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询问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古怪，想不到这林寻还能说出这么文雅的话。
“朱雀啊。”素月独语似笑非笑看她，抬起右手，林寻觉得怀中无端跳动两下，就见朱雀于梦中给自己的那卷丝帛，居然飞到了素月独语手中。
他也不展开，只是握了一握，语气肯定，“嗯，的确是朱雀气息，非是假冒。”
心中已有论断，他问，“何事？”
她再三整理心绪，方才将之前商议过的话问出口，“是先祖指引晚辈前来见前辈，至于是什么事，先祖未曾言明，又说西方兑灵脉有异，令晚辈前去查看，晚辈听得云里雾里，只好遵从先祖之令，先来拜见前辈。”说完又是一个长揖。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素月独语看向林寻，轻轻一笑，挥手将丝帛扔回给她，目光扫向众人，最后落在燕夫人身后的两个小妖怪身上。
熊熊和小木被看得浑身发麻，十指下意识拽紧燕夫人衣摆。
感觉到身后两个小妖怪的畏惧，燕夫人行礼，“两个小妖怪，年岁尚幼，难免失礼，请前辈海涵。”
“呵。”素月独语移开目光，“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想问什么，珍惜吧！”
一声风啸，一支清香从他袖中飞出落于他右侧一丈外地面，直插破落地腐叶，顶端微弱火光闪了闪，袅袅青烟盘旋而上。
众人面面相觑，心知机会难得，纷纷快速在心中思考将要出口的问题。
林寻见众人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好奇这是好事啊，怎么都不说话？
见无人提问，她便先开口，“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拥有完整朱雀血脉？”
“没有办法，下一个。”
燕夫人坚定看他，“请先生为我们简短讲解一番上古诸神大战吧！”
“哈。”素月独语心情不错，转身看向眼前无边枯木，思绪渐渐遥远，缥缈如烟，最终，那一战的残忍血腥又重现眼前。
“上古妖魔横行，人族微弱，娲皇带领上古诸神开启以一敌二的神与妖魔之战，魔族自我封印，妖族则被娲皇强行封印，随之诸神陨落，娲皇亦身受重伤，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借用天下八大灵脉之灵气封印妖族，故而八大灵脉受损，封印之力便会减弱，待八大灵脉全毁，上古封印之妖族，将重现人间。”
顿了顿，他坚定道:“包括，大妖皇。”
“大妖皇？听起来就很厉害。”林寻很认真说。
素月独语点头，“他是妖族之首，自然厉害。”
“那比你怎么样？”
“这嘛。”素月独语犹豫片刻，“我与他彼此之间没有拼生死的可能，但若真到拼生死之时，该是同归于尽。而且大妖皇手下尚有四大妖皇，各掌一地，其下又多大妖，我所说的同归于尽，是单纯指我与大妖皇。”
燕夫人点头，“晚辈明白了，那请问，如今人族出路在何处？”
“天数尚且九，留一线生机，我怎能知晓未来之事？不过保守做法便是修补八大灵脉，使之继续封印妖族。”素月独语的话让众人看他目光变得古怪。
半晌萧题叶道：“这岂非饮鸩止渴？”
“算是吧！”
林寻问，“那我们有办法除掉封印内的妖怪吗？反正里面的妖怪都在沉睡。”
“痴心妄想。”他嗤笑，“封印内众妖虽已沉眠，但其中妖气之重岂是你能想象？此话若是你先祖说，成败尚有五五之分，你嘛，哈。”
“好吧！”林寻失落抓头发。
“不过……”素月独语沉沉开口，“若是你们走到最终那一步，要与妖族重启上古时期的诸神之战，那最好将战场选在泽国。”
“泽国？”众人异口同声问。
他闭上眼点头，仿佛又想起那一战的白骨如山，血如暴雨，“泽国便是上古诸神大战的战场，该地仍残留有诸神之气，或许你们能借用。”
“那泽国在哪儿？”
“西，兑灵脉再往西六百里。”他回答，又说，“不过，你们如此孤军奋战用处也不大，不如去找半神族。”
林寻皱眉问，“半神族？这又是什么？”
“娲皇造万物，双手意外被泥中沙石树枝割伤，所流之血融入所造之物内，这般幸运之人便称为半神族，他们当年皆受娲皇之令，守护八大灵脉，不过……”
他剑眉轻皱，如凋零的昙花，“我上次去坤灵脉，并未见到半神族，或许，也是常年与人族通婚，以至于体内神血稀疏，最终沦为人族了吧！”
燕夫人看向前方地上的香只剩一寸，慌张问，“请问前辈，你为何取走坤灵脉地气？”
这问题让他神色黯淡，如冬日花木，终究枯萎，“内人身亡，魂魄不知所踪，自封印内逃出的大妖白厌雪告知于我，坤灵脉之灵气可复活内人。”
苍凉的声音落下，林寻突然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朱雀让我转告你，她说白厌雪欺瞒于你。”
“嗯——”素月独语骤然转身，锐利双目直勾勾盯向林寻。
她吓了一跳，强撑着不露怯点头，“是，先祖朱雀是这么说的。”
“哦？哈。”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也没几天了，嗯，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哦。”
众人看向那香，已近尾声，心中大惊，慌张之下，来不及问他话中疑惑，萧题叶突然问，“有没有什么武功秘籍能让我们武功大进的？”
林寻慌张点头，“对对对，比如说山洞啊崖底什么的？”
“哈。”素月独语无奈瞧她一眼，“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他迈步前行，轻灵如一片落叶，悠远的声音传来，“去九峰山吧！那里的废墟，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话音落，人已消失在秋日枯林之中，插在腐叶之上的香最后一星火光熄灭。
萧题叶道：“九峰山？那我们去看看吧！”
“你知道这个地方？”燕夫人问。
“嗯，之前路过一个镇子，在那里买东西的时候听当地人说起九峰山是个好地方，他们的药材山菌什么的都是去山上采的。”萧题叶点头回答。
燕夫人摇头，“先去兑灵脉。”
众人这才想起另有要事。
“那快走啊。”林寻急不可耐前行，随之又抱怨，“不知道这个九峰山到底有什么，哎，那只鸟也真是的，多说几个字能把他口水说干啊。”
萧题叶凑到她身边去，“你也是鸟。”
“我不是鸟。”
“你就是鸟。”
两人争论这个问题上了楼航行云，前往西方兑灵脉。
甲板上熊熊抹了把脸上汗珠，叹了口气后怕说，“那个妖怪太可怕了，那身上的妖气吓得我话都不敢说。”
小木急急点头赞同，“那个是大妖怪。”
一旁的燕夫人点头，“是，他是上古大妖，鸩鸟之祖。”
“哇！”两只小妖怪吓得抱在一起颤抖，异口同声喊，“太可怕了！”
公主靠在栏杆边，轻皱黛眉道：“我总觉得鸩鸟之祖的话有些问题。”
正在吵架的林寻两人停了嘴，萧题叶问，“什么问题啊？”
“他说，他妻子已死，但这个死是哪种死？若说自然身亡，以他鸩鸟之祖的本事，难道束手无策？那就只能是另一种可能，他妻子为人所害，可是，他是鸩鸟之祖啊，谁敢去太岁头上动土杀他妻子呢？又说是白厌雪告知他坤灵脉地气能复活他妻子，所以他才取走坤灵脉之灵气，可灵脉受损，却能打破封印，所以我总觉得他妻子之死，另有原因。”
林寻抓了抓脑袋，“所以朱雀说白厌雪欺瞒于他，哎，等等。”
她突然一惊，“他说，白厌雪是封印内逃出来的妖怪，那这个白厌雪的目的，会不会就是借他的手毁损灵脉？”
半晌燕夫人道：“能在鸩鸟之祖身边杀掉他妻子，那这妖怪必然是大妖，为何不自己损坏灵脉？如果说没这个本事，又怎么能有本事在素月独语眼皮子底下杀了他妻子？”
林寻摇头，“不知道啊，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挺怪的，就像公主说的，有问题，哎。”
众人心中不解，却又想不出个头绪，半晌绿水道：“那只鸩鸟啊，也真的是惜字如金，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嘛，让我们猜成这样。”
“就是，想的我脑袋都疼了。”林寻叹着气坐在凳子上，燕夫人突然道：“兑灵脉到了，我们下去。”
“这么快。”林寻很意外。
双脚踏在地上，燕夫人道：“我们找到素月独语的时候就已经很靠近西面了，当然快。”
林寻看向眼前连绵不知边际的山峦，黄叶飘落铺了一地，瑟瑟秋风吹打在衰草之上，使其东倒西歪，脆弱不由己身。
“总算到了，不过我感觉这儿的灵气比之前我们到过的灵脉要虚弱很多。”林寻抓着头发疑惑自语，左右四看。
燕夫人点头，“此地灵气流失的很严重，与之前我们所到的完整灵脉比，起码少了一半灵气，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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