之所以让你不停的干一些看似与修炼毫不相干的事情，实则是为了让你能自在彻底踏进体修门槛的时候有足够坚硬的基础，去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种种风波。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想必你也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既然如此，那么话休烦叨，自明天开始，你晨练一如既往的进行，上午的耕种亦不可少，但是下午，我将着手训练你的本源之火，也就是身为灵师所需要的种种技能。”
闻言，陆玄的眼眸瞬间亮起，等待了这么多天，终于迎来了重头戏！
“师父，那你是炼丹师还是绘阵师呢？”陆玄问道。
计老八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道：“关于这点，你明日便可知晓，对于日后的训练你无需过问，我心中有个即成的计划，为你量身定制。”
陆玄闻言深受感动，当即拜道：“师父待我如此，我陆玄定然没齿难忘。”
计老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不用拘泥于这种虚礼，如何将自己的战斗力快速提升才是重中之重。今日你与那小子的战斗我已经看过了，他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领悟到宋理事的真气运转方式，当真是令人诧异。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那少年修炼天赋的惊世骇俗。看到了差距，我心中的训练计划就不得不随机应变了。如此一来，盘龙通天塔中的名额，才有可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陆玄闻言心中大喜，不禁对明日的训练抱有莫大的希望。
……
翌日清晨，陆玄来到计老八的茅草屋，却破天荒的没有看见小师姐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脸色无比凝重的计老八。
“师父，小师姐呢？”陆玄不禁问道。
计老八面沉凝如水，心情似乎不太好，他听到陆玄的询问，当即没好气道：“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抓紧操练，时间紧任务中，不要耽误了任务。”
就这样，陆玄愣是一上午都未曾见到石曼珠，这让在近一个月以来与她朝夕相处的生活惯性，产生了抗拒反应，让他浑身不适应。
“唉，我跟你说，那个计老八，我今天看见他大清早就背着他的弟子进入寡妇家里了！你说他这是啥意思啊？”一位妇人家长里短的和邻居嚼舌根。
“哪个徒弟？是那个女娃？还是那个新收的被别人揍的连屁都不敢吭的男娃？”
“是那个女娃。你说计老八这得多变态啊，自己甘愿当个老光棍也就罢了，还偏偏三天两头往寡妇门里跑，你说这多伤风败俗啊！今日更是离谱到家了，竟然还背着女娃子一起去……”
“也不知道是哪阵风吹错了，他还整理仪容了，那架势简直就是人模狗样的道长！哪里像个天天往寡妇家里跑的落魄男人……”
接下来的对话，陆玄便听不太清了，因为那两个长舌妇看见了陆玄，不禁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起来。
小师姐在那寡妇家里？陆玄内心中万分诧异，可终究是碍于时间紧急，没有过多耽误，而是朝着与师父约定好的地方前进。
鸡鸣村后山坡的密林中，计老八静静的盘坐在青石之上。
在某个时刻，他缓缓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由远及近走来的陆玄。
“我且问你，灵师之所以成为灵师的关键是什么。”
陆玄还未走近，计老八劈头盖脸的问道。
“灵师？”陆玄楞了一下，稍加思索道，“灵师赖以成为灵师的，不过在于本源之火，火焰中包含着灵师对法则的理解，亦主体角度去映射万物，其内化而成的条缕纲常，可以称之为灵师在寻求自身的根基。”
“你所说的，只对了一半。”计老八淡淡道。
“一半？”
“法则是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并非某种触手可及的信条，当你在追寻本源之时，所选择的参照物如果不能超脱形骸之外，以客观之主观看待世界万物，那么所得到的终究是碍于形气之私的偏狭理解，距离大乘可谓是遥不可及。”
“什么意思？”陆玄深感费解。
“你现在对世界万物的认识，还是停留在自身的角度，你就算是向内求，也需以辩证的宏观的视角去尝试突破思想的边界。当然，我所说的这些话并非你听见了，就能真正体会。你只要是没到达那种境界，永远不可能切身体会。我现在所说的，开宗明义，希望可以为你日后提升灵师境界打下清晰明朗的基调。”
陆玄闻言笑道：“师父，那这样说来，你的视角岂非也受到个体狭隘认知的局限？那么你是怎样确证，你所说的就是绝对正确的呢？”
计老八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也不言语，只是任由风起苍茫，瑟瑟侵染，宛如箭矢般齐刷刷的直逼陆玄的身体。
陆玄明确的感知道危险的降临，然而他想躲避，却没有丝毫的能力去参透那箭矢玄奥的轨迹，无论他怎样变换身形，那箭矢气息直指的方向尽皆如影随形，不停调转方向。
最后，那些看似行动缓慢的箭矢，齐刷刷的停在陆玄身体的四周，若非计老八本无杀意，那陆玄此时已经成为刺猬了。身上无数个透明窟窿，就是他悲惨的遗容形象。
“你说我绝对正确吗？”计老八仍旧毫不掩饰的笑着，“我也无法确定我是正确的。”
陆玄苦笑着将话头接了过去道：“但是在某个确定判断标准之下，只要前提不越界，那便有了绝对的正确与错误。”
“那么本源是什么？”
“是既定的世界法则，即成的运作规律，而这修炼的过程亦即探寻参商交错中蕴藏着的机杼轮毂！”
“所以说，永无止境的怀疑根本起不到促进的作用，恰恰相反，其之破坏力，能从根本处瓦解你的本源之火。”
陆玄闻言，陷入了思索中，良久之后道：“明白了师父。”
“既然如此，将你的本源之火释放出来，我们接下来要考察你对药物提炼的能力。这是炼丹师的基础能力，也是至关重要的环节。”计老八从怀中随意扔出几根草药，这让陆玄眼睛顿时亮起。
这是……牛首花？虎牙草？
这种珍惜的草药竟然被计老八随意的扔出来，那出手阔绰的架势让陆玄不禁想起了萤草，当即淡淡的哀愁不禁浮现出来。
提纯仙灵草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了，这段时间难以计数的仙灵草被浪费，其他还说的过去的仙灵液也交给了鱼姬。这种数量的练习，就算是三岁小孩也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因此陆玄也没什么心理压力，从容不迫的将牛首花拾起来，随后烬极须弥如潺潺流淌，兀自燃烧起来，在他的掌心中形成黑纹密布的诡异焰苗。
牛首花因为其花蕊上长了两根与牛角颇为相似的物质而得名，其整株草药的营养价值全都汇聚于那两根“牛角”之上，当然其也自然而然是最难提炼的部分。
精神力丝丝缕缕的渗入烬极须弥之中，随后以火焰为载体，无孔不入的渗透进“牛角”之中，“牛角”中的纹路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中，一如提纯仙灵草那般，逐步控制着烬极须弥提高温度，并解构着“牛角”之间赖以成为角质的构筑！
在这样逐步蚕食下，牛首花渐渐的成为晶莹剔透的液体，流淌下来。
陆玄左手一甩，小瓶子一滴不漏的接住，随后将其抛给计老八。
而至于虎牙草，陆玄如法炮制，故技重施，全神贯注的集中于虎牙草的纹理当中，并将其缓缓融化，浓缩而成的精华自然而然的留存下来，封存在小瓶子中。
做完这些，陆玄好整以暇的看着师父，那神情颇为得意，因为提纯草药虽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但也到了精湛的地步。
然而计老八轻轻的嗅了嗅之后，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眼神微眯，仔细的盯着烬极须弥之后，又将注意力集中于由烬极须弥提纯而成的药液。
时间一点点流逝，陆续的自信也被消磨一空，变得忐忑起来。
“师父，我提炼的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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